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剛到,一輛馬車停在吳王府門前,光宗耀祖四人緊隨其後策馬停止,兩位守門的侍衛瞧見王府馬車回來,馬上跑出去迎接,不用看就知道是吳王請來的結拜大哥秦壽,這兩位守門的侍衛恭候一邊,等待着馬車貴客下車。
秦壽揭起馬車簾布從裡面走了出來,昏天暗地的大冬天裡,瞧見兩名恭候一邊的王府侍衛,秦壽也不客氣地說道:“有勞兩位了,前面帶路,光宗耀祖,把馬車上的錢給本少爺擡下來!”
“是!少爺!”光宗耀祖四人整齊地應聲回答,按照李恪所言秦壽還真帶來了五百貫錢,當然也只是用來走走過場的,吸引一下三位貪得無厭的老千,先讓他們贏點甜頭在慢慢宰割他們。
吳王府大廳裡,李恪氣定神閒地端坐一邊,當然還有早早到來的李德蓓和李德獎還有李震,三位老千們交頭接耳地商議着什麼,李恪冷笑着斜眼看三位老千們密謀,撇了撇嘴沒有去理會他們。
三位老千們肯定是在密謀着暗號,陪李恪打了兩夜麻將,三人開始輸得眉灰灰,總結了經驗後發現麻將簡陋的弱點,可以通水報信用眼神或者手指作弊,正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豬哥亮,三位老千們頓時想到出千辦法,一夜之間把李恪輸得兩眼眉灰灰。
‘笑吧,儘管笑吧,等會有你們哭的時候!’李恪瞧着三位老千們時不時淫笑聲,不屑一顧地想到他們哭的嘴臉。等會自有秦壽收拾他們三個,貌似秦壽打牌還真的沒有輸過,這次恐怕也是不例外吧!
李德蓓在兩位老千眼神示意下,首當其衝地發難着說道:“哎哎。小恪,到底還打不打了?哥我們幾個總不能陪你傻坐吧?咱們現在可是大忙人,有時間陪你熬夜玩已經算是不錯了!”
李德獎接着他大哥的話,點着頭囂張地叫泱着說道:“對對,小恪啊,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是不打呢,趕緊把欠下的錢結了,咱們趕明兒還有事呢。總不能在這裡傻乎乎地陪你傻坐吧?”
李震一臉壞笑看着李恪說道:“嘿嘿…兩位哥哥們,以愚弟之見,小恪肯定是沒錢了,要不然他怎麼這麼久還沒一句話不是?小恪弟啊。你這要是在不打的話,咱們哥三人可是要閃人…”
李震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壽的聲音已經打斷他的話:“哈哈…李德蓓、李德獎、李震,你們三位急急忙忙這是要趕去哪兒啊?今晚本少爺陪你們搓麻將,恪弟不好意思了。路上大雪堵車,來晚了!”
“……”李德蓓和李德獎還有李震見到秦壽出現,三位老千們頓時無語了,原來李恪遲遲不開臺是在等秦壽出現。這位麻將原創始人跟他們對打?三位老千們忽然心生退場之意,跟創始人打麻將簡直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啊!
李恪見到秦壽出現鬆了口氣,拱手起身相迎笑着說道:“哈哈…哪裡。哪裡,無妨,無妨,壽哥兒,你能來就好了,三位,現在可以開臺了,剛纔你們不是叫泱的很厲害嗎?怎麼?怕了?”
李震十分不幸地被李德蓓和李德獎推了出來,李震苦着張臉賠笑着說道:“啊?那個,哪裡,我們哪敢呢?秦兄弟,咱們兄弟三人有眼不識泰山,鬧着玩的,鬧着玩的,秦兄弟,你別介意啊!”
李德蓓和李德獎兩兄弟點着頭,開什麼玩笑,跟麻將創始人打麻將?就他們癟三式的老千手段,輸得連褻褲也垮掉是正常滴,有自知之明的三位老千點頭哈腰地賠笑着,希望秦壽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們。
李恪鄙視着三位老千變臉的速度,剛纔還牛氣沖天的,囂張到讓人無法忍受地步,現在秦壽一出現,這三位囂張老千頓時軟蛋了,李恪忍不住強烈鄙視之,好一副見風使陀的態度!
李恪哪有那麼容易放過他們三個,故意煽風點火地說道:“哎喲,三位老兄,剛纔你們不是很催着打牌嗎?瞧見沒有,壽哥兒可是帶了錢來的,小恪我今兒可是沒錢跟你們打,壽哥兒代替小恪出場!”
秦壽一副我錢多人傻的模樣說道:“哈哈…別怕,別怕,正所謂賭博有風險,全憑運氣毫無半點技術可言,說不準本少爺今晚還要輸得眉灰灰呢!怎麼樣?本少爺可是帶了五百貫錢前來,等你們贏錢的!”
光宗耀祖四人聞言擡着一簍筐的銅錢,呼啦啦響的籮筐放到三位老千面前,三位老千看到滿滿一簍筐的銅錢,頓時感到喉嚨一陣口乾艱難地嚥着口水,五百貫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至於有沒有勇氣博,就看他們三人了。
“小雞雞!”“碰,鬆手!”“旺財!”“槓!爺我贈送個棺材板!”狠,果然是夠狠的,三位老千們瞪大眼睛,看着秦壽打出的白板,三位老千心裡忍不住嘆息想到:‘好一個實木製的棺材板!’
受不了誘惑的三位老千終於踏上賭博事業不歸路,口不對心地說服自己小賭怡情,絲毫沒有注意到秦壽在挖坑等着他們跳,開始秦壽故意讓着他們,讓他們慢慢上鉤賭上癮,等秦壽輸得差不多的時候馬上風水輪流轉。
吳王府大廳裡,燈火通明一片,站在大廳門口的侍衛們哈欠連連地暈暈欲睡,王府侍衛想睡也沒有機會睡,裡面的麻將聲和吵鬧聲沒有辦法打瞌睡,連續幾天都是如此,他們有些麻木了。
吳王府大廳裡擺起了嶄新的麻將桌,李德蓓和李德獎還有李震三位老千撓頭撕耳,只要他們打眼色什麼的,秦壽就會出言打斷他們出老千,噼噼啪啪的麻將聲宛如嘲笑聲,一圈下來他們可謂是牌沒有碰一個。
眼看着風水輪流轉。剛開始輸了兩三百貫錢的秦壽,現在已經連本帶利贏了回去,三位菜鳥老千們忍不住開始着急了,底牌是一百文錢。扛一個就三百文錢,吃胡基本就是輸三家六百文錢,兩圈下來他們開始倒貼了也不曉得,都輸紅了眼。
李恪坐在秦壽旁邊,一副虛心學習的模樣,他不知道秦壽是運氣好,還是怎麼滴,每手上牌都整到有一坎的槓牌。或者直接差不多叫胡地步,這簡直就是奇蹟啊!‘難不成壽哥兒是賭神在世?’李恪忍不住心裡想着這玄乎的問題。
秦壽冷笑着看着三位菜鳥老千,原本秦壽還以爲他們有多厲害,沒有想到只是菜鳥級別的老千。通過眼神互視串通出老千,還以爲有什麼其他高明的老千,原來是這麼幼稚的老千手法,秦壽興致大失,沒有挑戰性啊!
至於秦壽一上手就差不多叫胡的牌。其實是秦壽在洗牌的時候故意做的手腳,這些出貓小把戲在後世玩爛了,對付他們三個原始級老千足夠了,兩三圈搓牌下來直把三位原始級老千輸得眉灰灰地步。
幸好秦壽沒有整出色子。要不然還真難以作弊整治這三位老千,基本都是贏了的人隨意從哪裡抓牌。這些傢伙又不懂得這些,只能一步步掉進秦壽挖的深坑裡。直嘆運氣不佳絲毫沒有想到秦壽是不是在作弊。
秦壽摸起一張很多圈圈的牌,目光冷笑着注視三位老千,瞧見他們又要準備出老千,秦壽出聲說道:“哎哎,三位老兄,打牌,打牌,眉來眼去的想幹啥呢?三個爺們別噁心人好不?麻子臉九筒!”
李德蓓一臉惋惜的表情,他手裡有一對九筒,問題是不敢碰,都快成章了,要是碰了就散牌了,李德獎想通水也難了,他手裡基本都是雜牌多,單吊卡隆的三四張牌,九筒他更是手裡有一張。
李震更是黴運了,東南西北紅中發棺材板都齊全了,全是單張牌,很黃牛,十三幺想做也沒有機會,九筒幾乎都死絕了,還有秦壽桌面旁邊的四個一萬,赤裸裸地嘲笑着他自不量力。
子時下三刻時分,甘露殿裡,李老大批閱着手中的奏摺,有些犯困的李老大伸着懶腰,搖晃着僵硬緊繃的脖子,太監薛高站在甘露殿外面打着瞌睡,頭宛如小雞啄米般點了又點。
守門的侍衛一臉佩服這位太監薛高,如此天氣也能打瞌睡,人才啊!他們也想打瞌睡可他們不敢,要是巡邏的侍衛發現他們打瞌睡,死路一條,太監薛高身爲李老大最高級別的太監,這些侍衛們肯定不敢有半點怨言。
毛統領渾身雪跡地出現甘露殿門前,匆匆憋了眼打瞌睡的太監薛高,毛統領露出鄙夷的目光,沒有理會兩位恭敬行禮的守門侍衛,毛統領推開甘露殿大門走了進去,有李老大特許他可以不用通傳直接面見。
毛統領走到李老大龍案面前,單膝跪地說道:“微臣參見皇上!”
李老大放下手中的奏摺,瞧了眼毛統領風雪僕僕的,很顯然是剛巡邏回來的,李老大面帶疑惑的表情,看了眼毛統領說道:“嗯,起來吧,毛統領,爾不是巡邏皇宮嗎?有何事彙報?”
毛統領謝禮之後站起身子,把手下彙報的消息說了出來:“回稟皇上,適才手下回報,戌時時分,吳王府馬車接了秦家小子過府,還有兩位李將軍的,三位公子也前去了吳王府,聽聞手下彙報,兩位李將軍的公子連續好幾天都是這樣,徹夜未歸!”
“哦?竟有此事?嗯,朕已知曉了,毛統領,你先行退下吧!”李老大有些傷神地揮揮手示意毛統領退下,李恪自從搬出皇宮之後,李老大就在吳王府裡安插了一些探子什麼的,至於他怎麼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恪兒,你在幹什麼?”李老大暗自嘀咕着,他不知道李恪這幾天通宵達旦幹什麼,也不知道他請李靖和李績三位兒子過府幹什麼,出於信任和愧疚,李老大並沒有派探子深入打探李恪的私生活。
對於秦壽李老大隱隱感到有一陣擔心,這個傢伙只要哪裡一出現。準會是沒有什麼好事,災性十足的他走到哪裡都會弄的不安心,李老大忽然有種荒謬感,似乎感覺到即將有什麼大事件要發生!
寅時下三刻。吳王府大廳裡,李恪睏意十足地打着哈欠,疲憊的雙眼皮隱隱有睜不開的跡象,沒有熬夜習慣的他開始嚴重犯困了,以前打麻將活絡腦筋還可以提神,現在觀戰幾乎睡意十足,沒有懸念啊!
是的,沒有懸念。毫無疑問三位菜鳥老千現在輸得眼睛都發紅了,秦光手裡拿着一本賬本開始記賬,因爲他們三個現在沒有現錢支付了,三十兩老本的黃金也讓秦壽黑去了。看到秦光又一次翻賬本記賬,三位菜鳥老千不玩了。
李德蓓一臉後悔地推翻自己沒眼看的散牌,哭喪着臉求饒着說道:“不玩了,不玩了,秦兄弟。你這不是擺明坑人嗎?瞧瞧,你現在是大殺三家,我們錢都讓你贏光了,最可怕的還是那…”
李德獎苦瓜着臉嘆息一聲。瞄了眼秦光手裡記了好幾頁的賬本,欲哭無淚地說道:“唉…還有那長長的債務。完了,完了。一失足千古恨,賠了夫人又折兵,債務高漲啊!秦兄弟,咱們哥三個現在欠你多少錢?”
李恪聽到李德蓓和李德獎兩人不玩,馬上精神熠熠起來,通過秦壽大殺三家的神通來看,肯定贏了不少,至於一邊輸得臉都黑的李震,李恪差點沒有高聲歡呼一聲,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秦壽接過秦光遞來的賬本,嘖嘖有聲地說道:“哎呀呀,不多,不多,三個人加起來,嗯,本少爺好好算算,嗯,你們運氣好,嘖嘖,也就三千貫錢而已,沒事,來來,咱們在搓上幾圈,一戰到天亮!”
李震滿臉冒黑線哭喪着鼻子說道:“還來?不來了,打死也不來了,咱們現在是債臺高漲,過兩日咱們九人還要打蹴鞠場戶,除夕還要打蹴鞠,文臣派對武臣派,好像今年的文臣全是長孫家的…”
秦壽一手打斷李震的話,感到有些好奇地說道:“哦?蹴鞠?除夕有蹴鞠比賽?你們九人是指誰?難道是魚翅三兄弟還有三位程妖精?對戰長孫陰人家的娃?在哪裡比賽?有教練沒有?”
蹴鞠足球的原始模型,秦壽依稀記得古代蹴鞠玩法,其實跟足球差不多,就是沒有龍門的花樣大比拼,一人或幾個人單獨踢,當時稱爲打鞠;二人對踢很黃牛地叫白打;三人以上一起踢稱爲場戶。
蹴鞠踢球時,可以用頭、肩、背、腹、膝、足等部位接觸球,靈活變化隨心所欲,這種方式以踢出花樣,至於得多少分什麼的,只有李老大這位裁判評判,誰踢得好看就取勝,好聽點稱之爲耍酷,難聽點耍猴給李老大看。
後世的足球正式賽是11人制的,秦壽壞心思大開地琢磨着九人賽事,整個半古半現代化足球賽,徹底改掉蹴鞠沒有龍門跑滿場的熱烈爭奪戰,當然還有其他一簍筐豐富平民的項目也要展開,娛樂大衆嘛最重要的還是有錢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可以球場上,下黑腳教訓一頓長孫陰人的娃,大不了紅牌出場什麼的,相信肯定有不少想教訓長孫陰人娃的公子哥,嚴重鏟人,危險動作,球場暴力,什麼的一簍筐招呼,看你還不殘?
李恪瞪大眼睛看着秦壽,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壽哥兒,你也會蹴鞠?什麼是教練?那可是比拼技巧的,長孫家的那11個敗家子玩得爐火純青,恪弟看他們九個沒有什麼希望了,連輸了兩年丟臉啊!”
李震聽到李恪的話,憋紅着臉一副準備翻臉不認人的表情大吼道:“胡說!小恪,你什麼意思?別小看人了!長孫家算什麼?那是咱們謙虛讓他們的,今年除夕咱們武臣派肯定包勝!要不要賭一把!”
秦壽站到兩人中間說道:“哎哎,你們兩個別爭了,你們三個現在欠本少爺一簍筐的債務,打算怎麼還?什麼時候還?有字有據你們想賴也賴不掉的,給你們三個一刻鐘時間想,要不然哼哼,本少爺去找兩位伯父索要去,恪弟過來,商量件事!”
李德蓓和李德獎和李震三人聞言臉色大變,三千多貫錢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以他們現在的經濟能力沒有辦法還清啊!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是吃家裡的敗家仔,要是秦壽真的跑去家裡跟兩位帥鍋鍋討債,嘶不死也脫層皮啊!
秦壽沒有理會他們三人想什麼,拉着李恪走到一邊小聲地嘀咕着什麼,李恪眼神露出驚訝的表情,緊接着又是興奮無比的表情,連連點着頭嘴裡嗯嗯聲應允着,特別是秦壽講到後面李恪桃花眼直眯成線。
李恪雙目露出興奮的光芒,拍手大叫着說道:“好注意啊!壽哥兒,沒有問題,這件事包在恪弟身上,壽哥兒,麻煩你等會寫下來,恪弟我等會親自送去皇宮,相信父皇會同意的,壽哥兒,那個,嘿嘿…”
秦壽鄙視着李恪還沒有辦事就想錢,拍着胸脯保證着說道:“放心,你把事情辦妥了,自然少不了你的份,恪弟,辛苦你了,替壽哥兒我磨墨去,壽哥兒我還要解決他們三個問題,嘿嘿…有錢咱們兄弟倆一起賺!”
“哈哈…好說,好說,莫說磨墨,跑腿恪弟也不皺眉!”李恪眯着桃花眼屁嗔屁嗔地跑到自己的書桌,貌似他搬來王府這麼久還真沒有使用過這書桌,墨水都結成泥塊一樣賊厚的。
秦壽轉過頭看着李德蓓和李德獎還有李震三人,一手摸着下巴滿臉壞心思地說道:“你們三位考慮的怎麼樣?願賭服輸,欠債還錢可是天經地義的,怎麼樣?想通怎麼還錢沒有?”
李德蓓和李德獎還有李震三人聞言臉露爲難之色,他們三人商量了老半天都沒有得出結果,這三千貫錢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就算是他們分期付款也不知道猴年馬月還清,貌似他們月俸也就區區十幾貫錢。
秦壽看着他們三個苦瓜臉,心裡早已樂開了花,秦壽裝成一副好人的模樣說道:“唉…看你們衰樣就知道沒有辦法還的了,要不這樣,壽哥兒給你指明一條道路,過來,你們這樣,這樣…”
李德蓓和李德獎還有李震三人聽到秦壽的話,紛紛露出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最後在秦壽淫威的賬本迫害下,屈服地點着頭準備出賣尉遲三兄弟還有的青春期程妖精,秦壽此時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至於爲什麼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