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四下無人,常小溪從空間裡取出一塊自己儲備的能量餅乾,這是2062年最普通的食物,正適合補充體力,她在邊走邊吃呢,突然自半空伸來了一隻手,將她手中剩下的半塊餅乾奪去。常小溪茫然,看看對面那個伸手奪了自己餅乾的那個女子,正是原主的大姑子趙富花!
趙富花五短身材,整個身體好似被門板壓過一樣,扁平扁平的,尤其是那張臉,除了眼睛以外的五官都偏大。她將手中的餅乾仔細瞧瞧,見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立刻給扔在了地上,同時不輸於趙李氏的尖利嗓音也響起來了,“怪不得娘說,讓我來看着你,果然跑出來養漢子偷吃!”
一面伸手來抓常小溪,常小溪本就吃了虧,她太餓了,以至於分神,餅乾才被奪走,心裡正懊悔着。此刻見趙富花伸手來抓,立刻一閃身,同時左腿往前略伸出一點點。果不其然,趙富花一抓不中,立刻上前準備再抓,卻被常小溪絆倒在地。
常小溪看看地上那塊餅乾,已經被黃土污了,再也吃不成了。常小溪可惜的搖搖頭,本來是一頓很好的早餐呢。她掉頭就走,留下來又是捱打!
趙富花摔了個嘴啃泥,半晌才爬起來,看看常小溪的背影,趙富花又執着的追上去。
常小溪快步走着,一邊思考着該怎麼辦,早上她剛被趙李氏毒打了一頓,此刻傷口還火辣辣的。不過剛吃了一口東西,眼見這個大姑子又不依不饒的追過來,真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按照趙李氏一貫的做派,要想回去,必定吃一頓毒打,常小溪當然不會主動回去捱打的,若是不回去,自己又能去哪裡呢?
趙富花嘴裡養漢偷吃小娼婦之類的話不停的罵着,一邊緊隨不捨,也難爲了她那小短腿,居然慢慢的趕了上來!趙富花一邊囂張的喊着,“回家去定讓娘錘死你這個下作的小娼婦,”一邊就要撲上來了!
常小溪心知和趙富花對上,只有自己吃虧,可是心中想着跑快些,這個身體卻不給力,反而漸漸雙腿發軟起來,常小溪知道這是被餓的。
她眼前一黑,已經被趙富花撲倒在地,趙富花本就比她年長几歲,每日也不短吃喝,很快就制住了常小溪。
趙富花想到剛剛摔的那一跤,心裡大恨,伸手就往常小溪臉上抓去,口裡還喊道,“下作的小娼婦,看我不抓花你的臉!讓你再亂跑!”
若是旁的人家,即便是童養媳,也不會這樣做的,童養媳也是自家人,臉被抓花,自家又有何顏面呢?可是趙富花只跟趙李氏學會了刁蠻任性,她知道在娘和哥哥眼裡,從未將常小溪當做童養媳,只當她是個免費的奴隸。娘不止一次唸叨過,挨千刀的小娼婦,早些死了,好給我兒說上一門好親事。因此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五根肥手指頭上,都留着長長的指甲,就要往常小溪臉上抓去!
常小溪被趙富花制住,手臂都被她壓住,掙脫不開,正在千鈞一髮之際,突地背上一輕,只聽得趙富花一聲慘叫,就滾了開去!
常小溪只覺得自己被兩隻大手一把抓起,然後放在地上,同時一個洪鐘一樣的聲音響起,“常家妹子,你可是傷到了哪裡?”
常小溪緩了好一會,才認出眼前這個絡腮鬍子大漢,正是廖家嬸子的獨子,廖仲旗。不管怎麼說,他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廖家哥哥,多謝搭救!”
廖仲旗長得人高馬大,黑鐵塔一般,濃眉下是一雙略顯猥瑣的三角眼,少年老成,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被黝黑的皮膚和魁梧的身材襯托的老了很多,常小溪覺得如果廖仲旗留一把絡腮鬍子的話,就可以直接步入大叔行列了。
廖仲旗將手負於身後,訓斥趙富花:“青天白日的,怎麼毆打自家嫂子?”
“大膽賊子,竟敢勾搭我趙家兒媳!”滾在地上的趙富花輸人不輸陣,立刻回罵!
趙富花此刻狼狽的很,她被廖仲旗一腳踹在屁股上,滾在一邊,又摔了個嘴啃泥,此刻胖胖的大臉上全是泥土,醜陋得越發不能看了!
廖仲旗怒道:“我不過仗義施爲,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們勾搭了?”
趙富花依然嘴硬得很,她不依不饒的繼續喊:“大膽賊子,你竟敢勾搭我趙家的兒媳婦,定要稟明瞭村正,將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沉塘。”
常小溪聽不太懂村正是什麼意思,她生活的年代,就連村長都只存在於老電影中了,不過原主留下的記憶說明,村正似乎是一號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在這一片小山村裡,小到處置偷雞摸狗,大到定人生死前程,村正都是有決定權的。所以眼下襬清楚與廖仲旗的沒有關係,纔是最重要的。
還不等常小溪說什麼做什麼,廖仲旗早按捺不住,說趙富花污言穢語,從自己腳上脫下一隻鞋來,一鞋底子就抽到了趙富花臉上!
只聽得啪的一聲,趙福花臉上突兀的腫起,黃土都蓋不住了。只見她張了張嘴,卻沒敢發出聲音來。因爲廖仲旗的那隻鞋,還被他拿在手上,廖仲旗呢,蓄勢待發,好像下一鞋底馬上就要打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