君莫傾與容子畫依舊站在坤寧宮頂,看着玄音和玄兮跳舞,跳舞的高臺是她畫出來的,藏了什麼玄機只有她清楚,只是可惜玄音和玄兮跳的時候玄機沒出來,否則定是貽笑大方,她道:“子畫,你看那些文武百官的神色,是否都猜到些什麼了?”
容子畫摟着她的腰,淡定的看着御花園裡的一切,從容道:“這羣人都是在朝堂上鬥了許多年的,一有風吹草動,就能猜想到,此刻怕是還不能斷定,畢竟造反不光彩,也不是小事。”
君莫傾只笑不語,看了看天色,她料想寒山第二批兵馬已經被容子畫安排進去的那些人給解決了,只是事情都有意外,她難免還是有些擔心,不由問:“子畫,右相恐怕已經知道金庫被搬空了,他會不會派人去寒山一探究竟?”
容子畫一點也不擔心,臉上淡淡的沒有表情,“發現自然是發現了,只不過等他派人趕去的時候,第二批兵馬已經被一網打盡了,他們被斷糧,我命人送去的食物裡既沒有毒藥也不是蒙汗藥,而是軟筋散,吃了之後,渾身柔軟無力,要對付一羣廢物自然是手到擒來。”他目光望向人羣中的右相,道:“他現在,是在等我現身,只要我一死,他就沒有一點威脅了,大皇子可以順利登基。”
想我老公死?我便讓你全家先死!等我們是嗎?好!君莫傾揚起冷漠之笑,道:“既然他那麼想死,我便成全了他。”
御花園中,玄音與玄兮獻舞完畢,在一片掌聲中下臺,琉妃得意的大笑出聲,竟高傲喊道:“來人,賞賜!”
這一聲賞賜已經越俎代庖了,文武百官登時明白過來,看來今夜的皇宮要有一場血光之災了,頓時所有人都不敢動了,包括那些王爺們,都傻了。
“都愣着幹嘛?今日百花節,皇后娘娘宴請衆位,理當開懷而歸。”琉妃犀利的目光掃過人羣,仿若一道狠辣的劍光,震懾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這時莫雲淺哼了一聲,琉妃尋聲望去,見是莫風之女,心中不由歹心起,嬌媚一笑,道:“莫大將軍的千金原出落的這般貌美如花啊,不如上臺助興吧。”
上臺助興,你以爲本小姐是妓/女麼?莫雲淺紋絲不動,全當沒聽見琉妃的話,莫風咳了一聲,低聲道:“太子殿下還沒吩咐之前,不可攪亂局面,上去。”
莫風都發話了,莫雲淺也不想毀了局面,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飛上了臺,上去轉了一圈之後,她竟從袖內抽出一把長劍,叮嚀一聲沖天飛上,舞的出神入化,只是當她飛身落下高臺欲舞劍之時,突然高臺整個旋轉了起來,她始料不及大驚之色。
而眼看着莫雲淺即將摔下那四米高臺,坤寧宮頂的君莫傾一驚,忙將袖中七色彩帶甩出,拋在一根強壯的大樹上,借力飄了過去。
就在眨眼之間,衆人擡頭望着高臺,忽間那七色綢帶四面八方襲來,有一容貌角色之女子御風飛來,腳尖輕觸綢帶,出現在衆人視線裡。
有人驚呼:“是太子妃!”
“天吶,那不是太子妃嗎?”
“真的是太子妃!”
君莫傾摟着莫雲淺即將落下高臺的身子,一手同樣握在她的劍上,腳尖輕踩在旋轉的高臺上,將劍往前方一拋,劍發出清嘯之聲,直擊琉妃而去,但又不偏不倚只落在琉妃的腳尖,引起琉妃一陣尖叫聲,“來人,護駕!”
沒人搭理她的驚叫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君莫傾身上,她摟着莫雲淺的腰,兩人周圍飄着七色綢帶,在高臺上左三圈又三圈一轉,那高臺便穩住了。
當綢帶散去,高臺停止不轉,莫雲淺看清楚了眼前之人,她眼前的女子淺笑若秋夜細雨,雙眸似柔水清寒,一身驚豔全場的九天錦瑟裙,一張震撼人心的絕姿花容,淡淡的青竹淺香,渾然天成的清韻氣質,這,就是傳聞中她緣慳一面的太子妃嗎?竟然這般美麗,不似凡人。
“你……就是太子妃嗎?”莫雲淺癡迷的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只覺心中有萬般想法,卻看不清楚。
君莫傾淺淺一笑,手輕輕一推,莫雲淺飄身下臺,而君莫傾則兩首拋出了絲帶,腳尖輕輕一點高臺,整座高臺旋轉了起來,高臺上的她身子輕輕一躍,腰肢一轉,絲帶像活了的水龍一般漫天飛舞。
“絲帶舞……”莫雲淺記得,君莫夜曾給她一本絲帶舞的草圖,說幼時太子妃曾跳過這舞,驚爲天人,如今親眼所見,不斷旋轉的高太中,君莫傾跳着那些她力所不能及的高難度動作,將那絲帶舞的無深入化,繚亂人的視線。
所有人沉醉在這一舞當中,太后老淚縱橫,不斷念着君莫傾的名字,皇后亦淚流滿面,她的兒媳啊,在皇家最危險的時候回來了。
莫說別人,就連右相和玄音玄兮亦看啥了,君莫傾蠱惑了所有人的視線,卻在衆人最全神貫注之時,突然身子高高躍起,手中不知拋起了何物,金光點點灑向整個御花園,她快速旋轉身子,時而水袖拋出,時而下腰擡退,當她最後一個動作完成,金光已全然消失,高臺也不再旋轉,高臺上的君莫傾絲帶拋了漫天,衣袂飛揚,青絲起起落落,似天降仙人,俯視衆生。
“右相,琉妃,你等結黨營私斂財萬貫,挾持天子控制皇宮,欲某朝篡位,可知罪!”驀然,君莫傾戟指向琉妃,目光犀利,在人羣中掀起軒然大波。
琉妃腳步一頓,險些摔倒在地,雖然萬事俱備,但不知爲何她總是畏懼這個太子妃,一下子竟不知說什麼好。
君莫傾的這一番話讓臺下文武百官都心中有了數,只是這一時之間不知誰強誰弱,劍拔弩張的小場面令他們不敢輕易冒險害自己掉腦袋,這時玄兮冷笑了一聲,“太子妃,君莫傾,你終於現身了,真會挑時候,是來送死的嗎?”
君莫傾脣角一挑,一眼帶過玄兮,懶懶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玄音桌子一拍,就要站起來,君莫傾微笑着提醒,“我勸你老實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