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幫?小美女,你確定你沒搞錯?”
李文驚奇地望着長孫雪,像是看怪物似的。
“對!”長孫雪點了點頭,朝着李文微微一笑。
那迷人的風姿,差點就讓李文上當了。
李文將腦袋幾甩,鎮靜下來,並忖自己道:
“可不能被迷惑了,這玩意答應不得,那可是會要小命的!”
他用雙手捧着自己的臉,用力搓揉幾下,轉身便走,頭也不回地說道:
“失陪了,煩請轉告,我真沒見過皇上,連宮去進不了,更別說是去說情救人。”
“可惡!竟敢對我家小姐這般無禮!”
望着李文回房的背影,綠衣惡狠狠說道。
“你懂啥?”長孫雪開始收琴。
劍奴淡淡地說:“人家那是見小姐太漂亮,怕承受不了誘惑落荒而逃。”
“多嘴!走吧!”長孫雪說罷,便下樓去。
李文讓斷流去叫點飯菜進來,準備吃過飯便洗洗睡,明日看看沒有沒事,沒事就回寧軒閣去了。
可是,送飯的小二進來,王仁祐也跟着進來了。
李文冷眼觀望着,心裡可是“呯呯”直跳!
雖然自己沒對人家王寧做什麼,可人家在自己那裡,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這對方的父親上門來了,又豈有不懼之理?
望着王仁祐行禮作揖,口中說着“見過侯爺”,李文拱了拱手算是還禮了。
心底卻暗忖自己,別怕,讓他把那大凶妹帶回去!
對,就讓他帶回去。
又不是自己拐她走的,是她霸王硬上弓,賴着不走嘛。
只是,真要帶走了,好像也不好。
畢竟那是大凶!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人家,反倒挺讓人留戀的。
“侯爺,長安縣令和縣丞的家已經抄了,財產可以全歸侯爺名下,馬車上還裝着完整的象牙兩對,玉璧一雙,更有多不勝數的奇珍異寶,只求侯爺高擡貴手!”
王仁祐打一拱手,開門見山地說着。
“你說的這些東西,我不稀罕,請你帶回去。”
李文揹負着雙手,望着窗外,冷冷地說道。
收了你的錢財,落個口實,好讓你去告狀?
給老子下套?
難道就憑你是隔壁老王?
“外加一萬兩黃金!”
王仁祐本是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在他的眼裡,就沒有錢不能擺平的事。
並且,他一直認爲,錢能擺平的事,那就不叫事。
“哈哈……”李文狂笑道:“你王家有錢,可以去捐給災區的難民,用不着跟我說。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你的東西請你帶回去。”
王仁祐聽他這麼狂,心裡那個恨呀!
這麼不買他王家族長面子的人,這小子是第一個!
在他這,連崔家老大和皇上,見他也得和和氣氣地說話。
這還得了?
那胸中一口惡氣上來,漲得他一臉通紅,兩眼兇光,恨不得將李文活吃了。
可眼下自己家三人在牢中,那該死的王寧,並不聽他的。
白養了十幾年的貨,連臉都不要了,就賴在寧軒閣就不走。
這叫他怎麼甘心?恨恨地說道:
“那小女呢?難道侯爺連名聲都不要了?”
“打住!拜託!
請你搞清路數!
是她賴在我那,吃我的、用我的。
不是我要留着她,求着她留在那裡燒茶水!
我那收留的難民多了去,本不在乎多她一個!
我說你老王也是幾十歲的人了,能不能有個人樣?
能不能管好自己家裡的人,再出來拋頭露臉?
斷流,送客!”
王仁祐捱了一頓猛K,怒髮衝冠!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被人趕出房來,那也只有拉着他的寶貝回家去!
回到府上,那族人沒一千也有八百,在那等着他。
見他猶如喪家之犬。
各房房長便來問結果。
他吞聲忍氣,把在客棧見李文的事說了一次。
這還真與傳回來的消息一致,房長門一個個無語了!
這是去求別人辦事麼?
你他孃的這就是去挑事!
“王仁祐,你給老子滾出來!”
人羣裡一個漢子,高聲大叫着!
王仁祐本來就一肚子氣沒地方出,這回家了,還有人敢挑戰他的族長尊嚴?
大聲吼道:“誰在叫?給我拿下,家法伺候!”
他不叫還好,這一叫,下面便集體造起反來!
“臭不要臉的東西,辦不了事,就別佔着族長這個位子!”
“你他孃的這是去求人辦事,還是去吸引仇恨值的?”
“真不要臉,把族人往火裡推,還回來窩裡橫!”
“長老們在不在?重選族長,別讓這個無賴佔着茅坑不拉屎!”
“女兒還管不了,還想管族裡的事?這種人真是丟我們王家的臉!揍他!”
不知道是誰,在外一聲喊打。
那小石頭,爛泥巴,臭雞蛋之類的物品。
好像是準備好了似的。
頃刻之間,在堂屋裡滿天飛,就連那幾個長老和房長,也是捱了一身。
王仁祐哪受得這氣?
一聲慘叫,胸口幾擂,噴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長老們遣散族衆,將其扶了進去,弄醒他。
“反了!反了!”王仁祐擂胸大罵道:“這是他孃的要造反麼!”
“反什麼反,你好好想想吧,若是救不出王圭出獄,你還耍族長威風?按家法,沉塘都算輕的了!”
一個白鬚白髮的老者,眼中充滿着關愛之情,卻是非常嚴厲地說着。
衆人散,王仁祐心中那個委屈呀!
一地的碎瓷杯,破瓦缸子。
就是沒有一個人安慰他半句,相反,一個老者走進來。
“啪啪!”
起手就是兩個重耳光,連隔壁房中的太太也聽到。
太太跑過來,聽到老者罵道:
“無知無識、無父無君的畜牲!
六大家族全躲在背後看笑話,你卻蠢到抗旨充好漢!
得罪誰不好,要去得罪名滿京都的才子!
皇上命王寧任女官,去抄王林的家,那是給足了你臺階下。
你個小畜生,連捨車保帥的道理都不懂!
連好歹都不識!
此番王家大出血,讓你去救人,你卻跑到那裡耍威風!
如此任性妄爲,你爹當年怎麼就不把你粘在牆壁上!
生出你這化生子來丟人現眼!
還不好好反省吧!
若是不能得到寧軒小侯爺的諒解!
王家是不可能讓你帶到萬劫不復的,你就等着沉塘吧!”
太太跑進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哭邊叩首道:
“叔叔,你可不能望着他萬劫不復呀!這可是你親侄子,得給他支個招!”
“哎!爲今之計,怕只有一條下下策可以救他了!”
老者一長哀嘆,無奈地搖着頭,癱坐在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