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天監在朝汪衆多衙署戶中“僅僅是個不起眼的衙門凰不過是在臺出現重大天象之時,或者是朝中大臣婚嫁之時,或者朝廷有重大典禮的時候,纔會讓人想起來。其餘的時候,哪裡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對於欽天監搬離皇城的事情。只不過是偌大長安城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但是在本文本等朝中輔政大臣來說,這卻是表明着盧照辭對前短時間,長安城內所謠傳的讖言的處置決定。欽天監被流放了,日後主導朝廷的將不再是這種假託神明之事。原本這種讖言中有可能涉及到的官員也因此保住了一條性命??那個所謂的大清洗也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將籠罩在長安城。官員還是照常上朝,彼此之間相互扯皮。相互詆譭中傷,或者是勾結在一起。密謀着什麼,日子還是照樣過着。只有兵部正在覈算着五十大軍的軍功。戶部又在覈算着這次即將發出的搞賞和撫卹等等。
“陛下,終南山風景秀麗,每年九月九日,都有不少人前來登高望遠啊!”九月九日,重陽節登高望遠,盧照辭與舉文本等人也拋開了國事,身着便裝,朝終南山而來。
“這裡倒是不錯的盧照辭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周圍,只見周圍道觀甚多,忽然指了指山腰上一個道觀說道:“聯看周圍的道觀多是富麗堂皇,怎麼那個道觀顯的古樸異常,隱隱有江南的風味,是何名稱?”
“這介”這個?”奉文本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卻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在他身後的崔仁聳、長孫無忌等人臉上也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
“怎麼?莫非諸卿也不知道?”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此地不錯。恐有世外高人啊!不爲名利所驅使。倒是一個奇人,走,去看看。”說着盧照辭就朝那道觀走去。
“陛下,陛下,您看今日我們來到這終南山,時候也不早了,是該下山了。臣以爲還是回去的好。朝中還有大事要處置呢!”本文本朝崔仁師掃了一眼,那崔仁師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來,趕緊上前勸阻道。
“這天正是正午,正好去那道觀打擾一頓。”盧照辭笑呵的的說道:“聯每日忙於國事,就是諸卿能有今日的閒情雅緻也是不容易的。不若趁着九月九日這樣的好日子,放鬆一天也是好的。走,走,一起前去看看。”
“陛下,那裡是平陽公主居住之所。名叫清華觀”。長孫無忌見狀,趕緊說道。
“平陽公主又怎麼,平陽公主!”盧照辭面色微微一變,淡淡的扛了衆人一眼,又輕輕的望着不遠處的小道觀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
“聯累了,諸卿先遊玩吧!秦九道。回宮。”盧照辭淡淡的說道。看也不看衆人一眼,就沿着山路緩緩而下,片刻之後,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哎,這下好了崔仁師掃了長孫無忌一眼,不滿的說道:“長孫大人,陛下終日忙於國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放鬆的日子,怎麼就。哎!這下好了。
“終南山有名的地方也就這麼多。山中道觀到處都是,誰知道陛下偏偏注意那個地方長孫無忌臉上也一臉的苦澀。誰都不曾想到??盧照辭居然就注意到平陽公主那個簡陋的道觀呢!
“走吧”。舉文本掃了兩人一眼。淡淡的說道。神情之中,卻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崔仁師和長孫無忌二人見狀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緊隨在舉文本之後,也朝山下走去。既然貞觀天子都不想在終南山呆了,更何況這些大臣。
“魏大人,聽說你那裡收到了不少奏摺都是參奏大將軍的?”崔仁師卻是落到了後面,選擇與魏徵同行。
“僕射大人,這個你也知道?”魏徵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來,冷哼道:“大將軍功高蓋世,爲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不是基本奏摺就能誣陷的。這點我等知道,陛下也是知道的,那些誣陷大將軍的人??都是嫉妒大將軍的功勞,企圖挑撥離間,讓陛下不信任大將軍,這些人的算盤註定着是要失敗的說着也不理崔仁師,自己卻是加快了進程。追上了房玄齡等人,絲毫不理會崔仁師在後面那殺人的神情來。
“你又得罪他了?”杜如晦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原本身體孱弱的他,在孫思邈的幫助下,已經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差別了,偶爾的時候,也與衆人開開玩笑。
“有國舅如此,恐怕非太子之福啊”。魏徵還沒有回答,旁邊的房玄齡卻開口說道。這三人與其他人不同。在朝中並無結黨,或者說,這三人可以爲一黨。雖然人數少了一點,但是勝在位高權重,各個都是深受貞觀天子信任的,所以無人敢惹。
“聽說他準備與太子殿下結親呢?”魏徵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冷哼道:“陛下是何許人物,豈會答應這種事情。”
“過上一段時間。大子殿下恐怕要單獨請老師了,陛下甩這種事情。就是不知道這老師的人選是何人?。小房玄齡臉上露出一絲憂色來。太子之位本就有些不穩,加上太子生性仁慈,與當今天子不同,能到如今這種程度,多是因爲皇上和皇后娘娘夫妻情深,不忍傷害皇后。才保住今日的太子之位。加上盧照辭本就不喜歡關東世家,一旦太子太傅也是與關東世家有關係的話,恐怕更是能引起貞觀天子對太子的不滿了。
“要不玄齡兄你去做太子殿下的老師?有玄齡兄在,陛下必定會放心的將太子太傅這個位置留給你了。”杜如晦笑道。
“那可不行,越王殿下也甚是欣賞玄齡兄,不如玄齡兄收下越王這個徒弟如何?”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孫無忌忽然轉過頭來,肥胖的臉孔上露出一絲笑容來,頓時擠得連雙眼都看不見了,僅僅只有一條縫隙,縫隙中露出一絲精光來。
“哈哈,下官可是才疏學淺。當不得越王殿下的老師,哈哈”。房玄齡一見長孫無忌答話,猛的一陣大變,趕緊搖頭說道,開玩笑,有其父必有其子,當今貞觀天子的那些皇子們。哪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就知道相互爭鬥了,相互拉攏朝臣,爲自己吹風鼓氣,一旦自己陷入其中,日後輔佐的對象真的成爲皇帝之後還好說,一旦站錯了隊,那就得小心點了,畢竟,這個世間,諸如盧照辭這樣的君王還是很少見的。寧願日後少點富貴。也不能爲自己的子孫後代帶來危險。這是房玄齡等人的座右銘。
“咦!陛下呢?”這個時候,忽聽見走在前面的本文本驚訝的說道。衆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衆人已經到了山腳下,山腳下卻是不知道盧照辭的身影,只有十數名護衛守着幾匹坐騎,衆人不由得面色一陣大變。
“屬下見過列爲大人。”這個時候,劃,見一個護衛走了過來,拱手道。
“陛下何在?”房玄齡緊張的問道。
“陛下另有要事,要屬下等人再次等候列爲大人,告訴列爲大人,不必等候,早些回長安城的好。”侍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可見到陛下朝哪個方向去的?,小崔仁師冷哼哼的說道。
“好了,崔大人不必問了,陛下的行蹤不是你我等能過問的奉文本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忽然若有所地的朝山上望去。
“本官問你,這裡可只是一條道到山頂之上?。舉文本指着身後的一條山道問道。
“大人說的哪裡話,整日上終南山的人不少,若是隻有一條道如何了得。據小的知道,最起碼有三條道路到達山頂之上那名護衛心翼翼的說道:“聽說終南書院的那些學子們,因爲羨慕終南山的風景。特地尋了一條捷徑上終南山山頂呢!”
“哦,本官知道了。走吧!”本文本點了點頭,與衆人點了點??頭。就徑自上了馬道:“既然陛下另有要事,下旨讓我們先行告退,我們還是早些回城的好。駕”。說着就輕輕的拍着坐騎,順着官道朝長安而去。
“本大人倒是好丰姿啊!”長孫無忌也若有所思的朝終南山頂上望了一眼,雙目中卻是露出異樣的神色來,也在護衛的服侍下,艱難的上了坐騎,只見那匹駿馬打了一個噴嚏,四足卻是艱難的行走在官道之上。
“哈哈!”房玄齡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哈哈大笑,身形一動,卻是上了坐騎,神情極爲輕鬆和嫺熟,簡直是長孫無忌所不能比的。看的長孫無忌面色更是陰沉然他是個胖子,但是卻是不喜歡被別人所嘲諷。
“走!”崔仁師見狀也不由的暗自好笑起來。也樂呵呵的上了坐騎。朝長安而去,剛纔被魏徵刺激的鬱悶心情爲之消散的一空。
清華觀前,一個面色英俊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前的小廣場已經許久了。只見他雙目中盡是憂傷之色,好像是在懷念着什麼,只是他眉心之間隱隱有一絲威嚴來,周身涌動着一絲殺伐之氣,這與他眉宇之間的憂的之色很是不相符。若是朝中有人來此,必然會大吃一驚,一位創下了千古偉業的帝王居然也有如此一面。不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貞觀天子盧照辭。
“哎!”盧照辭深深的嘆了口氣。彷彿是下定決心似的,輕輕的上前,終於敲響了觀門。
“小觀觀中風景甚俗,外面的郎君還是到他處去吧!”一個稚嫩的聲音隔着大門輕輕的說道。顯然是觀中的小道童。
“聽聞故人在此,特來一遊盧照辭聲音深沉,但是卻透露出一絲磁性來。
彷彿是被這個“故人”兩個字所動,裡面的道童猶豫了片刻,方說道:“還請先生留下名諱,好讓明月去稟報觀主。
“盧!河東盧!”盧照辭想了想還是說道。
“哦,先生請稍等”顯然這個童子平日裡並不外出,連這”,小江”二個字代表什麼的都不知則的話。泣個時候壬切臺個是如此表現了,或許早就打開了觀門。放盧照辭進去了。
好半響,盧照辭在外面等都已經很是着急了,才見觀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童子來,骨溜溜的黑眼珠好奇的打量着盧照辭,好半響才說道:“觀主說,她今日不適,不適合見先生,先生還是請回吧!”說着就準備轉身就走!
“小童且慢!”盧照辭心中一酸,擡腿就攔住童子笑道:“我走南闖北,倒還是沒有見過,還有地方我是不能去的,還有人是我不能見的。”
“誤!你這人怎麼這樣無賴啊!告訴你啊,我家觀主身份可是尊貴着呢?就是長安城的那些貴人來,見了我家觀主都要行禮呢!你又是誰啊!”童子一見盧照辭一副要強闖的模樣來,臉色微微一變,雙眼中充斥着一絲怒火,一絲害怕,又有一絲得意來。
“哦,告訴我,你家觀主是何人?居然有此身份?長安城內的達官貴人,見到你家觀主還要行禮啊?。盧照辭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來。
“你這樣有意思嗎?還是皇帝呢?”這個時候,盧照辭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盧照辭身形一顫,站起身來,緩緩的轉過頭來,卻見宮內走出一個相貌秀麗的道姑來。身着鵝黃色的道袍,手上執着一柄拂塵,如出雲端的仙女一般,清麗而脫俗,高雅而不可清淨。不是李秀寧又是何人。
“皇上?”士卜道童顯然沒有想到剛纔和自己說笑的居然是當今皇帝。當下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來,趕緊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起來吧!明月。去,清茶伺候李秀寧略帶不滿的瞪了盧照辭一眼,卻見盧照辭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好像又回到當年一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自己面前露出的那麼一絲真誠來。
“呵呵!”盧照辭見狀,知道對方已經同意自己進入觀中,當下也不敢推辭,就朝觀中走去,在他的背後。清華觀的觀門緩緩關了起來。
清華觀的一處;涼亭之中,位於桂花樹之下,李秀寧伸出玉手,輕輕的給盧照辭到了一杯清茶,隱隱可聞其中有桂花香氣,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這裡你不該來。”好半響。李秀寧親自打破了寂靜,眉宇之間卻隱隱有一絲歡喜來,顯然心中所想並非表面上所說的那樣。
“聯乃是天下之主,又有何處不能來的盧照辭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來。雙目中隱隱有一絲柔情。
“聽說,你又打勝仗了?。李秀寧口中稱呼着“你”而不是稱着陛下,喊的是那樣的自然,而盧照辭聽的也是那樣自然。好像這其中絲毫沒有什麼不妥一樣。
“恩,擊敗了領利,但是也死傷了不少。”盧照辭點了點頭,道:“不過,我軍已經佔據了戰爭的主動權,只要糧草充足,兵馬齊整的時候,就可以兵出長城,橫掃草原了
“是啊!當初父皇爲了騎起兵。親自向突厥人稱臣,還差點把我嫁給了處羅。”李秀寧神情淡淡,言語之中甚至有一絲蕭瑟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你比我的父皇強”。
“你應該說我們的父皇。”盧照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他是聯的岳父,不是嗎?。
“五娘最近怎麼樣了,豫章公主很可愛,可惜很久都沒有看見那咋。小傢伙了。”李秀寧眼睛中露出一絲柔和的光芒來,充斥着母性的光輝。
“你若想她們,可以進宮的。你隨時是可以進宮的。”盧照辭吸了一口氣,深深的望了李秀寧一眼。伸過手輕輕的握住那雙柔胰,真誠的說道:“三娘,天下已經太平了,聯也已經登基六年之久了,天子之位已經無人能撼動了。跟我進宮吧!事情已經過去許多並了。也應該忘掉了。”
“陛下,不要逼臣妾李秀寧雙目中露出一絲掙扎來,猛的抽回雙手,淡淡的說道:“陛下小臣妾在這裡很好的,看看這終南山的風景,不爲外事而煩心,一些都悠遊自在,不像以前在宮中那樣過着擔心受怕的日子。”
“有聯在,何人敢欺負你,你又如何會過着擔心受怕呢?”盧照辭聲音微微提高了不少。眉頭緊皺,有所不滿的說道。
“陛下,難道你敢保證您的後宮之中,沒有勾心鬥角嗎?”李秀寧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又看了看盧照辭,臉上露出一絲柔情來,略帶羞澀的說道:“對於過去的事情。臣妾早就看透了,陛下,你看看。這裡真的很好,臣妾也喜歡這裡,陛下。陛下若是心情煩悶的時候。也可以到這裡來散散心。”
盧照辭聞言臉色一喜,頓時哈哈大笑道:“不錯,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