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西北方向,陳烈的一旅幾乎與李躍白虎營同時接觸到突厥部落,血腥手段將部落的人殺死,然後換上衣服,連夜突襲周圍的小部落。
兩天之間,方圓千里之內,就以大唐邊境爲起點,狼煙滾滾,一個個小部落被屠殺,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幾個比較大的部落漸漸收到消息,他們地處草原內部,距離五啜部落比較近,第一反應就是五啜部落要統一這一片區域,想要攻佔掠奪其他小部落。
一些部落派人前去五啜部落質問,因爲根據那些死裡逃生的部落的族人的描述,這些人一言不發就發動迅猛攻擊,而且他們都穿着突厥人的衣服,從一位被抓住然後逃脫的俘虜嘴裡得知,這羣來歷不明的“突厥人”提到過五啜部落,一時間人心惶惶,原本就一直地方五啜部落下手的部落酋長,自發的聯合起來,準備抗衡強大的五啜部落。
五啜六焯憤怒的大罵着前來質疑的使者,臉上陰沉沉的,短短兩天時間,這方圓千里就亂了套,來歷不明的幾股部隊,戰鬥力異常強悍,而且手段更是極端殘忍,一共有七個部落被屠滅,只有一人逃脫,而那個人卻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部落所爲。
他憤怒的殺掉那個對自己言語不敬的使者,將心中的憤怒發泄了一些,五啜並不蠢,他能夠預感到暗中有一股力量在將事情的導火線往自己身上引,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他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帳篷內匯聚了部落的幾個首領,原本吵吵嚷嚷,憤憤然的表達着不
滿與冤枉,在五啜殺掉那個使者之後,一個個低着頭沉默不語。五啜向來喜歡將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這一次,如果就這樣不作爲,只能被動地蒙受冤屈了,這種形勢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部落的正在蒸蒸日上的發展着力量,如今剛剛休養生息了不到兩年,他的確想過再過兩三年就徹底征服這一片草原,然而絕不是這個時候,時機未到,這樣做簡直就是自取滅亡,因爲五啜部落旁邊的幾個部落雖然實力不如五啜部落,如果聯合起來,自己卻絕對不是對手。
左想右想,五啜坐下來細細的想着整件事情。明知敵人在暗中向自己鋪下一張大網,他在思考如何說服那羣愚蠢的部落酋長,那個俘虜明顯就是敵人刻意放他逃出來,如此簡單的栽贓陷害,他們卻愚蠢的信以爲真。
事已至此,只能苦苦尋找好的對策,找不到敵人的蹤跡,想要出兵有可能會讓那些部落誤以爲自己要進攻,很可能雙發誤戰,很可能造成巨大的損失;不出兵則要蒙受這個名聲。真真正正的進退兩難。
幾個首領粗礦的大喊道:“這羣不知好歹的傢伙,族長何必猶豫不決,既然他們認爲這件事情使我們部落乾的,索性如他們所想的一般,兒郎們上馬揮刀,差不多兩千人,滅了他們,這一片草原就是我們五啜部落一家獨大。”還不待說完就被五啜揮手打斷了。
“敵人在暗處,隨時都可能出現,我們這樣做豈不是正中下懷,讓他們如願,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消耗的是我們的力量。”五啜嚴厲的說道。
一下子帳內靜悄悄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敵人還藏在暗處,隨時都可能發動致命一擊,而其餘的三個上千人部落聯合起來,又隨時準備來進攻,況且五啜殺掉了使者,如今情勢從哪方面都對他們極其不利了。
“三大部落的聯軍現在何處?”五啜突然問道。
“一百里外,一共四千多人,以突利部落爲首,隨時都可能進攻。我們”一個首領立刻答道。
五啜想了想,三大部落雖然聯合,卻是迫於己方的壓力,一定不會很團結,況且五啜部落的實力他們一定很忌憚,此時只有抽身而出,遠離這個風波,這個危機自然不解自破,既表明了五啜部落沒有那個野心,消除他們的誤解,同時又可以防備暗中敵人的突襲。一舉兩得。
雖然五啜對這種不戰自退的行爲很無奈,他大約猜到暗中的敵人的身份,應該就是那個北受降城的李躍!這種戰鬥力的軍隊,除了唐軍,在這方圓千里再找不出第二家。將李躍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裡。五啜下大了撤離的命令。
“通知下去,所有人開始收拾帳篷行禮,全族北遷!”
幾個首領想要反對,卻也不敢違抗五啜的命令,這裡草原肥沃,正是遊牧最好的地段,想要再找一處這樣的紮根生息的好地方就很難了。帶着不捨他們很不情願地接受了命令。
帳篷內只留下五啜與他的妻子。她也很不捨,只是緩緩的收拾東西,五啜又何嘗願意這樣做,可是目前撤離是最佳的選擇,安慰妻子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還會回來的。”妻子溫柔的撲到他的懷裡,淡淡的說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而且會使我們部落更加繁榮昌盛的。”她原本是個漢族女子,後來被突厥人掠奪,若不是五啜十幾歲時將她從別的部落買來,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苦難折磨,所以她一直深愛着五啜。在這裡生活了近十年,早已經融入了突厥人的生活,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很快,五啜部落全部動員,趕着牛羊,男丁們騎着馬,女們坐在馬車上,依依不捨的離開這個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緩慢的向西行去,騎兵們在四周護衛着婦孺老幼。五啜驅馬在最後,遙望了一眼,有不甘,有不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