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做完,王珂又恢復了往日的睡覺睡到自然醒的狀態。
這日王珂雖已醒來,卻一直賴在牀上不肯起來,連早飯都是冬月端到牀邊來喂他吃的。
兩人正你喂一勺,我吃一口,鬧得正歡時,王夫人跨進屋來,見此情景,笑着搖搖頭說道:“珂兒,也是冬月有這樣好的脾氣,我看換了別人有誰願意這樣侍侯你。”
冬月見王夫人進來,忙放下碗行禮。
王珂聽王夫人這樣說,一把拉過冬月抱在懷裡,在冬月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我家冬月賢惠呀,以後夫君會好好疼冬月的。”
冬月見王珂在王夫人面前也敢做這樣親密的動作,一張臉早已是漲得通紅,連忙掙扎着站起來,站到了一邊。
王夫人笑着搖搖頭說道:“快起來,三殿下來了,在前堂等你呢。”
王珂一聽李恪來了,纔想起這段時間一忙,也忘了和李恪見面,這一提還真是有點想他了。忙讓冬月給他拿衣服。王夫人搖搖頭,笑着迴避了出去。
王珂出門來到前堂,卻見李恪正坐在自家的躺椅上悠閒地品着茶,忙上前說道:“殿下今日怎麼有空到我家來了!”
李恪跳起來,衝着王珂胸前就是一拳,笑着罵道:“好你個小子,前一段時間你忙不去找我,我不怪你。這都沒事了,還好幾天不到我那裡去,還要我上你家來找你,你小子膽也大起來了啊。是不是想找打了?”
王珂看看李恪,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說道:“我忙了這麼久,這剛休息了幾天啊,你還不讓我休養一下這賣給你們李家,被你李家折騰得都快要散架了的身子骨呀。”
李恪知道自己要說怎麼也說不過王珂,無奈地說道:“和你沒法說,說什麼你都有理。”
王珂也坐了下來,端起下人送來的茶喝了一口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事了,在家休息呢?”
李恪不屑地說道:“你不是說都賣給我們李家了嗎,我能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說完換了一個口氣接着說道:“你這段日子可真是出了大名了。現在朝裡誰不知道王家公子纔回來沒多久,就連續給朝廷獻了不少的良策,還條條被採納。一做官就直接是從四品,別人做了一輩子也難到你這個位置,你真是太厲害了吧。”
王珂知道李恪來不是和自己說這些不鹹不淡的話的,他來必定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說。於是毫不客氣地問道:“你就說吧,有想起什麼了。你要沒事,必定是叫人來喚我去你那裡;自己親自跑來,一定又是有什麼事了。直說吧,我們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要你費這麼多口舌來做鋪墊的。”
李恪今天來的確是有事想問問王珂,現在被王珂點破,臉上也有一些掛不住,“嘿嘿”的笑了兩聲才說道:“王兄,聽說你的條陳裡有一條是讓父皇把分封在各地的藩王都招回長安來居住。不知你具體是怎麼說的。”
王珂一聽是說這事,馬上明白了李恪在擔心什麼,於是仔細地把自己寫的說給李恪聽。
說完還分析道:“這個我是以朝廷軍隊和稅收等幾個方面來說的,當時說的時候還真沒有說得很詳細,看着皇上有點動心了,而且文官們也很支持。後來我在寫條陳的時候,又詳細地從幾個方面論述了這樣做的必要性,估計皇上看了應該會允許施行的。這樣一來……”
兩人都明白這後面的意思,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來。
“喲,這什麼事啊,惹得殿下這樣高興?”
兩個人正笑得歡呢,就聽見王夫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扭頭一看,卻是王夫人領着王珂的兩個姨娘和冬月走了出來。見兩人笑個不停,王夫人才好奇地問道。
不等王珂開口,李恪就說道:“王兄正與我說事,說到有趣之處,我們方笑了起來。”
王夫人見李恪開口也沒說清楚到底爲什麼發笑,知道必定是不能與她們說的,也不多問,對李恪說道:“殿下請自在府上寬坐,臣妾和家人要出去一趟。只能留珂兒陪殿下了。還請殿下恕罪。”
王珂不由好奇地問道:“娘,你們要去哪裡呀?”
王夫人回答道:“這不快過年了嗎,爲娘和你兩個姨娘去辦點首飾,順便也給冬月買上幾件象樣的。你收人家做妾都這麼久了,也沒見給別人買上一樣東西。這大過年的,怎麼也得戴兩件新的吧。”
王珂拍拍額頭,還真是,都這麼久了,自己還真沒給冬月買過一樣東西。今天不提起,自己還真沒意識到。忙開口說道:“娘,你只管和姨娘買自己的,冬月的由孩兒給她買。這事都怪孩兒,今天孩兒得給冬月補上。”
說完看着李恪說道:“殿下,反正無事,要不要和我一塊出去逛逛,你也順便給家裡那幾位買點?”
李恪想想,左右無事,今日來找王珂除了問那個事以外,也就是找王珂玩了。現在王珂叫一起出去,也就一口就答應了。
幾人坐王珂的車來到長安號稱最大、最好的金店。
進得店中,自有人迎着領到裡間坐下,店裡的夥計把店裡上好的首飾送了過來任他們挑選。
王珂給冬月挑了一枚戒指、一串項鍊和一對耳環,別的再讓冬月自己選。
這些東西對女人家來說天生的就有一種吸引力,拿起這樣看看又拿起那樣看看,哪一樣也覺得好。
王珂卻左看右看都不是很滿意,當然包括他剛纔已經選中的那幾樣,心中也不免有一些失落。心裡想道:“真不如後世的樣式多,這選也沒什麼可選的呀。”
想到此處,心裡一動,對夥計說道:“能否請你家掌櫃的前來,小可有事請教。”
夥計看見他們坐着車來的,知道他們的來頭不小,當然明白自己現在怎麼做是最好的選擇,急忙把掌櫃請了出來。
王珂抱拳說道:“不知掌櫃貴姓。”
掌櫃在出來前就聽夥計說了這幫人的來歷,忙回禮道:“小人免貴姓劉,不知這位公子叫小的來有何吩咐?”
王珂回答道:“吩咐不敢,在下只是想問一下,貴店可否按圖訂做?”
掌櫃一聽,舒了一口氣。開始他以爲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幫客人,那他可就吃不了得兜着走了。忙回答道:“這個沒有問題,只要能畫出圖樣來,小店就能做出來。”
王珂點點頭說道:“那就麻煩掌櫃讓人拿紙筆來,在下畫幾個圖樣,請貴店與我做出來。”
店裡的人聽王珂說要當堂畫圖樣,不覺都有些愣住了。
這首飾的設計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一個式樣不花上一點時間可是想不出來的。而王珂卻要當場畫,還是幾個式樣,這讓他們覺得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王家人和李恪對王珂經常性的這種超常規的做法已經習慣了,一愣以後馬上就釋然了。
這個劉掌櫃卻驚訝得不行,瞪着眼睛反問道:“這位公子是說要當場畫幾個式樣出來嗎?”
王珂不解地問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劉掌櫃見王珂回答得這樣乾脆,也就隨便他了。叫夥計拿來紙筆,自己站在一旁,看王珂要畫出個什麼花樣來。
王珂本是學畫的出身,又搞設計,再加上在後世有那麼多樣式給他做參考,他只需要從中撿幾樣符合冬月氣質的飾品,把樣子畫出來,這也是很簡單的一個事。
王珂看看冬月,幾個樣式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有了模樣。王珂“唰唰唰”幾下就在紙上畫出了一根簪子、一對手鐲、一根項鍊、一對耳環來。正準備畫戒指的時候,王珂卻停了下來,擡頭對着劉掌櫃問道:“劉掌櫃,你能把貴店每種寶石都拿來我看看嗎?”
劉掌櫃在王珂畫的時候,心裡已經是暗暗心驚,因爲王珂畫出的幾個樣式都是他這個做了四十多年首飾生意的人所從未看見過的,卻又件件都那麼精美。這會見王珂問自己,忙叫人去按王珂的要求做,自己卻走上前來,抱拳說道:“這位公子,不知怎麼稱呼?”
王珂忙站起身來回答說:“在下姓王,王珂。”
“哦,王公子。”劉掌櫃拱拱手說道:“不知王公子是做哪一行的,怎麼對首飾一行這樣熟悉?”
王珂馬上明白了劉掌櫃的意思,怕是同行,今天是來打探這裡的虛實的。
笑了笑說道:“劉掌櫃不必生疑,在下不是你們這個行業的,在下在軍中任職,並不與貴店有什麼企圖,請劉掌櫃放心。”
劉掌櫃見王珂把事情說破,也就放下了心來,臉上也不免出現了幾分尷尬的神情,嘴裡說道:“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大人不必在意。”
王珂理解地說道:“沒什麼的,同行生忌,這也是很正常的,劉掌櫃不用掩飾。”
夥計端着一盤寶石進來,王珂在裡面翻了翻,確如自己所知道的一般,這個時候還沒有鑽石出現,心裡不免有些失意。他本想是做一枚鑽石戒指送給冬月的。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嘛。
劉掌櫃見王珂這般神情,不禁問道:“莫非沒有大人中意的嗎?”
王珂回答說:“不是沒有中意的,只是沒有我想要的那種罷了。算了,換一個樣式吧!”
劉掌櫃不解地問道:“本店寶石的種類是最齊的了,難道大人還見過別的嗎?”
王珂笑笑說道:“有一種不是我大唐出產的,在大唐周圍也沒有,只有海的那邊很遠的一個地方纔出產這種寶石,現在還沒有流入我大唐呢。”
說完又對冬月說道:“來,你喜歡哪一種,選出來夫君給你配戒指。”
冬月興奮的在裡面找出一顆紅寶石來,小聲說道:“妾身喜歡這個,不知可以嗎?”
王珂接過來看看,感覺大小與自己心裡想的一個樣式相比還小了一點,於是對着劉掌櫃說道:“劉掌櫃,還有比這稍大一點的嗎?”
劉掌櫃望望旁邊的夥計,夥計忙回答道:“有一顆比這稍長一些,不知可以嗎?”
王珂一想,長一些不是正和他意,忙說道:“快拿來看看。”夥計飛快地跑了出去。
王珂在紙上幾筆就把戒指的圖樣勾了出來,原來是一個指環上嵌上了兩顆連在一起的心形,而用來抱住這顆寶石的卻不是簡單的伸出幾個角來,而是由戒託延長出來向上翻卷,順着紅寶石的邊緣圍上一圈,如同給兩顆兩在一起的紅心鑲上了一道金色的細邊。
站在一旁的人都紛紛放下自己手中剛纔已經選好的首飾,要王珂也爲她們設計幾個出來。這幾位個個都是王珂的長輩,王珂哪有不答應的道理,抓起筆又每種首飾畫出幾種樣式來讓她們自己挑選。
看着幾個人在那裡挑得起勁,王珂不禁對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李恪奇怪起來:“我說,你怎麼不選幾樣回去送給你府裡的那幾位呀?”
李恪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了你設計的樣式,我還能看得起這些嗎?還是不買了。她們要讓她們自個來買吧。”
王珂不禁又說道:“你要我再給你畫幾個圖樣出來不就是了……”
話還沒有說完,李恪就說道:“打住,不要你設計,要不然以後她們再要,我還得找你給我設計,我可不想這麼麻煩。”
王珂一想,也是啊,要是每次買這些東西都要找自己給畫圖樣,那還不把自己給煩死,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