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事情大發了。,許敬宗面sè一僵。秦九道這次是給自己出了一個大問題。他知道鄭麗婉美麗多姿,是長安城內有名的美女,自從鄭仁基來到洛陽之後,每日上門求親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是鄭仁基都沒有答應,其心思別人不知道,也只有鄭仁基自己知道,如今倒好,鄭麗婉居然成了皇帝的才人。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可是也是陛下的女人不是,這個鄭仁杰也就變成了皇親國戚,更爲可笑的是,眼下這個鄭仁基更是涉足在洛陽貪污**案中,按照道理,這個鄭仁基就算不死,也是不可能看到外面太陽的,可是如今卻成了皇親國戚,讓許敬宗不知道如何對待此事了。
“來人,知道鄭仁基鄭大人現在到什麼地方了嗎?”許敬宗摸了摸腦袋,對身邊的士兵問道。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解決呢!按照許敬宗原來的想法,只要鄭仁基一回洛陽,立刻下大獄,然後讓錦衣衛的人詢問一番,必定能讓鄭仁基開口,詢問出他背後之人,這下好了,許敬宗只能搖了搖頭。
“回大人的話,下午就能到洛陽。”士兵輕輕的問道。
“下午老夫親自去迎接他。”許敬宗想了想,終於決定換一種方式對待鄭仁基。既然他的女兒成了才人,那是不能得罪他,也只能暗中與他接觸了。誰讓他有一個好女兒呢!許敬宗搖了搖頭。看樣子有個好女兒,。也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保住自己的一條xing命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鄭仁基坐在馬車上”眉頭緊鎖,雙目中露出一絲憂sè,望着身邊的護衛,雖然是護衛自己的”但是鄭仁杰卻能看的出來,這些人是來監視自己的。自從自己被派到趙郡之後,鄭仁基就有這種感覺,自己的事情暴漏出來了。只是沒有證據而已,否則的話,許敬宗和狄仁傑二人早就將自己捉拿歸蘋,如今倒好,趙郡之事還沒有解決,就被召回洛陽,還派出了大批的軍隊前來護衛。鄭仁基就感覺到不妙了。但是他卻不能不如此”只能緊隨其後,回到洛陽,因爲他的家人妻子,他的宗族都是在洛陽,他若走出了事情,他的家族都會跟着倒黴,所以他明知道不妙,還是跟着這些士兵踏上返回洛陽的道路,隨行的還有趙郡李氏的嫡系族人,都是在這些士兵的護衛下,朝洛陽而來。
“難道就這樣被發現了?”鄭仁基搖了搖頭。他不明白許敬宗和狄仁傑二人是如何發現自己”更是讓他想不通的是”爲什麼當初盧照辭爲什麼會下令赦免自己”讓自己官復原職,而且是參與查案裡面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將自己捉拿回洛陽,這讓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或許洛陽城能尋找到〖答〗案吧!”鄭仁杰望着遠處的洛陽”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sè。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如何面對許敬宗和狄仁傑二人。、
很快洛陽在望,洛陽還是原來的洛陽,只是這個洛陽城已經不是自己的洛陽城了,往日的洛陽留守,即將成爲階下囚,這次階下囚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哈哈!鄭賢弟,可是讓老夫好等啊!”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許敬宗?”鄭仁基面sè一變,驚訝的朝外望去,只見馬車之前,城門之下,站立的不是許敬宗又是何人,只見他面sè紅潤,下巴下的花白的鬍鬚理的一絲不亂,笑呵呵的站在那裡,在他身後,還有一些東都的官員正在那裡迎接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鄭仁基一下子迷糊了。怎麼眼前的局勢與自己想像的不一樣呢?按照鄭仁基看來,自己一進洛陽城,就會被人抓入大牢,面對的是手段兇殘而多樣的錦衣衛,豈會受到如此禮遇,許敬宗親自來城門迎接。
“閣老。”鄭仁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一見如此模樣,只能將自己心中的一絲懷疑放了回來,緩緩的走下馬車,朝許敬宗拱了拱手,說道:“平官如何能當閣老親迎的。”
“呵呵,當得,當得。”許敬宗哈哈大笑,上前扶着鄭仁基哈哈大笑道:“仁基啊!先到我府上去,老夫已經準備了酒菜,你我邊吃邊談。”
“還有李氏家族的人。”鄭仁基掃了許敬宗一眼,卻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異樣來,心中稍安,趕緊指着隨後而來的趙郡李氏族人說道。
……哼!統統關入大牢中,聽候審判。”對於趙郡李氏,許敬宗可是沒有任何客氣,大手一揮,就見一羣如狼似虎的士兵衝了上去,將隨行而來的趙郡李氏的人員盡數捉了起來。
看的鄭仁基面sè一變,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誰讓這個趙郡李氏確實有問題呢?
“走,走,仁基,跟着老夫走吧!”許敬宗看也不看趙郡李氏一眼,就拉着鄭仁基朝城門裡走去。鄭仁基只能嘆了口氣,緊隨其後。
“仁基啊!一路可是辛苦了,老夫這年紀大了受不了風沙,懷英呢!已經去了長安,處理長安的案件。你我照人,也只能你走一遭趙郡了。”讓鄭仁基驚訝的是,這個許敬宗拉着他就行走在洛陽大街上,就算身邊有馬車,他也不坐,就是不做馬車,也可以騎馬啊!可是許敬宗好像是沒有看見這些一樣,只是拉着鄭仁基行走在這個與長安朱雀大街相似的天街之上。周圍有士兵開道和護衛。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的百姓看着熱鬧。鄭仁基雖然驚訝,但是也只能緊隨其後,任由許敬宗拉着,心中卻是在思量着,這個老傢伙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哈哈!鄭大人,多日不見,可是讓小王好等啊!”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對面人羣一讓,衆多士兵也停了下來,就見不遠處,一隊士兵護衛着一今年輕胖子站在那裡”背後還有一輛明黃sè的馬車,不是魏王盧承泰又是何人。
“參見殿下。”許敬宗和鄭仁基見狀,趕緊上前拱手說道。
“閣老,沒想到你是如此愛護下屬啊!鄭大人回來,還要你親自迎接。”盧承泰擺了擺手,走上前笑呵呵的說道。
“既然是同僚,自當如此。呵呵!王爺,看你的氣sè,可是好了許多了。”許敬宗低着頭說道:“陛下一旦知道,心中必定高興。”
“小王也是這麼想的。”盧承泰哈哈一笑”望着鄭仁基說道:“鄭大人,不知道最近可有令嬡的消息啊!小王早就聽說長安三大才女之說,令嬡才名也是小王仰慕已久,這次來洛陽,沒有見上一面,領教一下令嬡的才氣,可是讓小王很是失望啊!”
“令嬡?”許敬宗在盧承泰和鄭仁基兩人臉上掃了一眼,心中頓時一嘆,眼前的這個魏王如此禮遇鄭仁基,恐怕是衝着鄭麗婉來的,可惜的是,這個鄭麗婉已經威了皇帝的才人了”盧承泰這個兒子也是不可能得到的了。
“勞殿下惦記”小女尚在長安。”鄭仁基趕緊說道。
“許大人,您看,小王來洛陽多日,都是鄭大人接待的”這次小王想做個東,請莽大人一敘”不知道閣老個願意。呵呵!小王年紀也不小了。這個君子,您也知道。”盧承泰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之sè。
許敬宗眉頭一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爲難之sè,若是以前,這個要求他倒是可以答應的,誰知道魏王最後會不會得到鄭麗婉,但是眼下卻是不可能的,鄭麗婉已經成了才人。更何況,自己如此來迎接鄭仁基那是有自己的考慮,若是讓鄭仁基離開自己,恐怕不是自己所想的。當下拱了拱手說道:“王爺,若是以前,老臣自當遵從,但是鄭大人遠去趙郡查案,這次回來,可否讓他先將趙郡的事情交代一番,如此一來,也能儘快結案,然後,再讓鄭大人去您府上,王爺,您看如何?”
盧承泰聞言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小王的錯。
此事當以國事爲重,小王疏忽了。小王在洛陽的日子還長,日後再與鄭大人一敘就走了,就不打擾閣老了。小王這就告辭。”
“恭送殿下。”許敬宗和鄭仁基不敢怠慢,趕緊低頭相送。盧承泰卻是擺了擺手,徑自上子馬車,緩緩而去。
“走吧!仁基,這個魏王殿下可是好說話啊!”許敬宗望着盧承泰離去的背影,點了點頭,說道:“到底是皇室血脈,自然是不凡。老夫在長安城的時候,就聽說魏王殿下禮賢下士,今日一見,卻不想更是一個癡情種子,可惜了,可惜了。”一邊的鄭仁基好像是有心思一樣,好像沒有聽見許敬宗所將的話一樣,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臉上更是露出一絲複雜的神sè來。經過魏王這麼一鬧,兩人卻是不好再在大街上走了,各自上了馬車,朝留守府邸走行去。
“鄭大人,今日就你我二人,周圍可沒有人,請吧!”留守府後花園內,涼亭中,許敬宗指了指四周說道。
鄭仁基掃了四周一眼,卻見一些護衛都是站在屋檐之下,距離這個涼亭有數丈之遠,兩人在這種見所交談的話語,別人根本就聽不見,當然這不是鄭仁基所驚訝的,他所注意的是,這些士兵都是許敬宗帶來的禁軍,他不明白的是,許敬宗爲什麼這麼做。難道是有什麼機密不成?當有如此嚴密。
“閣老,爲何如此?”鄭仁基輕輕的問道,他也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低着頭問道。
“仁基啊!在你來之前,上午的時候,陛下讓秦九道秦公公來了。告訴老夫一句話,就只有兩個字,你知道哪兩個字嗎?”許敬宗望着鄭仁基幽幽的說道。
“還請閣老賜教。”鄭仁基面sè一變,臉sè變的蒼白無比。
“收網。”許敬宗坐了下來,說道:“本來,老夫是準備等人一進洛陽城,就將你送入大獄的,想必那些錦衣衛會幫助老夫”不,幫助陛下得到他所需要的東西。但是,老夫卻沒有這麼做,你知道爲什麼嗎?”“還請閣老賜教n,鄭仁基輕輕的搖搖頭說道。
“令嬡已經成爲陛下的才人了。”許敬宗輕輕的說道。他的話就如同一聲霹靂在鄭仁基耳邊響起”震的鄭仁基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不是很驚訝。”許敬宗笑呵呵的說道:“令嬡爲才人,而他的父親卻是朝廷的一個大貪污犯,爲陛下即將處置的對象,仁基啊!是不是很驚訝。老夫也很驚訝,只是這就是天子。老夫很嫉妒你,你雖然犯下了大錯誤,可是有令嬡在,就是陛下也不會將你怎麼樣的。說吧!此事是你主使的,或者在你的身後還有其他人。”
“冉老不是知道子嗎?”鄭仁基苦笑道。
“老夫知道是老夫知道,你自己說出來那是你自己說出來的,這是不一樣的。”許敬宗搖了搖頭,說道:“還告訴你一件事情,狄仁傑已經去了長安,手執寒光劍,率領大軍平了關隴道所有的盜匪”抓住了韋氏之子韋壽光。仁基,你恐怕想不到吧!這些都是在陛下的預料之中。你知道陛下現在在哪裡嗎?”
“陛下並沒有去前線?”鄭仁基雙眼一亮,驚訝的說道。
“陛下就在關中。涼王殿下率領大軍,護衛左右。”許敬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今天下就是陛下的掌握之中,陛下想幹什麼事情”不是你我可以阻擋的。天下唯一能下棋資格的”只有陛下”而不是我等。你們所做的事情,陛下都是看在眼中的,只是並沒有說出來的而已。眼下陛下已經決定收網了,仁基”你還不說出來嗎?”
“陛下準備怎麼辦?”鄭仁基雙眼望空,好半響才輕輕的說道。
“關隴世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韋壽光就能牽扯出韋氏,一個韋氏就能牽扯出整個關隴世家。”許敬宗笑呵呵的說道:“還記得那個趙士達嗎?他不但是趙郡李氏的女婿,是你們關東世家的人,更是與關中世家關係很大,還有弘農的血案,狄仁傑來信說,是韋氏所爲,至於長安城內的劉惠父子和吳能這個前長安令,也是被韋挺所殺。關隴世家這次不知道能留下多少。”
“閣老,關隴世家如此,關東世家難道就不是如此嗎?”鄭仁基苦笑道:“,一個李氏可能牽扯出許多東西,一個鄭氏更是如此。陛下這是準備借這次機會,將整個關中、關東世家一網打盡啊!可笑的是,我們關隴世家、關東世家一直以來陛下手段全無,在削弱世家之後,爲了朝廷的平衡,就不會再對世家加以削弱了,沒想到,還是沒有看清楚陛下的用意。
”
“陛下天威豈是我等可以看的見的。”許敬宗不屑的說道:“仁基啊!陛下是古往今來最聖明之主,若是其他君主,或者說,是生存在太平盛世的君主,就算是再怎麼聖明,也不會如此,惟獨陛下,仗着手中的刀槍,硬是打下了一片天下,見慣了前隋末年的情況,出身世家,更是理解世家的那一套,先有家族後有朝廷的思想,太平盛世兼併土地,橫行鄉里,胡作非爲,亂世之中,勾結亂匪,甚至興兵造反,這樣的世家,豈會允許存在。陛下可是想的清楚,若是世家之禍,在陛下手中不能得到解決,落到太子手中,不過是一個太平天子而已,長孫無忌、王琺都是他的長輩,其他的世家之主都與太子有很大的關係,太子如何能下手,唯有陛下,纔有如此魄力,纔有如此膽略,能徹底的解決此事。仁基啊!你們選擇這個時候和陛下相抗衡,都是錯誤的。可笑,你們這些世家之主,前面有崔仁師,後來的長孫無忌都以爲能在陛下一朝能獨攬朝綱,或者以世家來取代皇權,卻不知道,陛下豈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若是陛下年長,這些人或許能耗得起,可惜的是,如今的陛下正值壯年,這荊杳況豈會發生,皇權威嚴,豈是任何人都能挑戰的。”
“閣老所言甚是。”鄭仁杰嘆了口氣。
“所謂世家平衡,也不過是一般的君主纔會做的,陛下仗着三尺劍縱橫天下而不敗,豈會被這個黨爭,世家所左右。既然不能讓你們這些世家聽話,那就將你們這些世家盡數除掉。一日不行,那就一年,一年不行,那就十年。陛下可是有時間。”許敬宗嘴角露出譏諷之sè,冷笑道:“可笑你們這些世家都矇在鼓裡,以爲這還是建國之初,那個時候陛下就算擁有天下,但是能治理天下的人才卻是沒有,就算有終南書院,也遠遠不夠,所以纔會允許你們世家存在,可是如今呢?書院遍佈天下,每三年就有百餘人成爲人才,參與朝廷對天下的管理,世家人才雖然很多,可是陛下卻是棄之不用,因爲他已經有替代的對象,哪裡還需要你們這些世家。你們不明白局勢,這纔是失敗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