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炙熱的目光中,君莫傾點了點頭,並做了個有些累的動作,道:“千真萬確,你若要跳絲帶舞,不妨學學,也許能有所成,爲師乏了,你回去好好研究吧,另外,你院子裡打理花草的那名丫鬟讓她過來,太子妃房前的花草好些時間沒打理,以後讓她在那修理花草吧,我會跟太子殿下說,讓他另找丫鬟伺候你。”
她一氣呵成,語氣不慢也不快,但卻透着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道,莫雲淺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心,但也無話可說,她可不想得罪師父,否則就會被攆出太子府,而那些建築上的她也還沒學來。
莫雲淺拿着畫圖走了,不一會嫣然領着曲水過來,曲水三百九叩謝君莫傾大恩,覺得君莫傾眼熟,但始終沒認出來。
一個上午就這麼折騰過去,午膳時容子畫回來,說了些在宮中和皇后談的事,以及三日後要出席右相五十歲大壽,就又進宮幫皇上處理朝政,本是回來看看君莫傾,誰知只見到子塵。
用過午膳後,莫雲淺在自己院子裡鑽研舞步,不讓任何人打擾,而君莫傾躺在樹上的吊牀中閉着眼不知是否睡着,子塵便倒黴了些,寸步不離的跟在君莫傾身旁,充當保鏢。
“王爺,你覺右相壽辰那日會藏什麼玄機?”安靜的午後,君莫傾懶洋洋開口,聲音透着一絲絲的倦怠,似乎很困。
子塵嗯了一聲,道:“爲何你會覺得有玄機?”
君莫傾輕笑一聲,白衣袂在樹上一晃一晃,很是瀟灑,她道:“王爺是故意想考考我嗎?但凡像右相這樣權傾朝野的人過壽或者娶小妾都是斂財的好時機,怎會請皇上和太子出席來破壞這個機會呢?除非他是傻子,否則就一定有更大的目的。”
“本王就說你城府深,你還非不承認。”子塵爽朗的笑着,君莫傾不搭理他,暗自想着右相肯定是想借着壽辰把那江湖女子獻給皇上。
“莫傾。”突然子塵叫了一聲,君莫傾嗯了一下,子塵疑惑的說,“早晨我便見你脣角有傷痕,怎麼回事?”
君莫傾立即擡手褶了一下脣,臉瞬間就紅了,那是被瀾止咬的,怎好說出來?也就是因爲這個,中午容子畫回來她才躲起來。
君莫傾臉一紅,子塵立即陷入無限遐想中,一連哦哦哦的點頭,以爲她是和容子畫那啥給咬的,弄的君莫傾好一頓尷尬,若是叫子塵知道這是瀾止咬的,還不知他會作何反應。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直到子塵快睡着了,就纏着君莫傾說腦筋急轉彎,被君莫傾逗的臉紅脖子粗的。
一直到晚上,容子畫回來後子塵就回去了,君莫傾也躲進房裡不出來,嫣然只得端了飯過來,“君公子,奴婢給您送飯了。”
君莫傾讓她進來,把腦袋伸出去瞧瞧有人沒,又把門關上,對她說:“你去舊顏橋一趟,那邊有家叫紅顏的妓院,幫我打聽打聽一個叫三姨的女人。”
“舊顏橋,妓院!太子妃,您怎麼讓奴婢去那種地方?奴婢……不敢去,若是讓太子殿下知道,會把奴婢轟出太子府的。”嫣然哭喪着臉,君莫傾拉着她耐心勸說,“他若把你轟出去我再把你領回來,不怕,我給你準備了男裝,這裡是五千兩銀子,誰漏的話多,你就給誰多些。”
嫣然一百個不願意,嘟着小嘴扭扭捏捏換了男裝,像個書生,君莫傾捂着嘴直笑,推了她一下,哄着說:“乖了小嫣然,等你長髮了可以嫁人了,我做主給你尋個好去處如何?”
“纔不要呢,奴婢一輩子跟着太子妃。”嫣然羞紅了臉,一溜煙就跑了,君莫傾關好門準備休息會,誰知一轉身,屋裡多了一個人,還是這太子府的主人,容子畫。
君莫傾嚇一跳,捂着胸口皺着眉,“爲何你們總喜歡嚇唬我?我若心臟不好,早讓你們給嚇死了。”
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顯然有人來過這裡,容子畫看着她,細看之下發現她嘴脣竟然有好幾處都破了,好像是被誰給咬的,臉幾乎在瞬間就沉了下來,“七弟來過?”
君莫傾下意識就搖頭否認,容子畫靠近她往身邊一拉,她一躲,不慎露出肩膀上的吻痕,頓時兩人都不動了。
容子畫很清楚,這個吻痕不是自己的,他漸漸握起雙拳,有一股憤怒感從心底升起,一甩袖欲出門找瀾止,君莫傾立即反手抱住他的腰,焦急說:“你相信我,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是……只是……子畫,相信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容子畫和瀾止和平相處,她亂極了,只能緊緊抱住容子畫,懇求着:“子畫,爲了你,欠瀾止再多我都能接受,但這不是他的錯,是我虧欠了他,他什麼都沒有對我做,相信我。”
容子畫轉過身看着她,眼中佈滿了深深的迷霧和不解,“我不明白你欠了他什麼,但無論你們之間有多少虧欠,都不應該由你一個人去償還,你是我妻子,你的債由我來扛,莫傾,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絕不能允許任何人侵犯你!”
君莫傾搖着頭,躲在容子畫懷裡一句話也不肯說,她無法說出自己虧欠了瀾止多少,她自私的把瀾止留在了京城,自私的讓瀾止再一次踏進那個噩夢一樣的皇宮,一而再的失信於瀾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欠了瀾止多少,又該怎麼償還,但這一切與容子畫無關,這是她自己欠下的債。
容子畫又惱又心疼的抱緊了君莫傾,纖細的指尖溫柔的滑過君莫傾的脣,輕輕一擡下顎,吻了上去,他動作輕柔細膩,一點點的深入君莫傾的脣,彷彿是要擦乾淨瀾止留下的痕跡,彷彿是要宣示主權,讓君莫傾漸漸沉醉在他的溫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