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看着這老東西,少爺我去跟堂兄好好親熱親熱!”說着話秦天德將秦檜交給了秦三,並且將那三寸短劍也交給了秦三,自己這是活動者雙手走向了秦熺。
就在這時,秦檜突然開口說道:“秦三,放了本相,拿下秦天德!”
說完這句話,秦檜就感覺到秦三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鬆開了,而那柄三寸短劍也丟到了地上,不由得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秦天德,你太幼。。。”一個“稚”字還未出口,突然間秦檜感覺到腦袋上傳來兩處劇痛,緊接着臀部有捱了一腳,頓時站立不穩,摔趴在了地上。
“打死你個賊老匹夫!”
秦三的確是出手了,只不過他並沒有向秦檜預料的那般攻向秦天德,而是卯足了氣力,兩拳一腳全都打在了秦檜的身上。
“讓你抓我婆娘,讓你要挾我,讓你逼我背叛少爺,讓你。。。”秦三不停的咒罵着,每咒罵一句,必定是兩拳或者兩腳又或者是一拳一腳施加在秦檜的身上。
秦三可不像秦天德,力大如牛,拳拳到肉,腳腳到肉,只打的秦檜這把老骨頭要散了架一般。
“秦三,哎呦,你不想,不想要你妻子,妻子的性命了麼!”可憐養尊處優多年的老秦檜,面對力大如牛下手完全沒有分寸的秦三隻能本能的蜷起身子護住頭部。
“賊老匹夫,你還敢提!”一提起這件事秦三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感覺身上更有力氣了,下手也更重了,“我家少爺已經將我婆娘安全救出,還不責怪我出賣他,你他孃的!”
趙琢已經嚇懵了,他太清楚此事失敗後他的下場會是什麼,而且從秦天德剛纔的話中他聽得已經很清楚了,秦天德擺明了車馬支持趙眘。
他也是皇家子弟,腦子不傻,看得出來之前趙眘眼中對秦天德的憎恨全部都是發自內心,而不是裝出來的,很明顯趙眘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秦天德的計劃,但這更說明了秦天德打一開始就決定支持趙眘。
而他由於認爲秦檜勢大,必定能夠助他登上皇位,同時秦天德由於秦檜交惡,他則是斷了與秦天德之間的來往,如今想要開口求饒,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但凡奪嫡,失敗者的下場往往都是極其悲慘的,尤其是他還跟着秦檜一同弄出了這等亂哄哄的兵變,哪裡還有活路?
想到這裡,趙琢就徹底沒了求生的慾望,身子軟軟的靠在身後的吳罡身上。與其說是吳罡挾持着他,倒不如說是吳罡扶着他了。
“三兒,少爺我教你這招解氣吧,過癮吧?”秦天德蹲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壯秦三飽揍老秦檜這一幕,開口說道,而他腳下卻是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的秦熺,如今他正蹲在秦熺的身上。
“解氣,少爺,還是你的法子好,小的太解氣了!少爺,能不能讓小的把他活活打死?”
秦天德原本正在看戲,秦三被秦檜以翠兒爲要挾,不得已背叛他,他早已知道,只不過暫時不輕舉妄動,只讓人在暗中守護罷了。
如今他要動手,自然要先將翠兒救出來,還秦三一個自由之身,而他在普安王府內,第二個從房上下來的人,就是告訴他翠兒已經平安脫險,也是他口中等待的時機。
當秦三從秦天德口中得知翠兒已被救出,瞬間就明白自己的一切早就被秦天德識破,當即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認錯。
秦天德其實一直就沒有怪過秦三,他如此重用秦三,並且一直將其帶在身邊,其實爲的就是類似於這樣的一個機會。
他就想過,來到臨安後必定會有人想要通過秦三來監視自己,套取消息,只不過沒想到會適逢其會,正好趕上這麼重要的場合。而且秦三明顯心中有愧,早先就表現出來,再加上又是迫不得已,他倒是沒有半點責怪秦三的意思。
不過他卻不想這麼放過秦檜父子。面對口口聲聲說要將功贖罪出口惡氣的秦三,他制止了秦三的衝動,並且與秦三定下了此計,爲的就是狠狠羞辱秦檜,同時也震懾其他人,在將來絕對不會再有人敢打秦三的主意。
聽到秦三的詢問,他連忙從秦熺身上站了起來,由於用力過猛,秦熺口中發出一聲慘叫。
“三兒,停手,他不能死!”秦天德一把拉開了秦三順手拎起了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秦檜,發覺對方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秦檜什麼時候死,不是他能夠決定的,因爲秦檜身上牽扯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秦檜裝的,秦三一停手,秦檜居然睜開了雙眼,戲謔的看着秦天德,說道:“你以爲老夫是這麼容易算計的?傳令!”
最後兩個字秦檜喊得聲音明顯高過了前面的話,顯然是用盡了全力,而正在與韓世忠等人廝殺的越來越少的相府護衛中,忽然有一滿身是血,被砍斷一條手臂的漢子猛地將手中鋼刀一丟,任由對手的利劍插入自己腹中,咬着牙從腰間摸出一竹筒裝之物,不知做了些什麼手腳,竹筒中發出一聲暴響,一道煙火衝上高空。
就在煙火衝起的時候,選德殿四周逇月形拱門後突然涌入了大量的兵馬,井然有序,似乎早就埋伏好了一樣。
這些兵馬衝進來後並不展開廝殺而是將兩聽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前面三排皆是弓箭手,一排單膝跪地,一排半蹲,一排站立,閃着寒光的箭簇瞄準了涼亭周圍衆人。而這三排弓箭手身後則是四五排長戈兵,將涼亭四面團團圍住,水泄不通,足有兩千人之衆。
從這些兵士的服飾上看,正是步軍司和馬軍司的兵士,而這兩司的副都指揮使則是站立於東西兩側的兵陣之中。
見此情景,涼亭外廝殺的雙方旋即分開,吳罡的親兵擁着趙眘和周必大進入了涼亭,韓世忠和嶽霖也收了兵器進入涼亭,其餘人則分佈四周,與兩司兵士對壘。
“郡王,果然是你麼?”年輕心性的趙眘見到韓世忠,暫時忘記了眼下的不利局面,對韓世忠的死而復生大感興趣,甚至伸手摸了摸韓世忠的胸口。
“多謝殿下關心,老臣無恙。”
“可是本王明明看見秦天德將短劍刺入你的胸口,你也流了大量的鮮血,怎會無事?難不成當真是想子充說的那般,他懂得什麼法術麼?”
韓世忠瞥了眼秦天德,說道:“秦大人懂不懂法術老臣不知,不過老臣卻知他的詭計甚多,他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個裝滿血的皮袋,塞在老臣胸口。。。”
就在韓世忠和趙眘說話的時候,秦天德一把拎起了秦檜,再度將短劍尖端頂在了秦檜的喉頭,厲聲道:“你果真是老謀深算,竟然讓我誤以爲你不敢調用步軍司和馬軍司的兵士,原來是不好了陷阱等我跳啊!”
秦檜此刻雖然渾身傷痛,但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下頜微擡,滿不在乎的說道:“秦天德,你太天真了,你以爲老夫的手段就那些麼?你以爲你想渾水摸魚的心思老夫看不出來麼?”
這一刻秦天德終於明白秦檜爲什麼能夠執掌朝權那麼多年,不僅僅憑藉金人的支持,其自身的心思手段同樣縝密,古人絕不是傻子,尤其是能夠登上高位者,哪一個都不是輕與之輩。
突然間秦天德的眼角掃向了選德殿,心中莫名的浮現出一個念頭:秦檜都有如此手段,趙構會那麼容易被我派人殺掉麼?
“王友良、李存義,你二人可知秦檜犯上作亂,大逆不道難逃一死,一杯普安王識破,並被本相所擒,你等難道還要助紂爲孽麼!”
王友良,步軍司副都指揮使,秦檜的心腹之一;李存義,馬軍司副都指揮使,同樣是秦檜的心腹。
“秦天德,放開相爺,否則本指揮使讓你人頭落地!”
“秦天德,你若是敢傷害相爺半分,本指揮使讓你全家陪葬!”
聽到二人的叫囂,秦天德還要說些什麼,這時候秦檜卻開口了:“秦天德,你也算心機頗重,奈何太過年輕浮躁,在朝中沒有半分根基,若是你五年後再算計老夫,或許有五成勝算,如今你必死無疑!”
“哼,你可別忘了你還在我手中,你最好讓他們放下兵器,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還有你兒子!”如今已經是騎虎之勢,他絕對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在趙構和秦檜之間左右逢源,對秦檜的態度自然不會客氣。
對於他的威脅,秦檜完全不在意,嘴角上翹,一絲嘲諷掛在上面:“你不會的,你絕對不會殺老夫的!”
聞聽此言,秦天德不由得心中一動,只以爲秦檜知道了什麼,正準備用秦檜的性命要挾王友良和李存義的時候,突然看到對面的步軍司副都指揮使王友良身旁被人推出一抱着孩子的年輕的婦人。
“秦天德,你看清楚了,這是你的妻兒,你若是不放了相爺,本指揮使先從中選出一人殺之,你說讓本指揮使先殺哪一個!”
“官人!”這年輕婦人正是秦天德疼愛的妾室齊妍錦,而齊妍錦懷中的孩子自然是他的兒子秦朗了。
“王友良,你若是敢動她們母子分毫,老子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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