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雙手環胸，眼睛眯成一條縫：“那證詞？”
“我也不記得。”李元芳越發憤怒。
李易又是打量了一番李元芳，怎麼看這都像是個耿直的人，沒有撒謊。
扭頭看向上官婉兒低聲道：“你覺得他說的可信不？”
“他說話時眼中只有憤怒，心率正常，不像是說謊，不過他實力不凡，裝的也不一定。”上官婉兒宛若旁人。
給的建議倒是實在。
李易又回頭：“我憑什麼信你？”
“堂堂七尺男兒，敢做敢當，我說沒做，就是沒做。”李元芳喝了一句。
這樣子，倒是有武夫的味道。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要查。
李易再次看向上官婉兒：“若是我帶他出去，他要跑，你能抓住他不？”
“不知道。”上官婉兒搖頭：“我們觀妖司，擅長抓妖。”
得。
沒把握就沒把握，找什麼藉口。
李易打量了一番一邊的老頭。
拽着走到一邊：“前輩，方纔之舉，是我魯莽了，在此給前輩賠罪。”
老頭一瞪眼：“你想如何？”
李易嘿嘿一笑：“下次來，我給你帶兩牀新的被子，還有，弄兩罈好酒，幾隻燒雞和些下酒菜。”
“一定，管夠。”
老頭眼裡放光。
又故作嚴肅：“我是那種兩壇酒就能收買的酒鬼？”
“長安最出名的是青樓是醉意樓，前輩若是高興，我帶前輩去，挑最好的姑娘。”李易豁出去了。
“下賤。”老頭罵了一句，眼裡卻沒有任何鄙夷的神色。
負手而立：“說吧，有什麼事？”
果然男人都喜歡女人啊。
李易摸着下巴：“有沒有什麼手段，暫時讓他不能動武。”
“我想帶他出去調查。”
老頭斜眼：“有。”
李易搓了搓手：“那就勞煩前輩幫忙了。”
“日後李易說的，一樣不少。”
老頭不語，只是一臉微笑。
走到了李元芳跟前。
嗤。
單手伸出，一枚銀針直接刺進了李元芳的肩膀。
隨後拍手道：“我已封住了他的穴位，若是動武，他會氣血逆行而亡。”
“現在他應該打不過你。”
應該是什麼意思？
李易心中鄙夷，這是完全沒把握啊。
不過想想有上官婉兒在，也就算了。
拱手道：“謝謝前輩了。”
“還請前輩爲他打開鐵鏈。”
老頭沒怎麼在意，好似李元芳這個江湖高手在他面前，屁都不是。
慢吞吞的掏出鑰匙打開：“你們若是不想留下來陪我過夜，就快些出去，馬上漲潮了。”
李易瞳孔一縮。
拽着李元芳就走。
這地方過一晚上，估計會崩潰。
湖邊，李元芳張開雙手，做出了一個救贖的動作、
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久沒看到光了。”
李易白了一眼：“你若是不配合調查，還得回去。”
李元芳只是輕笑：“你有信心破這案子？”
李易拍了拍鞋子上的水漬：“那得問你想不想活。”
李元芳盯着李易打量起來：“巡夜司的人，我的案子，不歸你們管吧？”
“廢話。”說起這事，李易一陣來氣：“我是腦子抽風了才管你的破事。”
“說了我是受人之託。”
“對了，對你的事，你怎麼看？”
李元芳皺眉，好似做了一番思考：“我餓了。”
餓你奶奶，李易差點跳起來。
李元芳這樣子，實在沒辦法帶上街，李易只得花錢買了身衣裳，才帶他吃飯。
一路上鬱悶無比。
這是請了個爺，還是帶了個囚犯？
“快些吃，然後告訴我你的想法。”李易急着破案，沒什麼吃東西的心思。
一番狼吞虎嚥，李元芳打了個嗝：“我說過了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了。”
……
李易真想一巴掌甩過去。
眯眼道：“李元芳，你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你說這話，若是不說清楚，你覺得我能信？”
李元芳也是皺眉：“你說的不錯，江湖上的高手都敬我幾分。”
“可若是遇到厲害的妖呢？”
恩？
李易臉色微沉默。
李元芳話中有話。
李易看了一眼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會意道：“若是妖控制了他，倒也說得通了。”
妖。
李易暗自點頭。
這可是巡夜司的本職。
只是能夠控制李元芳的妖，可不好對付。
又看向李元芳：“你就沒有什麼發現？”
李元芳搖頭：“對於妖，你們巡夜司比我清楚吧？”
“旁邊這位，觀妖司的吧？”
“你們兩個行家問我一個外行作甚？而且我若是能搞明白，也不至於等你提我出來。”
一點鳥用沒有。
李易嗤之以鼻。
還不如讓這貨就在衛獄裡面關着。
李元芳又吃了兩口，冷笑道：“我在巡武榜第二，武功這方面自認不弱。”
“普通妖邪奈何不得我。”
“能夠無聲無息控制我的，定然不是簡單妖物。”
“而且，在這長安城若是有強大的妖，連觀妖司都不知，二位怎麼看？”
說着意味深長的看向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微怒：“觀妖司負責皇城之衛，無論多強大的妖都能捕捉到。”
“是嗎？”李元芳冷笑：“若是我真是被妖控制了呢？”
上官婉兒還想發怒。
被李易制止。
李元芳說這些話，不無道理。
李易挑眉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李元芳沉聲道：“普通妖出現在長安城，自然會被發現。”
“可若是有人把妖藏起來，又或者，有的人跟妖合作，那些妖藏在這長安城中，觀妖司也不一定知道吧？”
“還有。”李元芳目光犀利，落在了李易身上：“巡夜司成立之初，專職捕殺妖邪，不久後妖邪都逃到了城外。”
“可是近一年，巡夜司搏殺的妖邪，大部分是出現在城內，對嗎？”
“對。”李易點頭。
李元芳冷笑：“現在的巡夜司比起成立之初，實力翻了好幾倍。”
“妖雖然沒有人的思想，可是它們知道畏懼害怕。”
“爲何在巡夜司如此強大之際，還要跑到長安城中作亂？”
“這些種種，你們就沒有想過嗎？”
上官婉兒聽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元芳不答，繼續吃起了飯菜。
唯有李易臉色不斷變化。
有些事，理所應當。
可是細想起來，有些後怕。
冷冷看向李元芳：“你還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