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還政?”秦天德思忖了一下,知道這就是三人今日前來的最根本目的,慎重的回答道,“少則五年,最多十年。//熱書閣”
他的回答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計劃來的,他會將金國二十年內將要發生的幾場較大的變動,用盡一切手段使其在十年內發生,最好是在五年內,如此一來他絕對有把握以相對較小的損失,滅了金國。
若是失敗,使得韓世忠、劉琦等一干名將像歷史中那般一一老死,而金國國主變成了有小堯舜之稱的完顏雍,到那時金國境內的漢人開始支持金國,想要再滅了金國那就難上加難了。
“十年?”胡銓三人頓時將目光投向了秦天德,“還有兩年官家即可加冠,難道你不打算在官家加冠之日還政與官家麼?”
“兩年時間太短,而且官家如今還是太年輕了。官家雖然仁孝,胸中又有抱負,然則性格太過猶豫,做事搖擺不定,識人不明,尚需磨練。”
這番話說的胡銓三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怎麼也想不到秦天德居然敢當着他們的面公然評價當今皇帝,都知道秦天德猖狂,可也不能狂倒這種地步吧!縱然秦天德深得趙構重新,猖狂的沒邊,敢當着他們的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們也不敢聽啊!
三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甚至已經忘記了秦天德口中的五年又或者十年,只得不在談及這個話題,省的有刺激的秦天德,聽到對方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同時心中分出一道心思,算是替秦天德祈禱,祈禱將來秦天德真的平安的離開臨安。
“秦家小兒,老夫問你,那秦檜如今關押在天牢已經有兩個月了,除了他們父子,其餘人等已經伏誅,秦檜父子的罪行刑部和大理寺都已經定案,申請問斬的摺子卻被你數次退回,你到底想幹什麼,打算什麼時候處死那二人?”韓世忠爲了打破眼下的尷尬,轉移了話題。
秦檜?這個問題秦天德還真不好回答。秦檜必死無疑,這是肯定的了,只不過秦檜究竟何時問斬,卻不是他能夠做主了。
送走了三人,秦天德沉思了片刻,帶着秦三蘇子牧,動身前往大理寺,他要去看看自己名義上的堂叔秦檜。
縱然如今還是白天,可大理寺的地牢內確實漆黑無比,若非牆壁上懸掛着的油燈發出的昏暗光芒,這裡將會陷入永久的黑暗中。
秦檜父子是死刑犯,又因爲這對父子的身份特殊,因此關押的地方也與一般犯人不同。這種不同並非是指好的方面特殊照顧,而是壞的方面。他們是因爲謀反失敗而被關進來的,誰敢給他們好待遇?都生怕自己會被牽扯進秦檜的兵變叛亂中去。
尤其是秦檜曾經的黨羽,由於秦檜遲遲沒有問斬,此案就一直沒有定案,結果弄得這些人終日人心惶惶,不知道秦天德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即便他們大都已經投靠了範同,而且經常會去拜會秦天德,並且送上厚禮,可是秦天德是出了名的翻臉快,喜歡背後下手的主,誰敢保證不是秦天德想要利用秦檜來剷除異己?
“堂弟,堂弟,哦不,秦大人,秦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你肯放過了我,我什麼都聽你的,哪怕是卻給你當最低賤的奴僕,我也願意,只求你繞我一命,我不想死啊!”
秦熺和秦檜被關在相鄰的兩件囚房裡,待遇比起万俟卨當日差得遠了,三面是牆,靠近過道的一面是一排粗重的木樁,裡面發生任何事情外面都能看得到,反之亦然。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頭髮蓬亂不堪,身形瘦了數圈,臉色蠟黃面如枯槁的秦熺看到了秦天德,當即大聲哀求起來,到了最後甚至開始哭泣。
“沒用的東西,莫要求他,莫要給爲父丟臉!”相鄰牢房的秦檜發怒了。
“你閉嘴,都是你要兵變叛亂,要不然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堂弟,秦大人,我願跟秦檜斷絕父子關係,替大人指證秦檜老賊,只求大人放我一命!”
這秦熺,果然是。。。唉!秦天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進入了秦檜的牢房。
“侄兒見過叔父大人!”
秦檜坐在角落的乾草上,牢房內異味熏天,另一個角落放着大一些的木桶,顯然是供秦檜拉撒之用。
“小畜生,你終於來了!”秦檜雖然被關在着暗無天日的地牢已有兩個月,而且也受了不少酷刑,囚服上血跡斑斑,臉上也有傷疤,不過精神卻很好,一言一行仍舊顯示出宰相的風範。
秦天德隨手將一處地上的乾草攏了攏,自己也坐下去靠在上面:“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一定會來?”
“哼,那是自然。不過老夫不明白,兵變乃是你最先提出,爲何你會安然無恙?那沒用的東西在被審訊時,多次指認兵變乃是你的提議,爲何你卻毫髮無傷?”
“那是因爲大理寺卿膽小怕事,看我如今聲威顯赫,不敢相信也不敢將此事上報而已。若是我沒有猜錯,他每提及此事,就會被痛打一番?”秦天德笑着說道。
大理寺的官員他並沒有動,還是原班人馬,就連秦檜的心腹,大理寺內原本權利最大的大理寺少卿都沒有遭到貶官。大理寺卿膽小怕事,再加上大理寺少卿投靠了範同,這些人如今只想着保住自己的烏紗,怎麼可能趕去招惹他?
“還有,叔父,你永遠也想象不到,那曹凡曹平奇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現在又改回原名,叫做王富貴了。”
秦檜是聰明人,所以秦天德不用說的太直白,只這一句話,秦檜立刻就明白過來:“這老匹夫!”
“事到如今你也莫要在怨天尤人,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說出來吧,看在叔侄一場的份上,如不是太過分的,我會盡量幫你,還有我會命人今後不得在對你嚴刑逼供了。”
“未了心願?哼!難不成你敢殺老夫?”秦檜不屑的說道,“小畜生,你不用在老夫面前假惺惺,是不是知道老夫不日就要出獄官復原職,害怕老夫報復,所以現在前來示好?
晚了!一切都晚了,老夫告訴你,誰也救不了你,等老夫出獄,你絕對難逃一死,你錢塘秦家一門也要給你陪葬!”
秦檜的言行完全不像是一個命不久矣的死刑犯表現出來的,彷彿他還是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宰相一般。
秦天德心中一動,他終於從秦檜的口中得到了他此行所想要的東西,輕笑着說道:“這麼說金國馬上就要來人替你出頭了?呵呵,我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了。”
秦檜愣了一下,想不道秦天德反應如此之快,眼中閃爍,似乎想要弄清楚秦天德這句話的含義。
“叔父,你某要再想那麼多了,你真以爲金人能夠救你一命麼?如今金國國內的情形你也應當多少了解一些,你以爲還能依靠他們?實話告訴你吧,金人到來之時,就是你喪命之刻!”
除了秦天德,沒人能夠想得到秦檜的生死會關乎着金國的國運,秦天德遲遲不殺秦檜,等的就是金國使節到來。
秦檜畢竟是老謀深算之輩,聽到秦天德這般說法,思忖了一陣,旋即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惶恐:“你就不怕老夫現在在獄中自殺!”
“隨你的便吧。看樣子金人使節馬上就要到來,你早死一天晚死一天都無所謂,無非是對我和他們之間的商定好的計劃有一定影響罷了。”
此刻秦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死灰一般的面向,眼看秦天德就要離開牢房,他大聲問道:“秦天德,老夫既然不久於人世,你能不能替老夫解答一個疑惑!”
“你說吧。”秦天德停住了腳步。
“到底是何人在暗中指使你,你背後的高人究竟是誰!”這個問題一直都是秦檜最想知道的。
秦天德轉過了身子,看向秦檜,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背後沒有高人,不過我體內隱藏着一個高人,哈哈!”
說罷,也不理會秦檜是否聽得明白,大笑着離開了大理寺。
回到府中,秦天德正準備回房換一身衣裳,路過花園時突然聽見一旁的院前外傳來撞擊敲打之聲,彷彿是有人在拆牆。
“二娃,怎麼回事?”秦天德叫來了管家牛二娃。
牛二娃也是一頭霧水,正想過去看一看的時候,之間那邊牆頭冒出了一個人,騎在牆頭,嬉笑着說道:“狗國師,不用那麼緊張,小爺只不過是感覺每日去你府中太過麻煩,因此找人打出一道門來,方便小爺還有蘇家兄妹進出罷了。”
“小妖孽,爬的那麼高小心摔着。”
“不許罵小爺是妖孽,你這狗國師!”
“那你也不許罵本國師!”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的秦天德居然有心情跟嶽震開玩笑。
嶽震卻是換了話題:“小爺問你,你對我姐做了什麼?爲何這兩日孃親和我姐經常會提到你,每次提到你時臉色都不好看,我還看見我姐偷偷哭了兩次!”
難道是嶽李氏不同意瓶兒嫁給我?秦天德身形一顫:“震兒,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小爺哪會知道!哎呀,孃親喊我了,我的下去了。狗國師,你聽好了,若是讓小爺知道你對我姐做了什麼,看小爺怎麼收拾你!”
鄂王府內到底發上了什麼秦天德沒時間去細查,因爲金國使節來了,正使是上一次前來的烏延烏延蒲斜也,而副使則是完顏亮的心腹蕭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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