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體並無異常,就像踏踏實實睡了一覺,大家都懵裡懵懂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互相對視的過程中,大家才發現彼得和他的狼羣都不見了。
劉大舌頭奇怪的說:“咦......這個古怪老頭哪裡去了?”我們忽然意識到正是彼得給我們喝了一種奇怪的酒,我們才暈了過去......
我們急忙站起來尋找彼得,卻意的聽到遠處人扯着嗓子在唱歌,也不知道唱的是什麼內容,只聽到哥啊妹啊吼的很起勁,顯然是採山貨的山民。
難道我們已經出山谷了?大家一陣驚喜,仔細一看周圍的環境,發現正處在一個山樑上,奇怪......我們居然在暈過去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出了山谷,但是彼得和他的狼羣已經銷聲匿跡了,我們試圖想尋找山谷的出口,可是山巒疊疊,白霧茫茫,別說找到山谷的出口,連那個古怪的山谷都找不到了......
劉大舌頭說:“肯定是彼得做的手腳,這個古怪的老頭!”
三猴子忽然驚訝的說:“這不是老頭的皮箱嗎?或許他沒走呢!”
我們這才發現,彼得的舊皮箱就在我們身邊的草窩裡,三猴子急忙把皮箱拿起來遞給劉大舌頭,劉大舌頭打開一看,皮箱裡整整齊齊的放着彼得的飛行服,飛行服上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全是俄文。
劉大舌頭看不懂,就嚷嚷道:“來來來,老周,你看看這上面寫的啥東西?”
老周拿起那張紙,一字一頓的唸了起來,當然他念出的意思都是翻譯過來的。
“朋友們,請原諒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出去,我承認我向你們撒了謊,我的腿是在飛機墜落時候受傷的,因爲腿傷和和複雜的地形,我在這條山谷裡被困了幾十年,如果不是一羣狼陪伴着我,我可能無法活下去。
其實這條路我在二十年前就發現了,那時候我已經適應了山谷裡的生活,我猜想這條路應該可以回到繁華的城市,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走出去過,我不認爲繁華的城市比祥和的森林更安全,外面的世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也許已經停止了戰爭和殺戮,但是爾虞我詐不流血的戰爭仍然在繼續,或許比流血的戰爭更可怕,外面的世界是屬於你們的,但那並不適合我,你們回到你們的世界,我回到我的世界,這是一個完美的結局,我來日不多,就把這套飛行服留給你們,你們可以把它交給蘇聯國家博物館,呃,對不起,我又忘記了......蘇聯不存在了,那就繳給俄羅斯吧,如果他們還記得我們的話,也許他們會當做垃圾扔掉,那就乾脆留給中國博物館,畢竟我在這片土地上戰鬥過。
蘇聯航空志願隊第一梯隊中尉弗拉基米爾.彼得。”
老周讀完了彼得留下的紙條,大家都感概不已,我們忽然明白了老頭的心思,他畢竟一個人在山谷裡生活了幾十年,不知道外面的世道變遷,年輕時爲之浴血奮戰的國家也不存在了,這種心情和失落感不是我們普通人能理解的......
露茜說:“老爺爺還是挺好的一個人,如果能找到回去的路,我想給他買些吃的送進去。”
我笑着說:“算了吧,他把我們悄悄送出來,就是不希望世人再去打擾他,我們還是走吧!”
劉大舌頭看了一下手錶說:“哎呀,手錶可以動了!”我們這才發現,我們的手錶和電子設備又恢復了正常功能。
劉大舌頭連忙用衛星和兩位司機取得了聯繫,他們居然還在遠地方等着。
我們就急急忙忙向山下走,走半山腰的時候遇到兩個挖蕨菜的山民,他們見到我們,就像見了山精鬼怪一樣,一臉古怪的看着我們,劉大舌頭不愧是老江湖,連忙對老馬說:“馬師傅,這些人大概把我們當土匪了了,你給他們解釋一下,別把他們嚇着了,順便打聽一下這是啥地方?”
老馬操作一口新疆回族普通話,對那兩個人說:“老鄉,別怕,我們是兵團上的技術人員,飛機出故障了,從天上降下來的。”
兩位挖蕨菜的山民非常驚奇,老馬的回族新疆話打消了他們的戒意,一打聽我們已經到了中俄邊界線了,怪不得他們的眼神有些異常,八成把我們當成了偷渡客。
下山之後,我們就和老馬分手了,劉大舌頭着把彼得留下的舊皮箱交給了老馬:“馬師傅,你是國家工作人員,我們把這個交給你就算交給政府了,你看能不能把它交給國家博物館,也算是圓了彼得的一番心願,那可是反法西斯國際友誼
的見證。”說着拿出一疊鈔票感謝老馬的救命之恩,可是老馬說啥也不要:“我們出動飛機來救你們,是處於人道精神,錢不錢的都是小事。”
劉大舌頭連連說:我曉得,我曉得,本來我們應該到貴單位親自感謝,但是你看,咱還帶着兩位外國專家,專門考察生態荒漠化的,行程安排的非常緊,咱們在沙漠本來就耽誤了很長時間,改天我一定給你們單位送個大錦旗!”
老馬苦笑着說:“我本來想請你們到單位給我做個證明呢,看來我只能自己回去解釋了。”
劉大舌頭擔心節外生枝,就匆匆忙忙的跟老馬告辭了。我們當天就租車趕到了伊犁,晚上在伊犁住店,我本來承諾帶露茜到伊犁看薰衣草的,結果一打聽,薰衣草開花的旺季是六月份,早就錯過了季節,要想看只能等到明年了。
我和露茜的心裡難免有些小小的遺憾,第二天我們就趕回了阿勒泰,劉大舌頭把兩名司機招了回來,我們就在酒店開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盜墓賊就是這樣的本性,每一次都死裡逃生的時候在在心裡下定決心,如果能夠平安逃過一劫,下半輩子就再不盜墓了,可是一旦脫了險,就在心裡計劃着下一步該到哪裡去盜墓。
況且威廉和劉大舌頭組織的這次盜墓活動是有長遠規劃的,不會輕易爲一兩次險情中止計劃。
麻爺說:“三道海子那裡咱們還得去一趟,不管有沒有可能,咱們還是要尋龍探脈,確定那是不是葬帝王的風水。”
劉大舌頭說:“麻爺,這地方可不比內地,冰川常年積雪不化,要想在冰川上尋龍探脈可不容易。”
三猴子想起上次在冰川遇險還有些後怕,就鄒着眉毛說:“師傅,咱能不能不爬山就能找到古墓的位置?”
麻爺說:“你是沒學會爬就想跑啊,地理仙也是分等級的,俗話說上仙看星斗,中仙看水口,下仙滿山走,咱們是巒頭派傳人,不爬山能行嗎?”
三猴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是聽你說過,上仙看星斗什麼的......但是我一直沒弄明白啥意思。”
麻爺慢條斯理的說:“你娃腦子不笨,但是文化水平太淺,看你最近表現不錯,救駕有功,沒讓野豬啃着我,我就給你掰扯掰扯吧。”
三猴子嘿嘿一笑,麻爺說:“爲啥下仙要滿山走,因爲水平不到家,所以既要看巒頭又要看水口。”麻爺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因爲他自己也是巒頭派的,於是又補充道:當然,這都是派系上的說法,不能說下仙就不行,巒頭派也有高手。”
三猴子連忙吹捧道:“那是那是......像我師父這樣就是高手!”
麻爺嘿嘿一笑說:“我們爬山就是要查清來龍去脈,看了面山還要看來山,看了來山還要看它發自那一脈,看完來山還要看周圍的朝山,案山,看了山還要看周圍的流水走向,最後在看他們的整體搭配,所以一樣沒看到,就沒法判斷吉凶禍福。”
三猴子連連點頭:“對對對......說明咱們巒頭派嚴謹,那中仙和上仙是怎麼看風水的?”
麻爺說:“中仙是看水口,看這條水從哪裡來,是常流水還是間歇水,是什麼形狀,什麼顏色,再嘗一下水的味道,就能斷出個一二三來。上仙用的是懸空飛星術,通過觀看星斗,就能計算出墓穴的位置,可是說百不失一,陰陽小哥就是掌握九宮飛星之術的上仙。”
三猴子聽說小陰陽就是這樣的上仙,頓時驚奇不已:“哎呀,原來陰陽兄弟就是上仙啊,那你咋不用九宮飛星術來查看那是不是皇帝墓呢?害我們爬上雪山遭了多大的罪啊!”
小陰陽瞥了三猴子一眼說:“不是不看,只是那幾天天氣不好,無法夜觀星象。”
麻爺瞪了三猴子一眼說:“你不懂就別說外行話,陰陽小哥也跟我們一起爬了雪山,遭了嘴,那幾天天氣確實不好,晚上漆黑一遍,如何能看星斗?”
劉大舌頭對風水感到十分好奇,就說:“麻爺,你說要是葬到天子位上,後代真的會出天子嗎?這歷朝歷代出了多少天子啊,真要是這樣的話,一個皇帝佔用一個真龍穴位,有這麼多天子穴位的風水寶地嗎?”
麻爺呵呵一笑說:“咱們祖師爺說過一句話,一席十八面,面面出天子。任何地方都有出天子的可能,得風水者如果沒有破綻必得天下,所以說用風水之術不但能查到古墓,還能查找天子的真龍結穴之地,那是一查一個準!對付成吉思汗這樣的秘葬,只能用風水之術去查找,其他的沒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