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玄齡走了,南平才走了出來,用手挽着王珂的手臂問道:“房大人今天怎麼跑來找將軍了呀,不會是朝裡又有事要叫將軍去吧!”
王珂笑着拍拍南平的手背說道:“不是。房伯父只是來找我問個事的,沒什麼的。”
南平隨着王珂向家裡走,嘴裡撒嬌着說道:“既然不是公事,將軍可不可以和妾身說說是什麼事呀!”
王珂想想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就講了出來,可是講完又感覺還是不對,這長孫無忌可是外戚,怎麼說也算是南平的外舅吧。這要是南平不小心說出去了可就不好說了,長孫無忌還不說自己在偏袒房玄齡,把長孫家放在別人的話頭上去了啊!
王珂趕緊又和南平說道:“這話只能是我們在家說說就了,千萬別說給別人聽啊。要不我又要惹上麻煩了!”
南平掩口笑道:“將軍也知道呀,一天在外邊也不考慮好就給這個出主意,給那個出主意的。哪天把誰得罪了都還不知道。將軍就放心吧,妾身不會對任何人說得,就是蘭陵她們也不會說!”
南平想想又說道:“這考試倒是個好辦法,憑自己的才學做官,也不用依靠誰的勢力。這樣一來,也不知能給我大唐多招多少有才之人。將軍這個主意可是真的不錯。”
南平這話一說,王珂卻有些沉默了,他這時纔想起,自己之前和李二同志商量這事的時候,也只是說了一個大概,兩人把應試的時間給定了下來,本打算事後再好好說說開展的步驟的,結果後來事情一多,這個事就擱了下來,現在有時間如果不趕緊把事情落實下來,那今年恐怕這秋試可就是泡影了,這事還得放到明年去纔有可能實現了。
王珂越想越心驚,不由得轉身就往外面走,南平不知道王珂是所謂何事,疑惑地問道:“將軍這是爲何。難道又有事了嗎?”
王珂回過頭來,一臉愧疚地說道:“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得趕緊個皇上說去,要不時間上就來不及了。真是對不起了,又得丟下你一個人在家了!”
南平對自己這個夫君時不時的就想起一個什麼事來,馬上就往外跑的習慣都已經經過好幾次了,現在也是成了自然,再聽說是要和李二同志說事,就知道一定是什麼急事了。
南平對於王珂辦正事是不會阻攔的,心裡雖說還是有些想讓王珂留下來陪自己,但也沒有表露出一點來,反而一路把王珂送出府門,自己站在門內柔柔地對王珂說道:“將軍一路小心,妾身在家恭候將軍回家來。”
王珂向着南平揮揮手,急忙向着宮裡而去。
李二同志一見王珂,頭一句話就問道:“你小子又有什麼事嗎?這個時候來找朕,不會是來騙吃騙喝的吧!”
王珂聽到這話一愣,擡手看看手錶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午時都過了,自己剛纔只顧着想事情了,還真沒有注意到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王珂也不急着說明自己的來意,嬉皮笑臉地說道:“騙吃騙喝到沒有想過,只是想起一件事來,就急着進宮來了。不過臣還真是沒有吃東西,要是皇上可憐,給上口飯吃,臣還是要謝恩的。”
李二同志指着王珂笑罵道:“你小子就沒個正形,有事就說事,還想來朕這裡蹭飯吃來了。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了,朕這裡沒吃的!”
王珂知道事情一會就能說完,心裡也不急,繼續笑鬧道:“皇上呀,這不吃飯可沒有力氣說呀,還是先賞臣一口飯吃了再說吧!”
李二同志看着自己這個女婿是真拿他沒有辦法,再加上自己被王珂這一說也感到有些餓了,只得招手讓太監把飯菜布上來,一邊吃一邊對王珂說道:“小子,你別以爲朕的飯可以隨便蹭啊。告訴你,要是一會你說的不是什麼大事,可別怪朕不講情面,要拿你問罪啊!”
王珂也不說話,只管嬉笑着不停地往嘴裡狂塞東西。他現在是打定主意不和李二同志說什麼,只等自己把肚子給填飽了再說。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只有把東西吃進嘴裡,讓自己不餓着纔是真的。
李二同志經過上次的事也已經知道王珂吃起東西來不是一般的厲害,要是自己出手太慢那可就吃虧了。雖說上次自己和王珂搶着吃,讓自己難受了好久,不過比起平日裡自己只吃那麼一點,還是感到挺愜意的。
今天李二同志可以說是很有經驗了,盯着自己愛吃的東西就是一陣猛塞,不過李二同志這次知道了,可不能和王珂比多,畢竟自己平日裡就沒有王珂吃的多,這個時候和他拼,自己又會不舒服了。
李二同志吃到自己感覺夠了時就停了下來,對着王珂催促道:“小子快點,你這樣慢條斯理的要吃到什麼時候呀,朕還等着你說事呢!”
王珂一邊胡吃海塞,一邊說道:“皇上,這常言說,催工不催食,這怎麼也得等臣吃完了再說吧。”
李二同志看着王珂那樣,恨不得一巴掌給他打過去。可是這手卻怎麼也擡不起來。李二同志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對這小子,李二同志是莫名的喜歡,就算有時候對他的表現心裡氣急了,恨得牙癢癢,也只是在心裡恨一下,從來沒有過要把這小子怎麼樣的念頭。
李二同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感覺自己和這小子很有緣,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這實在是讓李二同志想不明白。
王珂好不容易終於吃飽了,招呼太監過來把東西收拾下去,又叫送上茶來喝上了幾口,才很是滿足地倚在椅子上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臣吃好了,現在可以說正事了。”
“吃好啦?”李二同志望着一臉滿足的王珂,一肚子不舒服的說道:“吃飽了你小子就趕緊說吧。朕倒要聽聽你要說個什麼出來!”
王珂呵呵笑着,又喝了一口茶才說道:“皇上,上次臣和皇上所說的那個用考試來遴選人才的事,不知皇上準備什麼時候進行呀?”
李二同志一愣,他沒有想到王珂急急忙忙跑來找自己,就是爲了說這個事,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忙於其他的事情,還真是把這個事給忘在腦後了,仔細想想自己那天所說的話,心裡也有些急了,那日可是說過要在秋天來臨的時候舉行第一次考試的,現在要是還拿不出一個章程來,可就要給耽誤了。自己說出的話可就算不了數了!
李二同志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地問道:“小子今天怎麼想起這個事來了呀?”
王珂也不隱瞞,把今天房玄齡來找自己的事說了一遍,不過沒有把自己對房玄齡所說的那番話一併講出來,而是換了一種說法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臣以爲,現在這樣由朝中大臣推薦已不能適應我朝的需要了,雖說這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可是畢竟每個人所知道的也是極其的有限,現在我朝急需大量的人才,這不是僅靠大臣推薦就能夠滿足的。還請皇上抓緊時間對此制度進行改良,使朝廷能更多的招攬人才纔是!”
李二同志面色深沉地說道:“這個問題朕也想了很久了,現在朕是下定決心要對這一制度進行變革,只是一時不知道該從何入手,小子今日說道此事,不知有何良策?”
王珂哪裡有什麼良策呀,他只是從歷史中得知,這科舉考試製度由隋朝建立,在李二同志手裡得到發展,後經過武則天的完善,才形成了了一套完整的制度,只是後來在宋朝時增加了一個殿試,這一套制度一直到清末才被廢止。到了現代,由於大量的學堂的出現,這套制度才被人徹底的遺忘了,不過以現在的水平,要想象後世一樣的進行選拔,是完全不可能的,還得是按照科舉考試這一套來,但是王珂的出現,就沒有武則天和以後宋朝什麼事了,王珂現在就要把一套完整的科舉考試製度給弄出來,讓以後的人就照此辦理了!
王珂順着自己知道的科舉考試的程序慢慢說道:“皇上,這考試應該分爲幾級,每年首先由縣裡舉行一次考試,所有願意來參加考試的人都統稱爲童生,我們姑且把這次考試稱之爲‘童試’。這次考試合格的人員可以稱其爲‘秀才’,這些得到秀才的生員纔能有資格參加朝廷的正式考試。”
王珂說到這裡,看看李二同志,看見他正專心聽說自己的講解,於是繼續說道:“每兩年或三年時間,由朝廷在各道組織一次考試,這一次考試只有取得秀才資格的生員才能夠參加,由於這次考試所有的生員都是來自本鄉本土,我們姑且把這次考試稱作是‘鄉試’,考取的人就可以算是向朝廷舉薦的人了,所以我們可以把這些人稱之爲‘舉人’,其中每個道的第一名我們就把他叫做‘解元’;在鄉試後的第二年,朝廷就在京城裡舉行一次考試,由於這是會聚全國所有的舉人進行考試,我們可以把它稱作‘會試’,這次考試錄取的人員要有一定的限額,臣想的是每次以三百名爲限即可,第一名就叫他‘會元’吧。”
王珂說到這裡,檢查了一下自己所說的好像沒有什麼錯的地方,才接着說道:“最後還有一次考試,就是請皇上在大殿裡對錄取的這三百名考生進行一次考試,我們就稱其爲‘殿試’吧,由皇上親自選出其中的三甲來,頭甲賜予‘進士及第’的稱號,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二甲賜予‘進士出身’的稱號,剩下的就是三甲。這些人再由朝廷按需要進行委派,或留在京城,或到各地去擔任官職。這樣一來,我朝的人才就能源源不斷的得到補充了。”
李二同志聽完王珂的介紹,想了想問道:“小子,爲什麼最後要讓朕來對所錄取的這些人再進行一次考試呢,直接在這三百人裡分出高下不就可以了嗎?”
王珂明白李二同志這話的意思,就這三百人,李二同志覺得沒有必要再由他來進行一次考試,在李二同志看來,這就是多此一舉,完全沒有必要的。
王珂解釋道:“皇上,這個殿試是很有必要的。首先,這前三名是大唐所有學子的臉面,不但要文采出色,這人也不能長的不像樣吧。還有一個問題,這殿試可以考驗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在皇上的威嚴下,就不知所措,答不上來了,這種人要讓他獨自處理政務,也是不能做出良好的成績來的,因爲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足,遇事不能沉住氣,這種人是不能勘大用的!”
李二同志聽到王珂這樣一解釋,也有些明白了,點點頭說道:“小子說得有些道理,看來這殿試還真的是必須的。”
王珂見李二同志明白了,連忙又說道:“皇上,還有一點。這纔是殿試最重要的原因!”
“哦?”李二同志本以爲王珂已經說完了,沒成想王珂居然還有理由,於是望着王珂說道:“還有什麼是最重要的,小子說來朕聽聽!”
王珂這才說道:“皇上,這錄取的生員,每一批都可能會結成一個小團體,這監考、錄取他們的人在名義上就是他們的老師,如果沒有殿試,那麼這些人就有可能會聚集在監考、錄取他們的大臣手下,成爲這些大臣的門生,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就有可能出現枉法之輩,於法理不符呀!而皇上開了殿試,這些人就是皇上的學生了,叫做‘天子門生’,與所有大臣都沒有瓜葛,只能是效忠皇上,爲朝廷出力。這樣一來,也不怕有宵小之輩爲一己私利而拉幫結派,損害朝廷的利益了!皇上,這何樂而不爲呢。”
王珂這話一下就擊中了李二同志的軟肋,李二同志對於結黨營私是十分的忌憚,現在王珂這樣一說,也等於是解開了李二同志心裡的一個疙瘩。
李二同志這個時候滿臉笑意地說道:“甚是!小子現在看待問題是越來越深刻,考慮也越來越周全了。很好!這個事情就這樣了,具體的問題小侄與無忌、房卿商議一下,就照此辦理吧。”
王珂一見李二同志要甩手走人,急忙說道:“皇上,這事可以辦。可是今年怎麼辦?今年總不能就算了吧。這朝廷可是急等着人才呀。”
李二同志一呆,反問道:“那小子以爲今年該如何是好?”
王珂這話其實是爲了自己和房玄齡的對話,他總不能說出了話來給房玄齡把心一寬,就不管不問了吧。
王珂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這時間上時不能按程序來了,要不這制度還是照常頒佈,今年就便宜從事,安排個時間,就開始各級的考試吧,這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抓緊點還來得及。”
李二同志歪着腦袋想了想,點頭說道:“也行,朕這就寫道旨意,你去和無忌、房卿拿個章程出來就是。”說着拿起筆來寫出一道旨意,交由王珂會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去商議。
王珂結果旨意,想李二同志行禮退下,飛一般的跑去找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