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兄、疤拉,你們終於回來了!”
回到府中後,秦天德從下人口中得知,齊正方和杜疤拉已經從泉州返回,如今正在偏廳等候,他換下了朝服後,就快步趕了過去。
“草民參見國師大人!”齊正方和杜疤拉一見到秦天德,立刻齊齊跪拜道。
秦天德慌忙將二人攙扶起來,說道:“這二人這是幹什麼?你是我舅兄,爲何如此多禮,喊我天德便是。疤拉,你也不是外人,以後就稱呼少爺便是,不用多禮,記住了麼?”
這番話使得齊正方和杜疤拉心中一暖,尤其是齊正方,他回來後已經去見過了齊妍錦,也知道自家妹子沒有因爲秦天德的高升而受到冷落,不過還是想試一試秦天德是否會像以前那般。
“天德果然高義,爲了剷除秦檜惡賊,居然肯揹負惡名,難怪當年曾告誡正方,讓正方在海外安置基業,正方佩服。不過如今老賊伏誅,那些基業就沒什麼作用了吧?”
秦天德搖了搖頭:“舅兄,那些基業還要留住,而且要想以往那般打理。對了,吳罡一家可曾安頓好了?”
“已經安置在波斯國了,替你經營那裡的生意。不過吳罡乃是朝廷侵犯,天德爲何如此幫他?”
“若無他,我當日也很難對付得了秦檜。再說了我既答應保他全家性命,自當不會食言。”
吳罡的失蹤完全是他一手操辦的。由於吳罡是被秦檜派道趙構身邊做臥底的,因此平日的行事也沒有什麼大惡,所以秦天德願意保他一命。
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杜疤拉卻是嚇了一跳,他知道齊正方曾經秘密安排了一批人隨船出海到達了波斯,不過卻沒想過會是朝廷欽犯。
如今猛地知道,心中忐忑,有些哆嗦的說道:“國。。少爺,小人有一女兒,雙十年華,希望少爺不嫌棄,能夠收做填房。”
齊正方愕然,秦天德卻是笑着拍着杜疤拉的肩膀:“疤拉,你怎麼老是這麼害怕呢?當年你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就因爲看到了少爺我弄出的海圖還有針碗嚇得不輕,如今這膽量怎麼一點都沒長啊? щщщ◆ ttKan◆ c○
放心好了,既然讓你聽見,就說明少爺我對你的信任,用不着那般委屈自家女兒,再說了,正方是我舅兄,若是我再納妾,他豈不是要擔心錦兒的地位?呵呵。”
打消了杜疤拉心中的驚恐,三人又閒聊了片刻,秦天德得知如今的船隊不但在杜疤拉的帶領下探索到了更多以前不曾得知的地域,更是在齊正方的經營下,在海外不少國家都設立了秦家商號,經營着大宋的物產生意,與諸多海外小國皇室之間都有着密切的來往。
得知這一變化,秦天德不由得暗歎自己當初的慧眼。雖說周必大陸游少年仕官,如今取得了不俗的功績,使得不少人都對他的眼光信服,不過他知道,那是他憑藉歷史的記載“騙”來的,真正是歷史上從未有人提及的齊正方和杜疤拉,才最能證明自己的眼光。
不過有一件事卻是讓秦天德有些吃驚,那就是齊正方和杜疤拉二人在海上那麼長時間,居然沒有聽過皇家船隊。要知道他早就將海圖以及司南針碗什麼的獻給了趙構,以皇室的能力,絕對可以經營起一支規模龐大的船隊,進行海外貿易。
可是他返回京城後從來沒有聽人提過此事,而齊正方和杜疤拉更是很少在海上見過皇室船隊。
“天德,不知你將我二人召回京城有何要事?”也許是出海的時間長了,齊正方有些不習慣長時間坐着,站起身來回踱着步子,問道。
“舅兄,如今泉州那邊各家船隊的情形如何?對咱家的船隊可曾有過覬覦?”
齊正方看了杜疤拉一眼:“疤拉,這事情你最清楚,還是你來說吧。”
秦家船隊工錢高、福利好,並且收穫了巨大的利潤,這一點使得不少船隊幕後老闆眼紅。曾經有些人仗着自己在朝中也有後臺,也勉強能夠跟秦檜拉上關係,因此開始用各種手段進行挖角,秦家船隊不少水手都曾被挖走。
不過最核心的機密卻是掌握在齊正方和杜疤拉手中,確切的說是在杜疤拉手中,因此這些熟練水手的流失,雖然能夠使得別家的船隊得到一些新航路,不過由於距離過遠,這些船隊沒有針碗技術,航行太遠很容易迷失在茫茫大海上,因此雖有收穫,但卻不大。
隨着秦天德受封國師,攝政輔國,這些人分分慌了,生怕遭到秦天德的報復,紛紛送上賠禮,希望秦天德能夠放過他們一馬,更是再沒人敢挖角了。
說到最後,杜疤拉顯然是對自己如今在衆多船主面前的顯赫地位極爲滿意,臉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暗歎自己當年沒有跟錯人。
聽完了杜疤拉的講述,秦天德沒有做出任何評論,而是看向齊正方,問道:“正方,有興趣做官麼?”
“做官?”
“不錯,我希望你提舉泉州市舶司。從建炎二年到紹興四年,泉州所繳納的稅金佔了全國收繳稅賦總和的一成,可如今卻越來越少,不過泉州當地的官員,尤其是市舶司的官員卻是腰纏萬貫。
我希望你能夠掌管泉州市舶司,使得泉州稅金能夠達到全國稅賦的兩成,並且將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繩之以法。”
“兩成?”齊正方有些頭大,這兩成可不是普通商家經營商號那般容易,而是全國稅賦的兩成,其實輕易能夠達到?再者說了,雖然秦天德如今位高權重,可是泉州那地方也算是山高皇帝遠的,他一個外人,經商還行,要想當官,還有將懲治貪官,這其中的難度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達到的。
“舅兄不用過於擔心,我已有了定計。宇洛,進來吧!”
話音落下,一個膚色黝黑精明能幹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舅兄,你先看看這些,另外我會命林宇洛帶人隨你同赴泉州,組建泉州水軍。宇洛,如今本國師給你一個機會,就看看你是否能夠重振太湖水軍當年雄風了!”
“謝大人!”林宇洛單膝跪地,感激的說道。
盤踞在洪澤湖內的曾經的太湖水軍並沒有重建,因爲秦天德不想引起金人的懷疑,但若是白白辜負了這羣忠勇善戰的將士,實在是太可惜了。
因此他決定將泉州市舶司徹底受到自己手中,並且在那裡重建水師,就當是替船隊護航,同時還能通過與海上盜匪的作戰,增加經驗提升戰力,爲將來的大計做準備。
“另外,我還會派遣侍衛呂子雄帶人秘密前往,暗中配合與你,一旦查明那些國之蠹蟲,一個不留,也不怕他們興風作浪。
另外,也不要感覺兩成會太高,我已經決定將針碗還有海圖全部公之於衆,讓所有人都能知道,如此一來會吸引更多的人出海經商,到時候各種相關稅賦必定大增,不要說是兩成,就算三成都有可能!”
“大人不可啊!”杜疤拉和齊正方聽到這裡,齊齊出聲勸阻,“少爺,您可知道那海圖,還有司南針碗價值幾何?那是萬金不換的寶貝,若是沒有了這些,咱們的船隊就沒有任何優勢了!”
知道二人是爲自己着想,秦天德大感欣慰:“正方,你今後就不再是船隊主事的身份,看事情要擡高眼見。不是有句古話,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的決定一同此理。
另外,疤拉,你這些年也替少爺我賺了無數錢銀,如今船隊中可有你信任,能夠將船隊交付之人?”
“回少爺的話,小人有一堂弟性格穩重可以接任。。。難道少爺是嫌棄小的,不願小的再替少爺效勞了麼?”
杜疤拉純草根出身,對秦天德這種權貴自是充滿了懼怕,秦天德也很清楚:“疤拉,不用這麼擔憂,少爺我賞你白銀萬兩以作安家,另外我有一個足以讓你流傳千古的大機遇,但也是充滿了極大風險的事情,不知你敢不敢接下來。”
流傳千古?偏廳內三人的目光齊齊轉向了秦天德,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人流傳千古。
而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牛二娃風風火火的聲音:“少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出什麼事了?
看着火急火燎的牛二娃,秦天德心中好奇。讓三人在偏廳稍作,齊正方和林宇洛相互熟悉,他則在牛二娃的引領下來到了後院一處院牆處。
只看見一道新修葺而成的月形拱門突兀的出現在牆上,而小妖孽嶽震正叉着腰站在下方,衝着擋在面前的幾個國師府下人大聲的喝罵:
“你們幾個不想活了麼,竟然敢阻攔小爺,莫非以爲小爺收拾不了你們?快叫狗國師出來見小爺,小爺今天不讓他知道小爺的厲害,小爺就不姓岳!”
“呦呵,震兒,你好大的口氣啊,你們讓開道路,少爺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小妖孽究竟有什麼能耐!”秦天德邪笑着,分開了身前用身體擋住嶽震去路的下人。
“狗官!”嶽震一見秦天德,頓時握緊了雙拳,衝着秦天德就衝了過來,卻被秦天德一把舉在空中晃了一圈,抱在懷裡。
“震兒,你今日發的哪門子瘋?”
嶽震並沒有跟秦天德開玩笑,他瞪大了眼睛指着秦天德的鼻子,用稚嫩的聲音大聲吼道:“狗官你說,你究竟是怎麼將小人塞到我姐肚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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