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王珂叫來府裡的管家,把事情交代給他,本想讓他獨自去的,想了想還是和他一起出了門,先來到李恪府上,叫上李恪一同前去。
李恪一聽讓他一塊去,樂得一口就答應了,趕緊換好衣服就跟着王珂走了,一路上嘴都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來到酒樓,掌櫃已經早早地就候在了店裡,現在看見王珂他們到來,也不免鬆了一口氣。他還真的怕,昨天王珂他們是喝了酒,來找他開心的呢。
王珂和李恪站在一旁,看着管家和掌櫃兩人吧所有的文書都寫好後,王珂纔對着掌櫃說道:“昨日喝了酒,也忘了問掌櫃的貴姓了。”
掌櫃連忙回答道:“小人免貴姓趙,不知這位大人該如何稱呼?”
王珂拱手說道:“趙老闆好,我叫王珂。不知道趙老闆今後有什麼打算?”
趙老闆臉色一暗,有些惆悵地說道:“還能怎麼辦,帶着婆娘和孩子會鄉下吧,家裡還有幾畝薄地,養家活口是沒問題的。”
王珂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問一下趙老闆今後的打算,他也在心裡衡量過,以自己現在能找到的人,要管好這個酒樓可能有點困難,如果能讓這個趙老闆爲自己所用,那就是最好的了,畢竟他經營酒樓這麼多年,有了很多的經驗,這座酒樓不能開下去,應該也是因爲財力,和廚房裡的大師傅的能力問題,應該和他的管理沒有多大的關係。
現在一聽趙老闆這樣說,王珂馬上說道:“不知趙老闆還有沒有興趣當掌櫃?不過在你的頭上會多出幾個東家來。”
趙掌櫃也是在生意場上滾了幾十年的人了,王珂這話一出口,就已經明白了過了,王珂這是想要自己來幫他繼續管理這個酒樓呢。趙掌櫃雖說自己在鄉下有幾畝薄田,可是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那可是他們幾個兄弟共有的,要真回去了,自己還不知道能有多少。
現在既然王珂有此意,自己也未嘗不可,於是向着王珂和李恪一抱拳,深深一躬說道:“大人的意思小人明白,小人願意爲東家效力。以後還請東家多多提攜纔是。”
趙掌櫃很清楚,跟着這官家的人做生意,官家的人能掙錢,自己的收益也不會少,還不用象以前那樣爲生意好壞擔心,自己也要輕鬆不少,而且和官家攀上了關係,對自己也是個絕好的機會。
不過他心裡也有那麼一絲擔心,畢竟他知道對面的那家新開的酒樓,做出的味道的確比自己這裡請的廚子要好,他覺得自己應該先說清楚,以後有什麼事,也能說得清楚。
趙掌櫃又說道:“不過有個事小的還要先和東家說明白了,我們這個店裡的廚子,手藝雖說也算不錯了,可是和對面比起來,就差得多了,東家看是不是要再找兩個手藝好的來才行呢。”
王珂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李恪就再一旁說道:“這個事你就別擔心了,我們自然有安排的。”
趙掌櫃聽李恪這樣說,心裡也放心了不少,但還是把目光轉向了王珂,他感覺在這裡說話最管用的,還是王珂,別的人都得聽他的。
王珂見趙掌櫃把目光轉向自己,微微一笑說道:“趙掌櫃不用急,我們今天先把轉讓的文書辦好,我會派人來重新把店面裝飾一遍,在這期間,先讓店裡的廚子到我府裡去,跟着我府裡的廚子學習一下,等開業的時候,我想就沒有問題了。”
趙掌櫃一楞,他不明白爲什麼要讓酒樓裡的大廚去向家裡的廚子學做菜,在他看來,這能學到什麼東西呀。
王珂和李恪把趙掌櫃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王珂倒是沒有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府上的廚師水平,在自己的調教下,已經是比這個時候的廚師水平高出了很大一節,要這些廚師向他們學習,並沒有委屈他們的意思,他相信,等到這些廚師見識過自己府裡的廚師的水平,一定會心悅誠服的。
李恪卻沒有王珂那樣想,這是他頭一次接觸生意,心裡興奮得不行,一心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只見他說道:“我說趙掌櫃的,你還別不相信。只要讓咱們店裡的廚子,到王兄府裡去學上一學,我敢保證,這長安城裡的酒樓,就沒人會去了,到那個時候,你怕是要愁咱們這店地方小,裝不下人了!”
趙掌櫃沒想到李恪說出的話,有這麼大的口氣。不過他知道,象站在自己眼前這樣的人,要麼就不說話,這要一說出來,那必定是心裡有數的,忙連聲說道:“小人沒那意思,只是奇怪怎麼會到東家府上去學,那不是把東家府上都弄得一團糟了嗎。以小人看來,就在店裡來教就可以了。”
趙掌櫃不愧是做生意的,幾句話就給自己圓得滴水不漏,還真讓王珂感覺自己當初的想法有些不妥。
想着也是啊,這外面的廚師,自己也是不瞭解底細的,自己家裡有公主在,雖說去的人是在廚房裡,可要是哪天公主幾個人想起要到廚房去看看,這幾個廚師一不小心衝撞了公主,自己還真是不好交待。
想到這裡,王珂說道:“也好,就按趙掌櫃說的,每日就派一個府裡的廚子過來教就是了,就別去府裡了。”說完轉頭對管家說道:“這個事就交給你安排了。”
管家連聲答應道:“少爺,那現在是不是就讓老漢和趙掌櫃先去衙門裡把文書換了。少爺和殿下先回府裡休息,也好把店子的裝飾方案給畫出來,也方便莊上的工人好開工啊。”
管家跟着王珂做了幾次這樣的事,也已經知道了王珂的習慣,所有才這樣請示。
而趙老闆聽到管家稱呼李恪爲殿下,嚇得腿肚子直髮軟,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東家裡,還有這樣身份的人。在管家招呼他走的時候,他還感覺自己的腳軟得邁不動呢。
王珂和李恪回到王珂的家裡,兩人就直接來到了書房,拿出趙掌櫃給的店面結構圖,開始商議怎麼來佈置爲好。
李恪的意思,就按照昨天他們去吃飯那家酒樓的樣子佈置就是,就不用再去考慮了。
王珂不同意這種說法,對着李恪說道:“我說殿下,你這樣想可不行的,我們要做就要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精才行啊!如果都照別人那樣做,我們還做什麼呀,還不如不做呢。”
李恪反正也不懂這事應該怎麼做,打的主意就是聽王珂的,王珂叫怎麼做,自己就怎麼做。現在一看自己剛發表意見,就被王珂反對了,更是不願意再去想,於是說道:“王兄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是一點也不懂,王兄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王珂怕他心裡有什麼想法,還是解釋道:“就是因爲你不懂纔要告訴你,讓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纔是最好的做法。你別認爲你不會,你就可以偷懶,你得學,不能什麼事都由我說了就算。”
李恪笑嘻嘻地說道:“現在我是一點不會呀,就是學也得給我時間吧。現在你就作主吧,我看你是怎麼做的,也是在學了。”
王珂知道自己現在是沒法和他說了,拿出電腦來,在電腦上就開始畫起來,不過他一邊畫也沒有忘記告訴李恪,他這樣佈置是什麼意思,理由又是什麼。他要儘量讓李恪明白,自己和他在酒樓這個問題上,是一體的,每一種想法,都應該是在兩個人之間都能達成共識才是最理想的方式。
李恪也慢慢接受了王珂的這種方式,開始參與到這裡面來,就是有的想法不現實或者是不對,也不像開始那樣,什麼都讓王珂說了算了,有的時候還要和王珂爭執幾句,畢竟李恪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他考慮的角度和王珂有一些區別,王珂也在這種爭執中,放棄了一些他自認爲很好,卻與這個時代不相符的想法。
經過兩天的討論和商議,酒樓的佈置圖終於做出來了。王珂和李恪又忙着找來工人,安排他們幹起來。
王珂在監工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的跑到酒樓的廚房去,親自出手教上幾個菜的做法,趙掌櫃這才知道,自己這個東家還是一個做菜的高手,只是平時不輕易顯露罷了。
而那些酒樓的大廚在看到王珂府裡來的人顯露除本事以後,也收起了開始的傲慢心理,靜下心來認真地學,再看到王珂的手藝,聽到府裡廚師說,他們會的都是王珂教的,對王珂是打心底裡佩服,看王珂的眼神也不光是尊重了,更是多了一層敬意。
李恪跟在王珂後面,每日也是早來晚回,在酒樓工地上一呆就是一天。不過他不象王珂那樣,有什麼事都要經手,什麼事都要去管理,他是看見什麼都感覺新鮮,走到哪裡都要看上好一陣子,經常都是王珂要叫上他好幾聲,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不過當他又看見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就忘了剛纔的事,又跑到現在看到的東西面前,興致勃勃地看起來。
李恪這種樣子,在王珂看來,就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有時當兩個人說笑的時候,王珂就拿出來笑話李恪,李恪和王珂呆久了,也已經練就了一張厚臉皮,王珂一說他,他就反駁王珂,還時不時引用王珂說過的話,說自己是在學習,反正藝多不壓身,多學點總是好的。
到這種時候,王珂也就沒有話能再說李恪了,畢竟李恪是用他的話來堵他的嘴,王珂總不能說自己說的話是錯的吧。每當這個時候,李恪就露出一臉得意洋洋的笑容,恨得王珂牙直癢癢,直想咬李恪一口,好疏解自己心裡憋悶的那一口氣。
酒樓的裝飾完成了,現在的酒樓以及和王珂他們剛接受時大不一樣,底樓還是一個大的店堂,和以前沒什麼區別,要說有,也只是在進門的對面,闢除了一塊十平米大小的地方,墊成了一個十五釐米高的臺子,王珂打算用這個地方來表演一些節目,如茶道、音樂什麼的,也可以吸引一些人氣。
二樓就大變樣了,除了剛上樓的一百多平米以外,挨着牆的地方,都被隔成了一間一間的小房子,上面半截全是用木條做成的網格,裡面拉上絲質的簾子,這就是王珂所說的雅間了。
李恪在裡面轉了一圈出來,不住口的稱讚道:“真的不錯,這樣做,來的人要談什麼事情,也不怕被人看見、聽見了。王兄確實想得周到,恪實在是佩服了。”
王珂笑笑沒有說話,這在後世,已經是尋常不過的了,哪個酒樓裡沒有幾個雅間呀,除非是路邊的小食店。
看着眼前的一切,趙掌櫃是越來越相信,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完全正確的,跟着這兩個東家,自己是不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