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某!”劉炅一見盧照辭眼中的寒光面色一變,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猛的又想起自己也算是一個頭領,連忙停了下來,吞了口吐沫,上前說道。只是蒼白的臉色卻是瞞不過他人。加上他本人本就不受羣雄待見的,一見這種模樣,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不要笑了,我等聽聽盧公子有何看法?”李仲文面色陰冷,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淡淡的說道。看其氣勢倒有幾分首領的架勢。大廳內,也漸漸沒有聲音,羣雄紛紛望着盧照辭看他如何分說。就是一邊的李秀寧也清醒了過來,粉臉通紅,望着身邊的盧照辭。
“諸位聚集於此,不知道有何貴幹?”盧照辭忽然問道。
“這還用說,自然是爲了對付陰世師那個狗雜種了。”羣雄中,有人大聲喝道。
“哦,原來如此。”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道:“陰世師勢大,遠在我等之上。只有聯合起來,才能與之相抗衡,可是蛇無頭不行,諸位都是當今豪傑,不知道準備推舉哪位爲首領,共抗陰世師?”
“怎麼,你盧公子也想當我們這個首領不成?不要忘記,我們可都是貧賤之民,你乃是天下名門世家之子,與我等相交,難道就不怕丟了身份嗎?”說話的乃是向善志,一雙冰冷的寒光死死的鎖住盧照辭。
“盧家雖然是千年世家,但是千年之前,與諸位都差不多。盧照辭不過是借了祖蔭而已,算不得什麼世家子。”盧照辭淡淡的說道。言語之中,絲毫沒有世家子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衆人臉色好了不少。
“這麼說盧將軍想統帥我等五萬大軍了?”劉炅冷笑道。衆人聞言面上都露出一絲異色來,誰都知道拳頭大的就是爺,此刻的李仲文有問鼎首領寶座,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他手下兵馬強壯,爲衆人之首,所以他坐了首席,卻無人敢反對。可是盧照辭就不同了,他依靠的是關中李閥的實力,可是關中李閥所存的力量不過是數百人而已,哪裡讓衆人心服。
“哈哈,在下可是不願意做這種煩腦筋的事情。”盧照辭忽然哈哈大笑,不光是李仲文等人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就是一邊的李秀寧和馬三寶也驚訝不已。盧照辭等人冒着生命危險上太白山,其目的不就是要收羣豪爲己用,共同抵抗陰世師,可是爲何如今見到了羣豪卻又改變了主意。馬三寶正待說話,卻見李秀寧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輕動,無奈之下,只得望着盧照辭,看他如何分說。
“哦!那不知道盧公子所爲何事而來?”李仲文聞言,疑惑的問道。丘師利等人也驚訝的望着盧照辭。如今李閥若是想立足關中,擊敗陰世師,所缺乏就是兵力。羣雄加起來有五萬大軍,一股很強悍的力量,稍加整合,足可以改變關中局勢。可是如今盧照辭卻推出去不要,讓衆人如何不驚訝。
“自然是合作而來。”盧照辭搖頭苦笑道:“由我李閥和盧氏爲大軍提供糧草兵器,而諸位英雄爲我等抵擋陰世師大軍,讓他不能派出一兵一卒,支援屈突通。”
“好計劃,好陰謀。怎麼想把我等當做棋子不成?”李仲文哈哈大笑,面色陰冷,道:“這與我等投入李閥門下又有何區別。你還不如讓我等爲你等賣命。”
“讓你們加入三娘子屬下,你們願意嗎?”盧照辭冷笑道:“若不是我李閥如今陷入左右爲難的境界,你以爲憑藉你們這些五萬烏合之衆,能讓本將軍親自前來嗎?屈突通乃是隋室名將,我李閥大軍屢攻河東不克。不能攻下河東,就不能進攻關中。我家大都督準備移師攻打河北,關中之地,就留給他人了。哼哼,只是擔心陰世師剿滅爾等之後,就會揮軍北上。無奈之下,我李閥不得不浪費錢糧兵器來拉攏爾等,使爾等佔據關中。哼哼,得關中者得天下,若不是如此困難,這關中豈會落到爾等手中。”
“難道你就不怕我等拿了兵器錢糧之後,反悔嗎?”李仲文冷笑道。
“哼,反悔?你們有這個資格嗎?”盧照辭不屑道:“你們首先要面對的是陰世師大軍,此人最是陰狠,對付你們這些草莽英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早就命令陽平關守將關閉了進入巴蜀的通道,關中北方已經被薛氏所佔據,他們不會讓你們進入涼州之地,如此你們只能在這八百里秦川與陰世師硬拼,要麼陰世師將你們全都殺死,要麼,你就擊敗陰世師,佔據關中,成就王霸之業。當然,待你們佔據關中後,我軍恐怕也已經佔據河北之地,到時候,我們再爭奪天下霸權。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哼,難怪如此大方,還不是爲了你李閥。”向善志不屑的說道。
“那是自然,若不爲我李氏,會給你們支持錢糧軍械嗎?”盧照辭冷笑道:“如今你們和我李閥都是連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軍若是攻不下河東,進入不了河北,那麼不但陰世師會留在關中,更有甚者,那屈突通也會南下,你們更是對付不了。只有你們滅了陰世師,阻止他們北上,你我兩家才能各取所需。”
“你說的不錯。”李仲文雙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道:“雖然別有所圖,但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做的沒錯,只是你憑空將關中送與我等,難道不怕李閥找你算賬嗎?”
“哼哼,現在說關中是你的還早了點吧!這天下最終是何人的,誰也不知道。”盧照辭不屑的說道:“大都督讓盧某提點關中之事,關中自然是有本公子做主了。只是你能代表你的五萬大軍嗎?”
“這點不用你擔心了。不過你所提之事甚大,我等要考慮一番。”李仲文冷冷的說道:“來人,先帶盧將軍下去休息。”說着也不待盧照辭反對,就揮了揮手,自有兩個穿着布衣的嘍囉帶着三人出了大廳。在他們身後,聚義廳內頓時吵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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