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鄉試的時間到了。一大早,馬三娘就細心的爲岑雨童準備考籃裡的東西,除了筆墨紙硯,還有一小包岑雨童愛吃的點心,最後還塞了一袋碎銀給她,並說道:“四小姐,這是給你打點考場的官兵們用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岑雨童一笑,接過了那袋碎銀。
“小姐,你緊張嗎?”弄書在旁邊問道。
“不緊張,有什麼好緊張的。該讀的書我都讀了,不會有問題的。”
對於即將到來的考試,岑雨童倒是不緊張。做爲穿越人士,她前世不知道大大小小考了多少試了,現在就當重溫一下高考吧。但是朱夫子卻緊張的不得了,前天晚上就失眠了。現在她面容憔悴,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
岑雨童知道,這是考前焦慮症,憑着以往考試的經驗,便讓朱夫子深呼吸以緩解緊張。朱夫子半信半疑的做了幾次,果然就好了很多。
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岑雨童與朱夫子便坐了馬車來到了考場。這時考場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了,很是熱鬧。岑雨童和朱夫子於是也從馬車上下來,與那些考生們站在一起,只是岑雨童的小小的身影在人羣中很是顯眼。
突然考場的大門開了,人羣頓時跟着騷動起來,向考場移動。岑雨童和朱夫子也急忙拿了考籃跟着人羣向考場大門走去。
不一會兒,人羣就把岑雨童和朱夫子擠開了。本想找找,可岑雨童由於人小,被擠在人羣中根本看不到周圍,索性也就不找了,跟在別人後面走着。
慢慢的岑雨童就隨着人羣走到了考場門口,就見幾個官兵正在粗暴的檢查考生有無夾帶東西,稍有不從就拳打腳踢,趕出考場。許多考生們爲了息事寧人,也只得默默忍受,但也有些人爲了少受點罪,就孝敬點銀子。
不一會就到輪到岑雨童了,那位官兵看了岑雨童一眼,口中嘲笑道:“小妹妹,還沒斷奶了吧?“說着就要上來檢查她。
岑雨童立刻拿出馬三娘給的那袋碎銀,從中揀出一定銀子放在衙役手中說道:“姐姐辛苦了,拿去喝口茶。”
那位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銀錠子,頓時喜笑顏開,也不檢查了,大手一揮就放了行。岑雨童心中一鬆,立馬拿起考籃跑進了考場,心中暗誇馬三娘想的周到。
進了考場,岑雨童就提了考籃坐進了自己的考舍。那是一間小得只容下一人,簡陋的得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塊當桌子的擋板房間。不僅如此,更讓人難受的是裡面蚊蟲亂飛,還散發出一股尿臊味。一想到要在這種地方待上三天三夜,岑雨童頓時有種坐牢的感覺。
此時考官宣佈考試開始。待發下試卷一看,岑雨童心中一寬,題目還算簡單,便飛快的拿起筆寫了起來。
但此時正值初秋,天氣還很炎熱,恰好考試的這幾天又正是“秋老虎”橫行,而且考舍又不通風。於是寫不了多久,岑雨童就感到天氣熱了起來,便索性把外衣給脫了。可是漸漸的她發現還是熱的不行,汗水順着額頭直往眼睛裡滴,刺激得連眼睛也睜不開,身上的衣衫更是被汗水所溼透,腦子更是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於是岑雨童索性白天睡覺,晚上答題。沒想到,晚上天氣雖然涼爽點了,蚊子又多了起來,把她身上咬的都是紅疙瘩。無奈喊住在考場巡邏的一個女兵,塞了一定銀子,叫她拿些東西來薰蚊子。
不一會,那位女兵便拿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麼的草點燃了放在她考舍裡。可是那個東西太燻人了,蚊子雖然薰沒了,可把岑雨童也薰的直嗆。沒辦法,只好撤了那個東西,忍受着蚊子,繼續考試。
三天後,岑雨童痛苦不堪的考完了考試。此時的她已經是精力憔悴,臉色發黃,身上全是蚊蟲叮咬的紅疙瘩,走起來也是輕飄飄的。
而此時,馬三娘和弄書已經在考場門口等候,看見自家小姐出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考的怎麼樣了?”弄書焦急得問着。
“先別管這麼多了,我們快回小宅院吧。”馬三娘看到岑雨童臉色不好,心中有些擔心。
“不,我要回家,回岑府。”說完岑雨童便暈了過去。
馬三娘立刻上前伸手一接,把暈倒的岑雨童抱在懷裡,不停的喊着:“四小姐,四小姐。”
弄書也急壞了,不停的說着:“怎麼辦?怎麼辦?”
“快,回岑府!”馬三娘立馬當機立斷,抱着岑雨童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