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將軍,咱們發財啦!”
“是啊,這、這真煉出來啦。咱們發財啦!”
“恭將軍立此不世之功,樑王定然會大加封賞!”
“對對對,咱們也跟着恭將軍沾點光,哈哈哈……”
朱友恭洋洋得意,被人拍馬屁的感覺真好。他現在不像是個領兵打仗的將軍,更像是個土財主。
他現在坐在樹蔭下的一張搖椅上,手下幾個人圍坐一團拍着馬屁,朱友恭只感覺飄飄欲仙。
“駕!駕……”馬蹄聲由遠而近,一隊整齊的士兵手握長矛跟着後面。
“什麼人?”朱友恭一驚,翻身而起。
手下們也都大吃一驚,紛紛作拔刀狀,難道有敵人入侵?
藩鎮割據使得那裡都不太平,你不知道那塊地方就會被某個藩鎮佔領,不過這伊闕縣乃是朱溫實力範圍的腹地,按理說不會有敵人啊。
“恭將軍快看,是樑王的人!”有眼尖的士兵指着不遠處奔來的葛從周部隊說道。
另一名手下笑道:“定然是樑王知道恭將軍立此大功,派人來輔助咱們了。”
朱友恭嘿嘿一笑:“都是各位的功勞,沒有各位幫忙,本將軍怎會如此順利。”
“怎,怎麼是葛家軍的部隊?”葛從周的軍隊已經快到眼前了。
朱友恭眉頭一皺:義父爲什麼派他來,此人油鹽不進,與自己接下的樑子又不少,他不會是來搶功的吧。
“他們不會是來搶功的吧?這銅礦可是咱們發現的。”有名手下和朱友恭同樣的想法。
朱友恭怒道:“哼!這礦山是本將軍的,誰也休想拿走!”
他們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葛從周的部隊離自己二百米處時竟然擺開了戰鬥隊形。
左右兩翼分開包抄,葛家軍動作迅速,長矛手弓箭手井然有序。
兩千多名葛家軍將士分左右兩側將朱友恭的這五百多人迅速包圍起來。
朱友恭的人感覺出來不妙,這五百餘人開始聚攏作防禦隊形。要命的是這些人挖礦的挖礦、拉車的拉車、運炭的運炭,他們都想着鍊銅發財,有的人甚至將配刀都扔在了營帳內沒有帶在身上。
而葛家軍長矛矛尖閃亮,弓箭手彎弓搭箭,紛紛瞄準了衆人。朱友恭站了出來:“葛從周,你什麼意思?”
葛從周騎在馬上,他一拽馬繮:“奉樑王之命,擒拿叛賊朱友恭入京!”
此言一出,朱友恭與手下大吃一驚,朱友恭有些心慌:“我忠心效忠義父,爲義父探的如此寶藏,何來反叛之說?”
葛從周身邊的副將潘大愣再也忍耐不住,他拔出腰間兩把巨斧大喝一聲:“呔!猶那友恭小兒!黃陵山乃樑王陵寢風水所在,你挖了黃陵山便是斷了樑王風水,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朱友恭嚇得一個哆嗦,古人對風水一說極爲重視。這黃陵山怎麼就成了義父陵寢風水所在了?他猛地想起小皇帝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小皇帝告誡過自己,這銅礦關係大唐龍脈,萬萬挖不得。
當時自己被金錢迷住了眼,根本就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小皇帝指的就是義父陵寢,這陵寢原本是大唐皇陵所在地,是義父將其霸佔後做了自己的陵墓。
想到此處朱友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朱溫的脾氣。自己犯下此等重罪,回京後不是被下油鍋就是千刀萬剮。
他的腿開始哆嗦起來,這富可敵國的財富沒想到竟然是個命劫。而自己豬油蒙了心,當時爲什麼就不仔細打聽清楚呢。
猛地朱友恭拔出腰間佩劍,回身對身後手下大喊:“將士們,我等已犯下大罪,投降亦不能免,咱們拼啦!”
朱友恭手下也都知道死罪難免了,衆人抄起傢伙當真反了。
葛從周騎在馬上,他不緊不慢的伸出左手一揮:“放箭!”
‘嗖嗖嗖...’箭如飛蝗,葛家軍的弓箭手紛紛開始射擊,朱友恭手下衝在最前面的幾十人紛紛倒地,剩下的自知難以倖免,繼續不顧性命的往前猛衝。
潘大愣左手持斧提疆,右手用斧背拍打了一下馬屁股。胯下棗紅馬‘嗖’的一聲竄出去,迎面衝上來一名朱友恭的手下。潘大愣右斧揮出,將對方腦袋砍了下來。
葛家軍長矛手步步爲營,不斷縮小包圍圈,向着朱友恭手下衝去。長矛足有一丈長,衆人擠在一起往前一步一步踏過去。朱友恭手下拿着的都是配刀,根本砍不到對方身上,許多人被長矛生生的擠死,長矛將對方透胸而過。
這種地毯式的碾壓戰術太過血腥,朱友恭手下登時血流成河。他們來伊闕縣根本就沒想過會打仗,隨身攜帶的不過是一些配刀、短劍之類的短兵器。遇到戰場上這種長矛,只有捱打的份兒。
況且他們面對的還是以勇猛著稱的葛家軍,不到半日時間,朱友恭五百手下被屠戮殆盡。只剩下身邊幾十名手下還在垂死掙扎。
“嗬!”葛家軍兩千多人踏着地上的屍體將朱友恭這幾十人圍在中間,衆將士大喊一聲:“嗬嗬!”
吶喊聲在戰場上一是能夠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再者也能壯膽。兩千多人一起吶喊,朱友恭等人臉色大變。
潘大愣嫌在馬上殺得不夠痛快,他翻身下馬手持雙斧在人羣中砍瓜切菜一般將朱友恭手下這幾十人又殺得僅剩下六七人。
朱友恭等人對潘大愣的悍勇嚇破了膽,這人打起仗來簡直所向無敵。
潘大愣瞪着一雙似牛一樣的大眼,雙斧琤琤相擊:“朱友恭小兒!拿命來!”
朱友恭嚇得退了一步,握劍的手抖個不停。他身邊幾個手下互相對望一眼,彼此一點頭,一齊嗷嗷叫着衝了上去。
“來得好!”潘大愣大喝一聲,右手斧頭對着衝上來的一人直劈而下。
那人嚇得舉刀橫擋,‘當!’的一聲,斧頭竟然將那柄黑背大刀劈成兩段。這一斧餘勢未衰,斧刃劈中那人天靈蓋。那人頭顱粉碎,登時斃命。
潘大愣左手斧子又揮出去,將一人劈死。接着雙斧耍花槍一般衝上去稀里嘩啦一頓砍,朱友恭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了下去。
潘大愣渾身是血,齜着牙瞪着朱友恭:“來啊!你這卑鄙小人,嚐嚐你爺爺俺的斧頭!”
朱友恭渾身發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手中長劍‘當嘟’一聲掉在了地上。旁邊士兵長矛紛紛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潘大愣仰天大笑:“哈哈哈...不曾想你這廝如此窩囊,你也配與爺爺我交手,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