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溪水邊,那粗壯漢子正在那邊取水,大袀手中控着一團火焰,冷笑道:“助紂爲虐,該死。”
農夫回過頭來,一臉驚懼,慢慢向後退去。大袀揮出火焰,立時把一株大樹削斷,只道:“不想死就聽我吩咐。”
粗壯漢子噗通跪下道:“大仙饒命啊,小人家裡上有八十的老父,下有妻兒,我要死了他們可怎麼活啊。”
眼見粗壯漢子一臉哭喪相,大袀不由得暗歎,只道:“那就脫了這身衣服。”
粗壯漢子遲疑地脫了外衣,不停地求饒,說話聲卻越來越大,大袀又詢問那鼠妖和黑衣男子現在何處,粗壯漢子目光閃爍,只說自己不知。大袀心道,我想寬恕你,只是你自己作死。大袀手一揮,火光一閃,粗壯漢子立時仰面倒了下去。
拾起漢子留下的農人服飾,大袀換在身上,又把漢子屍身扔進草叢。遠遠地查看那幾間房屋,沒見有人走出,大袀從後面慢慢地繞了過去。大袀認出一間草屋正是自己被抓住的地方,大袀靠近前見無人注意閃身潛進草屋。
屋中也無人看守,大袀的包裹就被扔在了明處,裡面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大袀上前粗略一看,只見自己積攢的黃金都不見了,那把青虹劍的斷劍也被取走,好在自己那把短劍卻在。大袀便把短劍收進袖中,其餘之物也顧不得了。
出了草屋,大袀又把幾個草屋查看了一邊,只見有兩三個普通人,卻沒見鼠妖和那個黑衣男子。大袀正遲疑間,卻見突然從一間草屋的後院地下鑽出個人來,大袀連忙藏在牆角。
那人就是和鼠妖一起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一臉輕鬆,吹着口哨朝地牢方向走了過去。大袀躲開黑衣男子,繞到黑衣男子出現的地方,就見草屋後有一個地洞,上面的入口都沒有關閉。小心地打量一番,大袀便走了進去。
地洞中並不潮溼,只空氣中有一些異味,大袀沒走多遠就聽見裡面傳來人聲。地洞越來越寬闊,拐過一個彎道,前面就是一間臥房,有燈火照耀下,只見房間裡有桌椅牀櫃,牀上有人影晃動,有女子呻吟着不時發出沉悶的痛呼,還有一個女子低聲抽泣。
大袀看清木牀上就是那隻鼠妖,正壓在一女子身上發泄,另一女子低頭坐在一旁哭着。大袀把法力注入短劍,放輕腳步從後面輕快地走了過去。眼見到了近處,牀上坐着的那女子正一眼看見大袀,滿眼驚詫。大袀連忙示意女子噤聲,那女子似乎會意,並未呼叫。
大袀又走兩步,持劍就向鼠妖后背刺去,這時那鼠妖卻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一回頭正見到大袀,同時扭了下身子,大袀這一劍就刺歪了,只傷了鼠妖肩胛。大袀大喝一聲又連刺兩劍,鼠妖有了防備悉數躲了過去。沒料到鼠妖身法如此了得,大袀正有些不知所措,坐在一旁的女子忽然大叫一下撲到鼠妖身上牢牢抱住,大袀急忙奮力再刺一劍,這一下正刺入鼠妖肋下,鼠妖尖叫一聲一把抓住了劍刃,再一下竟折斷了短劍。
沒想到鼠妖如此強悍,大袀大驚失色,一連後退幾步,取下除魔琢握在手裡。鼠妖一躍跳下牀來,一隻爪子插進了女子的脖頸,懸空拎着,女子一臉痛苦和憤恨,嘴裡涌出鮮血,身子扭動眼見是不活了。鼠妖尖叫一聲,把女子拋向大袀,同時一躍撲向大袀,大袀急忙向後退去。
鼠妖追了十幾步,肋下突然噴出一股鮮血,鼠妖捂着傷口,轉身往回跑。原來還是被自己重創,大袀冷笑一聲,揮出除魔琢打去,一下正打在鼠妖后背。眼見鼠妖撲倒在地,身形已不太利索,大袀幾步上前,一腳踩住鼠妖,輪起除魔琢對鼠妖后腦全力猛擊。幾下打下去,鼠妖發出數聲嘶叫,猛地掙脫了大袀,歪歪扭扭地跑向外面。大袀不急不緩地跟在身後,掌中凝起一團火焰擊出。那鼠妖傷得極重,也不躲閃,火焰打在鼠妖身上立刻燃燒起來,鼠妖又往前走了幾步就撲倒在地,在火焰中掙扎幾下就不再動彈。
眼見鼠妖被燒焦,大袀轉身回到鼠妖臥房,四下翻看,這時牀上女子下了牀,赤身裸體地走到大袀面前,說道:“大仙,妖精的好東西都藏在牀下暗洞裡呢。”
女子說着向牀下一指,見大袀看向自己,更一臉媚態,扭動了下腰身輕撫着自己胸腹。大袀走過去搬開木牀,果然見下面有個暗門,暗門上還上了鎖。女子早乖覺地從牀上摸出鑰匙,就裸着身子跪在地上打開暗門。
暗洞中有數百兩黃金,還有些瓶瓶罐罐,至於裡面是何藥物卻無法分辨,最令大袀心動的是裡面還有一把不錯的長劍,那把半截的青虹劍也在裡面。大袀也不客氣,統統包了起來,背在肩上。已在下面耽擱了好一會兒,他尋思着還有那黑衣男子在外面,說不定這時已發現什麼,急忙走向地洞出口。
還未走到地洞口,就聽外面有輕盈的腳步聲走近,大袀停下腳步,一轉念急忙激活除魔琢,把除魔琢拋在地洞入口處,自己則躲在彎道後的黑影中。過了片刻,那人進了地洞,似乎走得匆忙,口中大聲道:“師兄,師兄,那道人跑了,咱們快去追回來要緊。”
大袀操控除魔琢,正套在黑衣男子胸腹。黑衣男子大吃一驚,喝道:“什麼人?師兄,師兄,有人混了進來,快過來幫我。”
大袀嘴角一撇,從陰影中走出,冷冷地打量着對方。黑衣男子看清是大袀,臉色發青,不住地看向大袀身後。大袀知道他是在等那個鼠妖,就淡淡地道:“那個鼠妖是你師兄?他已經被我殺了。”
黑衣男子立刻臉色鐵青,說道:“你放了我,今天的事就算兩清如何?”
大袀嘿嘿一笑,露出嘲弄之意,笑道:“真是豈有此理,憑什麼。”
黑衣男子傲然道:“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我們乃陷空山無底洞弟子。”
大袀哦了一聲,轉念間問道:“我有個叫三枝的朋友,也是你們同門弟子吧?”
黑衣男子皺眉道:“三枝?就是那個叫三隻眼的師弟吧,聽說一直在外面闖蕩。”
大袀此前已知三枝出身無底洞,卻不知他原來外號叫做三隻眼。他想無底洞弟子在外作惡,難怪蜀山的人痛恨,又想紅釵被三枝帶離了蜀山,可能也去了無底洞,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黑衣男子見大袀沉吟,催促道:“道兄就放了我吧,既然都是朋友,我師兄的事我絕不再追究就是。”
大袀笑道:“好吧,待我施法。”
說着,大袀雙手一掐,運起法力,只見除魔琢卻猛地收縮起來,黑衣男子不及提防,立刻痛苦地慘叫,接着不斷傳來骨頭折斷的響動,黑衣男子更痛得不斷翻滾,臉色扭曲,一邊嚎叫着一邊噴出鮮血。過了片刻,再看黑衣男子胸腹塌陷得不成人形,渾身抽搐,眼見是不活了,大袀便收了除魔琢,出了洞穴。
離開此處之時,那女子扭捏地跟在大袀身後,直到大袀冷冷地瞪了一眼,那女子嚇得連退了幾步。大袀放出地牢裡的村民,便離了此地。
有了這次遭遇,大袀愈加謹慎,日夜趕路不停。兩天之後,終於到了崑崙。
崑崙乃仙家道門聚集之地,大袀按曉夢老道所交待的路徑上得山來,順山路一直朝西北行走,走了一段山路反倒向下,又向南走,走了個把時辰又向東行,如此反覆上上下下不知走了多少彎路。這山路雖怪,大袀卻知這裡不可以常理論之,仙法高深,看似走了冤枉路,其實不然。
這一路上,山石秀美,樹木鬱郁,一眼看去清秀淡雅,飄然出塵。又走下去,只見此山峰不遠處又有青山若隱若現,藏在雲霧之中,大袀知這崑崙山不知多少峰,藏着多少隱士高人,心中大爲感嘆。
又走了小半日,前面更多了些花草,草叢中星星點點,香氣襲人,大袀只覺一股靈氣撲面,精神一振,再仰頭一看只見眼見就是山頂,還有一株極粗大的參天古樹,古樹上纏滿了藤蔓,樹幹直伸入了雲霄,而樹枝樹冠都隱在了雲中。
大袀走到近些更發現這樹幹不止有數丈粗細,不覺得看了好一會兒。這時,隱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大袀立刻閃身躲在巨石後,運耳力傾聽。只聽古樹那邊有男子聲音道:“仙姑,小僧並無歹意,還請放小僧上去。”
一個綿綿的女子聲音說道:“都說了,不行,請回。”
過了片刻,就見一中年和尚一臉無奈地走了下來。大袀突然想起曉夢老道似乎輕描淡寫地交待過,要想法上到桂花樹,再走左邊的小徑就到了地方。當時大袀並未在意,這時才知這樹還有人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