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劍先生李助,亦是宗師!
姚平仲聞言一愣,堂內所有人都是愣住。
盧俊義道:“王爺,金劍先生李助竟是宗師?”
趙檉點頭道:“不是一流,亦不是小宗師,這人確確實實是宗師!”
宗澤皺眉道:“這等人物,何故從賊?”
趙檉道:“我從樞密院那邊得來的消息,這王慶最初造反,倒還有李助的慫恿相擁,想來……是要做個從龍之臣罷!”
衆人皆不語,就是剛纔還躍躍欲試的姚平仲,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不過只是片刻,姚平仲表情恢復如初,道:“王爺,這李助武藝高又如何,只要能拿下擂臺,潛進賊軍,隨後看得就是計謀兵事,他武藝就算再高,怕是也不知兵吧?”
趙檉看着他微微一笑:“確定不會被看破?”
姚平仲胸脯拍的“啪啪”響,“王爺,屬下也是混過江湖的,你看哪裡不像個綠林好漢?”
趙檉瞧了瞧他,自然是與劉錡折可存氣質不同,只是……你這好像不是江湖氣,反而像是西軍的痞氣。
最後一人,卻是戴着頂斗笠,穿身尋常衣服,走在最後面,低頭順眼,瞧不到表情,初看之下,就彷彿市井間的尋常漢子一般,不過這人腰間鼓鼓,袖中亦是挺直如僵,彷彿有東西在裡面藏着。
事後王慶心中後怕,急忙找李助商議,兵多將少,打起仗來一窩蜂似的,有時候連軍令都不聽,這可不是長久之計。
大擂十座,不但要建設得威風,還要奢華,就是木料都要精挑細選,上面雕花雲紋,擂頂更是要有高棚,遮陽擋雨,外面大長綢子扯了花球,在棚頂圈掛起來。
王慶聞言更是不解,既不投靠,請來何用?
這亦是鄧洵武率兵征剿,最初連勝兩場的原因。
那兩場,王慶這邊敗就敗在了沒有統兵大將,若不是後來仗着這些匪軍流民勇猛,殺得禁軍心中怵了,怕是不會取勝再打下廬州。
姚平仲想了想:“是了,是了,某身上有那種一往無前,奮勇殺敵,絕不後退的氣質,尋常江湖人只是有一份狠厲,沒那種直往向前,且還多了幾分謹慎。”
折可存默默地道:“你高興就好。”
而另一側遠處,又修了不少簡易房屋,給一些身家寒酸的綠林豪傑免費居住,當然,有想進城住的亦非不可,只要你荷包內金銀銅貨充足,城內的客棧青樓,包你挑撿。
折可存道:“氣質不同!”
他道:“好漢不似,**一枚!”
這工程雖然耗費時間,索性並不多,倒也能在李助定下的開擂時間前完成。
其中一名年輕人,披着銀色大氅,穿團百花的袍子,身材筆挺,氣質非凡,鬢間簪一朵粉色大花,修眉鳳目,面如黃姜,似笑非笑,手裡拿一把摺扇,上書我踏月色而來,只因你在山中,舉止之間,自有一股邪魅狂狷。
手下的兵實在是太多了,個個如狼似虎,衝鋒陷陣雖然勇猛,但卻毫無章法,沒有半點軍律謀略可言。
就在擂臺開賽的前一天,五月初八,廬州城外來了一行三人。
姚平仲看着趙檉道:“王爺,我再練練,肯定能成,那廬州擂奇謀……”
王慶當時誇讚,果然是一箭雙鵰妙計,李助卻搖頭道此乃一石三鳥。
姚平仲皺眉道:“我在關中見綠林之人皆是如此,有何不同?”
此刻,就在廬州城外,工匠們正搭建擂臺。
趙檉道:“再議!”
王慶恍然大悟,連稱妙計,便一切按照李助謀劃行事,開始建設廬州擂。
廬州擂定在五月十九開比,眼下還有三天,但廬州城外,邊線一帶的巡防兵丁已經多了起來,盤查得也更加嚴密精細。
李助卻笑道,此乃聯合縱橫之計。
於是,李助就想出這麼一條計策,廬州城前擺擂臺,廣納天下英雄漢,既能在擂上選拔領兵大將,又能引得那些手下有兵的山寨來投。
這幾日三山五嶽,各地綠林豪傑接踵而至,一時間廬州城內城外皆滿,就算是擂臺旁的那些簡易木板房,亦都住得滿滿登登。
另外一人,身材高大,虎頭虎眼,雙目神采奕奕,神色桀驁不馴,腰間挎刀,身後揹着一杆長槍,站在那裡宛如半座小山一般,看起來威風凜凜,煞氣騰騰。
想當年隋朝末時,哪是隻有一家一戶起義,便是十八家反王,七十二路煙塵,紛紛起兵,這才推倒隋朝,如今大宋兵多,當多聯合些家,推翻大宋之後,再想如何劃分江山。
至於擂臺對面,亦是建設了觀看的花棚席位,這是爲王慶和朝中的大臣將軍們準備的。
王慶倒也不怕混進朝廷的奸細,一是他有李助這等宗師坐鎮,二是他知禁軍內沒甚麼高手,三是他不但手下兵多,就算綠林好漢也要來許多,若是朝廷中人混入,怕是沒多久便會被發現。
王慶問爲何,李助言道,那些山寨之人,或投靠或不投,只是拜見都好,只要趕此機會聯絡上,便是大事一樁,且還須請一些大寨前來觀看,比如河北田虎,山東梁山、洞庭湖的鐘老幺等等。
三個人並沒有奔城門走,而是瞧了片刻,就來到擂臺邊,接着那走在最後看似尋常的漢子,從身上掏出幾樣東西,去擂臺旁的報名之處打了個招呼。
這擂臺自然是放在廬州城的正前方,背對淮東等地,由御營使丘翔監造。
姚平仲張了張嘴,折可存在旁道:“你怕不是混了江湖豪氣和賊配軍的無賴氣。”
這次王慶設廬州擂,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那坐在報名桌案後面的人,卻是王慶手下一名親信,喚作杜貴,三十左右歲年紀,看着尋常漢子道:“好漢,從哪裡來。”
尋常漢子道:“隨我家主人從關中來,聞得淮王廣納天下豪傑,特來打擂投效。”
杜貴道:“可有綽號一併登記上。”
尋常漢子道:“先說我家主人,乃是人稱玉面花蝴蝶,偷香小郎君的李飛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