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無路可退的時候,美洲虎忽然在我前面十幾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伏下前身撅起了屁股,兩隻金黃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我,這動作有點像貓逮老鼠,好像在蓄勁發力,我嚇壞了,知道這是它要撲擊的信號!
在這緊要關頭我忽然想起身上還有一顆手雷,雖然距離近了點,也得冒險賭一把了,我可不想被美洲虎撕成碎片。文-人-書-屋
我拿出最後一顆手雷,正準備打開手雷的引信保險,忽然從湖水中猛的竄出一條餓極了的水虎魚,一口咬住手雷跳到湖裡去了。
我暗暗叫苦,這下完了,本來他準備冒着被炸傷的危險和這隻美洲虎拼個魚死網破,沒想到僅有的一顆手雷卻被那條該死的水虎魚給叼走了,現在是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美洲虎一聲咆哮,騰空撲擊了過來,我已經來不及反應,本能的求生慾望促使我猛然往旁邊一閃,沒想到竟然躲開了美洲虎的這致命一擊。美洲虎發力太猛,在空中收不住勢,“撲通”一聲掉進了湖中。
湖中一羣水虎魚被“野驢”勾引的飢饞難耐,張着滿是利齒的大嘴嗷嗷待哺,忽見湖中";撲通";掉進來個大東西,還以爲是樹枝上掛着的“野驢”掉了下去,成千上萬條水虎魚便譁得一下全圍了過去。
一條兇悍的水虎魚跳起來一口就咬掉了美洲虎的一個眼珠子,美洲虎痛的一聲暴吼,拼命跳了起來,但身上卻掛滿了水虎魚。
水裡有水虎魚,就會導致水裡的生態失去平衡,其他的水生物就會慢慢滅絕,水虎魚沒了食物鏈餓極了就會自相殘殺,美洲虎掉進水裡之後,餓瘋了的水虎魚死死地咬住美洲虎不放,美洲虎痛的咆哮如雷,呼的一下高高跳離水面,然後又重重地跌進湖中,因爲身上掛滿了水虎魚,重量增加了幾倍,再加上視線受阻,無論它怎麼掙扎,都沒辦法跳上岸來。
剛開始美洲虎又蹦又跳,掙扎的極爲劇烈,後來漸漸力竭,身上的水虎魚越來越多,被撕咬的鮮血淋淋,血腥味把湖裡的水虎魚全部吸引了過去,它們密密麻麻的圍着美洲虎拼命的撕咬,新來的水虎魚無處下嘴,只好跳起來撕咬美洲虎的頭部,不一會兒連美洲虎的臉上都趴滿了水虎魚,美洲虎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慢慢沉到了水裡,不計其數的水虎魚迅速把美洲虎包裹了起來,它們不時的翻着血紅的肚皮,拼命地撕咬着美洲虎的皮肉,湖面上血紅一片。文#/人$書$屋 w w w .
我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如此兇猛的美洲虎轉眼間就被水虎魚咬得奄奄一息,這時我聽到“野驢”鬼叫連天,急忙擡頭一看,那根岌岌可危的樹枝再也承受不住“野驢”的重量了,";嘎吱";一聲斷了下來,“野驢”“撲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野驢”剛掉進湖裡就就一下竄的老高,真是非洲人跳高,駭(黑)人一跳!只見他大喊大叫,腳底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幾個起跳就跳到了岸上,簡直就跟超人一般,這貨爲了逃命把身體的潛能發揮到了極致。
好在湖裡的水虎魚全部被美洲虎吸引了過去,“野驢”恰好掉在淺水區域。所以才能僥倖逃上岸來。奇怪的是他上得岸來,還在哇哇大叫,猶如被鬼掐了一般。
我仔細一看,原來這貨的屁股上還咬着兩條水虎魚,正在拼命甩着尾巴,於是急忙抄了一根木棒,照着“野驢”的屁股就是兩棒,把兩條水虎魚打落在地。
不一會兒功夫,湖水裡的美洲虎就變成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那些密密麻麻的水虎魚似乎意猶未盡,在美洲虎的骨架間穿梭不休,嗅來嗅去,不時翻着血紅的肚皮。這些剛剛吃過美洲虎的水虎魚,肚皮的顏色變得更加血紅鮮豔了。
我和“野驢”看得心驚肉跳的,想到剛纔各自經歷的險情,仍是心有餘悸。
我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現視野開闊,風景秀美,這裡是森林深處的一處湖泊,湖泊旁邊是乾淨的鵝卵石沙灘。
劫後餘生,我和“野驢”感到渾身乏力,四仰八叉的躺在鵝卵石沙灘上,微閉着雙眼,感受着生命的珍貴。
大約休息了半個小時,我們恢復了一些力氣,頓覺飢腸轆轆,野驢懶洋洋地說:“
蜘蛛,我餓......”
我說:“我也餓了。”
野驢說:“怎麼辦?咱們沒有子彈沒法打獵。”
我笑眯眯的說:“這裡有的是魚,還怕沒吃的!”
野驢鄒着眉頭:“這魚可是吃人的......”
我知道野驢被這些水虎魚嚇破了膽,就說:“你去生火,我去捕魚!”
野驢一聽,眉開眼笑的生火去了,我砍了一個長長的木棍,削成標槍狀,準備到河邊去扎魚,沒想到我把木棍往水裡一伸,水虎魚就撲上來咬着木棍不放,我把木棍猛的往回一撤,幾條水虎魚就“啪”的一聲被摔到了岸上,我沒想到釣魚這麼容易,不大一會就釣了幾十條水虎魚。
野驢燃起了篝火,我把這些魚開腸破肚,清洗乾淨之後放在火上燒烤,一邊燒烤一邊撒上調料。
不一會兒,香氣撲鼻,我拿起一串魚嚐了一下,果然味道鮮美,想不到水虎魚看起來兇悍,但肉質卻極爲細嫩,比人工養殖的鯉魚鮮美多了。
野驢拿出兩個手雷酒罐,我們就着烤魚,對着喝了起來,填飽肚子之後,野驢又犯起了愁:“蜘蛛,我下一步到哪裡去?”
我說:“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安營紮寨!”
野驢說:“就在這裡安營紮寨?沒搞錯吧,這魚太他媽嚇人了......”
我說:“你傻X啊,沒有武器彈藥你上哪裡去?不要命了?”
野驢被我一陣搶白,一臉困惑和無奈,我對他解釋說,這裡有一湖魚,可是我們的天然糧倉,不用擔心沒吃的,這些魚雖然兇悍,但是又不能上岸攻擊我們,水裡有水虎魚,就不用擔心有鱷魚,而且這裡視野開闊,可以減少野獸毒蟲的侵害,在這裡住一兩個月是不成問題的。
黑人腦子確實不夠使,經我這麼一點撥他才明白過來,我讓他去砍了幾個木頭,用樹枝樹葉搭了一個簡易窩棚,白天可以遮擋太陽,尤其是可以有效的預防巨鷹的襲擊。
到了晚上就在營地邊生一堆篝火,反正附近叢林裡有的是枯樹枯枝。這樣以來即使有美洲虎,美洲獅之類的猛獸,見了這裡的火焰也就不敢來襲擊了。
但是睡覺時仍然需要兩人輪換值守,畢竟我們是職業軍人,安全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
這裡陽光明媚,空氣新鮮,儼然就是就一個天然的生態公園。一連幾天過去了,都是風平浪靜,我們餓了就烤魚喝酒,吃飽了就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日子過的悠閒愜意,簡直就是在原生態的風景區裡度假。
人一閒下來就顯得特別無聊,“野驢”抓着水虎魚做咬力實驗,這種魚性情暴躁,見什麼咬什麼,野驢一手抓着水虎魚,一手往它嘴裡喂樹枝,喂一截咬斷一截,牙齒跟剪刀一樣鋒利,這黑驢跟傻鳥一樣,玩的樂此不彼,居然不怕水虎魚了,也算是個進步。
我躺在野營牀上忽然想起了大伯留給我的遺物,就在揹包裡一陣翻騰,找到了那個檀香木匣,當初進軍營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被迫扔掉了,在我強烈要求下,這個檀香木匣才保留下來。
當我再次拿出這本“行鏢記”的時候,我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些繁體字不在是我的閱讀障礙,看起來很順眼。
原來在兵營的時候我看過一些華文的報刊雜誌,這些海外的華人報刊全是繁體字的,看得多了我慢慢也習慣了。
我翻了一下這本陳舊發黃的棉紙書籍,估計這種木棉紙應該在明清時期比較盛行,在民國時期已經不用了,這本書的主人至少應該是晚清時期的人。
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它就是一本記錄鏢行押鏢的筆記,因爲我在“行鏢記”三個字下面發現了幾個小字:寶春手札。可以推斷這是一個叫寶春的人寫的押鏢筆記。
我既然是別人的押鏢筆記,我大伯爲什麼要傳給我呢.....看他鄭重的態度就像傳家寶一樣,難道這裡面有什麼秘密或者特殊的意義?
我又瞥了一眼“寶春手札”的字樣,心裡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幾年前文物局的老周講的那個故事,他說常一刀有個兒子叫常寶春,這個寶春是不是就是當年押鏢的鏢師常一刀的兒子常寶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