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觥籌交錯國宴香

大宋炎黃三年,立春之後的第一次大朝會過後,天子賜宴。

當今天子已經御宇四年,其中親政已是三年,三年前以雷霆之擊流放史彌遠以來,天子便養成了習慣,每至年節和重要慶典,便在需雲殿宴請所有朝臣。

因爲處理公務的緣故,陳貴誼來得有些晚,當他來到劃分給工部所屬地方坐下時,沒多久卻被內侍叫起,說是皇帝召他去偏殿覲見。陳貴誼心裡先是一慌,他上任還不久,對於天子行事風格尚不熟悉,但他養氣功夫不錯,沒一會兒便又沉着下來,快步到了偏殿。

偏殿中除了天子之外,還有一人陪坐着,這人四十餘歲的模樣,穿着普通服飾,沒有着官袍,頗有些不修邊幅。陳貴誼瞄了他一眼,確信自己並不認識,在向趙與莒行過禮後便只是略略對那人頷首。

“陳卿,這還是你二人初相識吧,這位便是你工部的侍郎蕭伯朗。”

趙與莒親政之後,對於這位陳貴誼甚是看重,三年間已經三升其職,他越是如此,陳貴誼便越覺得肩膀上的擔子重。

故此,他不得不更加兢兢業業了。

“原來是蕭侍郎,陳某失禮了。”聽得這人就是蕭伯朗,陳貴誼神情一動,慌忙對他拱手。蕭伯朗也起身行禮:“下官還是初次回來,未曾到陳尚書府上拜會。還請尚書大人見諒。”

趙與莒笑道:“回去之後你二人再敘私誼吧,朕喚你們來,一則是介紹你二人認識,二則是有件事情要與你二人商議。”

趙與莒要商議地事情便是與鐵路修建有關,在趙與莒看來,如今大宋工業發展已經被搬上軌道。來自流求的資金與技術,大宋本土的資源與人力,已經完成了磨合期,正漸入佳境之中。故此,他要將自己的內政建設的主要精力放在鐵路修建上來,只要不出大的意外,他希望今年上半年之內,便可以修成臨安至華亭地鐵路。從目前工程進度來看,問題不是很大。真正制約鐵路建設進度的,還是那個鋼鐵產量的問題。

要解決鋼鐵產量問題,單靠在金陵建一座大型冶煉廠還不夠,還需要馬鞍山的鐵礦、淮南的煤礦相配合。故此,趙與莒有意改變原先的第二條鐵路計劃,準備將第二條鐵路自華亭府與長江平行連到建康府,再自建康府乘火車渡輪過長江,然後向北延伸至,一支線抵達壽春,方便將淮南煤運出來。而主線在懷遠縣同樣通過輪渡方式過淮河,繼續向北經過宿州直到徐州

這條道路雖然比他原先計劃的要複雜得多,但有幾大好處,一是在長江之南。將臨安與蘇州、常州、鎮江和新興的華亭連於一處,對於商業甚爲發達的浙北地區。無論是在人口流動還是商業貿易上,都會起很大促進作用。二是在長江之北,將宿州、徐州這樣地邊境重鎮連在一處,無論是戰略還是戰術上,都有重要的意義。三則是基本保持與長江、運河平行的方式,可以緩解運河運輸的壓力。

整條鐵路若是建成,全長約是二千五百到三千里之間,所需投資將是一個極爲驚人的數字。趙與莒原本不想這麼急着拿出這個計劃,但是前段時間爲金陵冶煉廠募集股份的效果激勵了他,六百萬貫的股份。竟然在十日之內便告磬。大宋民間儲藏的財富總量,實在是讓他吃驚。

這些財富當然不在那些平民百姓手中。都掌握在大地主、商賈、官僚士大夫和宗室皇親手中。這些錢在他們手中是死,只是單純的數據,若能以這種股份的方式將之吸出來變爲活錢,不僅可以極大加快大宋建設,同時也可以解決因爲土地兼併而帶來地就業問題。

流求銀行能夠貸的款項當然多,但比起民間富庶之家的財富總和,才經營了十餘年的流求,還遠遠不夠看。

“陛下所謀甚遠,乃長久之計。”若是技術問題,蕭伯朗還可以出來說說,但牽涉到地是政略,那麼蕭伯朗便無法發言,是陳貴誼在地圖上一一找出趙與莒所說的地名之後誇讚道。

“蕭侍郎此次來,便是爲這兩條鐵路之事。如今鋪至華亭府地鐵軌已經有了,基隆冶煉廠將暫緩其餘方面鐵器供應,全力支持這條鐵路。但是第二條的勘測也應動手,蕭侍郎帶來了專業之人,他們會在最短時間內規劃完畢。”趙與莒對喬行簡說道:“朕有一事要交與你去辦。”

陳貴誼心中一凜,趙與莒如此慎重其事,那麼這件交給他辦的,必是件棘手的事情。

“整個工程需要大量勞力,朕要你就地徵發勞力,給予適當報酬,莫虧待了百姓。”趙與莒悠悠然地道:“一年之內,須得將地基鋪好,如何鋪設,蕭伯朗帶來的人會予以指導,卿意下如何?”

二千五百里的路基,一年鋪好,而且現在才命他去徵募人手,陳貴誼嚥了口口水,微微沉吟了會兒,分析自己所得的消息,然後肯定地點頭:“臣遵旨,不過陛下須得委派護軍、屯軍給臣使用。”

“朕讓趙善湘與你配合,沿途護軍屯軍只管調用。”趙與莒也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這沿途的護軍、屯軍加起來,約摸有五六萬人,在不影響他們護路、通郵的情形下,完全可以調來萬餘人給陳貴誼用。然後再招募十萬左右民夫,一年完成並不太困難。

三人商議完這事後,趙與莒打發蕭伯朗跟着陳貴誼出去,自己要過會兒纔到需雲殿。蕭伯朗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正式地宮廷宴會。故此看得一切都覺稀奇。陳貴誼知道他是天子信重地舊人,也不顧二人身份曲意迎和,他年紀也還不到五十,這年餘來看地流求智學之書甚多,故此與蕭伯朗倒有不少話題可聊。

還未入席,二人經過禮部的位置時。一人恭恭敬敬站出來,向着陳貴誼行禮:“陳尚書。”

那人說起話來有些怪異,蕭伯朗看了他一眼,總得這說話地腔調有些熟。陳貴誼也向那人行了一禮,笑道:“王爺這是第一次參加我大宋新春國宴吧,請勿客氣。”

“正是,若非大宋陛下仁厚廣佈恩澤,小王哪有機會見着上國氣象,更別提能在這般大宴上得沐龍恩了。”那人恭敬地說道:“喬尚書。小王府邸多虧了陳尚書費心,不知陳尚書何時方便,小王略備薄酒聊表謝意。”

“奉命行事,不敢居功,王爺不必如此客氣。”陳貴誼抱了抱拳:“若是王爺沒有其餘事情,下官便先走了。”

那人擡頭看了看蕭伯朗,見蕭伯朗只是穿着便服,目光中閃過詫異之色,但絲毫沒有失禮,而是又恭敬地向蕭伯朗行禮:“不知這位大人高姓大名。身居何職?”

聽得說他是一個王爺,蕭伯朗也不敢失禮,立刻還禮道:“下官蕭伯朗,忝居工部侍郎一職。見過王爺。”

“原來是蕭侍郎。”那人又是恭敬地行禮。

蕭伯朗總覺得有些怪異,陳貴誼拉了他一把。二人告辭離開後,便聽得身後那人又在向另一位戶部的侍郎行禮打招呼。雖然國朝重士大夫,朝會列班之時丞相甚至位於皇子之上,但象這樣一位王爺竟然如此多禮,還是讓蕭伯朗摸不着頭腦。

陳貴誼既是有意與他結交,自然少不了點撥他:“那人便是高麗王,一個多月前送到臨安來地,倒是個腦子活絡能忍能說的人。”

雖然陳貴誼說得很含蓄,但蕭伯朗立刻明白,這位被“送”到臨安的高麗國王在臨安城中並不怎麼受人尊重。蕭伯朗這也才恍然。爲何覺得他說話腔調有些熟悉。在流求尚有數以萬計的高麗礦工、築路工,還有數量更多的高麗女子。說話正是這個腔調。

“陛下怎麼把他弄來了。”高麗王被秘營奪來的事情,蕭伯朗兩耳不聞窗外事,故此一無所知,因此免不了吃驚地問道。

“高麗權臣崔氏將他困在江華島,陛下以爲以臣子凌迫主上,實爲不仁無禮之至,故此將他救出來。”陳貴誼狡猾地笑道。

便是蕭伯朗也明白,趙與莒雖然滿天下地推行大宋的仁禮和忠孝義智信之道,卻還不會無聊到去將一個沒有生命危險的外國國王搶來的地步。再仔細一想,這個國王在高麗時便只是一個傀儡,但在高麗民間聲望還頗高,崔氏二代權臣,雖然敢爲廢立之舉,卻不敢取而代之,將他掌握在手中,不怕崔氏不低頭。

而且如今無論是高麗王族還是權臣崔氏,都有求於大宋,爲了讓大宋幫助他們,又害怕對方爲大宋所用,自然免不了爭先恐後地出賣高麗權利,以討好大宋君臣了。

因此,那位高麗王爺,對於蕭伯朗這樣一個吏部侍郎也恭敬有加,便是理所當然地事情。雖然作爲藩國之王,他的品秩很高,遠遠勝過蕭伯朗,但論及他在大宋天子心中的地位,只怕連臨安城的守門吏都比不上吧。

過了十分鐘左右,隨着大殿中爆仗齊鳴,這次國宴算是正式開始。趙與莒神采奕奕地起身致酒,他沒有說太多廢話,只是感謝去年衆臣爲國盡忠,勉勵大宋重臣在新一年中繼續兢兢業業。蕭伯朗沒有專心去聽,他此時的腦子裡完全在想如何用輪渡方式解決火車過江的問題。

流求的新發明雖然大都是在趙與莒的直接或間接指導下完成的,但在這個過程中,蕭伯朗、歐八馬、敖薩洋各自形成了各自的長處。蕭伯朗擅長地是機械、蒸汽機等格物方面的東西,他到目前爲止的發明,也都與這些有關。歐八馬的長處在機器地工業化應用,對於蒸汽機和其餘機器的改進、實用化上,他做得比蕭伯朗更好。而敖薩洋則擅長煉化、武器製造,他改良地火藥配方,如今已經取代了舊的黑火藥,運用在火炮和新式火藥武器之上。

趙與莒在這晚宴上並未呆多久,羣臣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放鬆放鬆,他卻不成,在衆人開宴不久,他便命宮中的聲樂舞女爲衆臣獻藝,自己卻退到偏殿去查看公文。

“陛下,這是紅雷遼陽發來的消息,已經譯出來了。”

李雲睿將一張紙呈到他的面前,趙與莒一邊看一邊皺眉道:“目前還無法與紅雷直接聯繫上麼?”

“我們派出的其餘細作遠遠見到過他,但爲了謹慎,並未派人去與他聯繫。”李雲睿低聲道:“他傳來的消息,臣覺得有些不對……”

“朕看到了。”趙與莒看着那譯出來的消息中“蒙胡與金人之間先後有數次使者往來,據說是金人遣使勸降嚴實”之句後,便皺起了眉頭。

若金人遣使勸降嚴實,如何會做得如此不小心,被“紅雷”所得知,而且既是數次往來,顯然其勸降並未成功,嚴實爲何不殺了來使向蒙胡表示忠心?

“我們在金國的細作如何說的?”趙與莒放下紙問道。

“確實有遣使勸降嚴實之事,只是我們在金國地細作說,是嚴實主動遣人來協商地。”李雲睿道。

“這其中必定有問題……莫非蒙胡與金國暗中結盟了?”趙與莒思忖了好一會兒,然後冷笑了一聲:“有意思,金國的完顏守緒想來是吃多了虧,心有不甘了。”

“這是連接數次收到地有關蒙胡大元國的情報,大多是紅雷提供的,少部分來自其餘細作。”見趙與莒看完之後,李雲睿又呈上一本小冊子:“蒙胡僞元國的情形,記得甚爲細緻,不過都不是什麼核心消息。”

趙與莒翻開那小冊子,一邊看一邊點頭道:“已是難爲他了,這般去冒了極大的風險,能得到這些消息,朕已經覺得他立了大功。”

李雲睿知道趙與莒所說的“他”,就是指潛伏入蒙胡內部代號爲“紅雷”的細作,因爲在鐵木真死後相當長的時間內,趙與莒接不到來自蒙胡內部的直接消息,無法分析蒙胡下一步會採取什麼策略,只能從金國處間接得到一些情報,故此甚爲惱火,乃派出“紅雷”。這位“紅雷”也不負厚望,果然傳回了不少蒙胡的情報,包括蒙胡分裂爲四個汗國、拖雷汗國自立爲大元、僞元在遼陽大肆屯田準備開科取士等等,甚至還包括了蒙胡遼陽屯田一年收穫的多少。紅雷得到這些消息之後,用密碼寫在紙上,埋到預定的地方,然後這邊細作便去取來,再傳回臨安,雖然比較耗時耗力,卻總算讓趙與莒對於蒙胡的情形不再是一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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