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政的仙真人詩便由咸陽開始,在民間廣爲流傳開來。
而後有御史到達東郡,一番排查之後果然還是沒有找出可疑之人,便如趙政的安排,將“隕星”附近居住的所有人全部降罪處死,並且擊碎焚燬了大石。
至此,關於“隕星”和仙真人詩究竟哪個纔是真正的“天言”,天下百姓各持己見。
“呵,想不到他會與我等使出同樣之法,編造了一首仙真人詩出來。我們本應必勝的,最後竟硬是被他拉爲了平手。”
一襲黑袍的wěizhuāng下,侯生覺得很是不忿,彷彿自己白忙活了一場。
盧生則眼望遠方,淡聲寬慰:
“話雖如此,但他爲震懾天下而嚴懲於此,降罪整個村邑,暴君之名業已深入民心。恐怕這於他而言,也算不得是件好事。只要他有些許不好,對我們來說便是贏了。”
話至此處,一旁的俞增忽然將頭斂下,淺淺勾起了脣角道:
“你二人說的都有理,不過在我看來,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除了隕星,我等理應再多送暴君一件禍事,纔算真正應得上那熒惑守心的預言……”
這段日子以來,趙政陪樑兒的時間突然多了許多。
他常會與她短居於咸陽附近的各宮之中奏樂和歌、共舞纏綿,甚至還微服出巡,與她相伴吃遍了咸陽城內所有知名的小吃。
眼下,他二人更是已在驪山的山頂私纏了兩個日夜。
溫熱氤氳的湯池之中,樑兒與趙政緊貼在一起,雙臂勾着他的肩頸,眨着一雙杏眼納悶道:
“你最近好似很閒?”
趙政淡淡斂脣,對着她溫和一笑:
“風調雨順,民生安逸,自是沒什麼事可忙的。”
聞言,樑兒美眸微眯,對趙政這番說辭她深表懷疑。
“胡說,泱泱大秦,怎會處處都那般安樂平穩?”
“呵呵,那你是如何想的?”
趙政失笑,側眸問她。
樑兒想得極是認真,喃喃低語:
“李斯經你調教,自是不敢再在奏章上動手腳的……難道……”
“嗯?”
趙政挑眉,好奇她的下文。
“難道是你偷懶了?”
她眼睛睜得滾圓,神情就好似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的孩子。
頓時,趙政大笑,用力攬了攬她的腰肢調笑道:
“哈哈哈……我就是偷懶了,你能耐我何?”
他笑得開心,樑兒也自是歡喜,只不過趙政身爲秦始皇帝,一舉一動都牽繫着天下興衰,國家大事非同兒戲。
想到大秦未來的變故,她還是難免放不下心來,輕嘆道:
“你都勤勤懇懇操勞幾十年了,偶爾偷懶歇歇也是不錯的。只是那成山的文書,你批閱不完的話,總要有人代你批完啊。”
“自然由左相代勞。”
趙政輕描淡寫。
樑兒卻更加擔憂。
“你事必躬親了幾十年,如今突然給李斯這麼大的權利,就不怕他再犯錯事嗎?”
聞言,趙政斂頭輕笑,胸有成竹:
“你忘了,他最爲寶貝的大兒子李由現在可是三川郡守。三川郡是我大秦中樞的門戶、是軍政要地,故而三川郡守是直接由我完全掌控的,就連左相也無權插手。若李斯再爲了那點權利犯起糊塗,李由的命也就不是他能保得住的了。”
霎時,樑兒恍然,仰面驚道:
“前陣子你將那般重要的三川郡守之職給了李由,我還當你只是看中了李由是個文武全才、又忠肝義膽,順便再賣李斯一個人情對他善加拉攏,不料竟是還有這層意思。”
趙政將手自湯池中擡出,溼漉漉的手指輕輕在樑兒鼻上一點,那小巧粉白的鼻尖上便留下了一滴細小的水珠。
只聽他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