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正爲自己把事情對付過去了暗自高興呢,卻不料這個時候旁邊清河公主卻開口說道:“你剛纔是吟的琴,還有瑟呢,你也得作一首才行,不能偏袒了。”
王珂狠狠地望了清河旁邊的程懷亮一眼,誰知程懷亮卻故意低着頭不與王珂的眼睛接觸。
王珂沒辦法了,嘆了口氣,埋頭想了好一陣才擡起頭來說道:“這完全是考我呀,我試着作一首吧;錦瑟天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襄城公主聽完,望着王珂搖搖頭說道:“王公子,怎麼說你呢,你的詩風格各異,卻無一不是佳句,要不是我親耳聽見,我決不會相信是一個人作的,你的詩詞已包括了幾乎所有的的風格,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你是怎麼學會的。”
衆人聽到襄城的評論都有同感,一齊點頭稱是。
王珂苦笑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這樣,順其自然吧。心到處即詩到處,隨心所欲。”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大實話:“這哪裡是我寫的呀,都是抄來的,當然就風格各異了,我有這本事我早當詩人了。”
王珂正想呢,只感到眼前一暗,擡眼看見剛纔撫琴的歌姬正站在自己面前望着自己。王珂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問道:“幹什麼?”
只見這個歌姬給自己鞠了一躬輕聲說道:“適才聽聞公子詩詞,我們姐妹想求公子允許我們用你的詞來配樂演奏,還望公子能夠同意。”
王珂知道古時文人喜歡把自己的詞讓歌姬來唱,沒想到今天自己也碰上了,可他沒聽過自己念過的幾首詞配上音樂唱出來是個什麼效果,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只聽南平開口說道:“對呀,不知道王公子可否同意?”
王珂見南平發問,急忙回答道:“這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以前所說的詞我覺得都不大好配樂,不如我新寫一首,公主讓她們配樂試試如何?”
南平只想用寫好的東西來配樂,哪曾想到王珂卻要寫新的,當然是求之不得,連連答應。她哪知道王珂是隻聽過兩首用宋詞配樂的歌,他感覺挺好的,今天想聽聽和後世比看哪種好聽,才說出這話來的。不過王珂也留了個心眼,今天只背出一首來,留一首以後再用。
只見王珂站起身來,揹着兩隻手,擡頭望天緩緩道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產,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相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王珂念“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這兩句的時候卻是望着南平的,南平聽罷,低頭低聲念着,好一會才擡起頭來。王珂看見南平眼裡已有淚水,只是還沒有流出來,忙咳了兩下,對歌姬說道:“趕快去配樂吧,好讓我們聽聽如何。”說完偷偷看看南平,卻見南平正把頭扭到一邊,用手在擦拭。王珂也不言語,坐了下來。
旁邊的李恪早已把一切看在了眼裡,賊笑着在王珂耳邊低聲說道:“好啊,膽子越來越大了呀,說吧,給我什麼好處,我幫你出主意。”王珂瞄了一眼李恪,端起酒來自顧自一口倒了下去。
沒多會,兩個歌姬就配好樂上來了。王珂覺得雖和後世有所不同,卻也有些韻味。不過他更喜歡後世的樂曲,乘着酒性說道:“我覺得還是差點什麼東西,你們看這樣如何?”說罷把後世的配樂唱了一遍。
一曲唱完,大家都呆呆地望着王珂,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如此功夫。王珂見衆人這般模樣,感到今日自己也太過張揚,急忙指着外面已經開始暗下來的天空說道:“天不早了,我還得出城呢,要不我先告辭。”說着作了一個羅圈躬,就準備離開。
南平見狀,急忙走上前來,欲送王珂出門。王珂惺惺作態說道:“不敢勞公主大駕,我自行出去便可。”
南平笑笑說:“還是送送吧,豈有主人不送客之理。”
王珂其實早有和南平單獨相處的想法,也就借坡下驢說道:“那就有勞公主了。”
兩人慢步走到門前,王珂站住腳,向院裡看了看,確定屋裡的人看不見更聽不到兩人說話才膽子壯了起來,溫柔地對着公主說道:“今日有幸得見公主,實爲珂之心願,自第一次見到公主,珂就時時掛念。不知日後還能否常與公主相見。”
南平哪聽過如此直白的表述,一張臉紅得像什麼一樣,低頭小聲說道:“幾次見到公子,南平也是屢有驚喜,公子的情意南平心中很是感激,可南平一孤寡之婦人,實難承受公子厚意,還望公子見諒。以後公子如有所用,南平必竭力助之。”
王珂知道唐朝雖民風開放,對二嫁並不鄙視,但南平身份不同,肯定有許多顧慮,也不多說,輕輕拉過南平的手,細膩、滑嫩。低聲說道:“希望以後能經常看到公主。”
說完轉身上車。卻聽到後面南平急聲說道:“公子所願南平記得,公子一路小心。待公子回城居住南平一定上門請教。”
王珂聽聞此話,知道南平不會拒絕與自己見面,低聲一笑,回頭對南平說道:“公主請回吧,珂看着公主進去了再走。”
南平轉身向內走了兩步有回過頭來,看見王珂正坐在車裡含笑看着自己,臉一紅低頭急步走了進去。王珂直到看不見人了纔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