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開封震動
“興慶府破了！”
隨着範正的傳令兵，四散而去，這個消息猶如驚雷一般在西夏散開！
很快，西夏各城中，無論是宋軍還是西夏城池都接到了這個消息！一個個都震撼的張大了嘴巴！
“將火藥裝進棺材裡，埋入城牆之下，引爆即可破城！”
“邪方，此乃邪方！”
無論是進攻方還是守城方看到這個消息簡直是汗毛豎立，天下攻守之勢已經變了！
原本一座城牆就能阻擋千軍萬馬，而如今一座費勁百年修建的堅城，被火藥武器一擊破城，簡直是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日後打仗城牆的作用恐怕大大削弱！
“快，立即將興慶府城破的消息傳出，勒令西夏守軍投降，否則破城之日，格殺勿論！”
宋將頓時傲然道，此刻他們哪裡管什麼邪方不邪方，只要是能夠破城就是良方。
有此破城之方，再加上興慶府已破，西夏必滅，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此滅國之功。
而西夏守軍則是一片慘淡，興慶府城破，西夏被攻破了國都，他們還能有抵抗之力，然而宋軍又有了一擊破城的邪方，那他們連抵抗的餘地也沒有了。
當下，在西夏守軍心灰意冷之下，選擇開城投降，也有城池想要抵抗，卻被城內的漢人反水，即便有激烈反抗，寧死不降的情況下，最後也會被宋軍用火藥炸塌城牆，攻入城中。
一時之間，宋軍滅夏的進程大大加快，快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
與此同時，一個八百里加急的信使飛快的朝着開封城而去！
“興慶府一戰而下！西夏國滅！”
此消息一出，沿途的百姓先是震驚，隨後一片歡呼！
大宋百姓尤其是西北五路的百姓苦西夏久亦，而如今邪醫範正出徵，一戰而下興慶府，西夏再無翻身之地！
八百里加急一路向東，直接朝着開封城而去，在其身後，歡呼聲經久不絕。
開封城內！
朝堂同樣也對此次西征格外關注，畢竟此戰關乎大迂迴戰略，大宋只有滅西夏之後，方纔會再無回顧之憂，才能和遼國一較高下，甚至是一統天下！
“啓稟官家，範帥已經率兵攻入西夏境內！”
“再探！”
“啓稟官家，範帥連戰連捷，已經攻到了靈州城下！”
“靈州城！”
趙煦心頭一顫，當初元豐五路伐夏就是在靈州城下折戟，最終慘敗，範正能夠一雪前恥，攻破靈州城？
“報！靈州守軍早有準備，我軍進攻受阻！”
滿朝百官也心頭一顫，根據不斷傳來的軍報，宋軍果然如元豐年間一樣，在靈州城下遇到了激烈的抵抗。
“報！範帥下令好漢營出擊，不惜震天雷也要攻破靈州城！”
“報靈州城破！我軍震天雷消耗大半！”
………………
隨着軍報的不斷傳來，喜憂參半的消息終於傳回了開封城。
喜的是範正沒有重蹈元豐年前的舊事，不負衆望攻破了靈州城，憂的是由於宋軍不惜代價使用震天雷，火藥武器已經消耗大半。
“使用震天雷狂轟，莫非這就是邪醫範正的邪方？”滿朝大臣眉頭一皺，範正攻破靈州的速度很快，但是消耗的震天雷也太多了，要是使用此法，他們也能破城！
“傳令下去，立即命令民夫立即往前線運送震天雷，就是轟也要用震天雷轟破興慶府！”趙煦聞言大喜，當下命令朝野全力支援範正。
蘇頌搖了搖頭道：“此刻支援已經晚了，根據最新的戰報，範正攻下靈州之後，已經下令渡過黃河，繼續進攻興慶府！”
“什麼？”
蘇頌此言一出，頓時滿朝皆驚！
“範正率領十萬大軍，竟然如此輕敵冒進，此乃犯了兵家大忌！”
“然也，宋軍的火藥武器消耗太多，而興慶府的防守勝過靈州數倍，剩下的震天雷根本難以攻克興慶府！”
“範正的邪方莫非是用大宋將士的人命來填平城牆，成就其滅國之功！”
整個朝堂討伐聲一片，紛紛怒斥範正輕敵冒進。
“啓稟官家，範正紙上談兵，不通軍事，臣懇請官家下令，免其主帥之位，另擇主帥，等待我軍補充完震天雷之後，再行進攻興慶府！”楊畏上前勸諫道。
蔡京也皺眉道：“西夏雖然衰弱，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很難一戰滅之，我軍已經攻克了靈州，以下官看，不如先肅清黃河以東之地，定然讓西夏國力大損，隨後再滅西夏，唾手可得。”
“蔡大人所言甚是！”
新黨衆臣紛紛領命道。根據宋軍傳回的情報，幾路大軍早已經攻克了西夏不少重鎮，只要宋軍穩紮穩打，守住這些成果，定然能夠讓西夏進一步削弱，假以時日必將滅國。
趙煦頓時陷入了猶豫，在朝野看來，範正繼續進兵的舉動太過於冒進，無論是楊畏所言還是蔡京所獻之策，的確是穩妥之計。
“臣反對，老臣認爲範正之所以繼續進軍，定然有足夠的把握攻破興慶府，諸位莫非忘了逆子當衆所言的一戰而下興慶府的邪方？”範純禮突然出列，爲範正進言道。
別人或許懷疑範正，他卻對這個逆子最爲了解，他既然膽敢出兵，定然有一定的把握。
頓時趙煦眼睛一亮。如今宋軍已經攻克了靈州，距離興慶府不過一百多裡，若是能夠一戰而下，西夏定然會滅國！
“什麼，一戰而下，還不是使用震天雷狂轟亂炸，如今宋軍已經失去了震天雷，又如何攻破興慶府！”章惇此刻出列，給範正致命一擊。
範純禮力勸道：“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更何況範正一路連戰連勝，突然將其換掉，豈不是自毀長城！”
“以下官看，範大人拼命維護範正，該不會是捨不得這滅國之功吧！”蔡京諷刺道。
範純禮冷哼道：“滅國之功，逆子已經有了，談何捨不得，再說，遼國好不容易被牽制，此刻若宋軍臨陣退縮，正好給西夏喘息之機，日後恐怕再也沒有滅夏良機了。”
趙煦不由凝重，一面是範正的輕敵冒進，一方面是滅西夏的天賜良機。這讓他陷入了兩難之中。
“啓稟官家，前線戰報！”
突然又一封戰報傳來，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念！”趙煦迫不及待道。
“範帥渡過黃河之後，當衆將道：“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於是，範帥擡棺出征！不成功便成仁！”信使凝重念道。
頓時整個垂拱殿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亦！”
朝堂百官都不由爲之一振，不由臉色浮現出一絲羞愧，範正提議高新養廉就是讓文官不愛錢，不再貪污，而今日又以身作則武臣不惜死，擡棺出征，這等忠君報國之心，任誰都不禁爲之觸動。
此刻的範純禮早就淚流面面，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而如今這個兒子卻擡棺出征，哪怕馬革裹屍，也要滅掉西夏。
“範相公！”
趙煦看着流淚滿面的範純禮，不由心頭不忍道。
範純禮搖了搖頭，堅決道：“我兒能夠爲國捐軀，乃是範家的榮幸，只要西夏滅，我範家皆願馬革裹屍。”
趙煦強忍心中的震動，環視衆臣道：“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範正乃是朕親自拜將，朕相信他繼續進攻定有深意，不會辜負朕的期待！”
趙煦最終選擇相信範正，畢竟範正從來沒有讓他們說失望過！
“陛下！”
新舊兩黨還想再勸。
趙煦擺擺手道：“不過爲了防範爲未然，奉命前往前線運送震天雷的任務依舊執行，以備不時之需。”
“官家英明！”
蘇頌躬身道。
官家和當朝宰相都贊同，其他百官也無奈點頭道。
……………………
“什麼？擡棺出征！”
隨着朝會結束，範正擡棺西征的消息，很快在開封城哄傳！
“邪醫範正竟然有如此決心？”無數開封百姓不由一震，很顯然，範正擡棺西征已經表明了態度，他和西夏只能有一方存活，要麼他戰敗身死，要麼是他滅西夏。
“世人皆道邪醫範正愛出邪方，擅長取巧，而這一次，邪醫範正終於展現其剛烈的一面。”開封百姓不由感嘆道。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邪醫範正真正做到了其詩中的豪言！”
“文臣不愛錢，武臣不畏死！這樣的不怕死的武將西征西夏，我相信定然能夠滅西夏！”
“然也，相比於此次邪醫範正擡棺西征，上一次元豐五路伐夏，簡直是一場鬧劇！”
……………………
邪醫範正本就在開封城名聲極大，再加上邪醫範正此次擡棺出征，以求死戰之心，頓時引起來無數百姓的支持。
範府內！
範正的出征的消息一旦傳回，第一時間傳到範府，而這一次，一連幾天都沒有範正出徵的消息傳回。
只因爲此刻的李清照已經懷孕數月，整天大着肚子，害怕其受到什麼刺激。
“蓮兒，這最近西夏可有戰報傳回？”李清照挺着肚子，向一旁的蓮兒問道。
蓮兒不受一愣，不由閃過一絲慌張，連忙否認道：“小姐，前線剛剛傳回，姑爺才攻克了靈州，此刻纔剛剛修整，哪能這麼快再傳回戰報。”
蓮兒的解釋合情合理，然而其臉上閃過的一絲慌張卻沒有瞞過李清照。
只見李清照皺眉道：“不對，就算相公率軍駐守在靈州，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傳來軍報，而範府已經數日沒有接到軍報！定然是有事發生？”
蓮兒頓時張口結舌，她沒有想到李清照如此敏銳，竟然發現了這個漏洞。
“說，你若不說，本小姐豈不是更擔心！”李清照皺眉道。
蓮兒無奈只能說道：“小姐，姑爺並未留在靈州補充火藥武器，而是直接渡過黃河進攻興慶府。而且…………。”
“而且什麼？”李清照心中一沉道。
“而且姑爺當衆道：“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亦！命人打造一口棺材，擡棺出征！很顯然已經心存死志！”
“擡棺出征？”
李清照不由一愣，隨即嗔怒道：“我當是怎麼了，原來是僅僅是這些？”
“啊！小姐你不擔心？姑爺可是將棺材都已經備好了！”蓮兒不由一愣，不解的看着態度大變的李清照。
李清照不以爲然道：“不過是幾句誓言罷了，再說，當年夫君出征，妾身還寫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只要夫君滅了西夏，那口棺材自然用不上了。”
“可是朝野都說，少爺缺少火藥武器，興慶府又防備森嚴，此戰勝算不大！”蓮兒擔憂道。
李清照冷笑道：“如果世人能夠猜到相公的計劃，那他就枉爲邪醫的稱號，你放心，相公公然宣稱自己一戰而下興慶府的邪方，而攻下靈州之後，我軍就能直接攻到興慶府，自然可以將興慶府一戰而下！”
別人不瞭解自己的相公，李清照卻對範正知之甚深，在別人看來無法完成的難題，但是在範正的邪方下，卻能輕易解決。
既然範正說能夠將興慶府一戰而下，那相公已經到達了興慶府城下，自然沒有戰敗的道理。
蓮兒無語的看着李清照，這可是兩國交戰，她不知道李清照哪裡來得必勝信心。
李清照撫摸着已經漸漸變大的肚子，不由幸福一笑道：“伱放心，等相公歸來，定然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突然，整個開封城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蓮兒，怎麼了？”李清照不由一愣，如今可並非逢年過節，開封城怎麼會有如此歡慶。
蓮兒當下也大爲好奇，連忙出門打聽。
很快，蓮兒匆匆歸來，看着李清照一臉興奮道：“小姐，西北八百里加急。姑爺一戰而下興慶府，西夏滅了！”
“一戰而下興慶府！”
李清照頓時臉上洋溢着自豪的神色，她就知道，相公從來不會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