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聲悶聲輕輕傳來過來,盧照辭從樹上落了下來,俊臉一陣抽搐。雖然盧照辭身強力壯,但是到底不是金剛不壞之身,那弩箭射入脊背之上,雖然有肌肉擋住,但是到底是受傷,連番動作,已經將傷口拉開,鮮血瞬間就溼透了後背。
“還是包紮一下吧!”李秀寧也從樹上落了下來,看着盧照辭那蒼白的臉色,趕緊說道。她可是知道,若非盧照辭剛纔將她抱在胸前,恐怕她自己身上也會有幾個血洞。
“沒關係。”盧照辭飛快的在兩個刺客身上摸了摸,摸出四把短劍來,插在後腰帶上。他雖然勇猛非常,但是到底是手上沒有兵器,在叢林之中,如何應付那數十個殺手。這兩個殺手送上來的短劍正好與盧照辭使用。
“冠軍堂?柴氏?”身後的李秀寧忽然指着一個殺手的腰帶,面色大變道。
盧照辭順手望了過去,卻見那腰帶之上,懸掛着一塊鐵牌,鐵牌上有一個騎士,橫刀立馬,騎士之後,有山峰隱隱。
“這是柴氏的冠軍堂,當初我聽柴紹說過,裡面全是柴家豢養的殺手,兇殘無比。沒想到,這次刺殺連我都是被刺殺的對象。”李秀寧面色冰冷。忽然從衣裙上撕下一條布來,不由分說的將盧照辭左臂上的傷口綁了起來。
“柴氏?”盧照辭面色一變,他當然知道李秀寧不過是池魚而已,恐怕這柴氏已經懷疑到盧照辭就是殺害柴紹的兇手,只是拿不出證據而已,但是卻又不甘心,所以纔會抱着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的心思,要將自己擊殺,好爲柴氏的繼承人報仇。
“柴紹是爲盜賊所殺,柴家的那些子孫就對繼承人的位置蠢蠢欲動了。”李秀寧的動作停了停,輕輕的掃了盧照辭一眼,咬了咬牙齒,道:“他們生怕那柴紹之子在我的扶持下要跟他們爭奪繼承權,所以就會前來對我下毒手。好了,我們快走吧!”
“不,我們上去。”盧照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拉着李秀寧上了大樹,冷冷的觀看底下的一切。
“老十一,老十三?”忽然一陣索索聲傳了過來,又見兩人從旁邊冒了出來,一眼就看出了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首。
“快,吹哨,告訴老大,他們肯定跑的不遠,呃!”一名刺客忽然摸着腦袋倒了下去。
“在這裡,在這裡。”到底是一隻手負傷,盧照辭一隻手扔出的短劍刺入另一名刺客的肩膀之中,瞬間樹林中就響起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盧照辭面色一陣大變,本來他是準備趁這些刺客夥伴初見自己同伴屍首的時候,心情緊張,雙眼盡是關注左右,很難注意頭頂的時候,好再殺兩名刺客,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左手受傷,扔出短劍的準確性降低了不少,一下子暴露了目標。
“找死!”盧照辭從空而降,手中的兩把短劍,一前一後,朝對方刺了過去。只聽的一聲慘叫聲傳來,正中心口,倒地而亡,但是那聲慘叫聲卻傳遍了整個樹林。
“快走!”盧照辭面色一變,雙眼緊張的掃了掃周圍,隱隱可見有人影晃動,知道對方已經發現到這裡的異常,哪裡還敢怠慢,趕緊招呼李秀寧從樹上跳下來,拉着她,小心翼翼的朝樹林深處行去。雖然此地離官道甚近,但是實際上卻是最危險的地方。他知道在樹林之外,官道之上,必然有對方的埋伏。只有遁入深林之中,纔有可能躲過對方的追殺。
“在那裡,在那裡。”在樹林之中,白色錦袍和鵝黃色的外裳甚是明顯。一班殺手看的甚是清楚。一時間紛紛趕了過來。
“怎麼辦!”李秀寧面上露出惶恐之色,不同於盧照辭,她在柴氏幾年,柴紹主掌柴家外事,對於這冠軍堂內的殺手,李秀寧知道的甚是清楚。柴家之所以有如今的大的實力,這些殺手就是在其中起着關鍵性的作用。
“放心。”盧照辭眉頭緊皺,手中的短劍擋在李秀寧的面前。李秀寧見狀,心中一動,她如何不知道這是盧照辭生怕面前的荊棘劃破自己的面容。
“唰!”盧照辭右手一動,一道寒光閃過,就見樹頂之上,落下一個身影來。李秀寧心中一驚,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是一個柴家殺手。沒想到盧照辭居然厲害,居然在這種情況還能發現殺手。
“當你殺的人足夠多的時候,就對殺氣特別敏感。”盧照辭不斷的劈着面前的荊棘林木,一邊說道:“這些殺手雖然厲害,但是一身的殺氣卻是遮掩不了的。”這點盧照辭倒是沒說錯,這些殺手手上沒有數十條人命的,一身的殺氣豈是那樣容易掩藏的。
“可惜了,就是手中的武器太少了。”盧照辭掃了掃手中的弩箭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掃了李秀寧一眼,道:“這些傢伙真是能逮到機會,連我盧家在關中的人都沒探查出來,居然讓這些傢伙從太原殺到戶縣來了。”
“噗!”的一聲輕響,李秀寧身邊的一個小樹上插着一支弩箭,李秀寧面色輕輕一動,卻沒有任何的異樣,輕笑道:“你盧家的金鷹堂雖然歷史悠久,但是若是在殺手這方面,不管是你盧氏還是我李氏都比不上柴氏。他們這些殺手行蹤詭秘,我們兩家都比不上他,尤其如今關中什麼人都有,這些人闖進來也是有可能的。”
“砰!”盧照辭忽然一腳踢出,正中一個黑影,順手接過空中落下的一柄短劍,身形朝前奔去,口中卻說道:“我最擔心的是戶縣,既然柴家能發現我們在戶縣,那陰世師是不是也會發現我們在戶縣。”
“殺!”一道刀光從空而來,徑自朝盧照辭的腦袋斬了過來。
“好,好刀。”盧照辭右手中唯一的弩箭射了出去,一道烏光閃過,就見一道黑影從空落下,連一點反抗都沒有。手中的鋼刀順手落在盧照辭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