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如此說?”盧承烈驚訝的望着岑本說道。他不相信岑本是因爲以後莫須有的後宮爭寵問題與他說這些,岑本既然說這些必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更何況,這種話還是天盧照辭親口說的,那他就更加的驚訝了。他的父皇平日裡日理萬機,怎麼會關注一個小小的利州都督的事情,而且還只是他家的一個二女兒,這就更讓他驚訝了,難道這其有什麼問題嗎?
“當年陛下抓住袁天罡的時候,袁天罡曾說,武氏女主天下。”岑本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此事知道的人並不多,當年陛下也是在錦衣衛密室之審訊袁天罡時,袁天罡說的話,並沒有外傳,以防有人藉機生事。就是臣也是在陛下無意的時候,才聽說陛下說的。”
“居然有這種事情?”盧承烈滿臉的狐疑之色。
“不錯。正有此事。”岑本點了點頭,道:“所以當初陛下就明令武士鑊不得離開利州,武家的三個女兒都早早的許配給他人,尤其是武媚娘更是由陛下親自指婚。只是沒有想到的,武媚孃的夫君居然沒有過門就去世了,更沒有想到的是,武士鑊居然在這個時候去世了,靈柩運送回桑梓,武媚娘一家人來到了長安。所以老臣認爲殿下不可與此女多做接觸。”
“呵呵首輔大人。這讖語之說從前漢流傳到現在,可是有多少回得到確認了。”盧承烈搖搖頭說道:“當年前隋時期,也會是有讖語傳出,說李氏當爲天,可是實際上,卻是被我盧氏所得,老大人,這又如何說呢?”
“呵呵,殿下,不要忘記了,李淵如今是我大唐的高祖皇帝。”岑本笑呵呵的說道:“無論陛下是不是事實上哦的開國皇帝,可是言論上,日後史書上都是會記載,李淵纔是我大唐的開國之主。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這個?”盧承烈臉色微微一變,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岑本的話雖然他不承認,但是也知道確實是如此,沒看見大唐太廟裡仍然懸掛着李淵的畫像嗎?這就是說明,在大唐,盧氏的皇帝仍然承認李淵乃是開國之君,哪怕是名義上的,那也得遵守。這讓盧承烈心很是鬱悶。
“大人也是儒學大家,儒學都主張不語怪力亂神,先生爲何關注這件事呢?”盧承烈皺着眉頭,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這種讖語也不知道有多少,孤以爲,多是那些野心家們爲了造反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好提高自己的聲勢而已。更何況,先生,你熟讀歷史,可曾經見過女當皇帝的事情嗎?”
“這個?”岑本臉色也變了。是啊自從有了皇帝這個名詞誕生以來,就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女皇帝的。那既然如此,那袁天罡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那天爲什麼說出這種話來呢?無意說出的?開玩笑的?岑本也不由的傻了眼了。
“咦父皇如此英明,怎麼會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呢”相對於岑本的無語,而盧承烈也疑惑的搖了搖頭,不解的說道:“女稱帝自古以來就沒有出現過,若是女稱帝,豈不是有牝雞司晨的感覺嗎?乾坤顛倒,豈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父皇是何等的英明睿智,豈會說出這種話來。”盧承烈一想到這裡,不由的朝岑本望去,雙目隱隱有一絲懷疑之色來。
“殿下,老臣就算有再大的膽,也不敢欺騙殿下,更是不敢掛着陛下的名頭在這裡亂說話。此話確實是陛下所說。”岑本是何等的聰明,一眼就看出了盧承烈雙目的懷疑之色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來。這個時候,就是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否則天豈會說出這種話來。
“恩,這個孤也知道。”盧承烈點了點頭,他只是潛意識的懷疑,但是稍微加以思考,就知道岑本是不可能欺騙自己的。
“殿下,不管此事是不是真的,不管陛下當初說此話是不是隨口說出,或者是袁天罡故意欺騙陛下的,老臣以爲殿下都不應該再與此女接觸,以免出現其他的情況來。”岑本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的識人之明在天下可是有數的,說不定,這個武媚娘真的有什麼異樣也說不定啊老臣以爲還是小心點爲妙。”
“這個孤知道了。”盧承烈點了點頭,但是心卻是好奇不已,說話的時候,言語之,隱隱有一絲漫不經心之意,讓岑本不由得一陣長嘆。他和盧承烈不同,跟隨盧照辭十幾年來,風風雨雨他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對於盧照辭,他視之爲天神,對盧照辭的話深信不疑,既然天都提防着這個武媚娘,當年就爲這麼一個小小的武家娘指婚,由此可見,天很重視這件事情,這也讓岑本很重視這件事情。只是眼前的盧承烈顯然被他說的對武媚娘產生的興趣越來越大了,岑本不由的後悔不應該在這裡提到這種事情。更爲重要的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好說什麼,誰讓他的身份特殊呢,不但是宣德殿首輔大臣,更爲重要的是,是盧承烈的岳父,若是提的多了,就會讓太反感。當下只能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接着處理政務不提。暗決定一定要將那個武媚娘送的遠遠的,不管她是不是如同袁天罡所說的那樣。武氏女主天下。這種東西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否則當年前隋也不可能殺掉那麼多姓李的了。若是再將李淵除掉,也許歷史就會重寫。岑本認爲不能冒這個險。男人靠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而女人則通過征服男人而征服江山。這個道理在任何時候都是可能的,前朝的呂后等等都不差點成了天嗎?諸呂的勢力當年可是差點顛覆了整個漢室江山,這個武媚娘天生媚骨,偏偏又聰明機警,這種人留在太身邊,並非好事。岑本一瞬間就決定了武媚孃的命運。
“王卿,走,陪孤出去走走。”盧承烈放下手的公,對一邊正在處理政事的王珪說道。自從那日和岑本討論武媚孃的問題之後,果真如同岑本所猜測的那樣,盧承烈對武媚孃的興趣是越來越來,腦海之盡是武媚孃的一笑一顰這讓盧承烈十分無奈,但是又十分的甜蜜。說實在的,這是盧承烈第一個闖入他心扉的女,岑清影高高在上,雖然與他曾經共患難過,但是清麗而聰慧,就是盧承烈對他的愛多餘敬重,而至於王氏女,也僅僅是因爲平衡左右的緣故,但是眼前的武媚娘卻是不一樣,巧遇之碰到的緣分。盧承烈也是十分的珍惜,可是盧照辭的話讓他十分的迷惑,儘管他駁倒了岑本,但是不可否認,盧照辭對他的影響簡直是太大,父皇的一切,一言一行都是他模仿的對象,對於盧照辭的識人之名更是驚歎不已,難道這個武媚娘真的能女主天下?所以他遲疑了,他猶豫了。連這幾日辦公都顯的漫不經心的。
“那就去東市。”王珪眼珠一轉,點了點說道。
“好,就去東市。”盧承烈點了點頭說道。當下兩人又換了一身衣服,出了宮門,朝東市而來。
“殿下心有事?”王珪是個老狐狸,這幾日如何沒有看清楚盧承烈的心思,只是他身爲人臣,不好過問的罷了,只是此刻,盧承烈主動提出來出去走走,顯然想他釋放了一個明顯的信號。孤心有事,你王珪先問吧
“先生對讖語之說可有理解?”兩人行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盧承烈並沒有注意身邊的一切,而是淡淡的問道。
“讖語?”王珪面色一陣大變,歷代王朝最忌諱的就是讖語了,每次讖語出現的時候,伴隨而來就是血雨腥風。尤其自從光武之後,讖語之說相當流行,成爲那些造反派們手最有利的武器,也成爲當朝最不允許的存在。歷朝皇帝爲了保住自己的江山,無不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是王珪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望着盧承烈一眼,說道:“殿下,莫非又有讖語出現了?老臣怎麼沒有聽說過?每次讖語出現,就會陪伴而來的是大變,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但是孤知道的這個讖語實在是太過荒謬,所以心驚訝。”盧承烈嘆了口氣,望着王珪說道:“你聽說過女人當皇帝的嗎?”
“女人當皇帝?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王珪聽的訝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老臣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的,就算當年呂太后實力是何等的強大,最後還不是失敗了,女人當皇帝,自古從未有之,也不會有之。殿下,何處聽說過這種讖語的,簡直是無稽之談。可笑之極。”
“父皇親口說的。”盧承烈輕輕的說道。
“啊”王珪的嗓好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滿臉漲的通紅,驚訝的望着盧承烈,根本說不出話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盧照辭是何須人也,據王珪瞭解,當今天不相信一切讖語等虛妄的東西,他相信的是手的實力,相信的是軍隊,相信的是自己,對於其他,他根本就不相信。當年都說李氏當又有天下,後來李淵在關建立了大唐,天下世家無不以爲李氏乃是天命所歸,每日前來投奔者不計其數,可是貞觀天卻不管這些,要造反照樣造反,他纔會相信什麼天命所歸的,他相信的是江山在弓箭的射程之內,如此一個膽大包天的人物,硬是憑藉手的精銳軍隊,成功的奪取了天下,而且還是那樣的輕鬆,讓那些認爲李氏乃是天命所歸的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
這樣的人會相信讖語?王珪忍不住搖可搖頭。若是這樣的人也相信讖語,那天下人都會如同那些老百姓一樣,都沉迷在讖語之,那天下的那些陰謀家們心肯定很高興,因爲他們可以炮製出無數個讖語來,擾亂江山,擾亂社稷,迷惑天,在大唐掀起血雨腥風,最後他們可以趁機得利。
“殿下,不知道是何等讖語,當初陛下是從何處得打這個讖語的。老臣從來就沒有聽說最近流傳過什麼讖語來。”王珪臉上恢復了平靜之色。讖語之說,一般都是有生存土壤的,或是大旱,或是洪澇,弄的天怒人怨,或者是朝廷無道等等,若是在太平盛世,豈會有什麼讖語,那些無知的老百姓也不會相什麼讖語的。如今天下正是處在太平盛世,大唐武功蓋世,天下莫不敬仰當今天,視之爲聖君,這個時候,居然有流傳出來的讖語,這讓王珪很是驚訝,心也隱隱有一絲沉重來,能讓當今天相信的讖語,豈是簡單的讖語。
“袁天罡這個人如何?”盧承烈忽然又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袁天罡?”王珪心閃過一道閃電,震的他臉色發白,莫非這個讖語是袁天罡說出來的,若是如此,恐怕不是簡單的貨色。
“殿下,此人曾經前李的火山令,相當有能耐。”王珪輕輕的說道:“若是這個讖語來自袁天罡,殿下可是要小心了。”
“武氏女主天下。”盧承烈終於說道:“當初父皇通過錦衣衛抓住袁天罡的時候,袁天罡此人曾經跟父皇說過。所以父皇就記在心上,當年就命令武士鑊不得離開利州,還很早就給武氏女指婚,就是這個緣故。”
王珪這個時候纔想起武士鑊十數年都沒有出過利州,最後病死在利州,他一直感到奇怪,這雨大唐的任用官員的風格大有不同,沒想到,那個時候,貞觀天就做了準備。只是可惜的是,武士鑊死了,連武媚孃的夫君還沒有過門就病死,讓武氏出了利州,來到了長安。並且還讓她與盧承烈相遇。這難道就是天命,女人是不可能成爲天的,但是若是她控制了天,不就是可以成爲天了嗎?前朝呂后的教訓不就是如此嗎?王珪不由的嚇了一身的冷汗。若是天一旦知道是自己設計讓太和武媚娘相熟悉的話,恐怕連殺自己的心都有了。
“殿下,武氏女主天下,此句是不是雖然太過於荒謬,但是臣以爲既然陛下當年早有安排,還是不要碰這個女人的好。”王珪趕緊說道:“殿下乃是大唐的太,日後的皇帝,後宮佳麗無數,還怕缺少一個武媚娘這個人物不成?殿下,若是再跟這個武媚娘繼續下去,恐怕會引起陛下的不滿啊”
“恩,說的有理。”盧承烈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但是很在乎盧照辭的想法。因爲盧照辭能決定他的一切。武媚娘雖然很讓人動心,但是大唐最不缺少的就是美女,同樣,皇室之,最不缺少的就是皇,大唐皇帝可以在任何一個皇之選取一個人繼任天,相比較而言,盧承烈還是認爲皇位是最重要的。
“長孫小郎君?”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卻見前面一個俊秀的少年公正站在前面,一臉的欣喜之色,不是武媚娘又是會何人。王珪見狀,不由的暗自叫苦。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帶盧承烈來東市,沒想到在這個背後,居然有如此大的干係。一個女居然牽涉到江山社稷,雖然荒謬,但是此言卻是出自袁天罡之口,更是讓王珪連自殺的心都有了。一想到那無孔不入的錦衣衛,王珪只感覺到自己後背發冷。
“武,武媚娘?”盧承烈雙眼一花,臉上忍不住現出一絲笑容來,身形禁不住朝前迎了上去。
“殿下,殿下,宮上有緊急公要處理。”王珪見狀,趕緊阻止道。
“緊急公,啊”盧承烈望着王珪,心一動,面色一緊,終於想到剛纔兩人議論的問題來,又將腳步收了回來,朝武媚娘訕訕笑了笑。
“哦殿下既然有要事,當以國事爲重。”武媚娘粉臉上出現一絲失落來,低着腦袋,輕輕的說道。讓人說不出的憐愛來。讓盧承烈看的心痛無比。
“呵呵,我現在不過是以學業爲主,其他的事情自然是有岑大人他們去處理。”盧承烈瞬間就將此事拋之霄雲外去了,笑呵呵的對王珪說道:“王大人,你也回去當值去吧孤在這裡很安全,他太平盛世,豈會有造反之人。如此佳人,豈會害我哈哈”盧承烈好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哈哈大笑道。
“這個,這個?”王珪面色一陣大變,這個時候他真的有自殺之心了。一想到天的震怒,根本不是他王珪可以承受的。但是眼前的主同樣也不是他能承受的。那唯一的可能,也只有她了。王珪淡淡的掃了一眼正在和盧承烈說話的武媚娘,雙目隱隱可見一絲殺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