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山部落首領被押着離開後,夏明川依舊坐在石頭旁,讓劉三保持火焰的大小的同時,在火堆旁邊再點七個火堆,並且一字排開,在夜幕完全將領之後,這些火焰成了大安山夏,數目是會衆多的星星點點的之一。
“黎常拜見公子。”在三更天的時候,黎常來到夏明川的火堆旁,一同來到的還有許多身着黑衣,並以黑布蒙面的人。
黎常並不是會打擾夏明川休息的人,只是在他感到這裡的時候,夏明川正坐在石頭旁,看着天上的星星。
“白石開還有多久?”夏明川聞聲問道。
黎常回答道:“稟公子,白統領大概明天午時能到。”
按照武驤原來的腳程,早就應該到了,現在看來白石開應該帶了不少的新兵,以致於拖延了速度,夏明川對黎常說道:“跟我來。”
在夏明川的帶領下,黎常一衆人等穿過重重戎王衛,經過諸多的星星點點,來到一塊專門開闢的平地,找到正睡眼惺忪的景陽奘,說道:“現在可以將這些人叫給我了。”
景陽奘聽見夏明川的聲音,心神瞬間清醒,撫胸低頭的說道:“是。”他看向夏明川身後的黎常等人,只能看見黑衣重重,看不清樣貌,因爲黑夜的關係就連多少人都不清楚,
列山部落的人在吆喝聲中醒來,他們看見大羣的黑衣人,正在將他們分開,本來看管他們的戎王衛,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如此情景讓他們感覺分外不妙,他們掙扎着扭動身軀,列山部落首領喝罵着,喝罵背信棄義孟江河,喝罵景陽奘做夏明川的走狗,火光映照在景陽奘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晴不定。
列山部落的人的掙扎於喝罵,並沒有任何的作用,沒過多久便被黎常完全接手,黎常來到夏明川的身旁說道:“公子,列山部落三十六人,已經全部接手。”
夏明川對着黎常,認真的說道:“我只有兩個要求,不能死亡和行兇的名單。”
貪狼作爲殺手組織,除了用手高超的刺殺手段,同時具備的還有殘酷的審訊手段,因爲貪狼除了做做殺人的生意,還做情報的生意,相對而言,買賣消息纔是貪狼的主要收入來源,在夏明川說出要求的那一刻,列山部落的人真的成了想死都難,淒厲的慘叫響徹四周,將原本休息的戎王衛士兵驚醒,在極度靠近火堆之後,依舊覺得身體有些發寒。
“戎王,那裡面有的人是無辜的。”孟江河在聽見列山部落首領的慘叫,便再也忍不住的來到夏明川這裡,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博爾赤和景陽奘。
夏明川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我知道。”
夏明川不怕眼前三人反他,但是也不想要不必要額麻煩,便解釋道:“除開少數的幾個人,大部分的青溪村的村民也是無辜的,但是他們全部都死了,所以我現在不管是不是無辜的,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需要先得到殺人者的名單,我需要給死去的村民一個交代,也需要給長澤其他人一個交代,至於幕後的黑手,等名單確定下來,我帶你們一起去抓。”
孟江河、博爾赤、景陽奘三人,在聽完夏明川的解釋,沒有說話,只是在撫胸行禮之後,默默地離開。
列山部落的人哀嚎了將近四個時辰,在陽光驅散陰霾與黑暗的時候將力氣耗盡,在夏明川在劉三的伺候下吃過早餐,黎常適時的出現,他將一卷竹簡遞上:“稟公子,目前找到行兇名單,一共一百二十三人,據列山長老交代,還有其餘的人,但是他們並不認識。”
夏明川拿起竹簡,粗略的看了看,便又仍回到黎常的手裡,走到距離他不遠的景陽奘身邊,說道:“帶人上山吧,將列山部落所有的人,全部看押起來,若是發生衝突,在殺人的時候,不能將臉弄爛了,我要確定人的身份。”
“尊戎王令!”景陽奘抱拳離開。
夏明川沒有跟隨景陽奘上山,帶着劉三在山腳等待最新的消息,戎族善獵,以個人武藝見長,所以景陽奘在上山的第一時間就遭遇強烈的反抗,來到大安山下的戎王衛足有四千,雖在人數上有壓倒性的優勢,但列山部落背水一戰的決心甚是強烈,再者大安山上的藏身之處不少,想要抓住逃亡之人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白石開並沒有在午時的時候到達大安山,景陽奘也在午時過後才結束對列山的抓捕,兩者幾乎在同一時間來到夏明川的身邊。
“大安山上共有列山部落族人一千四百二十一人,戰死五百四十九人,俘虜八百七十二人。”景陽奘的身上依舊整潔,完全看不出來,他剛剛在領軍作戰。
白石開對着夏明川抱拳,恭敬的說道:“稟公子,屬下率武驤營五千人,已經全部抵達澤中縣,三千已在不遠處駐紮,另外兩千人已經按照公子的命令,將雷家團團包圍。”
夏明川感覺到景陽奘驚訝的眼神,解釋道:“你負責抓住山上的兇手,我負責將幕後黑手挖出來,並將這些有罪的人繩之以法。”
接下來的工作有些繁瑣,景陽奘、博爾赤、孟江河三人維持秩序,白石開兩人按照名單抓撲參與屠殺青溪的人,黎常帶着自己的手下審問被抓撲的人,以求將所有參與的人全部挖出來,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有些長,直到第二天上午纔算勉強完成。
“稟公子,參與青溪村屠殺的人,一共八百九十八人,在戎王衛攻山的時候戰死了兩百零三人,還有一百三十三人未到大安山來,現在被看押的一共四百六十二人。這是人員名單。”黎常將一卷竹簡遞上。
夏明川沒有接過黎常遞上的名單,而是對着一旁的景陽奘、孟江河、博爾赤說道:“現在處理完戎族的事情,該去找一找推動事件的幕後之人的麻煩了。”
雷家算是長澤十五個家族裡中等之上的家族,雷家也是個傳統的家族,擁有大量的土地,雖然只在澤中有一個文無害的官員,那是因爲家族重心根本不在城裡,要一個文無害的職位,也只是爲了方便知道官場上的消息罷了。
雷家在長澤縣外擁有很強的影響力,當初夏明川爲了安置戎族,還拜訪過一次雷家,即爲了換取土地,也爲了讓雷家發話,安撫下面的百姓。
這次清查土地,長澤的世家中,雷家的損失最重,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不使用非常規的手段,雷家何以積累下如此大量的土地,雷家距離青溪村的不遠,青溪村的許多百姓都是雷家的佃戶,雷家在感覺到輿論並沒有阻止土地清查的力度,他便做了青溪事件的點火人,否者也不會讓列山部落如此不管不顧。
這些都是夏明川的推斷,青溪的倖存者被他的人找到了,據村民說在事發的前幾天,雷家的管家經常到村正的家裡,村民會打斷列山郝的腿,那是因爲列山郝**了村裡的姑娘,村正並不是死在列山部落的手裡,而是在回到村裡的當天夜裡才死去,同樣也是在**家的鼓動下,村民纔拿着東西找列山部落理論,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面就直接死了人,雙方着才一發不可收拾。
夏明川帶着人趕到雷宅的時候,除了看見圍着這裡的武驤士卒,還有與武驤將要發生衝突的百姓,雷家做的髒事很多,但他們掩蓋的很好,並且從不在居住地周圍使壞,反而對鄰居們多有助益,等到雷家落難的時候,這些鄰居就會竭力相助,這是世家的常態,也是夏明川這樣的當權者最痛恨的地方,他們在百姓這裡沒有印象,絕大部分百姓只認自己的主家和鄉紳。
“你們憑什麼要包圍雷家,你們知道雷家老奶奶是個多好的人嗎,你們還又沒有良心...”
“那些蠻子殺了青溪全村,你們不去殺蠻子,跑來這裡做什麼,小心遭天打雷劈...”
“主君爲了那些野人,都不顧我們的死活,這可讓我們以後怎麼活啊...”
“主君荒淫無道,爲了女人殘害雷家,人若不收,天必收...”
......
羣情激昂,四處皆是謾罵,有的朝着阻攔的士卒謾罵,但多是朝着夏明川等人辱罵,他們看的出來,那纔是主事人。
夏明川對着身邊的白石開說道:“將百姓轟散,不要把人當傷太多。”既然不能勸說,那就只能使用強硬手段,只要不死不殘,他都能接受。
“嘭--”
雷宅的大門被士卒用圓木撞開,雷家早就知道抵抗沒有用處,家丁畢竟不如武驤,那樣人多勢衆,中老年模樣的雷家家主,大大方方跨過倒地的門板,站到大門處,對着夏明川恭敬的行禮:“不知主君駕臨,有失遠迎,還請主君恕罪,不知主君能否給老夫幾分薄面,入府一敘。”
夏明川笑着對雷家家主說道:“入府一敘就不必了,還是到我那裡去敘一敘吧。”在夏明川話音剛落,大隊的武驤士卒衝進雷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