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四煉其魂兮喪其膽

二八四、煉其魂兮喪其膽

武仙在金國將領之中,算是一個傳奇人物,他不是靠打勝仗而出名的,相反,他之所以實力壯大併成爲金國先帝宣宗封建九公之一,靠的是不停的敗仗。別人打了敗仗必然兵潰,實力衰減,他卻相反,每打次敗仗,總能收攏更多的潰兵,用不了多久,不久聲勢復振,而且實力有所增長。

因爲他是漢人,所以不象完顏合達、伊喇哈布那樣受完顏守緒信任,但完顏守緒也不曾慢待他。兵餉地盤,只要完顏守緒能拿得出來的,幾乎沒有不答應的,武仙深受其恩,也覺得這位天子是少有的英主,故此取代伊喇哈布爲金軍先鋒之後,便竭盡所能,想要替金國奪下徐州,以報明主之恩。

當然,若是能給自己在富庶的徐州佔下一塊小小的地盤的話,那就更好了,以金主完顏守緒之明,當然不會拒絕這個小小的要求。

但這天凌晨時,武仙從噩夢中驚醒,雖是數九寒天,又只是宿在營帳之中,可他卻覺得燥熱難當,身上出了一身臭汗,讓他渾身上下都粘乎乎的難受。

“該死的……”他喃喃地罵了一聲,然後瞪大了眼睛。

他能夠在數次潰兵之後毫髮無損,而且收攏起大量的殘兵來,除了他本身有一套本領之外,對於危險的敏感也是重要原因。他翻身爬起,那種不祥的感覺還牢牢結在他心頭,喚親兵打了盆冷水來,他用冷水洗了把臉,驅走殘餘的睡意,然後出了營帳。

他望眼所望,都是影影幢幢的帳幕,這讓他心中稍安。此次在徐州城下,他收攏了原先伊喇布哈的殘軍,還有他自己帶來的援軍,論及數量。足有二十萬----他自稱是八十萬之衆,金國還能動用的部隊,除去完顏陳和尚不知發了什麼瘋,藉口要防止蒙古背信棄義而不肯輕離河北西路外,幾乎全部都在這裡。就是都元帥平章天下事完顏合達所領的中軍,也只有區區五萬人。

二十萬大軍。徐州城中的宋軍數量是四萬……他們應該不敢乘夜出來襲營吧。

這些日子,武仙攻擊徐州也相當尷尬,他兵數雖多,戰力卻不強,固此不肯輕易攻城,在等後方的攻城器械運到----伊喇布哈在青龍堡前的大敗,使得原先準備地攻城器械盡數落入宋軍之手,不得不再從中軍調達,而無論是火炮還是攻城車。移動的速度都不快。

“那些蒙韃,腦子裡除了擄掠便什麼都沒有!”他嘆了口氣,若是蒙古人與他合兵一處。三十萬人在此,那麼他就更不怕徐州城中的宋軍有什麼異動了。可是蒙古人偏偏要去動宋人的援軍,說那援軍盡是大車輜重,而且領兵者乃是他們的大仇李鄴,這些沒腦子的傢伙,若是李鄴,又敢只領着萬人大搖大擺地來援徐州,其中豈會無詐?

武仙覺得自己地寒毛猛然豎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的不祥預感來自何處了:去偷襲李鄴的蒙胡!

他們去了兩日。無論勝負。此時都應該有信使來纔是。但到現在爲止。武仙還沒有收到他們地消息。

“八萬人。不會被李鄴用一萬人給滅了吧……蒙胡盡是騎兵。便是吃了敗仗。脫身總不成問題。總該有消息傳來纔是……”

他地心怦怦跳了起來。如果李鄴那萬人真地在野戰擊敗了蒙胡八萬騎兵。那麼他展示出來地戰鬥力就遠遠超過自己手中地這二十萬拼湊而來地烏合之衆。若是如此。只怕他又得收攏潰兵了。

遠處地隆隆聲最初沒有驚醒他。他還以爲那是雷聲。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數九寒天裡哪來地冬雷震震!

他猛地起身。喝道:“備馬。吩咐下去。若是我軍敗績。便退回永州!”

親兵立刻忙碌起來。武仙眯着眼睛。絲毫不以自己方纔下達地命令羞愧。在這亂世之中。第一位地是如何保住自己。而不是去逞什麼英雄。

過了大約十分鐘,那隆隆的聲音終於靠近了,不過並沒有直接進入他的大營,而是在營外停了下來。又過了片刻,有旗牌官來報:“嚴實求見!”

武仙對嚴實並不陌生,兩人在河北西路沒少交過少,嚴實、史天澤,都是他的大敵。不過現在他退到了鄧州,留在河北西路與二人對峙的是完顏陳和尚那傢伙。聽得嚴實來訪,武仙第一個念頭便是孛魯完了,但轉念一想,孛魯豈是那麼容易完蛋的,他手中怯薛與探馬赤軍戰力極強,連嚴實都能逃回來,孛魯也應該無恙纔是。

還沒見着嚴實,武仙便認定,蒙胡此次截擊李鄴失敗了。

雖是如此,可當他看到嚴實那狼狽模樣時,還是大吃一驚。此時的嚴實,全然沒有當初與他相抗衡時的風光,不久連頭盔都丟了,而且臉色沮喪,青白得有若死人。他額角有擦傷的痕跡,身上地盔甲完全沒有平時的鮮亮,沾着泥土枯草和不知是血還是什麼的黑乎乎的東西。

“有熱湯麼,給我來一份……”

顧不得寒喧客氣,嚴實對着眼前的宿敵哀求道,他自己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故此也不去裝什麼。武仙愣了愣,然後忙下令軍中廚師升火煮湯,他將嚴實引入座,在開口詢問前,他瞄了一眼刻鐘。

纔是子夜十二時。

“我逃了一天,馬都不知累死了多少匹。”喘息已定,嚴實這纔開口:“武元帥,孛魯太師敗了……敗得極慘!”

在凌晨的大戰之中,孛魯最終還是想努力一次,他不願意讓蒙古人的武名與尊嚴,就此被宋人踏在腳下,故此發起最後的決死衝擊。

他認爲,宋人從鐵絲網中出來,給了他一線勝機,因爲沒了鐵絲網地保護,蒙古精騎可以拼死闖入宋軍之中,只要進得宋軍之中。混戰下宋人遠程武器的優勢便發揮不出來。

他的想法是對的,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宋人軍中還有一樣對於騎兵來說是最致命的武器。

二十八發火連珠,這是歐八馬爲自己發明的火槍所取地名字。敖薩洋在趙與莒指導下發明火槍之後,沉寂已久的歐八馬便開始考慮如何克服火槍只能單發然後必須退彈裝彈地問題,他歷經一年前,終於發明了這種火槍。這種火槍比武穆零三要重要大。在彈倉處有明顯不同,象匣弩一樣加裝彈匣,每匣有二十八發子彈,每打完一匣,便需用布沾水----最好是尿液清理槍膛,以拭去火藥殘渣,同時也爲槍管降溫。

雖然只是二十八發,但二十門火連珠輪番射擊,加上武穆零三型地排槍。孛魯的最後掙扎也成了泡影。

嚴實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在孛魯發起絕望地攻擊時,他已經看明白了形勢。那夜孛魯與他地談話讓他明白一點,即使是在孛魯這樣支持漢化而且本人相當開明的蒙古權貴眼中,他仍然不是蒙古人,他是北人,或者說是漢人,蒙胡懼怕他,驅使他,他便是象那位堂弟一般改名爲“從元”,也不可能被蒙胡徹底認同。

他手中有兵。所以纔可以與孛魯一起外出作戰,若是沒有兵,便只有象李全一般,被扔在哪處當農夫總管,替蒙胡種田籌餉,再也沒有如今的權勢風光。

故此,他必須保住自己的手中的兵馬,不可在這種無謂的攻擊中損失,反正孛魯給他的命令是轉移宋軍的注意力。他爲此已經損失了不少,也算是完成了孛魯的命令了。

嚴實明白,若是自己不及時脫身,待孛魯意識到對宋軍地進攻不僅是徒勞無功而且是自尋死路的時候,那他就要留下來墊後,用血肉之軀替蒙胡擋住那種可以穿盔貫甲的可怕武器了。所以他一下定決心,立刻轉身便走,而且這一走便不再停留。

他不敢順着宋人修築地道路逃跑,甚至有意避開宋人的農場集鎮。雖然明知道那些農場集鎮裡的宋人早就撤走了。可爲以防萬一,他還是拼命繞道。逃了一個白天的道,終於在深夜時分逃到了徐州城外,逃入武仙的營寨之中。

無論此前他有多看不起武仙和他收攏的潰軍,但這裡畢竟是數十萬步兵,若是宋人追殺來了,自己的騎兵總比武仙的步兵逃得快些,只要跑得過他們,宋人便追不上了。

對於孛魯的慘敗,嚴實誇大了宋軍新式武器地厲害,沒有說自己的表現,只說奉命撤離,與孛魯失散,現在還不知孛魯的生死。

聽完嚴實所說的戰況,廚師送來熱湯菜,嚴實逃了一日,又飢又渴,自然是狼吞虎嚥。武仙坐在位置上是凝眉半晌,心中一片淒涼。

八萬軍隊,夜襲步兵,對方並無複雜的埋伏,也沒有艱固的城防,卻在正面交戰中徹底摧毀了蒙胡的鬥志。從嚴實眼中的驚恐裡,武仙不難看出,這場慘敗對嚴實的打擊比他口中說地還要沉重。在這種情形之下,自己對徐州的圍攻只是一場笑談,若徐州城中還有一支象嚴實所說的那種部隊,只要彈指一揮,自己的二十萬軍便又要土崩瓦解。

以前土崩瓦解了總有個地方可以收攏,可這一次……還有這種機會麼?

宋人明明有着絕對優勢,他們爲何不死守青龍堡,而只是在青龍堡擊敗了伊喇布哈,便撤到了徐州。李鄴明知徐州被圍,爲何還不迅速來援,卻帶着不足萬人不緊不慢地在路上行走?

宋人的目的很明確了,要在徐州城下,將自己手中的二十萬衆與蒙胡的八萬精銳盡數拿下。若是實現了這個目的,接下來宋人就要反攻,從徐州到汴梁,再沒有什麼象樣地軍隊可以阻止他們,完顏合達地五萬人不行,留守在河北西路的完顏陳和尚手中地萬把人也不行。

靠汴梁的城牆麼?面對宋人的火炮,一切城牆都是笑話。

“嚴將軍有何打算。”見嚴實吃完了之後,武仙收拾好心情,強笑着問道。

嚴實看了武仙一眼,因爲自己還帶着萬餘人逃來的緣故,這個武仙並不敢怠慢自己,而且他不知道這一戰後蒙胡還有多少人能回來。但從武仙這句話中,嚴實不難判斷出。他有招徠之意。

只是自己若要叛元,爲何不去尋大宋,要投靠風雨飄搖中的金國?

便是投靠金國,也要去投完顏合達或者直接去找完顏守緒,如何能在武仙這般庸將手下?

想到這裡,嚴實不動聲色地道:“孛魯太師與我有約。在徐州城下會合後再定行程,如今我軍敗績,李鄴援軍離徐州不足百日,若是行得快,一日便可抵達,再慢兩日也能到了,無論是攻是退,都得由孛魯太師決定纔是。”

他這番話說得滑不留手,言下之意若武仙想用他部下攻城。也得與孛魯去商議,可這時候,哪裡去尋找孛魯武仙正沉吟間。突然又聽得外頭聲音大作,片刻之後,他聽得旗牌官衝了進來:“元帥,大元孛魯太師……孛魯太師要見元帥。”

武仙看了嚴實一眼,嚴實眼中閃過的一掠驚色落入他的眼中,他冷冷一笑,長身站起。

“既是如此,嚴將軍,何不與我一起去迎接孛魯太師?”

孛魯與嚴實其實用不着這麼拼命地逃跑。李鄴根本沒有追擊地打算。他的兵力只有不足萬人,而對蒙胡騎兵構成致命威脅的教導標也只有三千餘人,用這點兵力去追逐數萬人,只怕要被反咬一口。

火槍火炮雖然犀利無比,但它們也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彈藥。若是沒有充足彈藥,火槍火炮還比不得長槍盾牌。故此,趙與莒在叮囑李鄴如何使用火槍時,反覆強調不打補給不充足的戰鬥。那夜蒙胡來襲。整個戰鬥只持續了半個鐘點,火槍教導標便耗掉了子彈六萬八千發,幾乎是士兵隨身攜帶彈藥的一半。這種消耗速度,讓李鄴不由得抹汗,因爲他很清楚這些子彈都是拿錢堆出來地。按成本算,每發子彈需要五十文錢,這半個鐘點的戰事裡,近四千貫便沒了。

不過天明後清點戰場時,李鄴又覺得這四千貫實在是值得。戰場上蒙胡留下的屍體達四千具。傷者還有三千餘人。八萬蒙胡,十分之一被留了下來。

繳獲的馬匹是一千二百匹。傷馬死馬沒有人統計,事實上那些跑得遠了的驚馬,也無人去理會,便是這一千二百匹馬,賣了出去也算是大賺一筆。

“蒙胡傷者,老規矩處置。”李鄴下達這個命令時獰笑了一下,這讓石大勺縮了縮脖子,他剛想往後躲,便被李鄴抓住:“石大漏勺,此事便交與你了,思乙,你負責將繳獲的馬收攏好。”

“爲何每次都是我來處置這些髒活兒。”石大勺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作爲李鄴的老部下,石大勺與宋思乙都知道老規矩是什麼,李鄴從來不留蒙胡戰俘。

“這次很乾淨。”宋思乙淡淡地說道。

石大勺最初不知道他此言何意,後來處置蒙胡傷者時才明白,這般天寒地凍的天氣裡,那些傷者在夜裡躺在地上,大半都已經凍斃。少數還活着的,也混身發青,看起來只比死者多一口氣罷了。他們身受雙重痛苦,將他們處死,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恩賜,故此,宋思乙纔會說“很乾淨”吧。

孛魯在鄭渠集一戰損失地遠不只萬人,實際上嚴實帳下的漢軍附軍逃歸的只有萬餘人,他帶來地八萬軍隊,只餘五萬人回到徐州城下。在是否繼續攻城問題上,孛魯再度與武仙發生爭執,武仙認爲既然鄭渠集之戰已敗,那麼再攻徐州便無意義,不如撤軍擇機再戰,可是孛魯卻還抱有一線希望,要求武仙舍徐州去攻擊李鄴,以爲若能擊敗李鄴,徐州之戰還有轉機的餘地。

爭執到後來,武仙質問道:“孛魯太師與李鄴交手,不知鄭渠之戰中,太師親率大元精騎殺傷了宋人多少兵將。若是殺傷了宋人兩成兵將,我便拼了大金元氣,也去擊殺李鄴!”

這話說得孛魯面紅耳赤無言以對,雙方不歡而散,次日,徐州圍解。

(修改加入:二十七號了,離這個月結束只有這最後幾天,懇請月票支援,若是能在此書完結之前被頂進一回分類月票前六,也算是區區與列位讀者的喜好得到了認同。)

注1:二十八發火連珠,實際上是清時戴梓所發明,他將之獻給被某些文人史家稱爲大帝的玄燁,可惜的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發明對於這些自居爲中國人主子的韃虜意味着什麼,因此,他本人被這位有明君之稱的滿清皇帝流放到瀋陽,三十年後才得回京,不久貧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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