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南山書院。
如今的長安,民風開化,百姓善言,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已經不再成爲一個口號,而是在正慢慢的成爲現實。
南山書院,就是將這一切變爲現實的地方,這裡是長安所有新思潮的起源之地
足球場。
四月的春風吹拂大地,足球場上的青草地已經泛青,看起來嫩綠嫩綠的,顯得生機勃勃。
足球場上是二十多名身穿長袍的青年,在激烈的爭奪,奔跑着。
“默晨,接球!”只見一名青年身穿長衫,腳下靈活的盤帶着一個足球,他晃過兩人,將球傳入了遠處另一名青年的腳下。
那名青年長得眉清目秀,他晃身一轉,騙過一名上來防守的後衛,擡起單腳,大力的踢在了那足球上。
“碰~”足球在空中劃過一道炫目的弧線,然後就看到對面一個鐵質大門前,一個長衫青年奮不顧身的飛身撲出,將那一粒球在半空中接住。
“哎呀!”見球被撲住,青年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他的隊友也都是嘆氣可惜,倒是防守方的隊員們一陣歡呼,爲守門員的精彩表現鼓了鼓掌。
這些青年現在正在玩的正是足球,這種徐陽從後世帶來的競技運動一開始就受到了整個書院學子們的熱烈追捧,平時沒到放學都要踢上數個時辰,更有甚者,連課間時間都不放過。下了課就直奔足球場。僅僅爲了踢上那半柱香的時間。
“咚咚咚!”只見一個小老頭在書院正中間的一個涼亭中。用木樁使勁的敲着一個銅質大鐘,聲音遠遠的傳開,整個書院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糟了,上課了~快回去吧。”那名叫默晨的青年急忙帶着一大羣人衝向了遠處的一棟巨大的建築物。
那老者敲的鐘正是上課的鈴聲,鐘聲一響就預示着上課了,當然下課的時候也是敲這口大鐘。
這些士子到達教室的時候,講師已經站在講臺上了,看着這些擠在教室門口。額頭冒着汗的青年人,臺上的那名講師很和氣的說道:“又是去踢球了?快進來吧。”
擠在門口的衆多士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臺上的那名衣着樸素,扎髯鬍子的秦瓊老師,便魚貫而入,進入教室找到自己的位子坐好
秦瓊此時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夢幻。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爲人師表的一天,自己隨李二南征北戰,玄武門事變之後,更是誅殺李建成、李元吉,事後被拜爲左武衛大將軍。獲封邑七百戶,從那以後而後自己經常生病。別人探望問起,自己也會告訴別人,戎馬一生,大小戰鬥二百餘陣,屢受重傷,前後流的血能有幾斛多,現在多病,實屬正常。
鬼谷弟子徐陽給自己看過一次病,說是氣血虛弱,命平日裡多吃些紅棗之類的,果然效果很好。
陛下重視自己,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便拜爲大將,但不執掌軍隊,可以在長安安享晚年。
但是閒賦在家的秦瓊很是無趣,直到去年深秋之時,鬼谷徐陽來找過一次自己,想請自己出山,不過這一次不是打仗,而是教學。
徐陽第一次來的時候,秦瓊十分肯定的拒絕了,雖然他善於打仗,但是爲人師表還是自覺不夠,怕誤人子弟。
不過徐陽第二次來時帶來了兩本用奇異紙張做成的書籍,一書曰《孫子兵法》,另一書曰《中國戰爭史》,這兩本書頓時吸引了秦瓊全部的精力,每日沉醉於前人精妙的陣法與行軍之道。
徐陽這才趁機提出如果自己能到南山書院教授軍事理論課,便將那兩本書免費送給自己,秦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耐不住兩本奇書的吸引,選擇了來南山書院教士子上課。
轉眼已經授課數月了,自己已經深深的融入兩人思想開放的南山書院,在這裡沒有將軍,沒有官員,有的只有學生和老師,整日與那些朝氣蓬勃的學子在一起,秦瓊覺得自己似乎都年輕了好多歲。
記得第一次給學生上課的時候,久經沙場,兵臨城下不改色的自己居然害怕的兩腿打顫,第一節課,坑坑巴巴終於捱到了下課,秦瓊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從那以後,自己立志把課上好,每日苦讀兵法,還從徐陽那裡借到了一本《教師的自我修養》一書,研讀了三日,再給學生上課,竟博得了滿堂喝彩,從那以後,自己就愛上了教課這一職業,並且越發的得心應手。
寬大的教室很是明亮,今天天氣晴朗,清晨的眼光從教室一冊的玻璃窗戶照了進來,更是顯得清潔舒適。
學子們坐在下面的課桌上,一階一階的臺階保證了每名士子都能看到自己。
秦瓊清了清嗓子,打算開始講課。
拿起講座上的粉筆,秦瓊先是在黑板上,寫下了‘論倭國攻打新羅’
薛默晨是南山書院第一屆考上的學生,像他這種出身貧寒的學生考上書院的並不多,書院裡大多數的學子還都是長安勳貴家的子弟,但是在書院有一條可在學生守則的規定,那就是幹什麼都不能憑藉家裡的方便,在書院,一切都要自己動手,就連花錢最爲大手大腳的柴紹家的長子柴令武都不敢帶錢到學校裡揮霍。
自己在學校裡非常勤奮,自己參加了學校裡的衛生工,每月有一貫錢的工資,這在自己的家裡簡直都是不可想象的,當初第一個月自己拿着打掃衛生掙得錢回家給母親的時候,她都以爲這錢是自己偷的,最後知道是自己勞動賺來的,抱着自己的頭哭了一個多時辰。
薛默晨因爲刻苦和勤奮,期中考試中被評爲優等生,被所有同學羨慕,自己又是校足球隊的前鋒所以在同學間也有一定的威望。
秦瓊老師講的‘軍事理論課’是自己最喜歡的課,比起袁天罡複雜的化學課,還有李淳風古板的數學課,軍事理論課一直是南山書院學子們暢所欲言的課,再加上秦瓊閱歷豐富,經常以自身舉例子,經常爆出開創大唐之前的糗事,一直被學生津津樂道,也被衆人所喜歡。
今天又是秦瓊老師的軍事課,薛默晨認真的看着秦瓊在黑板上寫下的那幾個‘論倭國攻打新羅’的大字,腦海中快速的浮現着大唐與這幾個國家的關係。
“諸位學員,高麗、百濟、新羅、倭國這四個國家,我想大家都不陌生,長安街現在的報紙上整天都是這幾個小國互相掐架的事。”
課堂上頓時響起了一陣笑聲,秦瓊的語氣很幽默,所以他的課大家上着都很輕鬆。
“這幾個小國之間的戰爭,是我大唐當先最好的案例,也是咱們軍事政策課最好的實例。”秦瓊一本正經的說道。
“諸位都知道,這四國之中,高麗最強,百濟、新羅次之,倭國最末。”秦瓊才說了幾句,就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這四國之間原本有個奇妙平衡,最強的高麗與倭國中立,只有實力相當的百濟與新羅之間互有戰爭,但是現如今,高麗的淵蓋蘇文篡位,他居然要聯合百濟攻打新羅,此番新羅岌岌可危,可這時,和新羅脣亡齒寒的日本卻沒有援助新羅,反而落井下石,於昨日宣佈向新羅宣戰,從這就能看出,現在的倭國,就是想等其餘諸國魚死網破之日分一杯羹。”秦瓊的話語清楚,思路清晰,聽的衆多學子身臨其境,都在思考這一件事。
只見秦瓊嘴角微微一笑道:“奈何這倭國只知螳螂捕蟬,不知黃雀在後啊!”
薛默晨這時疑惑的站了起來問道:“秦老師,那黃雀究竟是誰?”
秦瓊笑的更加燦爛,自信的說道:“那黃雀便是我大唐的遠洋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