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白宮漠哼了一聲,顯然是贊同烈煞的做法,他沉默了片刻,道:“宮裡怎麼樣。”
“一切都好,待風月從明天回來後,就回宮裡去打理一個月之後的慶典儀式,列清來信息說西域國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剛接了南蠻國的一趟生意,估計能夠在慶典之前趕回百越宮。”
“恩,你去一趟南燕國,只收八層。”白宮漠簡單地交代了下事情,烈煞明瞭地點了下頭就退了出去。
朱銀寶一聽到南燕國,精神就提了起來,好歹她也是南燕國的一員啊,也不知道蒼凌夜怎麼樣了,雖說她和他現在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但好歹碧清、楊驚雲都還在哪裡,她還是很希望蒼凌夜前途無量。
白宮漠見她眸子裡潛着希冀與哀傷,心裡頓時有些怒火,一把將她從牀邊扯到他身上,他翻身就將她壓到下面,將那張紅潤的朱脣含進嘴裡,本能地就去撕扯身下人兒的衣服。
朱銀寶對白宮漠一系列動作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身上的衣服被撕扯開了。
“嗯……嗚嗚嗚……白宮漠,你丫的大混蛋,你放……開我。”朱銀寶一邊反抗一邊叫罵。
白宮漠見她如此反應,不知爲何心裡的怒氣更甚,嘴上和手上的動作越加猛烈。
朱銀寶也絲毫沒有顧忌白宮漠的傷,一拳就打在上面,趁白宮漠停手的瞬間她連忙從他身下翻出來,跳下牀,跑到房門口捂着自己狂跳的心房,氣息緊湊地喘着氣。
待呼吸順暢以後,朱銀寶纔回頭看了看牀上的白宮漠,見他胸前白色的褻衣上染了大片血,而一雙幽深的眸子裡潛着冷漠緊緊看着她,看得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麻,看到他胸前那片醒目的鮮紅,她心裡有些慌亂,她不過是打了一拳,怎麼又流了這麼多血。
她擰着眉頭,連忙上前去解他的褻衣,可她的手剛碰到衣帶,就被白宮漠死死地揉進了懷裡,她不敢再掙扎,雙手放在他胸前兩側,有意避開他的傷口,只能不滿地說道:“白宮漠,你快放開我,誰叫你沒事發什麼瘋,你快放開,你的傷口需要處理,要是小林子、烈焰他們知道我把你弄成這樣,還不被他們給劈死……”本來是不滿的語氣越說反而變得委屈起來。
白宮漠聽到朱銀寶語氣轉變,微微皺了皺眉頭,摸了摸她的青絲,雙手放開她,倚靠在牀頭,不鹹不淡地道:“以後要是再這樣惹我生氣,後果自負。”
朱銀寶一臉無語,她就一個不小心睡到他身上去了,就這樣以牙還牙的懲罰她,這黑魔王也太小心眼了吧。
想是這樣想,她手上的動作倒也沒有落下,解開白宮漠的褻衣,看到被她打了一拳的地方不停地滲血出來,一臉擔憂地說道:“我去找葛林過來。”
她正轉身就被白宮漠拉住:“不準去。”
朱銀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裡又沒有藥和紗布,她怎麼幫他處理,“主子,你傷口必須馬上處理。”
白宮漠依然無動於衷,就像那血不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似得,但看到他露出來的下顎比之前要慘白,很顯然他很痛,可表現出來的卻依舊無事一般,她都不知該說黑魔王是強大還是不願意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朱銀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又坐會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揭開傷口上的紗布,本來被葛林用針縫着的傷口又裂開了,她皺了皺眉頭,連忙從櫃子裡翻出她的包袱,裡面裝有她自己研製的金瘡藥和止血藥,量不多,她本想留着在非常情況下用,現在沒辦法,要是黑魔王有個三長兩短,烈焰他們就不會放過他,黑魔王對他們來講就是他們的天他們的地,他也不得不佩服白宮漠的魄力。
朱銀寶爲白宮漠上好藥,又用剪刀將她秋天穿得一件紫色紗衣給剪來做紗布,想想她這紗衣可要值一百兩銀子,她心裡就狠狠地痛了一下。
爲白宮漠包紮好傷口,又給他吃了兩個消炎藥和止痛藥,朱銀寶這纔算鬆一口氣。
“手法很熟,藥效很好。”
朱銀寶一聽就知道白宮漠這是話中有話,連忙將自己的包袱收拾好放到櫃子裡,生怕裡面的東西被人給看去了。
放好包袱,朱銀寶又回到牀邊坐着,一臉笑意地解釋道:“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在司空樓混,在江湖上混哪能不受傷呢,這不手法熟悉了點,至於這藥可是我師父留給我救自己命的,他老人家臨終前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藥,再說限量版的,我寶貝着呢,今天我都獻給主子您老人家了,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吧,不就是我一不小心壓到你身上了,你也知道我這睡姿向來不雅觀,而且睡着了的言行舉止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嘛……”朱銀寶越說語氣越委屈。
白宮漠眸子裡露出一絲不耐煩,冷着眸子說道:“給我閉嘴。”
朱銀寶見白宮漠的神情,知道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伺候黑魔王真不容易,幸好黑魔王沒有進一步追求她那藥的來源,不然又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壓榨她。
她見白宮漠倚在牀上閉着眼睛開始養神,她心裡那個樂啊:“主子,我去廚房幫你煮一點東西過來。”其實是她餓得慌,見白宮漠沒有反對,她一臉高興地哼着小曲兒走了出去。
她轉身的剎那間,白宮漠就睜開了眸子,看着那活潑快樂的女子,他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當他看到她聽到南燕國時的反應時,他心裡的怒氣頓時而生,她在南燕國的婚約是他用十車兵器換來的,一想到她在想和她有婚約的男人,他心裡就像是有萬般螞蟻爬過時的難受,但他也知道她在南燕國哪裡有牽掛,所以他才特意派烈煞去一趟南燕國幫蒼凌夜,正好也可以讓雲初月去處理一些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朱銀寶就被來給白宮漠換藥的葛林給挖了起來,葛林見到她與主上睡在一張牀上倒也不驚奇,這種事情早在很久以前就發生過了,自然而然他們對於朱銀寶就有些不同,至少覺得她對主子來講是特別的,他能看出主子對她的在意,只是這丫頭平時倒是機靈又聰明,到了這問題上就是個迷糊蟲,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多提。
朱銀寶滿臉睡意地坐在凳子上,用手揉了揉倦意連連的眸子,半睜着眼睛看着葛林給黑魔王換藥,見葛林沒有召喚她去剝衣服,她也就這樣坐着。
葛林撩開白宮漠的衣服,看到傷口周圍絲毫看不出紅腫的跡象,而且傷口也漸漸開始結巴,不禁讓他詫異又疑惑,爲主子處理這樣的傷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至少要五六天才能看到這樣的治療效果,怎麼這次……
他很清楚自己的用藥以及藥效,主上的身體狀況他也很清楚,他拿去紗布,應該是說紗衣,紫色的紗衣,他忍不住看了眼坐在凳子上打盹的朱銀寶,又聞了聞紗衣上的藥味,他猜得不錯,這丫頭給主上重新上過藥,而且這藥效很好,值得他好好研究一番,回頭在找她。
正在打瞌睡的朱銀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用手揉了揉鼻子,好不雅觀地迷迷糊糊罵道:“一大早誰吃飽了沒事兒在罵本小姐。”
正在爲白宮漠包紮傷口的葛林,雙手忍不住抖了抖。
朱銀寶一手撐着桌上,腦袋倚在上面,一臉無聊地看着葛林爲白宮漠包紮傷口,說來倒也奇怪,怎麼這幾天不見姥姥啊,前幾天她每天都要來她這裡坐坐的,心裡雖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對於白宮漠的事情,她確實不想關注太多,那句話說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還是願意死的慢些。
終於等到吃早飯時間了,朱銀寶振奮地從凳子上跳起來,一個勁地往門外衝去,剛衝到門口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黑魔王受了傷,她又折回去挽起白宮漠的左手,雙眸笑成一彎新月,言道:“主子,我是去門外瞧瞧是否還在下雪,好爲主子你準備衣服,現在看來主子穿的恰好。”
葛林背起藥箱,雙眸含笑地看着朱銀寶,忍不住搖了搖頭,只要聽到吃飯,這丫頭比誰都積極又激動,這不自己激動的衝到門口才想起還有人要照顧,最後還爲別人扯了一大堆理由當自己的擋箭牌。
原本一臉興奮的朱銀寶,當她挽着白宮漠走到飯桌面前,看到上面擺設的飯菜時,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偌大的長方形桌子上竟然只擺着兩盤饅頭、兩盤包子、三盤糕點、一灌燉雞湯、幾碟小菜、五大碗八寶粥,看得她直接沒有胃口,在她受傷期間吃得最多的東西也就是這桌子上面的粥和燉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