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蓋遮頭,屋內溫暖如春,蠟燭映着着鮮豔的光,照在楚蓮香的一身粉紅色一羣上,更是嬌豔動人,流落風塵,終於有了歸宿。聽着遠處大堂內斷斷續續的喧鬧聲,緊張而期待。
“小姐,少爺回來了。”小蓮笑着在門外說道。李躍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大喜之日,不能沒有表示,小蓮高興着謝過他悄然退下了。
人生四大喜事,而洞房花燭能夠名列居首,並且霸佔喜事排行榜幾千年,可見洞房花燭的酸爽是無法替代的,夜深人靜,李躍只覺得自己入墜仙境,看到臥榻上的佳人,心中也是不由得神迷,輕輕的掀開紅蓋頭,美人嬌羞着擡頭埋頭,李躍一下子就被這個回眸俘獲了心房,這是越看越心醉,酒醒了,可是心卻彷彿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娘子,額,恩。。。”李躍一向流利的口才在這而過特殊的七分鐘突然就不好使了,支支吾吾起來。
楚蓮香噗嗤一聲嬌笑,端過來一杯解酒茶,李躍傻乎乎的坐下來,喝下茶,李躍聽憑楚蓮香幫他寬衣解帶,一個激靈鑽到被褥裡,“娘子,快上來吧,這大冷的天,站着多冷啊。”
“嗯。”彷彿如蚊絲般用鼻音發出來,乖巧的拭去厚厚的外衣
楚蓮香萬種風情的卻又嬌羞不已的掩嘴一笑,忽然又露出一副哀傷的神色,鑽到李躍的懷中,不一會兒李躍就感覺到胸前一陣涼意。寬慰着說道:“大喜之日,香兒爲何哭泣,莫非是我哪裡做的不對麼。”
她埋着頭,私語道:“能嫁給李郎這樣的才俊,是香兒的福氣,我已非完璧之身,幸遇李郎,香兒開心還來不急呢?”
自是一番細心寬慰,良宵苦短,一夜風情,給李躍的是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正月十五,長安城內到處放着煙花炮竹,一大早李躍就被驚醒了,看到枕邊的佳人仍然是一臉的睏乏,悄悄的給楚蓮香將被褥蓋好,草草的穿上衣服,出了門正好撞見雪舞端着水過來了,李躍噓了一聲,拉着雪舞正要走,卻聽見屋內楚蓮香的叫聲:“李郎,李郎。”
李躍無奈只好帶着雪舞重新回到房中,只見楚蓮香半睡半醒,揉着眼窩起來,李躍沒辦法,只好乖乖的走過去扶她起身,雪舞怎麼好讓少爺做這種活,急忙就要過去搶着給楚蓮香穿衣物,楚蓮香也終於看清了來人,急忙推脫道:“這位是雪舞妹妹吧,早就聽說妹妹賢惠體貼,靈動善舞,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一般。”
看到楚蓮香放下自己的身份,如此的讚揚她一個歌伎,雪舞也不敢因爲自己跟的久就擺架子,回禮道:“姐姐過獎了,倒是你天生麗質,才貌雙全,無論哪方面,恐怕雪舞都不及姐姐的萬一呢。”
“妹妹這是什麼話,以後一起侍奉李郎,姐姐跟李
郎多年,還請多多指教香兒,以免招呼不周纔是。”
李躍看着兩人相處融洽,心中很高興,說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也沒必要這麼見外,快幫我梳洗穿衣,今日陛下召文武百官還有國子監的士子,日頭都起來,別耽誤了時辰。”
兩女這才着急起來,不過看到楚蓮香起身時困難的神色,李躍急忙阻止了她,說道:“多休息一會吧,讓雪舞來就可以了。”雪舞也是心領神會的勸她休息。
倒惹得楚蓮香一臉的害羞,昨夜幾次巫山雲雨,倒還真是折騰得不輕,雪舞幫他穿好衣服,洗臉梳頭,說道:“我讓廚子幫公子熬了一份紅棗梨皮湯,一會雲鶯會幫忙端過來,喝了湯再去不遲,而且老爺一大早就出門了,公子也不用着急,皇家獵場就在城東,公子快馬半個時辰就趕到了。”
李躍心中一暖,握住雪舞的小手,輕輕地撫摸,也不怕楚蓮香多心,說道:“梨湯就不喝了,你今日帶着香兒在府內多走走,讓她對府內的環境多熟悉熟悉,想來母親也會前來,總之照顧好她。”
“公子真是個細心人,你不說我也會做的,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倒是你遊獵要小心,切勿傷了身體。”楚蓮香也是一陣感動,說道:“李郎不要牽掛我,雪舞妹妹善良體貼,再說了還有小蓮照顧我,儘量早些回來纔是。”
李躍身穿乾脆利索的勁裝,那邊李福跟馬遂也早早的在門外候着,三個人背弓提刀,喚鷹逐狗,只奔城東而去,這遊玩打獵的活,可以算是“李躍”的家常便飯了,大街上嬉鬧玩耍的孩子,聞啼紛紛讓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大人抱着自家的孩子,拍拍灰塵,沒好氣的說道:“李家混世魔王本性難改,怎地安分了不到幾個月,又去打獵害生,小心再發生一次意外,小命都丟了。”
早已騎遠的李躍如果聽到這句話,否則非要氣的吐血不成。
皇家林園,也就是一塊被圈禁起來的獵場,旌旗飄飄,唐玄宗一馬當先,處於最前方,第二輪鼓聲已經敲響,再過一輪就要開始真正的狩獵了,李躍趕到之後,就先接受了韋彥三人的言語圍攻,相當於皇帝御賜的小妾,更何況還是長安第一名妓,李躍也覺得不招人眼紅才叫不正常。
“三弟,你說這剛剛過了新婚之夜,大早上的不乖乖的呆在被窩李陪美嬌娘,何必來受這份閒醉,昨晚你可是一曲成夢仙,就算不參加這個遊獵,我看陛下也不會責怪於你。”韋彥繼續給李躍吸引火力,生怕別人忘了這茬。
果然,四兄弟中一向最穩重的裴風也開火了,說道:“三弟昨晚不僅一曲成仙,還藉此曲嘲諷的牛右相左右爲難,也算是替我輩文士出了一口惡氣,遙想張九齡何其,卻也因爲此事受到陛下冷落,周子諒更因爲牛仙客
粗鄙無才,就連審批奏章也要看那位臉色,真是丟我大唐的臉,昨夜之事,真是妙哉,想必張相在荊州聞昨夜的趣談也會笑飲把歡。”四兄弟遠離大隊伍,所以在這遼闊的園林纔不至於談話被別人聽到。
李躍一笑了之,轉過頭對韋彥說道:“果然還是四弟最親,大哥二哥就別寒摻我,昨夜人多事雜,更有皇帝王爺等一干重要人物,我也是自忙不暇,他日清風親自在城外莊園設宴,三位兄弟還得賞臉啊,也讓香兒見見三位兄弟,聊表謝意。”
三人欣然應允,豔陽高照,人也基本上到齊了,李隆基身邊圍繞着一干身手矯健的御林軍,時刻準備第三輪鼓聲響起,李躍看得出皇帝的興致很高,似乎有老當益壯的感覺。忽然李躍想起一事,面色不善的盯着韋彥傻笑。
韋彥頓覺一陣冷風吹過,心中暗道不妙,李躍摸着鼻樑說道:“大哥,話說那位李敬書到底是何方神聖,小弟三人可都是很感興趣啊。”
韋彥閉口不談,支支吾吾想要打個馬虎眼糊弄過去,李躍看着裴風賀凌桓調笑道:“嘿嘿,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大哥不說我也知道是哪家“公子”,若不是那個刁蠻的四小姐李靜月,我們兄弟不知道還要被大哥隱瞞多久呢。”
李躍沒有明說,不過另外兩人聽到李靜月,李敬書也是恍然大悟,知道韋彥在女人的問題上臉皮薄,李躍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話鋒一轉,用近乎冷酷的話題說道:“聽說伯父馬上就高升,陝郡刺史兼水陸轉運使,陛下對財政大臣歷來奉行步步高昇的原則,再者伯父精明強幹,恐怕此番會做出一番業績,看遠些韋伯父幾年內必定拜入尚書省。”
停頓間,韋彥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只是怎麼聽着李躍話中似乎並無喜意,以爲李躍是心中有偏頗冷嘲熱諷之意,韋彥頓時臉色變得難看,怒氣頓生。裴風連忙扯了扯李躍的衣袖。只有賀凌桓聽得雲裡霧裡,一臉茫然。
“大哥先別急着動氣,清風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但也絕非危言聳聽,你我四兄弟關係非比尋常,長安城內人盡皆知,官場上更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然則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幾日後再去我莊園內細談。。。”
說話間,第三輪鼓聲響起,萬馬奔騰,壯觀震地,李隆基在左右的護衛下一騎當前,四處煙沙滾滾,更有遠處狼煙薰獸,仿若處身於戰場一般,禁不住令人熱血沸騰。
韋彥何等聰明,稍作解釋,四人帶着一衆護衛家丁瞄準了一個小山谷奔去,鷹犬相隨,進退有章,殺兔射鹿,自是收穫頗豐。狩獵一直進行到晌午,所有人才意興珊闌的歸去,架火烤肉,鶯歌燕舞,香飄十里,更是嫺熟熟練,箇中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