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船場上

三十二、船場(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念及這句古話,趙與莒微微一笑,拿起手中鵝毛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船”字。

近來他得到的消息,與這句古訓卻大相徑亭,可以說,這幾日裡,他可謂喜事不斷。先是新莊子建好,接着又是刻鐘製成,還沒來日,胡福郎便帶着七八個人回到鬱樟山莊,如今,便坐在他面前。

他帶來的人中老的老少的少,年紀最大的已經超過七十,雖說看起來還是耳聰目明,腿腳上卻極是不便。若不是一路乘船而來,趙與莒很懷疑這位老人是否能平安自泉州出來。

來的人盡數姓胡,這倒與胡福郎頗有些緣份,想到這裡,趙與莒又在紙上寫下一個“胡”字。

那日胡福郎至毛家船場出來,迎面便遇着一個半大的小子,約是十四五歲的模樣,指着他破口大罵。胡福郎極是驚訝,自忖與這小子從不相識,無緣無故地他如何敢罵自己。

他來泉州也不是孤身一人,帶了兩個本家的伴當,當下便有一個去揪住那小子,拉扯之間,那小子才明白鬍福郎不是毛家船場的人,原是他罵錯了。那小子雖說是莽撞,倒不是個死皮賴臉的貨色,當下便要與胡福郎磕頭陪罪。胡福郎不爲己甚,只是多問了幾句才知事情原委。

這小子也是姓胡,家中百餘年來都在泉州造船,倒是船工世家,他父兄原本皆在毛家船場裡做活,因前些時日一起事故不幸遇難,毛場主見他家只剩老弱,竟給了幾貫錢鈔便將他家自船場趕了出來。胡家有老有小,唯獨少了中間的頂樑柱,自是不肯依從,他家雖說只是船工,卻也有些親朋故友,少不得去找毛場主分辯。

可此時規矩便是如此,毛場主將他家打發出來,最多也只能算是個刻薄寡恩,卻無礙於國法。鬧得後來,便是胡家的親朋故友也沒了耐性,只有這半大的小子每日還去毛家船場廝鬧。

他要的也不多,只是求毛家船場收容他爲船匠,好賺幾個銅錢養活家中老弱。可先前雙方便已破了臉,加上他又只是個半大的小子,做不得啥事,故此被毛場主所拒。

再一細問,胡福郎得知這小子叫胡幽,這名字險些讓胡福郎笑了起來,胡幽胡幽,可不是個“忽悠”麼?

他原本想給兩貫銅錢打發了這小子,但他一句話卻又讓胡福郎改了心思。

“俺家個個都是好船匠,俺家阿翁當年在他毛家船場裡便是這個。”胡幽說時還豎起大拇指:“他若不是病了雙腳行動不便,毛家早就哭着喊着要他老人家來了。”

“哦?”真正所謂瞌睡遇着枕頭,胡福郎原本便是奉趙與莒之命在泉州尋能造福船的船匠。雖說開個鋪子,專銷繼昌隆之絲,但因新繭未出存貨已盡的緣故,近來也很得空閒,纔出來找尋船匠。他便是聽說毛場主因爲不景氣的緣故,船場中有意裁撤人手,故此來尋他。不過這些日子他也知曉,各家船場對自家熟練匠人都是極看重的,輕易間難以拉走,毛場主便是要裁,也只會裁那些學徒,因此,象胡幽祖父這般有經驗的老船匠,即使是腿腳不便,也值得拉攏一番。

接下來之事便簡單了,胡福郎跟着胡幽去了他家,拜會胡幽祖父胡柯,說動他離開泉州這傷心之地,舉家乘船北上至慶元府,再自慶元府乘大車來到鬱樟山莊。

“大郎,爲將他們帶來,在如何安置上俺可是擅做主張了。”胡福郎見趙與莒高興,心中也是歡喜,他在趙與莒籌辦“保興”時便被折服,故此說話時也是極客氣的:“俺在泉州見識一番,總覺得泉州雖好,卻非故土,離咱們山莊又遠。來時自應元府上岸,便覺得這慶元府海客雖較泉州要少,卻也極是繁華,不如……”

“九哥所言極是,是俺當初想差了。”趙與莒對自己的錯誤一口應承下來,他雖是心思縝密,可偶爾仍會用後世眼光看待事情,讓胡福郎去泉州開鋪子便是如此,現今泉州海運雖是極通暢的,可陸路卻不如後世便利,將鬱莊山莊的生絲運去,還是得走水路。

因此,趙與莒又在白紙上寫下兩個字:“慶元”。

“既是這般,俺便關了泉州的鋪子,在慶元府另開一家。”胡福郎精神一振,趙與莒從善如流,沒有旁人那般倔犟固執,讓他覺着爲鬱樟山莊做事,頗能一展所長。

“聽聞九哥認了那位胡老船匠爲義父?”趙與莒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胡福郎的提議,然後笑着道:“既是九哥義父,那便也是我長輩了,今日我見他勞累不堪,便未曾多談,明日還得與他老人家說說造船之事。”

胡福郎嘿嘿笑了笑,卻未答話,他原本父母早逝,靠着親族拉扯才活到十三四歲,又靠着自家努力,纔在小米店裡當上了學徒。自被趙與莒所用後,生計上已經是不愁,見到那胡幽,不免想起當年的自己。

“在慶元府建船場,先做些漁船罷。”趙與莒輕輕敲了兩下桌子,沉吟着道:“請胡老伯多帶些徒弟,九哥在慶元船場裡也尋尋,看看能否招着其餘船匠,哪怕是在船場裡幹過一些時日的學徒也成。”

“大郎急着造船出海?”胡福郎一驚,這與當初他從趙與莒嘴中聽說的卻不太相同。

趙與莒點了點頭,然後微笑道:“九哥放心,自是不會讓九哥出洋冒險的。”

胡福郎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兩人商議了會兒在慶元府建船場之事,趙與莒又提道招募工匠之事:“若是也有胡老伯這般船匠,九哥只管募來,錢鈿上的事情不必擔心。”

“俺見着後邊的莊子了,今年春繭上來,咱們莊子便可大幹一場,俺自然不會替你省錢的。”胡福郎開了個玩笑,突然想起一事來:“去慶元府,倒須與沿海制置司打交道,大郎還須定個章程。”

“沿海制置司?”趙與莒微微一怔。

三四八名繮利索三一一大氣魄七十八歸化需得百年計一九零十里寒光映血衣二六零禍起無形聯二國二三一五步一計似臥龍一七零滿城風雨近重陽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五十二莫道巾幗遜鬚眉一十五事端上一十五事端下一九七赤血報國嘉忠勇三零六興亡一三一巧計可使狼變羊一零七慷慨赴死豈懼難二七八溫補羊肉定四策二八六君子之爭起廟堂二八零風雷再起會九州九十四熄燭分香盟誓言一零六漁陽鼓動徒有聲一八八朕判虜死孰執劍二八三丈夫偉岸如神祗二五二南國天子何許人一二九南海又聞風波起二一五維新正道多坎坷一四六獻土下拜真吾主一三九調教權奸入吾彀二一六豈唯小人壞國事二九五羅裙紛舞現白刃二三二慷慨取義沈六娘二七六一朝兵敗如山倒五十六艾殺蓬蒿來此土一三九調教權奸入吾彀十三繅車下三三四兄弟十三繅車下四十一夜盜下二五零休道聖主易欺瞞四十九怒向海隅棄賊屍二零一舌戰敵帝苦相逼二十二秀才下二五七盤點盈虧運籌忙二七四英雄所生非其時一五八迂人尚可欺之方三零四武人一四一奉詔奏請驅史黨二十八無賴下十二愈勇上一四一奉詔奏請驅史黨三二三常選一二三飛來橫財須思量一四零暗行密道通春來六立威下三十八懸山上三四四從容偷生難四十七孽風凌島島欲摧三四四從容偷生難二三五壯士志在開疆土七十回首烽煙平息處一零二深謀遠慮有晉卿三十二船場下三一三大膽四十三毒蛇上二四三逐鹿羣英正年少一六四後宮佳麗三十六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三十五迎新上四十五天下二二九近蕃直轄羈縻策四十五天下一百炮作霹靂狡兔驚四十六天下英雄出我輩三四九千古奇勳勝開疆一六九前驅豹狼後來虎二十一積善上五家規下一五七天子壯麗以重威二十胡福郎下一四二忽如一夜春風來三四五分化三三八馮雁亭一三八君王自此不上朝三一零拖雷之怒二二八繼亡復絕責不義二零六財迷心竅膽包天二十六拜師上十二愈勇下三十二船場下二零三挾威宜行練新軍二九八勵兵秣馬劍指北三三零潑皮二十胡福郎下一零一忠不畏死陳少陽二四六雖是親侄猶相疑一二八金殿夜語堯思舜一三二劫波渡盡兄弟在三零八功勳二一二安石變法遺教訓二十二秀才下二三四此困無計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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