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大陸,前世聽到這個稱謂的時候,首先的反映就是狂野,熱情,奔放,廣袤無垠的荒原,成羣結隊遷徙的野生動物,還有那風格各異的民族舞蹈,如果不論發達與否的話,非洲大陸絕對是一個可以讓人魂牽夢繞的地方。
但是在這個時期,非洲大陸還是一片矇昧的世界,雖然與亞歐相連,但是深入非洲大陸的內部,依然是無人踏足的地方,土著居民安安靜靜的享受着他們的生活,過着自給自足的日子。
杜睿對這裡的興趣也不是很大,從諾曼底出發之後,便一路向南,除了途中補給了幾次之外,船隊一直都在加緊趕路。
在此期間杜睿等人也曾接觸到了一個當地的土人部落,和此前在澳洲道和美洲大陸遇到的那些土人不同,這裡的土著居民非常熱情好客,杜睿他們到達的時候,整個部落簡直就(色色小說?好像過一個盛大的節日一般。
讓杜睿驚訝的是,阿坤居然會說對方的語言,這也爲彼此之間的交流,省去了不少麻煩。
杜睿等人在那個部落休整了三天的時間,左近的一些部落也紛紛有人過來,杜睿趁着這個機會,將船上僅存的一些貨物拿出來交易,換取了大量的生活必需品。
和非洲當地的土著居民之間的接觸,也讓杜睿改變了此前規劃好的對於非洲大陸的處置方式,此前杜睿只是將非洲大陸當成了一個廉價勞動力市場,說白了,他比大航海時代那些西方人高貴不了多少,只是想着到時候,來這個地方抓捕黑奴。
但是面對這些淳樸,善良的非洲黑人,此刻他還真下不了那個狠心,雖然黑人和東方漢人之間的差異非常大,但是也並不是說,就當真沒辦法進行融合。
離開了那個土著部落之後,杜睿的船隊繼續向南航行,在越過好望角的時候,不期而遇的遭遇了一場大風浪,船隊也第二次蒙受了損失,而且這一次,要遠遠比此前在達到澳洲道之前遇到的那場風浪要大的多。
等到杜睿等人險死還生的挺過來的時候,當初從泉州港出發的時候,擁有三十條蓋倫帆船,五十艘剪帆船的隊伍已經銳減到了二十四艘蓋倫帆船和三十一艘剪帆船,伴隨那些船隻沉入海底的是大量的金銀財寶,和六百餘名船工水手。
“少爺!損失都統計出來了,您來過目!”馮茗的臉色也不好看,看着那些相隨日久的弟兄一個個被狂風巨浪捲入海底,他的心裡也像壓着一塊兒巨石般難受。
杜睿擺了擺手,道:“將這些都拿走,記好那些殞命的水手,等到回航之時,對其家屬要加倍撫卹,但凡老無所養,少無所依者,要一管到底!”
“是!”杜睿能作出這樣妥善的安排,馮茗的心裡還好受了些,看着杜睿憔悴的面容,馮茗張了張嘴,將想要說的話,還是忍了回去,他知道杜睿的心裡,不見得比他好過,“既然如此,少爺!年,庫思老二世親自率兵出征,隨軍帶有一名自稱莫里斯皇帝之子狄奧多西的傀儡,在波斯人奪取亞美尼亞、兩河流域和敘利亞大片地區之後。面對各地的反抗,福卡斯皇帝的政府只能採用殘酷的殺戮來對付帝國的名門貴族,結果殺人越多,敵人也越多。當時帝國的時局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最壞的境地。
這就是希拉剋略登上歷史舞臺時的情形,希拉剋略是阿非利加省督之子,他在最恰當的時機站了出來。
公元609年發動起義反對福卡斯,在國內各界已對福卡斯絕望的形勢下,收到了“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效果,很快得到元老派和綠黨的支持。
公元610年順利進軍帝都,奪取王冠,將福卡斯推上斷頭臺。同年秋,希拉剋略登基稱帝,建立了希拉剋略王朝。
初登帝位的希拉剋略當務之急就是抵禦薩珊波斯的入侵,此時波斯人已經奪取敘利亞、巴勒斯坦、埃及、亞美尼亞、伊比里亞、兩河流域等地,由小亞細亞攻入拜占庭帝國腹地。
公元615年,波斯大將沙辛攻陷博斯普魯斯海峽的卡爾西頓,直接威脅海峽對面的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
就在這時,斯拉夫人和阿瓦爾人也開始由西北進攻拜占庭。拜占庭國內一片混亂,希拉剋略處境艱難,遣使向庫思老求和又被拒絕。
爲應對危機,希拉剋略開始對拜占庭軍隊實行改革,將全國劃分爲若干軍區,每個軍區都加強了機動作戰和防禦力量。教會也捐輸金銀資助希拉剋略。
公元622年,拜占庭海軍擊退薩珊波斯軍隊,解除君士坦丁堡之圍。在此後與波斯人的相持中互有勝負。戰局的真正轉折發生在公元626年,希拉剋略在可薩突厥人的援助下轉守爲攻,由伊比里亞攻入伊朗。
第二年,希拉剋略佔領波斯軍事重鎮甘扎克,破壞了祆教最主要的拜火祠之一阿圖爾?居什那什普火祠。庫思老急忙帶着聖火撤退了。拜占庭軍隊隨後在亞述古城尼尼微再敗薩珊波斯,洗劫了達斯特卡爾特王宮。庫思老又慌忙逃到泰西封,拜占庭軍隊也尾隨而至。
這一次輪到薩珊波斯內憂外患了,危急的形勢引發了宮廷政變,庫思老被投入監獄。卡瓦德二世被擁立爲王。628年2月底,根據卡瓦德的命令,庫思老被殺於獄中。爲了鞏固自己的王位,他又殺死了所有的兄弟,據說共17人。不久,兩國簽訂和約,薩珊波斯撤出了從埃德薩到亞歷山大里亞的領土,兩國交換俘虜,歸還“真十字架”。至此,拜占庭帝國所面臨的危機可以說暫時告一段落。
歷史總是喜歡用突然的轉着方式,戲耍着世間的一切,就當一位英雄正躊躇滿志地準備在歷史舞臺上施展他的拳腳之時,他卻遭遇到另一位衝擊力更大的英雄,最終不得不看着自己藍圖中的宏偉大業大打折扣。
東羅馬帝國皇帝希拉剋略就此深有體會,他受命於危難之際,解救帝國於水火之中,然而當他準備大展宏圖之時,卻偏偏碰上幾乎不可戰勝的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眼睜睜地看着帝國的大片土地脫幅而去。
而阿拉伯帝國,正是中原王朝口中所說的大食,這個大食國正好橫亙在東西方交流的要道之上,但凡是要經過大食國前往西方進行貿易,都要被大食國苛以重稅,更多的時候,來自大唐的商人都會迫於無奈,將貨物轉賣給大食人,然後再由這些大食人轉運到拜占庭帝國,或者歐洲的其他地方,牟取暴利。
大食人扮演着這麼一個不光彩的角色,杜睿當然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好感,而此時的大食國正處在默罕默德的統治下,如日中天,就算是與大唐交鋒都不落下風,而拜占庭帝國卻還沒有從二十多年前王國的內亂當中恢復過來,兩者又處在敵對的狀態之中,基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杜睿已經在心中有了決斷。
而埃及作爲雙方利益的矛盾點,自然就成了杜睿做文章的好去處,讓雙方在這個地方大肆消耗,反正這些異族人打起仗來都喜歡那種曠日持久類型的,讓他們消耗下去,對於大唐來說自然是有很大好處的,等到日後當並出西域,進軍中東之時,也能少廢些手腳。
就目前來說,埃及名義上還屬於拜占庭帝國的一個行省,但事實上,其中大部分的領土已經被阿拉伯人侵吞,控制區域極具縮小,非洲部分更是所剩無幾。
眼看着這麼大的一個行省就要不保,可是已經處在彌留之際的希拉剋略卻一籌莫展,國內矛盾不斷,尚且需要大軍鎮壓,又哪裡騰的出手來,去教訓那些阿拉伯人,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領土被穆斯林蠶食了。
杜睿心中的計劃就是攪渾這潭水,將雙方完全拖入這個大泥潭之中,難以自拔,而後從中牟利,當然最佳的結果就是,可以和拜占庭帝國達成一個協議,然後兩家聯合滅掉阿拉伯人,當然這個計劃,現在還不能實施。
畢竟拜占庭帝國已經被阿拉伯人拖的行將就木,然而一個龐大的帝國的生命力可是無窮的,歷史上拜占庭帝國可是一直延續到了15世紀,才被奧斯曼土耳其人徹底摧毀。
想要和他聯合,首先就要消耗一些拜占庭帝國的骨血,只有這樣,大唐帝國才能順順利利的從中漁利。
當然,如果杜睿不出現的話,歷史還會照常進行下去,最終埃及被阿拉伯人完全佔據,倭馬亞王朝隨之建立,埃及進入哈里發時代。
“少爺!少爺!”
杜睿正思索着到了埃及的時候,應該怎麼辦,突然馮茗闖了進來。
杜睿思緒被打斷,不禁微微皺眉,看了過去:“何事這般驚慌!?”
馮茗道:“少爺!在正前方,發現了一些不明船隻,瞭望手可以看到對方船上,都是些頂盔貫甲的武士!”
杜睿聞言一驚,他們纔剛剛繞過了好望角,雖然航向已經摺返向北,然卻也不會這麼快就到達中東位置,哪裡會有什麼武裝船隻,那些非洲土人,莫說是這時節,便是杜睿的前世,好些國家好處在矇昧之中。
杜睿不敢怠慢,帶着馮茗急匆匆的上了甲板,朝遠處望去,杜睿不禁一驚,之間遠處的海上正飄蕩着幾艘羅馬人那特有的平底雙槳,三角風帆船,而船上正不斷朝着杜睿船隊呼喊着的那些武士身上穿着的也是羅馬人特有的板肋甲。
“將船靠過去!”
馮茗聞言一驚,忙道:“少爺!敵我不明,萬一對方是海盜,該如何是好!”
杜睿一指,道:“你沒瞧見,他們的船帆破了嗎?或許也是遭了風浪侵襲的,且靠上去,將一人帶過來詢問一番!”
如果真的是羅馬人的話,應該會說意大利語,法語,杜睿對於意大利語雖然不甚精通,但是交流卻也不成問題。
不多時,一個身穿板肋甲,披着大紅斗篷的西方人被帶到了杜睿的近前,看他眼窩深陷,一臉憔悴的模樣,不難看出,他們在大海上已經飄蕩了許久了。
“你是什麼人!?”杜睿試探着用並不純熟的意大利語問了一句。
對方聞言,明顯一愣,接着驚喜道:“感謝上帝!感謝上帝的慈悲!您好!先生!我是拜占庭帝國駐埃及行省皮納爾閣下下屬的千夫長路易吉?科里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