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珂久久的不吭聲,屋裡的幾個人都有些急了。
王硅倒是知道王珂打的什麼主意,可是他想不出來,王珂現在這樣不說話,有什麼用處,他知道,這幾個人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逼着王珂表態的,王珂這樣不說話,也是走不出這間屋子的。
而另外三個人卻不知道王珂現在都在想些什麼,哪怕王珂出了聲,只要開始說話,他們也相信,憑他們三人合力,也能把王珂給說服了。可是現在王珂就是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他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就如同兩個人比武,只有等對方使出了招數,自己才能根據對方的招數來進行化解,可是對方偏偏就不出招,這就讓自己是有力也無處使去。
三人在心裡暗自感嘆,這王珂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沉穩的性子,實在是讓人不敢小瞧於他。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此時的王珂心裡也是急慌慌,正在爲難着,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既把這個事解決了,又不讓自己和這幾個老東西產生矛盾。
當這事過去以後許久,在一次閒聊時,說到今日之事,王珂把自己這時的心情說出來後,這三人拍着大腿,不停地大呼後悔,不過這是後話了。
終於忍不住了,長孫無忌問道:“賢侄,你怎麼想的,倒是說話呀。你不說話,我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們只是想聽聽你自己的主意,是不是和那幫老殺才說的一樣。”
長孫無忌話剛說完,房玄齡和杜如晦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們心裡同時在說:“壞了”!可是這話已出口,不管怎麼說,這長孫無忌也是自己一個陣營的人,還是得想辦法拿話來補救啊。
房玄齡眼珠一轉,連忙說道:“賢侄呀,你不知道,那些老殺才和我們說,說你說過了,不會到文官這邊來任職,是因爲你不想和我們這些酸文人打交道。不知是不是這樣啊?”
王珂本聽到長孫無忌問自己的話,心裡還有些高興,起碼知道了他們現在的心情,比自己着急,自己還有時間
和他們耗。可一聽房玄齡這話,心裡可就有些吃不住了。
他記得很清楚,房玄齡說的這話雖說不是自己的原話,但意思也差不多,而自己也只是和程知節這個老殺才說過,沒想到這個老殺才居然是個大嘴巴,把這話也說了出來,這不是擺明了,要自己和這些文官們交惡嗎?
王珂一邊在心裡大罵程老殺才,一邊腦子裡急速地轉動着,想着怎麼把這檔子事給輕輕揭過。
王珂也不及多想,因爲房玄齡這話問出來,自己如不馬上回答,就等於是承認自己說過這話,這是王珂萬萬不能認的,這一認下了,那以後自己在文官這邊,可就沒有一點人情可講了,說不定還要連累老爹王硅也不好處了。
王珂擡起頭來,裝出一臉無辜而又氣憤的樣子問道:“這話是誰說的呀?小侄怎麼會說出此等話來,這必定是誰在造謠,想挑撥小侄和伯父們的關係呢!”
房玄齡見自己這話一說,王珂馬上就有了迴應,連忙說道:“賢侄當然不會說出此等話來,這當然是那些老殺才編造出來的。賢侄啊,和這些老殺才呆在一起,可沒什麼好處。你都看到的,這幫老殺才除了會打打殺殺,就沒有別的本事。哦,還有的就是造謠生事,挑撥離間。”
房玄齡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王珂遠離那幫老殺才,和他們站在一起來。至於剛纔那話,是不是王珂說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把王珂拉到自己這邊來,也就沒有深究的必要了。
王珂很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這怎麼也比回答長孫無忌,剛纔問自己的哪個問題好回答吧。可是這幾個老成精的老不死,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王珂正想就這個問題,再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杜如晦說話了。
只見他對着王珂說道:“賢侄呀,我們就不說這個事了,我們都知道不是你說的,是那幫老殺才造謠的。現在你還是先說說,無忌問你的問題,你是如何想的吧。”
現在這三個人是輪番上陣,對王珂開始進行轟炸,其目的就是要讓王珂,不能有充分的時間
來思考,以便能讓王珂在思想一片混亂的時候,能答應倒向他們一邊。
王珂一看,自己又被逼回了自己必須面對的問題,一下又不吭聲了,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了,這事是沒有完的,可是自己應該怎麼說,才能把這事很好的解決。
他其實也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只是他沒有把握說出來,能讓這幾個老不死的就此罷手,放過自己,所以他認爲,自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沉默。
一說到這個問題,王珂就不說話,這着實讓幾個人很是無奈,可是王珂這不開口,也讓他們是無計可施,總不能去把王珂的嘴掰開,讓他說出站到自己這邊來的話吧。
房玄齡百般無奈之下,只得在王硅身上打主意了,他向王硅靠過去,用手推推王硅,向着王珂那裡嚕嚕嘴,示意王硅去給王珂說說。
王硅知道王珂心裡怎麼想,可是卻不能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只好走上前來,裝着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拍拍王珂的肩說道:“珂兒,幾位伯父的話,你也是聽到的,你有什麼就說出來吧。你做出什麼決定,爹都會支持你的。”
王珂擡頭看看王硅,他明白,王硅現在也是出於兩難的境地,他畢竟是文官,無論從什麼角度說,都應該是幫着文官說話,可是他心裡,也知道王珂的主意,是早就打好的。現在來和自己說這話,也一定是這三個老不死要求的,纔不得不這樣做。
王珂咬咬牙,決定還是把自己早想好的那套說辭說出來,不管能不能說服幾個人,也只能是先這樣做了,他實在是不想讓王硅再夾在中間爲難了。
王珂站起身來,把王硅扶回座位坐下,轉過身來,把三個文臣的領袖都看了一眼,才慢慢開口說道:“三位伯父,你們對小侄的看重,小侄感激不盡。只是小侄現在是軍中的人,不能因自己的喜好,而隨意的調換部門。”
王珂說到這裡,偷眼看看幾個人,見他們都專心在聽着自己說話。
王珂在屋子裡一邊走動,一邊繼續說道:“再說了,小侄回來以後,爲朝廷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軍中的事務,並未做過一件與政務有關的事情。這不是小侄不想做,實在是小侄做不來。人貴有自知之名,小侄沒有處理政務的能力,所以不敢去做。怕一旦做錯,爲各位伯父添了麻煩,那就真的對不起各位伯父對小侄的信任了。”
王珂一席話,猛聽起來,確實是很有道理,可是一細想,還真的是不能讓這幾個人信服。
這幾個人是誰呀,能輕易就被王珂這幾句話說服了,那他們這幾十年可真算是白混了!
王珂說他從未做過一件與政務相關的事,明面上看,確實是這樣。可是他平日裡,在和這幫文臣閒聊之時,當這幫文臣問到他什麼的時候,他也是多多少少說過一些自己的看法,其中不乏讓人刮目相看的地方,不然這幾個老不死的,也不會這樣不斷的想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