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六千大章,嘿,我的打賞快到碗裡來!
“雲柔,待會兒我把那小襖拆了,你幫我做雙鞋送給四姨娘穿。本該我做才能顯出誠意,但你也知道我的繡藝……”雲琬僵着臉轉移話題,私心是一定要將這小襖拆了的,這要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麼想她呢!
墨月趕緊護住自己千辛萬苦做出來的小襖,一臉防備地看着雲琬。她站起身,急忙道:“我去小廚房看看秋碧的水燒好沒?”說完,便急匆匆跑走了。
“你這死妮子,你藏起來我也要找到!我就要給四姨娘做雙鞋!”雲琬氣鼓鼓地衝着墨月的背影吼道,表面看着像在生氣,實則卻是在掩飾自己在莫雲柔面前的尷尬。
“你也隨她去吧,這也是她的心意。我娘那邊可有好多雙新鞋子,不都是你之前給的!知道你繡活兒差,就算是買的也是盡了心的。”莫雲柔嗔怪地了看了雲琬一眼,免不了又對雲琬的繡藝挖苦諷刺了一番,雲琬雖不服氣,但是倒將剛剛的尷尬遮掩了過去。
說到雲琬的繡活兒,莫雲柔倒是忍不住笑了。她之前看到過雲琬獻寶似的拿出來的紅蓋頭,差點沒有笑得噴出來。好好的“花開並蒂”生生被雲琬繡成了枯木連枝。還是她拿了過來替雲琬改動了幾針,纔將那圖案給糾正了過來,雖然還是不夠精緻,但至少可以看出是“花開並蒂”了。
本來她想重新替雲琬繡一塊的。但是雲琬特別在乎“福氣”地這個說法,堅持一定要用自己繡的這個紅蓋頭。莫雲柔暗自覺得奇怪,不明白向來爽利開朗的雲琬爲何要執着這麼個迷信的說法?她卻不知道,雲琬這是心裡沒底。對她未來的生活很沒有把握纔會想要用迷信來安慰自己。
“我聽我娘說今日要去二姨娘那兒幫你縫製嫁衣。”莫雲柔見雲琬似有些惱,忙轉移話題道。莫雲柔在雲琬面前也是稱呼四姨娘爲孃親的。
“那可是我的福氣了,有這麼多人替我的婚事操心。心裡暖烘烘的。”雲琬眨巴了兩下眼睛,是真的覺得心裡暖暖的,連帶着那些因爲婚期將至而產生的不知名的恐懼也減輕了些。
“雲琬,過幾日就要成親了,祖母什麼時候安排添箱的人來?還有百福婆子,有人選了嗎?”這些事本不是莫雲柔一個小丫頭該操心的,但是她想到寧心蕊沒了。寧國公府的人又跟莫府沒什麼牽連,像是沒有這個親家一般。雲琬和英親王成親的事兒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也沒見她們有誰過來問一聲,看一看雲琬。
雲琬聞言,目光黯淡了一下。她知道在這裡有個習俗。在成親之前要請母親孃家的人來給新娘子添箱,不管是什麼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是有些不值錢的小飾品,只要盡了心,添了福氣進去就行,只寓意新娘以後的生活能和美順遂。
可是寧心蕊死了,寧國公府的那些人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動靜,老夫人貌似也沒有要去請寧國公府的意思,這可怎麼辦?難道還要跟陪夜一樣去請二姨娘孃家的人嗎?雖然她不介意,但是這於理不合。寧心蕊雖然死了。寧國公府可還是家大業大,人口健全。
寧國公府的人就這麼冷血無情嗎?爲什麼可以對她這麼外孫女不聞不問?以前不過問也就罷了,她這都快要成親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上門!
雲琬的眉頭緊蹙,她雖不是真正的莫雲琬,對寧國公府的人也沒什麼感情。但此刻心裡也是怨氣沖天的。她不明白,是什麼可以讓原本這麼親近的人變得如此陌生!冷漠的讓人渾身發寒。
“雲琬,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莫雲柔見雲琬沉着臉不說話,自知是戳到了她的痛處,連忙道歉。
雲琬搖搖頭,她並不是在生莫雲柔的氣,莫雲柔是好意歹意,她還是分得清的。她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只是覺得,爲什麼寧家的人能那麼心狠?我娘……到底哪裡得罪了她們?”這是個謎,而且這個謎跟寧心蕊被方君玉陷害而死的事兒肯定是有關聯的。
莫雲柔很能明白雲琬的心情,她的四姨娘是從丫鬟擡爲姨娘的,因此沒有孃家可以依靠。因爲沒有孃家,因此這些年她們母女也是受盡了委屈。她們尚且如此,更何況本是有很好的孃家底子,卻從未獲得過孃家幫襯的雲琬母女?那種被親人拋棄無視的苦楚,應該更加的讓人心痛吧?
“唉,或許是寧府的人最近比較忙吧。你放心,他們不會那麼心狠的,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於情於理都是要出席的。”
這種安慰的話連她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能說服心思敏感的雲琬呢?唉……
雲琬卻很給面子的笑了笑,只不過笑容有點牽強。她道:“我知道,就算她們不來也沒關係,我本就沒見過他們,什麼外祖父,外祖母的,在我眼裡都只是個名稱而已。”
雲琬不由想起前世自己的外公外婆,他們都是待她極好的人,甚至比她父母待她還要好。外公表面雖嚴厲,但是卻打心眼裡疼她,或許是因爲她父母早早離異的緣故,外公覺得對不起她,因此什麼事都寵着她,順她的意。而外婆,更是對她疼到了骨子裡,她大學畢業那段日子,因爲在外地工作,外婆怕她吃不好,經常會坐車來幫她做飯打掃宿舍,讓她的日子過得不至於太狼狽。
再想起這一世的兩個從未見過的血親,雲琬就打心眼裡替莫雲琬和寧心蕊感到悲哀和難受。外祖輩的那種疼愛,她這一世是再也享受不到了。
雲琬現在還不知道,她以後是一定會見到自己的外祖父母。而且他們之間還會發生一件驚心動地的大事,更因爲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改變了好些人的命運。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雲琬能做的就只是好好地等待成親的日子。
莫雲柔聽雲琬這麼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拿起身邊剛剛擱下的繡活兒,繼續做了起來。
雲琬也拿起一塊帕子胡亂繡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莫雲柔說話。告訴她“百福婆子”的人選是老夫人孃家的二嫂甄氏,那甄氏今年六十有二,上有父母公婆健在,下有兒孫滿堂,夫妻又和順美滿,而且兒孫們個個都是有大出息的,甄氏一輩子也沒有操勞過。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百福”。
“那感情好,我還想咱們莫府都請不到什麼百福之人。”莫雲柔很是爲雲琬高興,不過她剛剛的那句話也是頗具深意。仔細想想,這莫府還真尋不到什麼百福之人,要麼是沒有子嗣。要麼是沒有父母。而造成這一切的人,雲琬和莫雲柔都心知肚明。
“哎呀!”莫雲柔突然尖叫一聲,趕緊將手放入了嘴中。
雲琬忙擔憂地問道:“怎麼了?”
莫雲柔搖搖頭,將手拿了出來,磨了磨手指道:“沒事,剛剛不小心紮了一下。”話雖這麼說,莫雲柔的臉色卻不怎麼好。她心頭惴惴不安的,竟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
雲琬倒是沒有這份心,只是鬆了口氣道:“小心點。做繡活兒可不能分心,雖說被針扎一下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十指連心,總是疼的。”
莫雲柔點點頭,只是心裡越發的不安。她做繡活兒從不會出現這種扎手的情況,而且剛剛她繡的認真。怎麼會突然扎到了手?
就在她的心思翻轉之際,琬院的遠門外突然衝進了一個人,那人不顧守門婆子的阻攔,着急忙慌地衝到院中的雲琬和莫雲柔身邊,倉皇大叫道:“四小姐!不好了!留香閣走水了!四姨娘,四姨娘還在屋子裡!”
莫雲柔聞聲,臉上瞬間褪盡血色,她“刷”地站起身,竟因爲顫抖而差點倒下去,嘴脣哆嗦着一句話都說不出,那樣子簡直就要暈過去。
雲琬趕緊上前扶住莫雲柔,心也是緊緊地揪在一起,她顫着嗓子,對莫雲柔道:“別急,四姨娘肯定會沒事的,咱們趕緊去看看,可千萬不能慌了陣腳。”
莫雲柔反手緊緊握着雲琬的手臂,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她哽咽着,用近乎崩潰的心情道:“雲琬,雲琬,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莫雲柔握着雲琬手臂的力度大的驚人,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懼都支撐到這個點上。
雲琬吃痛,卻沒有甩開莫雲柔,她拍了拍莫雲柔的背,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肯定是一團糟,思緒也亂的厲害,根本不能冷靜下來。現在讓莫雲柔做什麼正確的反應也是不可能的了。
雲琬就先問了那小丫鬟火勢怎麼樣,又讓她趕緊去通知老爺和老夫人,隨後又叫了墨月在院子裡看着,自己則領着幾個能幹的小丫鬟陪莫雲柔回去看看。
莫雲柔的身子一直在打顫,走路都不穩當,要不是雲琬扶着她,莫雲柔都不知道要摔幾個跟頭。
雲琬陪着莫雲柔走的吃力,心裡也着急擔心四姨娘的安危,但是又不能扔下莫雲柔,只能叫幾個丫鬟先快速跑去幫忙,若是沒什麼事再來稟告她們。
雲琬很能理解莫雲柔的心情,在莫雲柔的心裡,四姨娘就是她的全部了。這麼多年來她們母女二人在那個偏僻的小院子裡相依爲命,日子雖然過得苦巴巴的,但是其中的感情卻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莫雲柔雖然也跟老夫人親近,但是那份親近中多多少少帶着敬畏和討好,相比起她跟四姨娘純粹真摯的患難母女情,顯然老夫人是略遜一籌的。
而云琬,也只是跟莫雲柔掏心掏肺了幾個月,比起莫雲柔跟四姨娘的感情那簡直不值一提。雖然之前的雲琬跟莫雲柔也最要好,但那僅僅是因爲兩個都不受寵之人的互相憐憫。又因爲莫雲琬是溫順柔弱不會欺負人的,所以相比起莫雲柔和莫雲姍、莫雲夕的感情要好一些。要說真正有多少姐妹情在裡面,那是少的可憐。
雲琬知道。莫雲柔在莫府費盡心機討生活,並不是像她一樣純粹爲了自己的利益,莫雲柔的大部分原因是爲了四姨娘。她小時候看慣了四姨娘受盡欺凌,這纔想要強大起來讓四姨娘可以不被欺負。這次四姨娘出事。可謂是將莫雲柔心裡的一片天都擊垮了。
若是四姨娘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真的不知道莫雲柔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雲琬的手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不。不會的,四姨娘是那樣心善的人,她不可能會出事的!
“雲柔,你不要怕,肯定會沒事的。我跟你保證!”雲琬握緊莫雲柔的手,鄭重地說道。她在安慰莫雲柔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
莫雲柔點點頭。腳步虛浮,她眼神空洞道:“沒事的,娘一定會沒事的。”
等她們兩個走過荷花池的時候,發現留香苑並沒有火光沖天,而是跟往常一樣。這不由讓她們狂鬆了一口氣,看來火勢是滅了。
正在這個時候,雲琬先前打發去滅火的小丫鬟們也跑了過來,看到雲琬和莫雲柔,急忙跑上前,小臉紅撲撲的,喘着氣道:“三,三小姐,沒事了。奴婢們趕去的時候,火已經滅了,只是一個屋子裡着了火,並沒有很嚴重,也沒有人受傷。”
看來是剛剛來稟告的丫鬟說的太誇張了。思及此,雲琬懸着的一顆心這纔算是回落下來。但是心臟還是“砰砰”直跳,顯然剛剛是被嚇的不輕。
莫雲柔此刻纔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她看着留香苑的大門,猛地推開雲琬扶住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去。
雲琬擔心她,也連忙跟了上去。
正跑到門口的時候,遠門恰好打了開來,紅着眼睛的盼夏出現在了院門口。盼夏臉上數十道抓痕和淤青將莫雲柔和雲琬都看的心驚了驚。
“四小……”盼夏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莫雲柔緊緊抓住了雙臂,聽見莫雲柔嘶啞的嗓音,焦急道:“娘怎麼樣!我娘怎麼樣了!”
盼夏看到莫雲柔,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襯着那張被抓花的臉顯得異常的悽苦。她大哭道:“四小姐,四小姐你可回來了!姨娘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
莫雲柔嗓子口一緊,哆嗦着雙脣道:“我娘怎麼了?我娘她到底怎麼了?”
雲琬見哭的不成人形的盼夏,再看看近乎崩潰的莫雲柔,心裡一陣陣地哀嘆。她趕緊上前安慰莫雲柔和盼夏,又用盡量平緩的語調問盼夏:“盼夏,你莫要哭,這火已經滅了,應是沒什麼大礙的。”
盼夏點點頭,哽咽道:“火勢不大,只是四姨娘卻不怎麼好,小姐快進去看看她吧!”
莫雲柔一聽此話,渾身一顫,當即就推開盼夏,直往院子裡衝去。
盼夏也想衝過去,卻被雲琬拉住了。
“三小姐……”盼夏回頭眼睛紅腫地看着雲琬,面露急色。
雲琬看着盼夏臉上的傷痕,蹙眉問道:“這火是怎麼着起來的?”她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好好的留香閣怎麼會突然着了火?而且看這火併沒有很嚴重的樣子,應該不會是人故意縱火的。但若是不小心點了火,這麼小的火及時滅了就行,何必驚動莫雲柔,搞的這麼嚴重。再看看盼夏臉上的傷口,顯然是跟人打架造成的,這又是爲了什麼?
盼夏聞言,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顯然是傷心到了極致。雲琬一直知道盼夏是個心氣高又倔強堅強的丫頭,她很少會在人前表現的這麼軟弱,看來這次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實在是很嚴重。
“是四姨娘,是四姨娘放的火,不過好在火勢小,很快便滅了……”
雲琬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四姨娘放的火?怎麼會!她爲什麼要這麼做!這留香苑可她和莫雲柔相依爲命的地方,她是爲了什麼要這麼做的?!
“四姨娘現在精神很不好,奴婢害怕,想去叫四小姐回來,但是又擔心四姨娘,才找了個丫鬟去找四小姐的,奴婢不是有意嚇四小姐的,只是四姨娘真的很不好。”盼夏這算是承認了剛剛那個小丫鬟故意把火勢說的很嚴重,是聽了她的吩咐。
盼夏爲什麼要這麼做?直接說四姨娘身子不好了,雲柔那麼孝順的也一定會趕回去的。何必要用失火這一說?
雲琬蹙眉看了看盼夏,見她面露期盼地看着她,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盼夏是想讓她也跟着過來。若只是說四姨娘身子不好,只會是莫雲柔回去,她是不會跟着來的。但若是說着火了,以雲琬和莫雲柔的關係,定是要跟着來看一看四姨娘的。還有,盼夏說不定也是希望能將這件事鬧大到老夫人和莫正衝那裡。
思及此,雲琬的心更加地揪了起來。盼夏緣何要鬧得人盡皆知,而四姨娘那麼溫和柔順的人又爲什麼會縱火燒院子?再看盼夏臉上嚴重的抓痕,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走,帶我進去看看四姨娘!”雲琬知道盼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肯定還是要問四姨娘。
盼夏點點頭,也不顧身份,伸手拉過雲琬就急匆匆地往裡走。
莫雲柔已經趕到了四姨娘所住的屋子,只是近情情怯,她卻突然不敢進去了。房門緊閉,莫雲柔伸出手想去拉開房門,可是手止不住地發抖,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在害怕,她害怕會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場景,她害怕會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就這麼猶豫着,房門卻突然打開了,是哭的滿面通紅,頭髮凌亂,渾身狼狽的素玉。她原本乾淨的臉上全都黑灰,身上穿着的半舊不新的粉色妝花褙子也髒的不得了,甚至還有幾處被燒過的破洞,顯然是剛剛滅火的時候造成的。
素玉看到莫雲柔,先是嚇得愣了愣,隨即便哭的稀里嘩啦的,她不顧自己髒兮兮的身子,撲過去抱住莫雲柔就道:“小姐!小姐!你可怎麼辦啊!你可怎麼辦啊!”
莫雲柔的心重重一抖,她瞪大着眼睛,不讓自己掉眼淚,只是推開素玉,說道:“我進去看看娘。”說完,就腳步虛無地邁進了屋子。
屋子裡明顯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左側梨花木鏤雕嵌青花的燈臺處一片焦黑,連着牆角的博古書架都被燒燬的慘不忍睹。上面放着的一些書有的稍微破損,被拿下來攤在了一旁的花木圓桌上。有的則燒成了飛灰,風一吹,那黑灰便飄在空氣裡,嗆人的厲害。
莫雲柔顫着身子朝沒有被燒過的臥榻處走去,她知道火不大,可對四姨娘的安危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四姨娘正躺在臥榻上,眼睛緊緊閉着,似乎是睡熟了。她的髮絲也微微凌亂,臉上似乎被素玉擦拭過,並不髒,可是臉色卻一片灰敗慘白。她眉頭緊鎖,眼窩深陷,眼角處還有未乾的淚水,乾澀的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夢囈,連睡覺都這麼不安穩!
這還是她的四姨娘嗎?!這還是那個今天早晨還紅光滿面地說要出門幫雲琬繡嫁衣的四姨娘嗎?
莫雲柔捂着嘴,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剛剛知道四姨娘可能出事的時候,她一直沒有哭,可是現在看到四姨娘這樣悽苦的樣子,她的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如同決堤的水,直往下落。
在她的記憶裡,四姨娘從未過過好日子,她在莫府就像被遺忘的人。小時候莫府辦家宴,寧氏和其他幾個姨娘都會被邀出席,只有她的四姨娘不被允許。她那時候不懂,還曾問過老夫人,得到的卻是衆人的恥笑和白眼。後來她漸漸明白了些什麼,就再也沒有問過,只是會在壽宴結束的時候偷偷摸摸帶些點心給四姨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