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珂這個說辭,李靖聽完之後便是一愣,要真計較起來,王珂說的可是不無道理的,這軍隊裡的事情可不像別的,任何事情都是要有等級的,現在太子這一摻和,實在是讓軍隊裡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李靖試探着對王珂問道:“賢侄的意思是讓老夫去找皇上說這個事去?”
王珂聽到李靖這樣問自己,忍不住白眼一陣‘亂’翻,自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這李靖怎麼還要來問自己呀,再說了,李靖一個人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啊,還得是相關人等都得去才行啊。可是現在這李靖卻象什麼也不明白一樣,這下只能是王珂一點不剩的全部都說出來才行了。
王珂暗歎一聲說道:“伯父,這事可不能你一個人去說呀,這武器裝備局是隸屬於總裝備部的,這柴伯父和程伯父也是要去的,去了以後你們就按各自的職責與皇上說就是了,反正一句話,就是要把太子在軍中的身份和地位都落實下來,隸屬關係也要說清楚了,以後有什麼事了,由誰來處理,該聽誰的都必須要明確下來,不然這下一步就不好辦了!”
王珂一邊說着這些老殺才該如何去和李二同志說事,腦子裡也沒有停過半秒,不斷的在想着下一步該怎麼走。本來李靖他們聽到王珂告訴他們該怎麼做,還以爲就這樣辦就行了,誰知道王珂最後來上一句下一步,這讓他們不由得有些奇怪了,難道這事還能有幾個步驟進行嗎?
王珂也看出這些老殺才沒想明白,現在這樣做其實只是針對太子上任一事,說到底也沒有動到侯君集一根毫‘毛’,就算最後把太子給釘死在現在的位置上,對於侯君集來說,也是沒有一點打擊的。
要讓這羣老殺才能夠心甘情願的站在自己這一邊來,就要讓他們覺得自己出的主意是在爲他們出氣,讓這些人感到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再幫他們,那麼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自己要找這些老殺才幫忙,才能讓他們毫不猶豫的站出來。
當然了,王珂肯定是不會把自己和李恪的打算告訴這些老殺才的,這說話的方式嘛,也就要改變很多了:“伯父們怎麼啦,這當然有下一步了,現在我們所做的,不過是要讓皇上知道侯帥這個提議不是個好提議而已,對於侯帥可是一點也沒有傷及呀,現在我們得從皇上和伯父們說的話裡找出對我們有利的來,這樣才能決定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呀。”
王珂沒有說出自己下一步是怎麼打算的,而用了要依據李二同志的回話來做參考,把自己是怎麼想的給抹了過去,其實王珂早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麼做,不過卻不是和自己說的一樣,並不是要把侯君集怎樣,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太子給打壓下去。
王珂很清楚,只要把太子打壓下去了,侯君集的事自然就不成其爲事了,不過現在王珂可不敢把這話和這幫老殺才說,免得這幫老殺才一聽這事變成了擠兌太子,轉不過這個彎來,不願意出面去說,那自己今天的努力可就是白費了。
李靖等一干老殺才一聽王珂這樣說,才反應過來,還沒有觸及到侯君集呢,都覺得沒有打擊到侯君集實在是不甘心,現在王珂想到了這點,這當然是他們願意看到的了,一個個都點頭答應着,李靖幾個要去見李二同志的,都站起來準備走。
這個時候,李恪坐在那裡,怯生生的問道:“那我呢,我需要去見父皇嗎?”
看見李恪出聲了,所有人都望向李恪,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李恪現在是不是該和李靖他們一起去,畢竟從隸屬關係上來說,太子也只是管理着武器製備局裡一個單一的項目,應該算得上是李恪的下屬纔對,要按王珂剛纔的話來說,這個時候去見李二同志,李恪應該也去的。
可是王珂現在還真的不想李恪隨這些老殺才一起去,因爲到現在爲止,太子到武器製備局的事在明面上也就是李恪知道,這些老殺才應該是不知道的,現在李恪和他們一起去,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事是李恪主動告訴這幫老殺才的,要是這幫老殺才在李二同志面前言辭過‘激’,還不讓李二同志對李恪心生不滿了嗎?
王珂一想到這裡,連忙叫住李靖幾人,把自己這個想法說了出來,一幫老殺才一聽,才反應過來,這事還差點出了大問題了,這點不能解決,幾個人就沒有辦法去找李二同志說事,這樣一拖下去,豈不是就麻煩了,可是現在就走,這個最基本的問題不解決就沒有辦法和李二同志去說,所有人都望向王珂,希望他能拿出一個辦法來。
王珂這個時候一把拉住李恪,對他說道:“殿下趕緊的,寫一個摺子讓李靖伯父帶去,伯父們就以這個爲理由和皇上開始說,這樣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李恪茫然看着王珂,嘴裡喃喃說道:“寫什麼摺子,怎麼寫?”
王珂這個時候也不多言,把李恪拉到李靖的辦公桌前,讓他坐下來,自己一字一句的說,讓李恪按自己的習慣加以潤‘色’,不一會就寫成了一份奏摺,大意就是把今天‘交’接之事向李二同志做了個彙報,然後把李恪和太子的身份關係和現在所處的位置做了一個比較,說明自己對於目前這樣的情況,心裡實在是惶恐,希望李二同志能夠體諒一下李恪,把李恪的武器製備局主管的位置給免去,找一位合適的人選來擔任。
其實這話誰一看都明白,太子在那裡管理熱氣球的生產,以太子的身份,任誰也沒有辦法能坐實武器製備局主管的位子,這其實就是給李二同志出了一道難題,但李恪請辭也是於情於理都很對的,到時候就憑李恪這個摺子,李靖他們也能很容易的就和李二同志說起解決太子職位的事情來,這樣一來,李靖他們知道這事就是順理成章的了,李恪也不會背上一個‘私’自透‘露’李二同志意見的名聲,所有的主動權都一下就轉到了自己這一邊。
這個時候,王珂纔對屋裡的所有人說道:“現在就這樣辦,伯父們去見皇上,就說是看到了殿下的這道摺子才知道這件事的,現在就這事來和皇上商議一下,看皇上對於此事是如何想的。至於殿下嘛,就別去了,只管呆在自己的屋裡就是,如果皇上對伯父們問起殿下,伯父們只管說殿下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具體在做什麼,現在就不清楚了。”
王珂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感覺沒有什麼遺漏了,才放心的讓李靖他們出‘門’而去,自己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坐下,反正也已經和李恪打好了招呼,有事了就直接到自己這裡來找自己就是了,要是自己不會來,還呆在李恪那裡,被李二同志的人或是侯君集的人看見了,那可就不好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沒多會,王珂就看到李恪辦公室裡的一個人員跑了進來,王珂連忙放下手裡的茶杯,向來人問道:“怎麼,幾位大帥回來了?現在要我過去嗎?”
來人等氣出均勻了以後,才搖着頭對王珂說道:“不是的,殿下叫小的過來,是來找大人討主意的。”
“討主意!”
王珂這下真的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剛離開也沒多久呀,怎麼就這一會功夫,李恪那裡難道就有什麼變故了嗎?
王珂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看你跑得這樣的急,難道有什麼重大的事嗎?”
來人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一邊對王珂說道:“殿下要說的都在這封信裡,殿下說了,請大人趕緊拿出個辦法來,讓小的帶回去。”
王珂見來人說得如此的着急,連忙打開信紙來。一看之下,王珂不由得樂了,這太子也太着急了吧,這纔剛上任呢,就想着要李恪的這間辦公室了。
原來李恪叫人送來的,並非李恪給王珂寫的什麼書信了,而是太子叫人給李恪送來的一紙手諭,說太子因爲接任熱氣球的製造管理工作,現在沒有辦公場所,讓李恪把他在三總部裡的那間辦公室讓與太子,李恪明白,自己什麼也不寫,只要把這張手諭送給王珂看,王珂就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王珂看完手諭,也不回信,直接就對來人說道:“你回去告訴殿下,就說本官說的,就按信中所說的做就是了,不要有任何的要求。一會等李帥他們回來了再做計較就是。”
來人也不知道這信中寫的什麼,見王珂如此說,也不多問,行禮後就直接回了李恪處,王珂見來人走得看不見人影了,才哈哈大笑這笑出聲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太子居然會使出這招來,這着實是讓自己意想不到的,太子這樣一作,可是給自己的想法增加了不少的籌碼,這下要打擊太子和侯君集,可是要順利多了!
沒一會功夫,李恪就面帶寒霜的走進了王珂的辦公室裡,後面還跟着兩個兵士,手裡抱着一大堆東西。王珂不用問也知道,這必定是李恪辦公室裡的一些文件了,現在自己讓李恪聽從太子的命令,把辦公室騰給太子,那麼這些文件就必定會跟着李恪一起搬走了。
王珂讓兩個兵士把手裡的東西先放在桌上,打發兩個兵士離去以後,纔對李恪說道:“你怎麼把這些東西搬到我這裡來了啊!”
李恪一臉委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往哪裡放啊,只想着先搬到王兄這裡來,再想辦法啊!”
王珂聽到這話,搖着頭不停的嘆氣,這李恪也實在是老實呀,自己沒有和他說接下來怎麼辦,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現在是個大好的機會打擊太子的,怎麼就什麼也想不到呢!
王珂擡眼看着李恪問道:“你過來的時候,太子到了沒有?”
李恪也不開口,坐在那裡只是搖了搖頭。
王珂一下就急了,衝着李恪說道:“你倒是說話呀,你這搖頭是說太子沒到還是你不知道呀。”
李恪見王珂發火了,才連忙說道:“我剛纔出來的時候,沒看見人來,不過現在不知道到了沒有。”
王珂這個氣呀,這都什麼時候了,李恪還這樣!也不再說話,一把拉起李恪就走。李恪不知道王珂要幹嘛,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跟着王珂向外走去。
來到三總部的辦公地,王珂拉着李恪一頭就闖進了尉遲敬德的房間裡,正好這個時候,尉遲敬德和秦叔寶都再屋裡坐着,估計也是在等李靖他們回來吧。
王珂不等尉遲敬德問話,就把有什麼事給說了一遍,然後掏出太子的手諭遞給尉遲敬德,嘴裡說道:“現在這事可是好了,這皇上還沒有下旨呢,太子就要讓武器製備局的主管搬離自己的辦公室,把房子騰給一個管理一個項目的主管,這也太霸道了吧!”
尉遲敬德看看手中的紙片,聲音低沉的說道:“不要理他,這房子不能騰給他。這裡沒有一個項目管理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