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合擊勝過平時十人之力。
石觀音得到了這個最不想得到的答案。還有一個可怕的答案在石觀音心中滋生,既然鐵手、冷血、追命三人的合擊已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倘若無情掙脫無思的糾纏,再加入上來呢?那力量當暴漲至如何?
思維一瞬間收回。
石觀音已經沒有任何贅餘時間思量鐵手、冷血、追命三人的合擊如何如何強大,無情再加入合擊又如何?此時此刻,武藝絕高如她亦不得不使出全部精氣神應付鐵手、冷血、追命三人的攻擊。
鐵手、冷血、追命本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江湖好手,三人合擊,每當真氣碰撞在一起就會產生一種非常奇特的力量,這力量無形卻可感覺得清清楚楚,絕世可怕。
石觀音手、腳並用,將一身的武學精髓全部施展開來。
鐵手、冷血、追命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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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雖不算江湖第一流的超級高手,不過在江湖上、朝堂將幾乎沒有人是他們四大名捕的對手。其中原因本是因爲他們有一套可怕的合擊招式。
這套合擊招式是其師祖研究出來的。其師祖可謂一代奇人,學貫天下,堪稱天人,智謀、武藝無不超卓,稱之爲一代妖人也不爲過。
在空閒時間,研究出了這一非常簡單卻又非常可怕的合擊招式。
只要內力在一定時間碰撞,不管是通過什麼媒介,只要碰撞或交融後就可以產生一種非常奇特的力量,進而這股力量無限延伸,擊潰敵人。
無情、鐵手、追命、冷血四人很少使用出這種力量,如今也不過是四人第三次使用而出。
不過他們這次遇上的對手絕世犀利,絕世可怕。
石觀音。
三個字,這個女人竟以一敵三,不露敗象。而且竟在拳腳交鋒之際,憑藉血肉之軀阻攔了三人的功力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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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幫忙?”無思輕輕揮手,手腕優美,但卻是可怕的殺招,挽過無情的脖子。這一中,那非死不可。
無情不說話,閃躲開。只有二童子對着無思又一次襲擊。無思輕輕一笑,手中也不知在何時出現了兩片樹葉,嫩綠的樹葉。
無情瞳孔猛縮,但仍非常鎮定令兩位童子立刻後撤。
二童子茫然,但還是聽自己先生的,後撤爆退。
無思輕笑搖頭,嘆道:“已經晚了!”
樹葉射出,左右之臂均斷。
鮮血爆涌。
二童子捂着手臂,慘叫連連。他們不過十三四歲,就算再心智堅毅,也還是孩子一個。
“封住穴道!”無情坐在椅子上冷漠說道,言語中沒有分寸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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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問道:“摘葉飛花?”
無思點點頭,而後搖搖頭,道:“形似卻不神似。”
無情又問道:“和摘葉飛花有什麼關係?”
無思瞥了無情一眼道:“呵呵,這麼有趣的問題你應該去問原隨雲。”
無情呵呵一笑,忽然擡頭望着明亮的天空,而後又回頭掃過已露敗象的鐵手、追命、冷血,嘆道:“我也想呀,可惜你們再也不會給機會給我了。”
無思輕輕一笑:“或許我會給機會給你呢?”
這不亞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天上掉餡餅,每個人都不會輕易相信,但對於一個步入絕境的人,這個餡餅就是救命稻草,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去抓。
但無情沒有,他只是輕輕一笑,道:“那謝謝了,比起這等好事,我更喜歡你答應我另外一件事。”
無思立刻回答道:“雖然明知道你在拖延時間,但我還是想問什麼事?”
‘呵呵’,這是一想冷麪冰霜優雅理智的無情竟然作出了一個非常俏皮的笑容,嘴角掠起了一絲十分好奇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的求知慾:“可否揭開你的面紗??”
聽到這句話,無思一愣。
就在這個時候無情動手,他猛的一拍輪椅,人與輪椅快速向着石觀音那地飈射了去。
剎那間已至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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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想要的並非離開而是抓捕打敗眼前這個可怕強悍的女人。
見到一掠而過來的無情,石觀音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繼而自然。
四人合擊,四大名捕終於彙集在了一起。
劍、掌刀、鐵全、指劍。
兩人攻下盤,兩人襲上身,均致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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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擊的四大名捕從來沒有敗過,這一次也不離開。
女子的面紗已經被掀飛而起,一張傾城而又醜陋的面容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傾城,女人生得傾城。面容輪廓絕世傾城。
醜陋,那絕世傾城的面容上留下了三道長長的劍痕,沒有那個女人比這個女人更醜陋。
女人全身上下都溢滿了鮮血,躺在了地上。
受傷得並不是石觀音,而是那個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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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在無思那一瞬間襲向石觀音,但也在同一瞬間無思也閃電向着石觀音哪裡掠去。無思的速度更快,更絕,爲了加快自己的速度,她竟使用出了燃燒生命功力的法門。
這一瞬間明知送死的無思,但她臉上還帶着非常解脫感激的笑容。
感謝無情,解脫自己!
或許她活得太累了。
石觀音抱着無思掠出百米。
石觀音望着無思,嘆道:“爲什麼這麼做?”
無思輕輕抹去嘴角的鮮血,笑道:“你是我師傅!”
這的確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但石觀音質疑道:“可我還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知道?”
無思點點頭,道:“我知道,但你還是我師傅,十八年養育之恩,不能不報。”
沉默了半晌,石觀音說了一句:“很好!”
無思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了,石觀音不放手以內力爲無思療傷。
無思卻輕輕推開了石觀音的手,凝視着石觀音,道:“以前你是我的師傅,現在也是,但現在卻只有師徒之名了。“
石觀音平靜爲無思擦拭着身上的鮮血,道:“我知道,以後你再也不歉我任何東西了,你是你,你只是無思,你父母的女兒。”
無思望着石觀音,望着這個毀去了她絕世傾城容貌的女人,忽然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道:“謝謝師尊,不過師尊的情我僅還了一個養育之恩,還有學藝之恩沒有還。”
說着無思就強撐着站起來。
石觀音沒有去扶,說了一句:“你已經還了。”
無思踉踉蹌蹌站立起來,倔強的搖了搖頭:“抓起那柄帶血的劍,道:“我本想自斷經脈,但我還想去找一個人,因此也就只能還你一條手臂,一條手臂,一張面容就當還了你授藝之恩了。”
說着,劍揮、手斷,血流。
鮮血賤到石觀音身上,石觀音也不顧,染紅了石觀音的面。已是紅衣的衣服更加鮮紅了。
無情、鐵手、追命、冷血,望着這非常詭異的一幕。
無情望着斷臂身殘的無思嘆道:“當我自以爲編織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羅網時候,卻沒有想到以有人利用我這個羅網編織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美事。今日我無情敗了,敗得徹底,敗得心服口服。”
無情已經知道無思是故意放他去石觀音那裡,繼而還了那養育之恩,授業之恩。
一場謀算徒做他人嫁衣。
石觀音緩緩起身,一向愛美的她竟也不抹去臉上的鮮血,而是緩緩解開那白色面紗。
一張傾城絕世的面容展露出來。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一張猙獰醜陋的面容。
但在這個時候,擁有醜陋面容的無思卻壓倒了傾城面容。
儘管這個人傾城女人是石觀音。
每個人眼中閃現得並非厭惡,而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