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痞在牀上不想起牀的王珂,三女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
早上冬月跑去叫南平過來幫忙叫王珂起牀時,南平還不相信呢。待來到冬月的屋裡,幾個人說得嘴發乾了,這王珂還是不理不睬的照睡不誤。
幾個人才明白,往日裡,冬月對她們說的,只要是王珂不想起牀,就是多少人來叫,也是叫不起來的,是事實,而不是冬月有一絲的誇大。
南平搖搖頭,輕聲對王珂說道:“將軍,還是快起來吧,今天你沒事嗎?”
王珂把蓋在身上的羊絨毯拉起來,一下把頭也給蓋了起來,躲在毯子下,嗡聲嗡氣得回答道:“沒事,你們別來叫我,讓我再睡會。好不容易纔有這麼一天空閒的日子,還不讓我多睡會呀!”
三女看來是沒有辦法把這個懶蟲叫起來了,也只好悻悻地走出房間去,讓他自己愛睡多久就睡多久了。
轉眼就到了中午,王珂也感到自己睡得夠了,才懶散地爬了起來,臉也沒洗就來到書房坐下,又不知道做點什麼好,索性就癱在椅子上,望着屋頂發起呆來。
正在王珂百無聊賴之時,就聽到從二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珂也沒有站起身來,只是把目光從屋頂移向了書房門口的方向。
只見南平三女闖了進來,南平手裡還拿着一本摺子,王珂一看就知道,這是朝裡發來的邸報。
王珂一下精神頭就上來了,自己正沒事呢,來一邸報正好給自己解解乏,打發一點時間,如果裡面說的事,自己能粘上一點邊,自己也好借這個事,出去混上一下午的時間,免得自己在家閒得都要散架了。
王珂在忙的時候,老是抱怨沒時間休息,可真的閒了下來,才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哪兒也不得勁。王珂現在才知道,這有事做的時候,再累也比一天閒得無聊要好多了。忙起來的時候忙累了,可以在完事後好好休息一下,讓自己恢復過來就成;可閒久了,這個人可就真的是很無聊了。
忙從南平手裡接過邸報來,剛打開,王珂就感到這份邸報和自己有關係,因爲他看到這是今天李二同志下旨,對軍隊三總部、兵部尚書以及右衛軍幾個部門主管人選任命的通報。
王珂仔細地把每一個部門的人員任命都看了一遍,果然和他的估計沒有很大的出入,李靖被任命爲總參謀部總參謀長,李績爲副總參謀長;總後勤部由尉遲敬德爲總後勤部長,秦叔寶爲總後勤部副部長;總裝備部由柴紹擔任總裝備部長,程知節爲副部長。右衛軍主帥由段志玄接任,而兵部尚書一職由蕭r接任。下面各部下屬的各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的名字也是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了邸報的後面。
王珂把每一個名字都看了一遍,不覺有些意外,他沒有看見自己的名字在裡面。
馬上再湊近一些,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的又看了好幾遍,在確定沒有自己以後,才擡起頭來,向着南平問道:“就這一份邸報嗎?”
南平肯定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問道:“怎麼,將軍。這有什麼問題嗎?”
王珂站起身來,圍着書桌轉了一圈才說道:“奇了怪了,怎麼沒有我的名字呢?那把我安排到什麼地方去了啊!莫非房大人他們真的就把皇上說動了,把我調到文官那邊去了嗎?可是也沒有任命下來呀!”
王珂那天被房玄齡他們弄去談心的事,家裡人都是知道的,所以王珂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他在說的是什麼。
南平想了想說道:“將軍,要不這樣辦,你出去找李靖大人他們問問是怎麼回事,妾身幾人以進宮探望皇后娘娘的名義,也進宮去探探消息,再派個下人到我三哥那裡去問問,這樣多方下手,妾身想來,也是能問出是怎麼一回事的。”
王珂聽南平這樣一說,也是連連點頭,嘴裡說道:“就這樣辦,我們馬上分頭行動,晚上回來再把探到的情況,綜合一下就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何況爹晚上回來,還應該知道一點消息呢。我們趕緊去和娘說一聲,現在就走吧。”
王珂和三女一起下得樓來,和王夫人打聲招呼,分頭出門去了。
王珂找到李靖時,卻見李靖和李績正指揮着手下一幫人在倒騰房子呢,旁邊另外兩個總部的人,也在各自的領導指揮下,正幹得熱鬧。這六個老殺才還時不時地湊到一起,商量一下以後各自的部屬之間,如何聯絡的事宜。
王珂見他們都正忙着,也沒好意思馬上就去打攪他們,而是在院子裡走上了一圈,看了看各部都是怎麼安排佈置的。
還別說,這個院子還真是不小,這三個總部都放在這裡,也沒顯出一點擁擠的感覺。
王珂不由得點點頭,心裡說道:“還真是不錯,都在一起辦公,要找誰也容易多了。”
由於來來去去的人不少,又都是穿的同樣的軍服,李靖他們也沒有想到,王珂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們,所以王珂在裡面轉了一大圈了,幾個人也沒有注意到王珂的到來。
王珂也不知轉到的是哪個部的一間房門前,一眼就看見李恪,正在裡面指手畫腳地命令兵士在擺放東西。
王珂一腳就跨了進去,來到李恪身後纔開口說道:“怎麼,殿下也搬到這裡來了嗎?”
李恪轉頭一看,卻是王珂正站在自己身後對着自己笑呢,忙拉着王珂向屋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不是把火藥局劃到總裝備部了嗎,柴姑父和程帥就讓我也搬了過來,平日裡就在這裡辦公,有事了再到作坊那邊去就是了。”
王珂聽完李恪的解釋,接着說道:“正想找你問個事呢,沒想到在這裡就遇上了。”
李恪奇怪地問道:“你的消息比我還靈通,今天怎麼有事問起我來了。”
王珂把今天邸報的事情詳細地說與李恪聽,說完後問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現在把我安排在哪裡呀,怎麼就沒有給我一個具體的安排呢?以前不是還在說,李靖伯父要把我安排在他的屬下嗎?”
李恪茫然地搖搖頭說道:“這事我還是真的一點都不清楚,要問還得去找李靖元帥才成,可能只有他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王珂見李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只好無奈地說道:“那隻能去找李靖伯父了。”
兩人一同向走李靖所站的地方走去,走到近前,卻發現幾個老殺才正圍坐在一起,每人手裡都還端着一碗酒,正在喝呢。
李恪故意說道:“幾位大帥好悠閒啊,我們在裡面搬得渾身是土,累得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你們卻在這裡喝酒。難道不知道我朝有律,辦公的時候不能酗酒嗎?”
除程知節以外的幾個人被李恪這樣一說,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把手上的酒碗放下,都站了起來。
惟獨程知節這個老殺才,就只是斜了李恪一眼,又喝了一口才說道:“什麼叫酗酒啊,在這都叫喊了半天了,嗓子直冒煙,還不許喝點水潤潤喉嚨啊。”
呃……這個老殺才也真是臉皮夠厚,站在那裡就能聞到一般子酒香,他卻能睜着眼睛說瞎話,恁說那是水。
李恪也知道,這個程老殺才就是當着自己父皇的面,也是經常這樣耍無賴,自己父皇拿他也是沒有辦法。只不過今天也就是和他開個玩笑,所以又說道:“是水?我怎麼聞到一股酒香呢?”
程老殺才向他翻翻白眼道:“什麼酒香啊,我怎麼沒有聞到呢,要不殿下嘗一口就知道了。”
李恪正想走上前去嚐嚐,被王珂一把就給攔住了。
王珂笑着說道:“殿下,可不能上程伯父的當,你去一嘗,豈不是就和他一樣喝了酒了嗎?那還怎麼去和皇上告他的狀呢。”
李恪一愣,這才明白過來,這程老殺才是要自己入套呢。
李恪笑着說道:“平日裡都說程帥殺敵無人可比,謀略卻略遜一籌。今天看來,這謀略也不算差呀。”
程老殺才也不管李恪說的什麼,對着王珂就是一個酒碗扔了過來,嚇得王珂直往李恪身後躲。
程老殺才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就你小子聰明,老夫不就是想讓殿下喝點水,潤潤嗓子嗎?你小子就揭穿了。”
李恪走上前去,端起一碗來,一口倒進嘴裡,嚥下去後說道:“這酒不行,沒有王兄家的好,哪天得到王兄家去討點酒喝才成。”
幾個老殺才見李恪也喝上了,才放下心了,又重新坐了下來。
李靖看着王珂問道:“賢侄今天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啊?有什麼事吧。”
王珂直接就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李靖看看其他的幾個老殺才,卻沒有說話。
王珂有些急了,問道:“伯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今天邸報上的內容,小侄倒是猜到了十之八九,就是對小侄的任用,小侄感到很是意外,怎麼會沒有小侄的位置呢?”
李靖有看了看其他人,纔開口說道:“賢侄,別說你感到意外,就是老夫也是十分的意外。當時老夫給皇上遞名單上去的時候,老夫是把賢侄的名字寫在我總參謀部名下的。可是到今天早朝的時候,皇上宣佈的名單裡,卻沒有你的名字,皇上也沒有向我們說明是爲什麼。到現在,老夫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問題,老夫想,也只有皇上才能回答你了。”
李績待李靖說完也在一旁說道:“賢侄呀,這事不光是李靖老匹夫他一個人知道。他寫名單的時候,老夫也在場,確如他說的一樣。看來,你的名字必定是皇上給刪掉的,這事啊,只能是問問皇上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王珂這下是徹底的蒙了,自己本來還以爲找到這幾個人,就能夠問得清楚的,可是看來,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珂見都無法說得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坐在那裡,和幾個老殺才,以及李恪說起了這幾個總部下面的各個部門都應該怎麼運轉,這辦公用的房間要怎麼佈置,才用起來方便。
說着說着,王珂就搖身一變,成了這裡安排怎麼佈置的總指揮,上竄下跳地在那裡指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