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09月18日星期日晴
後來,我實在拗不過小雪和蔣英瑜的意願,只好將抱在懷中的材料遞了過去。同時,嘴上還不忘說道:“你們可要想好了!”
“有啥子嘛,還弄得嫩個煩?”小雪卻是頭也不回地說道。
蔣英瑜將興奮地從我手*材料接了過去。不過,等她看了幾眼後,也就沒多大興趣了。這材料中更多的是一些採訪錄,多一些你問我答的那種談話方式,又沒有多少可以吸引人眼球的東西,所以蔣英瑜很快就沒了興趣。
“給我看看!”這時候,小雪都幾乎忘記自己在開車了,她將頭扭了過來,就對蔣英瑜說道。
蔣英瑜正待要將材料遞過去,我是慌忙將這一愚蠢的動作制止下來。最後,我答應小雪回去了一定讓她看,小雪這才悻悻地將頭扭轉過去。看着小雪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開車上了,我的心才放了下來。我最害怕那種開車不專心的人了,害人又害己的。
等一回到張家小樓,我就按照之前的承諾,將材料交給小雪。從我的房間扯了一條內褲就奔向了廁所。這長江水也太渾了,一路上身體都是黏糊糊的,不曉得都沾了些啥子東西。更要命的是,我害怕這不衛生,弄得我過段時間要偷偷摸摸地去醫院,那可就真的是尷尬到我親舅姥爺家了。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人也精神了很多。等我從廁所出來,卻看到看材料的不僅僅有小雪和蔣英瑜,還有一個傢伙——驢叔。
其實,更要命的情況是小雪和蔣英瑜對這份材料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小雪一開始也是認爲這材料中會有一些很勁爆的內幕,不過她看了幾眼後就發現這材料是索然無味,就準備和之前蔣英瑜一樣,將材料扔在一邊。她倆決定不會想到,用我伯父的性命,再加上我幾乎是拼了命得到的東西,卻是如此的無趣。
但驢叔就不同了,看着小雪和蔣英瑜手中的材料,他的臉上洋溢着激動。驢叔看着我出來後,就急迫地問我:“你是從哪兒得到這些的?”
驢叔的這種反應,讓我覺得奇怪,同時還有些擔憂。因爲,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多嘴雜,保不齊誰一時高興,給我禿嚕了出去。那樣的話,我可就真的大禍臨頭了。
更何況,是驢叔。這傢伙和我只有一面之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都還不清楚呢。我能不擔憂麼?
“沒什麼。”我輕描淡寫地答道。然後就向小雪她們走去,故作自然地將材料從小雪和蔣英瑜的手中整理了過來,就準備返回到我的房間。
因爲這些材料我在車中只是隨意地翻閱了下,其中具體講了些什麼,我並很清楚。我在桌子上輕輕地將材料頓了頓,以將它們弄得齊整些,好顯示這些材料對我並沒有太大的重要性。
我剛將腰直起,驢叔卻發話了:“帥子,我有事要跟你說。”
“有什麼事呀?”
“你告訴我,這些材料是從哪兒得到的。”驢叔在沙發上坐着,一臉嚴肅地問我。
“沒什麼,撿的。”我輕鬆地答道,“不信,你問她倆?”
“你別騙我。這樣的材料,不是隨便個人都能得到的。”驢叔的臉上,顯示出凝重來。
“我真的是撿的,還是在長江那兒撿的。”其實,我沒說錯,這材料本就是我從長江中得到的。只不過,我之所以能撿到這份材料,那是因爲我是奔着它去的。
“帥子,你將這東西扔了。”驢叔卻說出另一番話來。
“爲什麼?我撿的東西怎麼就要扔掉呢?”我側看着驢叔反問道。
“這東西,不是你我所能碰的。很可能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驢叔又說了起來。
驢叔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驢叔在之前告訴過我們,他之所以去做冥府的安全保障工作,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想到這些,我也就不再回去了,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和驢叔面對面地坐着。
“我要你給我個解釋。”我對驢叔說道。
“什麼解釋?”這次,輪到驢叔疑惑了。
“你告訴我們對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我輕輕地拍了拍手中的材料,問驢叔。
“你何必想着知道這些呢。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的。其實呀,人要想快樂,就應該讓自己變得很無知。”驢叔的眼睛卻有點兒要躲閃的意思。
“你不告訴我,我也就不告訴你。”我的手在材料上輕輕地摩挲着,眼睛卻看向驢叔。
“我的你不知道,而你的我卻知道得差不多了。”驢叔看我有威脅他的意思,也就反擊道。
“你知道的是因爲我想讓你知道,而我不想讓你知道的,你卻是不知道。”我也給驢叔賣起了關子。
“帥子,我再次對你說。這件事情,你不要管。”驢叔的臉卻變得嚴肅起來。那張臉,在燈光下,肅穆起來。
“還是那句話,我有危險?”
驢叔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卻沒看向我,而是仰頭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他似的。
“其實,周正龍並沒有找到華南虎。”我卻將話題一變。
“我知道。”驢叔淡淡地一笑。
“你過來並不是來找周正龍的。”聽到驢叔的回答,我也吃了一驚。
“本來呢,一開始我是想着來找周正龍的,但你一說,他去新疆了,我就知道你其實並不認識周正龍。”
“我又不會畫年畫,又不會PS,認識周正龍做什麼。”
“你不像知道我爲什麼知道你並不認識周正龍麼?”驢叔卻卓有興趣地看着我,問道。
小雪和蔣英瑜卻看着我跟驢叔在一起,談論起周正龍來,不禁有些詫異。她卻不知道,爲何我們剛纔還在說這些材料的事情,怎麼一下子就轉移到周正龍的身上了。
我一思忖,就答道:“你一開始是相信的,但聽了我的話就不相信,那就是我的原因了。”
驢叔微笑地點了點頭。
“我當時太注重細節了。”我現在想了想我當時的話,就答道。
“正是。謊言和非謊言的一個差距,就是說謊的人爲了使得自己的謊言可信,就一定會說一些細節。因爲只有這些細節,才能將這謊言支撐起來。其實,也恰恰是這些不應該有的細節,才讓我生疑起來。”驢叔答道,“不但如此,你當時的動作也讓我有些生疑。因爲當我說找周正龍時,你並沒有露出吃驚來。所以這些都表明,你並不認識周正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