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皇帝出行都是一趟極爲麻煩的是,爲了體現軍國大事,他甚至沒有帶妃嬪。
當然,那些年輕貌美,膚白翹臀的宮娥,只是服侍皇帝的起居,偶爾幫助皇帝暖牀罷了,畢竟梅雨季節,被子很溼。
爲了安全考慮,皇帝的鑾駕,並沒有走陸路,而是走湘江而上長江,再逆流而上。
湘江的貢獻實在太大,但又寬窄不一,每年的夏糧、秋糧,都需要排隊入長沙,將湘江擠地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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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梅雨季節,湘江又容易氾濫成災,威脅長沙,朝野上下都在議論疏通湘江的,李嘉以戰事頻繁爲由,制止了這項提議。
疏通湘江,太耗費人力,一邊打仗一邊弄大工程,而且人又聚攏太多,一個不好,就容易出事。
不過,待近千艘船,浩浩蕩蕩,排成數十里的長隊時,李嘉震驚了。
甚至許多的商船無奈地靠邊,乃至於被迫拉上岸,爲船隊讓行時,皇帝才真切的意識到,湘江的確不合時宜了。
全國十幾個府,上百州,數百縣,運送夏糧、秋糧,成百上千萬石,湘江不足以承受這般的貨運。
當然,陸運也行,只是成本耗費太高,得不償失。
亦或者說,長沙達到了極限,再也無法滿足作爲國都的功能,遷都需要提上日程表了。
“可是,遷都需要錢啊!”李嘉陷入了沉思:“朝廷打完這仗,怕是府庫得空,搬遷都城,是一項極大的工程。”
“管他呢!”李嘉回想過來,反正自己內庫有錢,朝廷缺錢頭痛的是那些宰相。
波濤起伏的湘江,隨着細細的毛雨不斷地落下,似乎已經降服在人類手下,顫顫發抖,不敢有絲毫的耍威風。
兩岸的堤壩,足足比江水高上一丈有餘,但仍舊顯得有些低矮,從船上居高臨下,能夠望見堤壩下的村落。
皇帝的龍船,位於船隊中間,左右護衛,所以動作極慢,走了大半天,哪怕是順流而下,也不過兩百里,湘江還未過一半。
越是這般,他對於遷都的念頭,越發的強烈。
長沙府優點他拋之腦後,只記得其皇宮逼仄,屋舍低矮,宮殿也少,雖然富麗堂皇,但卻不壯美,不符合他這個皇帝的身份。
打下開封后,肯定得暫居開封,作爲行在。
然後,就得思考國都長久的所在。
開封只是暫居,肯定不會考慮的,無險可守,只是輸送錢糧方便,歷史可鑑,作爲穿越者,他肯定不會去犯這樣的錯誤。
況且,其皇宮大內比長沙大不了多少,住的憋屈。
幽州太遠,還在契丹人手裡,而且,元明清時代證明,幽州養活不了國都,沒有大運河就是玩完。
金陵更不會考慮,帝王氣太短,不吉利。
所以,只有長安和洛陽可以考慮。
“長安不行!”李嘉瞬間就否決:“且不說長安宮殿都被拆毀,城池都縮減了九成,就言關中的藩鎮,耕地殘破,根本就養不活百萬人口的國都,到時候又赴安史後塵。”
“所以,只能去神都洛陽了。”
洛陽好啊,後唐時期的宮殿還保留不少,而且,只需要疏通運河,就能重新讓其煥發生機。
經濟上給力外,政治上也毫不遜色,其本來就是前唐時期的東都,神都,再次充任都城,簡直順理成章。
而是,其位於天下之中,距離長沙荊南府很近,而且通過長江,可以與西川,巴東聯繫,有通過運河與江南聯繫,錢糧不缺的。
況且,河南本來就是產糧大省,日後開發湖廣地區,更不會缺糧。
地利上,其北枕黃河,隔河遙峙太行、王屋等山,又有北面的邙山作天然屏障;南有險峻的伊闕,再南遙峙熊耳、少室諸山。
向西,觸手可及貧瘠且殘破的關中,也可伸手入西域,向東,大運河就就可直達淮南,江南。
這裡真是一個好地方。
心中打定主意,李嘉又發現,自己恐怕得創建個遷都記錄,歷史上也是頗有幾分名聲,比漢光武肯定要強。
從廣州,在到長沙,然後開封,再到洛陽,來回折騰,以南統北,打破歷史記錄。
心中想着,在昏昏沉沉地氣氛中,吃了晚膳,不知不覺李嘉就頭枕着美貌豐腴宮娥的大腿緩緩睡去。
到了第二天醒來,船隊就到了洞庭湖。
寬廣平靜地洞庭湖,讓船隊的速度陡然加快,不過一日功夫,就到達了長江。
從江陵到揚州,這一段的長江極好,江中礁石很少,水流又不怎麼湍急,哪怕是逆流,也速度極快。
這是李嘉第一次來到長江,這一世。
寬廣,波濤洶涌,長。
這是長江留給李嘉的第一印象,水流比後世強太多了,也寬。
長江水師甚至打了幾筐大江魚,獻給皇帝。
“這是什麼魚,那麼大?”李嘉詫異,這魚怎麼感覺那麼眼熟呢?
“陛下,民間俗稱此魚爲江豬,個大,肉少,肥多,與家豬一般,江中甚多,活潑的很,漁夫們偶爾捕捉,味道只能償鮮。”
“江豬,豬,豚,江豚?”李嘉詫異。
“陛下賜名,此乃江豚鴻福!”田福笑着奉承道。
豚就是豬的意思,這般江豚就是江豬,原來這般來的。
“放了吧!”李嘉搖搖頭,說道:“昔日我從海上走船,經常見海豚,與其類似,極爲聰慧,又與人親善,類爲孩童,是靈性之物,就不要吃它了。”
“諾!”田福連忙拿下去放生:“陛下愛憐之心,就連江豚也有惻隱之心,果真是百姓的福氣。”
李嘉擺擺手,這麼拍,就顯得刻意了。
他思量,江豚古代之所以不稀奇,一來捕魚技術落後,捕撈反而有助於淘汰老弱病殘,二來,古代沒有保鮮技術,賣不遠,自然吃的人少,捕獲的也不多。
“與我熬些魚湯吧,暖暖身子!”
“諾!”田福一看皇帝的臉色,就知道馬屁沒拍好,索性就說道:“船上正好有一位擅長做魚的廚子,是嶽州獻上的,聽聞您去往嶽州微服私訪時,就贊過,您嚐嚐?”
“嗯。”李嘉點頭,嶽州做魚的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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