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莊子順着莊前的土路沒一會功夫,車子就來到了京城的城門外,王珂開着車慢慢順着人流駛向城門。
只見幾個兵士衝了過來,當頭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大聲叫道:“什麼怪物,大家注意了。”惹得前面的老百姓都轉過頭來看,一看之下都被嚇得四散開去。
王珂苦笑一下停下車來對李恪二人說道:“這下怎麼辦?我可沒主意,就看你們的了啊。”
程懷亮不以爲然地說道:“看我的,我倒要看看誰敢攔住我們。”說着跳下車去,對着那個軍官大聲說道:“張茂,還不讓開,想讓小爺給你鬆鬆皮才舒服嗎?”
那個叫張茂的軍官見怪物裡鑽出一個人來,還衝着自己大聲叫自己的名字,定眼一看,連忙站住見禮說道:“原來是程小國公,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小的也沒有見過才這樣,還請小國公不要責怪纔是。”
程懷亮揮揮手說道:“這個叫汽車,是王侍郎的公子從極西之國帶回來的,你們也是沒見過,就不怪罪你們了,趕緊把道路清開,讓我們進去。”張茂連忙指揮兵士把檔馬什麼的推到一邊,把整個城門口都露了出來。
王珂目測了一下城門洞的寬度,汽車完全可以過去還有富餘,也就放心大膽地開着車進到城裡。剛進去李恪就急不可待地要去做衣服,王珂想着石油的事,於是說道:“還是先去找西域來的商人吧,先把事情問好了再去做衣服也不遲呀。”
李恪想想也就答應了,而程懷亮見李恪都答應了,也就不再說什麼,指引着王珂奔他知道的幾個西域商人的店鋪而去。
一路上,只要他們的車經過的地方,都引起大家的一陣慌亂。不過還好,剛纔在城門口看見過汽車的人都已經知道是什麼東西,進城後一傳,沒一會功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個用四個軲轆在地上跑的怪物。不過王珂三人哪裡知道這事,還一起在那裡打屁說笑呢。
問過好幾個西域商人以後,他們終於問到一個知道石油的,據他說在玉門關附近就看見過這東西,平常那裡的人都是用來點燈的。
王珂按賴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細細地問清楚了東西的特徵,感到確和石油相同。爲了穩妥起見,決定先讓商人給他先帶過來一點讓他確定是與不是,如果是再談價格購買。商人痛快地答應下來,還說立即就寫信讓人去找。
三人志得意滿地告辭出來,向據李恪所說的稱爲全京城最好的縫衣店走去。
三人剛進店門,王珂就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身材勻稱,看得出正在試穿剛做好的衣服。
王珂感覺這件衣服與他知道的唐朝服飾不盡相同,正想仔細看看就聽李恪在旁邊說道:“南平也在呢,做了什麼衣服呀,讓爲兄看看如何。”
原來的南平公主。南平轉過身來,王珂兩隻眼睛立馬就直了,喉嚨處傳出兩聲咽口水的聲音。只見南平穿的正是那日王珂爲她畫的旗袍,合身的旗袍罩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即呈現出來,真是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
“哦滴神啊,快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怎麼能讓我看見這麼美妙的身材。魔鬼的身材再加上一張漂亮得沒有一點缺點的臉蛋,還有那成熟的少婦風韻,高貴的氣質。。。。。。”王珂望着南平不由自主地狂咽口水一邊想道。如果這個時候誰看他都知道他一定是一副豬哥的模樣。
南平看見是李恪他們,淺淺一笑說道:“原來是三哥來了,小妹是來取衣服的。不知三哥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李恪正要回答卻聽見旁邊的王珂說道:“真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呀,漂亮,實在是漂亮!”王珂這話本來是在心裡想來着,可不知道怎麼就順口說了出來。
李恪看了一眼王珂又看了一眼南平,看見南平的臉紅了一下又馬上恢復了正常,不過神情已有了一些變化,少了許多以前那種悲傷的神色,多了幾分舒心和歡愉的樣子。
李恪故意碰碰王珂說道:“王兄,看見我南平妹妹穿上你設計的衣服有何感想呀?”
“啊。”王珂被李恪這一碰才清醒過來,衝口就把李白的《清平調》給唸了出來:“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王珂剛唸完,只見幾雙眼睛“唰”的一下都望向了他,他以爲自己哪裡不對,低頭看看也沒有看出一個名堂來,結結巴巴地問道:“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們這樣看着我。”
李恪搖頭晃腦地把詩再念了一遍,拍着手稱讚道:“好詩呀好詩,不知王兄可否將此詩寫下來送與我妹妹?”
王珂盯着南平問道:“不知公主可否願意?”
南平被王珂盯得羞澀不已,但聽聞這樣的好詩,而且是爲己而作,現又要錄與自己,雖然感覺有些唐突,卻也是欣然接受:“王公子如此才情,南平當然樂意,還請王公子動手寫出來。”
這家店主平日就是給王公貴族家裡做衣服的,企能沒有這點眼力,在剛纔李恪問王珂的時候就已經讓夥計準備筆墨去了,現在見南平答應,急忙上前領着王珂來到鋪好的宣紙前。
王珂學畫出身,對紙、筆都有很高的認識,一看那紙,就知道是上好的宣紙,拿起那筆來細細一看,雖不是什麼名家做的,卻也比自己以前用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王珂平靜了一下心態,賣弄地轉回頭問南平:“請問公主,你喜歡漢隸還是瘦金體來書寫呢?”
漢隸大家都見過的也就不奇怪了,可這瘦金體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哪裡知道這種字體在唐代還沒有出現呢。
南平想了想說道:“那就麻煩王公子用瘦金體書寫吧。”
王珂就是要這種效果,好象是讓你選擇,實際上卻把別的字體排除在了選擇的範圍之內,這種小技巧王珂用起來那是得心應手,南平等人可就不會了,當然也就乖乖地進了王珂的圈套。
王珂學畫的時候倒是幾種書體都練習過,不過要說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漢隸和瘦金體了,其中以瘦金體最爲擅長。
因爲學畫的緣故,王珂還是知道古時的書寫習慣是從右至左豎着寫的,與後世的從左到右橫着寫不同。提起筆來,王珂洋洋灑灑一揮而就,後面還按習慣題跋,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來自後世的人。
待放下筆纔想起來此的本意,連忙拿出圖紙,想老闆說明做的方法,又一一量過尺寸才坐了下來。
李恪這是又出妖蛾子,對着王珂說道:“王兄,剛纔吟得一首好詩,不知能否還能來上一首?”
王珂知道李恪的用意,也不推辭,想想說道:“剛纔是詩,那現在我就再來上一首詞吧。”
說着站起身來,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學過的宋詞,張口唸道:“雙蝶繡羅裙,東池宴,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春。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詞在唐朝還不多,衆人聽聞都細細品味起來。王珂看着他們的樣子,心裡說道:“嘿嘿,還是來的時候好啊,要是到了時間在明朝什麼的,那我可就抓瞎了,到哪裡去找這麼多的名句呀,想我一個現代人,又不是什麼大文豪,讓我自己作詩還不要我的老命呀。現在我是有地方抄,不抄白不抄,抄了也白抄。看你們拿我有什麼辦法。”
幾個人品出個中滋味,都讚歎不已,南平更是從心裡開始看重這個裝束打扮都很怪異的人,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就看上一眼。南平的小動作王珂當然是看在眼裡,因爲他一直都注意着南平的一舉一動,心裡不由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