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照看到了樓近辰的劍法,心中驚懼,卻又心生另一個想法,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將樓近辰的底細去告訴劍靈山上的人。
於是轉身朝着劍靈山上而去,他整個人化爲數十道幻影,一路的在空中直線奔行,他的身體每一次都是最前面的幻影突然變成了真實的身體,再又有數十道幻影朝着前方飛奔。
他一路的朝着劍靈山而去。
很快,劍靈山便已經在他的眼中。
他的眼中,這山上的雲霧都似在扭動着,不過,他心中並不怕,因爲他認爲自己是來幫周燕尋的。
所以他朝着山上大聲的說道:“在下原初照,有事稟告山主,請求一見。”
說完他朝着山上而去,依然是化作數十道幻影的前行。
一路暢通,穿過迷霧,朝着山頂去,然而突然,他覺得心頭一沉,彷彿被一股沉沉的力量壓着了,他的幻影身法竟是無法施展,同時,他看到一道光從山頂落下。
他想要竭力閃避,然而身心卻似被山給鎮壓住了,那光卻快的不可思議的,又似輕風一樣的劃過他的身體,他的身體瞬間從中剖開成了兩半。
這就像是人多了一個器官,自己反而會覺得一切正常,甚至在劍靈山之中也是這麼教的,會說融合了靈劍之後的一些感受,其中一開始的排異,和後面那種多一個器官的感覺都被教成是正常的。
……
就在這時,她的耳中聽到了一抹驚天劍吟聲。
“說過,我說我有一個結義兄弟的劍法玄妙入心,虛實皆可斬!”
她有時候想說出自己的發現,見了師長,卻從師長的臉上看到了詭異的笑,這讓她不知是自己有問題,還是師長有問題。
白也劍回頭,薛寶兒已經回到了她的房間之中,去思索樓近辰所傳之法了,而樓近辰則是在那裡用那把剛剛殺強敵的劍,削着自己的指甲。
“何幻真,她爲什麼叫這個名字,她這個姓是怎麼來的?”樓近辰再問道。
周燕尋又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一個在大家心中很合適的掌門繼任者,一個同輩之中修爲最高,並且直追師長的大師姐,突然之間完全被秘靈給迷惑,這並不是一件普通和容易的事。
只是她深深的知道,自己這分身之中,不僅有自己的意志,從那分身擁有的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就知道,還有着‘劍靈’的意志,所以她行事非常的小心。
而她懷孕生孩子的事,終是在劍靈山上發酵了,她是很高興的,這也說明,那個‘劍靈’並沒有完全的控制得了劍靈山上的人,而且可能是祂的一部分意志,融入了自己的分身之中,所以對劍靈山失去了那種全方位的矇蔽能力。
她坐在那裡,面前一盞燈,那燈在她的眼中都似在扭曲着,其燈中心處的那綠色的燈焰,彷彿是一隻青色的眼睛,順着光照入她的眼眸。
這懷孕的方式,其實是大周王族的一種秘法。
就在這時,白也劍說道:“我想起來了,周師姐還說,可惜我們劍靈山的法術,三分劍法,三分劍,四分人,‘隨風’‘怒雷’‘絕神’三門劍法雖好,卻總是差那麼一點,不夠純粹。”
一座座廢棄的宮殿,一片冷清詭異的樣子。
他的聲音很大,明顯的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很快便有人進來收拾了,其中有一個動作稍大,弄得碗撞擊出了聲音都被他罵了一聲。
“我……”白也劍一時之間居然卡住了,樓近辰擡頭。
她緊守意志。
她的分身下山了,一直在隱晦的尋找着能夠殺死‘劍靈’的方式和人。
樓近辰品味着這一句話,又問道:“還有說過什麼嗎?”
白也劍在聽到這個名字之時,先是疑惑,隨之是心中生出了驚悚,說道:“我竟然忘記了她,你見過她嗎?”
她坐在房間裡,手裡拿着的是一柄劍。
她知道,這是那個‘劍靈’又在借這個機會探入自己的內心,想要窺探自己心中最深處的想法。
睜開眼睛,朝着窗外看去,便看到一道驚天的劍虹自遠而來,彷彿斬開天地一般,斬開了劍靈山上空的烏雲。
鮮血飛濺在山中,屍體落在樹叢裡,他的雙眸仍然倒映着那一抹白光破開霧氣,飛回山頂的一幕。
“你應該是中了某種法術,而且這個法術若是不被觸及的話,便永遠不會對你產生影響。”樓近辰說道:“這個法術應該是關於你師姐周燕尋那個孩子的。”
“聽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說過周燕尋是什麼樣的人呢?”樓近辰說道。
她自然是也找到了,只是她找到的同時,卻也發現那劍不應該稱之爲‘靈劍’,而應該稱之爲‘邪劍’或者‘魔劍’。
祂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因爲之前看到那‘驚鴻’般的劍光劍意,心情生出一絲的波動,被祂窺探得了機會,所以祂要趁機而入侵自己的心靈。
她閉上眼睛,然而,那光仍然透過眼皮照入,一片紅色,在她的心中,兩點紅光似紅色的眼瞳,正俯視着她的心靈。
“不可,你一個人去,萬一遇上了危險怎麼辦,怎麼也得等師叔請的朋友一起回來,然後一起上山纔好。”白也劍說道。
“但是,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她之所以會想到這個方法,就是曾聽說,虛妄中的秘靈,對於血肉之身,有極大的嚮往,因爲祂們想要在這個世界永久的紮根,就必須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具身體。
而整個劍靈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祂似乎在保護她和那個‘孩子’。
“不過,我覺得這事很有意思,正好,興致來了,我這就去劍靈山看看,只要一看那個周燕尋就明白了!”
劍靈山的上空雲層很厚,遮擋了太陽。
樓近辰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想,會不會,那周燕尋其實也可能是身不由己了呢?
然而只要一看她的眼睛,便會覺得她已經瘋了。
那秘法叫做‘感靈孕胎法’,不需要受人之精,而是感天地之間某一類靈體之精入自己子宮之中,孕育出靈胎來。
然而這些年,她發現,這個劍靈有將自己囚禁在這裡,似乎想要再讓自己給祂孕育出一個孩子的想法。
因爲她在煉化融合的過程之中,發現這劍居然會入侵自己的意識,就像是寄生一樣,一開始如果沒有發生,只把那種異常當做與‘劍’的磨合,那麼在適應了之後,就再也無法發現了。
“何幻真,你見過嗎?”樓近辰突然問道。
每一個劍靈山的弟子,都能夠從孕劍山的禁地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劍。
那劍虹不停,朝着劍靈山上劃落而下。
只是事情的發展太快,在劍靈山中有人認爲應該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之時,整個劍靈山突然爆發出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最終在蘊釀了一段時間之後,並在孩子出生後的某一天夜裡,發生了大戰,整個劍靈山幾乎死傷殆盡。
白也劍說道:“在未出事之前,所有的人都喜歡大師姐,在劍術方面有什麼不懂的,只要去問師姐一定會有答案,即使是同門之間有什麼矛盾,也喜歡讓大師姐評評理,其實很多人都認爲大師姐會是下一代當之無愧的掌門。”
收拾碗筷的人被他給嚇到了。
於是她開始施展修行的‘絕神’劍法,因爲這‘絕神’劍法有着自斬心魔的作用,只是她卻發現,這劍法有一定的作用,卻不是很大,就像是‘祂’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一樣。
只見劍靈山上的迷霧,像是被切開了一層無形的皮肉,朝着兩邊翻開,露出裡面的真實樣子來。
白也劍卻是沉思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師姐曾說,奈何天地易變,孕育幻妄,沾血化真,所以取名爲何幻真。”
“好像還說了,還說了什麼呢?是什麼呢?……”白也劍突然變的焦躁起來,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着,桌子上面還擺着剩菜和空酒壺,散發着酒氣。
她的心中是悲傷的,卻不能夠表現出來,因爲她想要殺了這個‘劍靈’。
她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獲得的那一把‘靈劍’上的意識,騙引入了子宮之中結成了靈胎,最終孕育成了一個孩子生了下來。
“你曾與她說過我的劍法嗎?”樓近辰問道。
“我聽說,那何幻真善窺人心……”樓近辰說道:“或許你被人窺探了內心也未可知。”
“白也劍!”樓近辰突然喊一聲。
而樓近辰這個時候,心中對於自己的那一份猜測,再一次的肯定了幾分。
樓近辰知道,他不是一個這般脾氣暴躁的人,更不是一個會這樣爲難別人的人。
“你是不是喜歡伱的大師姐?”樓近辰問道。
“沒有那個必要,你在這裡等着吧,如有危險,我要走,應該也不是太難。”樓近辰說完,竟是從窗口化作一道虹光縱起,斜掠上天空,然後一路的朝着劍靈山而去。
這麼多年來,她沒有睡過一次,因爲有一次她睡着了之後,在夢中,差一點便被強行合體,她知道如果夢中受孕,那麼就一定會再懷孕。
“我,我不知道……”白也劍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因爲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覺得好像有過,但是一切又都像是臆想。
像是做夢一樣,不真不實,像是幻覺,他分不清楚是真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還是隻不過是一些想象。
其中有一座宮殿裡的一個小院,有一盞燈,他的目光自然的被吸引了,看到了一個坐在窗戶邊的女子。
那是一個一身素色道袍的女子,整個人極爲的素靜,而且,看上去很瘦,若是不看她的眼睛,會覺得她氣質出塵。
……
這聲音像是劍一樣,刺入白也劍的心中,卻讓他的心靈突然像是開了天一樣,猛的驚醒過來,他立即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整個劍靈山之中,她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還是清醒着的。
“我見過。”樓近辰說道:“我還記得當時她在躲避什麼人,你確定她是你師姐周燕尋生的孩子嗎?”
白也劍的臉色一變,他竟是無法反駁,只覺得心慌的很。
而這個孩子是經過她的精血孕育的,又承載着她的意志,其實這算是大周王族的一種自我繁衍長壽的秘法,算是她的分身。
樓近辰站起身來,他來到另一邊的窗戶看着窗外,耳中聽着白也劍的講述,心中卻想着一個人。
只是當她開始排斥那‘劍’的融合,並且用她從別處學來的一種煉劍方式,試圖將劍中的意識煉去之時,她的眼中看到一個人。
所以自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睡過覺了。
他聞着這些氣味,越發的難受,於是拉開門喊了一聲,讓人前來收拾。
“我確定,她生那個孩子的時候,當時我就在外面,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居然沒有想起她來。”白也劍說道。
白也劍也皺着眉頭,他發現與師姐之間的很多事情竟都忘記了,以他現在這樣的修爲,無論是什麼事,事無鉅細的都會被記在心中,只要是去想,絕對能夠想起來的。
“那你有讓那個何幻真去找過我嗎?”樓近辰問道。
而且樓近辰知道,那個何吉連周燕尋的名字都忘記了。
於是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是她決定用懷孕的方式,提醒整個劍靈山中的人。
於是她想到,若‘劍’真的有意識,會寄生到主人的意識之中,那麼劍靈山上的人,豈不是都被寄生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開始出現幻視、幻聽,她發現,對方無比的強大,明明感覺這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像是看到了,卻又總是把握不住。
她心中害怕極了。
但是她卻感覺到了那‘劍’中寄生到自己身中的意識。
因爲她的雙眼已經充血一樣,紅絲衝睛。
當她擡頭朝天空看來的一剎那,便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引動這一座大山。
樓近辰皺眉,他不知道自己猜的是否正確。
於是朗聲的說道;“在下樓近辰,前來拜會周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