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允許我塵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
才隱居在這沙漠裡
該隱瞞的事總清晰
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喔原來你也在這裡
……
我費力睜開眼,迎面就看到雕花梨木地牀頂,淡粉色的輕紗帳重重疊疊,如煙似霧。
我腦袋頓時成了漿糊,這是哪兒呀?好像不是我的房間,我的牀沒有這麼柔軟舒服。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死了我最爲寶貝的女兒,都是你們……”彷彿從遙遠的時空傳來般的絕望而無力的指控飄進耳際。讓我不自覺地擡頭望去,看到一箇中年男子背對着我坐在牀鋪邊上,不知指着誰說。
屋子裡卻靜悄悄的,沒人回答她,多數人都只是低着頭站着。
正不知這唱的是哪齣戲之時,一個結結巴巴難以置信的聲音突然在屋子裡響起,“小……小姐……”她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到所有人耳朵裡,所有人都向我這邊看來,隨即瞪大眼睛……
房間裡鴉雀無聲。我眨眨眼看着四周的人,她們那是什麼表情,怎麼像是活見鬼了似的,我有這麼恐怖嗎?還有這些人是誰啊?面孔這麼生,穿着還這麼奇怪,完全一副電視劇裡清朝時期的打扮。難道是我清朝的電視劇看多了,所以連做夢就夢到清朝人了嗎?
心思纏繞間,坐在牀榻邊上的男子像是突然年輕了十歲一樣,連忙站起來,一迭聲地下令道,“大夫,快,快來看看,快來看看她怎麼啦?”
立時,不知從哪兒就鑽出一個留着鬍子的古代中年男子,匆忙來到我的牀前,伸出兩根瘦長而有力的手指,搭上了我暴露在被外的手腕。“恭喜大人,令千金可算是挺過了這一道大關。燒已經退了,脈息雖然弱了些,但慢慢將養些時日就會好的,老夫這就開幾副藥給小姐調養一番。”
“好、好,快去,快去!”那位所謂的大人激動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忙不迭地令其速去開藥方。等大夫走後,他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伸手摸摸着我的臉,語無倫次地說,“薰齊兒,真是奇蹟,你醒了,阿瑪真是……真是太高興了。來,告訴阿瑪你有沒有不舒服?肚子餓不餓?阿瑪馬上讓人爲你準備。”說完卻不等我答,他就忙吩咐人去準備吃的。
看着他的手伸過來摸我的臉,我有些不自在,想偏開頭,可惜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只得隨便他。
我愣愣地看着他,感覺我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我可以清晰得感覺到他手掌心傳來的溫度。
這真的是夢嗎?那他爲什麼會自稱阿瑪,這是清朝爸爸的意思?
我身體不能動,只好狠狠咬了一下自己舌頭。
好痛!
我不是做夢?!
我再次仔細看了看屋子裡人物的打扮,以及四周的擺設……、
穿越?!還是清穿?!
媽呀,這也太……我只是微微有些醉酒,這也能穿越?!
我,郭薰齊,18歲,剛剛上大一,寒假過年沒回家,留下來打工,記得昨晚是除夕之夜,我打完工下班已經十點多了,自己一個人買了些東西到宿舍吃,還連帶喝了些啤酒,喝完後倒頭就睡,沒想到就這麼穿越了,那我的明天的工作怎麼辦,我的學習怎麼辦?
不過也好,反正我無父無母的,也沒什麼牽掛,先在這古代玩玩也好。這穿越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我就當是免費旅遊好了。等某一天要穿回去的時候我多帶幾樣古董首飾回去,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千萬富翁了呢,這樣也就不用辛苦工作了。
暗自竊喜中。
“薰齊兒,來,告訴阿瑪你哪裡不舒服?”一聲溫聲細語的詢問飄進我耳朵裡,拉回了我的思想,我正猶豫要怎麼回答,一個30歲左右,身材高挑的女性,杏眼娥眉,瓜子臉,鼻子細長,穿着綠色褂子,同色裙子的美婦就走上前來,微笑着安慰道,“老爺,你也別急,薰齊兒這不是醒過來了嗎?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中年男子臉上立馬跨了下來,厭惡地瞄她一眼,就說了一個字,“滾!”
那美婦眼淚嘩地流了下來,可憐兮兮的,“老爺,我……”
“你再廢話休怪我不客氣。”
“……”那美婦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乖乖閉了嘴,溫順地行禮告退,“那妾身就回去了。”說完又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不遠處一位穿着淡紫色外繡荷花出水的旗裝,珠圍翠繞,皮膚白皙、顯得格外高貴,格外威嚴的貴婦身邊,福了福身,恭敬地問道,“福晉,妾身告退。”
那福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嗯。”
她這才走出門去。
她走出去好遠後,我腦海裡還依然不斷回放着她剛纔看我的眼神,充滿憎惡、嫉妒以及恨意的眼神。
她走後,那位威嚴而冷漠的福晉走了過來,臉上柔和了一些,語氣也稍微帶了些溫度,道,“老爺,妾身也回去了。”
阿瑪同樣沒理會她,頭也沒回地從鼻子裡出發聲音,“嗯。”算是回答她了。
美婦很知趣地沒再多話,擡頭,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哎,我在心裡嘆氣,本來還想着投了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作女兒,以後日子肯定很幸福,可是從剛纔那兩位貴婦的表情看來,這以後的日子恐怕也幸福不到哪兒去。她們應該是這個所謂的阿瑪的妻妾吧?!應該都不是“我”的親孃。不知“我”的親孃是誰?怎麼女兒死而復活,孃親也不過來關心一下?
都說自古豪門妻妾多爭鬥,不知這家豪門斗爭激烈到什麼程度?一時之間,《金枝欲孽》、《美人心機》、《宮心計》等等勾心鬥角的場面紛紛浮現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