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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掛斷電話後問尚楠,你知道這世界上什麼樣的人最不好打交道嗎?尚楠想了想,搖搖頭,沒琢磨出所以然來。李虎丘笑着說我說具體點供你選擇,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半男不女的陰陽人。尚楠道:“這事兒大概因人而異吧,讓我選就只有女人最不好打交道,但我估計你會選第三種。”李虎丘笑道:“知我者小楠哥也,所以今晚我去找女人打交道,陰陽人交給你和寶叔應付。”尚楠道:“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打算埋伏謝鬆坡?”李虎丘故作威嚴道:“董師傅說讓咱們少造殺孽,你怎麼還這麼好鬥?”尚楠有些遲疑的:“咱這算不算背盟棄友?”
“陰陽人可不是什麼好鳥,所謂盟友也不過是我和他相互算計均未果的城下之盟,這路貨的話聽聽也就罷了,難不成咱們還真按照他劃的道走?咱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摩訶無量上師的打算,如果現在過去跟她知會一聲,你說謝鬆坡今晚還會出現嗎?”
尚楠搖搖頭說那當然不會,但你要如何向謝煒燁交代?李虎丘說向他交代個屁!“謝煒燁的如意算盤是讓咱們跟聶摩柯鬥個兩敗俱傷,他纔好從中漁利,何鐵錚的死讓謀門內部人王和老祖形成均勢,如果謝鬆坡今晚再倒下,謀門的均衡便會被打破。”
謝煒燁三十多年前爲掌控謀門力量一手導演血碗事件,拿三十萬華僑和幾十萬原住民的性命做墊腳石,在CIA臥薪藏膽數十年,異想天開從諾克斯堡中弄出黃金八百噸。反手還險些嫁禍給洪門。這麼一個沒有道德底線同時又驚才豔豔的陰陽人一旦沒了牽制,憑着謀門的財力和人力加上國內這得天獨厚最適合渾水摸魚的複雜環境,他所能產生的破壞力將不可道里計。
李虎丘對這一切洞燭觀火,心中自有計較。對待謀門內部兩大巨頭,自由社在壯大到足夠跟謀門抗衡以前只有一腳青天一腳黃泉,走在二者之間利用兩邊的矛盾,讓他們相互牽扯,自由社纔好則趁機行火中取栗之事。
尚楠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李虎丘道:“今晚有一場熱鬧,我打算趁機過去跟聶摩柯支會一聲,提醒她不要輕舉妄動,順便再鬧點事兒出來,既要讓謝煒燁明白老子不是他手上的線偶,另外請老宋幫忙藉機提醒一下那些海外歸來的富豪巨賈們華夏的情況很複雜不要急着站隊。”
今日是客家省親大會最後一日,謝鬆坡以發起人的身份在月憩園盛排夜宴爲與會的海內外豪商送別。
半月映龍潭,碧水之畔豪車遍地。燕東陽駕駛的吉普車駛入其中毫不起眼。李虎丘走下車深吸了一口氣,放眼望月憩園內高朋雲集,提步往裡走。燕東陽停好車緊隨其後跟了上來。
聶摩柯的四周都是些豪門貴胄的公子哥兒,李虎丘走進宴客廳時她正在給這些年輕的官富二代們講經說法,雲裡霧裡的也不管這些人能否聽懂。她很清楚這些年輕公子哥兒們蒼蠅似的圍在她四周聽她講經,其實都是小和尚敲木魚裝樣子而已。不過她乾的就是善布法緣的營生,無論心裡邊有多膩歪,這裝神弄鬼的把戲都得演下去。她發現李虎丘不請自來時,正有個操晉省口音的黑胖子在請她幫忙相面。這人生的面目可憎,又黑又肥,並有嚴中的腋臭,若不是月憩園內清潔沒有蒼蠅,這廝站在那都招蒼蠅,尤其一張嘴的口臭味更是令生人勿近。聶摩柯把謀門木字輩的大殺器孫梓桐叫來招待這傢伙。摩上師丟開這羣信徒蓮步款款迎向賊王走去。
角落裡。
李虎丘笑眯眯看着聶摩柯,道:“在甬大連着數日看你登壇講經,幾乎真把你當成佛法深湛的活菩薩了。”
聶摩柯道:“都說大隱隱於市,賊王藏身在校園,卻又高明瞭幾分。”摩訶無量上師今晚穿的是一身玄色袈裟,內襯月白色緇衣,外黑內白,更增幾分莊嚴玄秘色彩。李虎丘眼中沒有半分豔羨敬仰之意,笑嘻嘻道:“咱們兩個一個是活菩薩,一個成了大隱士,再繼續相互吹捧下去就快成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了。”
這話帶着挑逗的味道,顯然有些輕浮,很不合乎賊王的身份。聶摩柯眉頭微蹙,這傢伙不請自來,說話還如此可惡,到底是何用意?難不成是來搗亂的?再一轉念,思及認識李虎丘以來的過往又覺得不大可能。問道:“賊王不請自來該不是就爲了討幾句口頭便宜的吧?”
李虎丘左右看看,一臉無辜道:“我嗎?哪句話討你便宜了?呵呵,上師你誤會了,我這趟不請自來其實是想告訴你我有半仙之體,能掐會算,我料到今晚你們將要有大動作,也不知料的準是不準。”
聶摩柯暗自心驚,面上神色依舊,淡然道:“賊王真會說笑了,謀門回國這麼長時間向來奉公守法,賊王上次提點我們要守國內的規矩,我們可一直沒敢越雷池半步呢,哪裡會搞出什麼大動作來。”
李虎丘哈哈一笑對身後燕東陽說:“你看,我說什麼來着,上師是聰明人吧,我這兒要講笑話,還沒開腔上師那邊就先笑噴了飯,這笑話還講個屁呀!”不但言語粗俗,聲音還不小。
聶摩柯一出道便被尊爲佛女,直至被捧爲摩訶無量上師,觀世音轉世真身大菩薩。走到哪裡不是備受尊敬?甭管是富商大賈還是達官顯貴,哪個不敬她幾分?就算是李虎丘熟知她底細,沒有那身佛衣的光芒她也還是堂堂謀門人王。李虎丘這幾句口沒遮攔之語未免太過粗俗不敬。她眉頭緊蹙,面色一寒,道:“賊王今日不請自到已經是無禮之舉,如今又在本上師面前口不擇言,你當我是好欺負的嗎?”
“哪個不開眼的敢欺負上師您?看弟子給您捏碎丫的蛋。”一個粗豪的聲音帶着飛揚跋扈和奇臭無比的味道傳到虎丘和摩柯耳鼻之中。輕浮囂張的喬雲飛晃着巨大身軀正朝這邊走來。一眼認出李虎丘來,不禁有些傻眼,“怎麼是你?”
李虎丘從那股子味道入鼻時便認出他來,心道,打瞌睡你遞枕頭,想鬧事你就犯賤。“可不就是老子。”說着擡手便是一巴掌,將喬雲飛打的原地轉一圈,“就憑你喬黑子也想捏碎我的蛋?”李虎丘一把拎住喬雲飛的衣領,惡狠狠的瞪着他。喬雲飛嚇的魂不附體,連叫誤會絕沒有這個意思,一句硬氣話都不敢說,只是一個勁兒的祈求李虎丘把他放下來。這傢伙在京城時親眼見識過李虎丘跟楚烈過招,也從父輩那裡聽說了李虎丘的出身並不遜色於他和高雨澤。動手打不贏,拼爹拼不贏,這會兒除了告饒外也確實沒別的辦法。
摩訶無量上師心中有事恨不得立即找謝鬆坡商量一下,眼見李虎丘越鬧越不像話,把今晚最重要的貴賓都給打了,弄得她更一下子走不開了。喬雲飛是謀門重點結交的京城喬寶峰書記的兒子,絕不能讓李虎丘在月憩園謀門的地盤上隨便欺負。聶摩柯面色一沉,發出一聲輕咳,一直隨扈左右的師奴魔童立即出現。李虎丘不用她廢話,信手將喬雲飛平着丟了出去,聶摩柯以眼神示意師奴魔童去扶一把。然後說道:“李虎丘,你鬧夠了沒有?”
“開玩笑而已!”李虎丘擡起雙手笑道:“別緊張,我們兩個是老朋友了,過去見面時就愛這麼開玩笑,犯不着請小朋友出來維持秩序吧?”
這邊一鬧動靜不小,宴客廳裡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的騷亂,紛紛側目觀看。雖然沒有幾個人一開始就注意到這邊情況有異,但卻有不少人看見李虎丘將喬雲飛拎起來丟出去。一時間議論聲四起,都在猜測是怎麼回事。今日受邀的嘉賓非富即貴,大多數人都知道喬雲飛的來歷,眼見那年輕人把喬雲飛丟在地上,聶摩柯在那裡息事寧人,一個個不免心眼活泛,想着打探那年輕人的底細。
幾天前李援朝宣佈華夏中央政府要按照國際開放標準搞東南沿海經濟帶,只發了五張海貿批單。華夏的海洋貿易到底有多大的潛力,只看那些大走私集團的實力便可以想見。在場的不管是海內還是海外的,誰不想搭上這趟財富航道?批單隻剩下一張,現就攥在李援朝手中,在場人中有資格觸摸的就那麼幾個,其他人想要不錯過這場財富盛宴,就必須掛靠在有批單的財閥名下。晉省黑龍集團手上便有一張海貿批單,就憑這張批單,喬雲飛這小黑胖子往這一站便能讓包四航這樣的海上鉅商都不敢小覷了。現在想要掛靠在黑龍集團名下做海洋貿易生意的頗有財力的家族不在少數。搶着巴結喬雲飛還來不及,那年輕人居然敢當衆這麼對待小黑胖子,看喬雲飛的意思似乎沒多強烈的反應。大家都是圈內人,自然明白之所以會這樣只能有一個原因,便是那年輕人的背景比喬雲飛還要大。
人羣中有人認出李虎丘前些日子曾出現在古香齋掛牌拍賣會上。有人記起又說他當時一直跟謝撫雲和福德堂那位蕭公主在一起。魚找魚蝦找蝦,謝撫雲和蕭落雁名頭在外,大家據此分析這年輕人的身份定不簡單。混在人羣中的宋朝度說:“還用猜嗎?看丫的樣子就知道比喬黑子厲害多了,看他對待喬黑子的方式就知道他的立場了,要我說咱們還是要看準形勢再站隊。”宋大少這番話說的並不高明,但卻因其出身而頗具權威性,在場中人深以爲然頻頻點頭的不在少數。
李虎丘對聶摩柯一抱拳,說道:“有人很希望你我之間擦出點火花來,我今天來此便是爲了成全那人的心意,今日月憩園高朋滿座,被我這惡客的到來壞了氣氛,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上師是修行得道的出家人,心胸寬廣,自不會跟我這世俗人計較。”聶摩柯心中一動,示意師奴魔童將喬雲飛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見過謝煒燁了?”
李虎丘並不否認也未承認,顧左右言他道:“上師冰雪聰明,什麼事兒過後一想就能明白。”
“賊王這是在笑話我每次都算錯一步後知後覺嗎?”聶摩柯的話沒說完,李虎丘卻已領着燕東陽揚長而去。謝鬆坡走過來低聲問:“座師,他來幹什麼?”聶摩柯神色莊重,道:“他知道了咱們今晚的計劃,特意來支會一聲,順道來攪局,李援朝左手尚方寶劍,右手海貿批單,尚方寶劍已經出鞘,現在開始準備用海貿批單了,今晚之後,甬城官場鐵板一塊的局面或許會依舊,但很難講現場這些人中不會有心思活泛,往昔又沒跟劉志武攪合到一起之輩會暗中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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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乘車離開,回到青田鎮大宅。剛進院便接到李援朝的電話,壞消息,口氣很急,劉志武死了!李虎丘舉着電話心神不動,腦子裡稍一轉念,便已明瞭自己上了謝煒燁的當。真正想殺劉志武的人是謝煒燁,這位謀門老祖從未小看過自由社大龍頭的智慧,所以他根本沒指望李虎丘會聽他指揮暗算謝鬆坡去。謝煒燁傳遞那個消息的目的便是引賊王撤開暗中守護在武警總隊的張永寶。這條老閹驢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幫安靖國渡過難關?仔細想想覺得不太像,安靖國是喬寶峰的人,聶摩柯把寶押在喬家,謝煒燁肯定不會跟她相同立場,他一定另有目的!會是什麼呢?
電話另一端李援朝說起兇手殺人的方式,五百米之外一箭穿喉,現場勘驗人員檢查了那支箭,是一支將近一千克的重箭,能在那個距離之外把這樣一支箭準確射中目標的人一定不是凡人。李援朝感到不可思議之餘十分震怒,正在督促有關人員全力追查。李虎丘聽罷更肯定了之前的猜測,動手的人一定是龍錕鈺,只有他的箭術和那把十八石超級強弓才做得到。他知道李援朝所做的調查都只是徒勞,龍錕鈺這樣的人物做事情豈會留下手尾。他在電話中問起李援朝如果這次不能一棍子把安靖國打死,他和喬雲飛這麼鬥下去,最終會有幾個人能坐收漁翁之利?李援朝沉默良久後告訴他,這件事很複雜,但李援朝自信能夠處理好,讓他不要再插手了。說着就掛斷了電話。
李虎丘舉着電話眉頭緊鎖,不知不覺竟將電話捏的粉碎。燕東陽問:虎哥你怎麼了?李虎丘嘿的笑了一聲,搖搖頭,頗多感慨的說道:“薑還是老的辣呀,謝煒燁這老狐狸太狡猾,一不小心就被他給玩弄於股掌間。”
李援朝很明顯已經想到了什麼,卻不肯說給虎丘聽。李虎丘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了一些不確定的意味,這在李援朝而言是很少見的現象。由此可見,謝煒燁投靠的這個人一定比喬寶峰更難對付。
劉志武之死讓虎丘感到鬱悶,他坐在院子裡在腦海中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越發的覺得謝煒燁這個人要比聶摩柯難纏百倍。這人的謀略已經達到順水推舟信手拈來的層次,從他出現與虎丘鬥法定下城下之盟後全身而退,到今晚調虎離山巧殺劉志武,每一步都是臨急而變卻有妙手天成之奇巧。如果他代表的是另一方政治勢力,肯定不希望李援朝這趟東南之行如此順利的拿下安靖國,進而牽連到喬寶峰,再趁此餘威掃蕩另外兩大走私集團。只有李援朝和喬寶峰斗的兩敗俱傷才更符合那人的利益。如此複雜的局面下,謝煒燁一個剛從國外歸來之人竟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出如此準確的判斷,並且設下巧計讓自由社大龍頭吃了個大癟。
如此對手舉世難尋第二個。虎丘一想到這些,禁不住豪情勃發。正自思量該如何見招拆招應對劉志武之死帶來的變化時,古典佳人從屋子裡出來,海棠春睡的樣子,一步三搖的來到他面前,將一支電話遞給他,道:“宋朝度打來的,說你關機了,所以打到我這兒了,似乎有急事找你。”虎丘接過電話問什麼事兒?宋朝度在另一端說道:“我大爺明天要回燕京,臨走前想見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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