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傑在夏明川笑聲停歇時抱拳低首,恭敬的說道:“朱孝傑拜見公子。”
夏明川看着一身冷氣的朱孝傑,他說道:“嗯。剛剛見你的刀法凌厲多變,想來是更上一層樓了,這兩年的時間你又在練刀吧。”
朱孝傑反駁的說道:“公子你錯了,雖然屬下每日都在練習刀法,但是屬下的刀法並沒有更進一步,似我這個層次的人,想要更進一步光靠時間和苦練是沒有太大的效果。”
朱孝傑不光性子冷,他的性子也很直,就像他的刀一樣,戳心戳肺,夏明川看着偷笑的漆彩雲,尷尬不已,本來是想顯擺,卻被戳穿言語裡的錯誤,夏明川當即對朱孝傑說道:“咳,明天我想看看你組建的朴刀隊,你快去準備一下。”
“是,屬下告退。”朱孝傑轉身離開。
漆彩雲看着朱孝傑的背影,嘟着嘴對夏明川說道:“公子,你就不能讓孝傑哥哥多待一會了嗎?”
夏明川能夠察覺漆彩雲眼睛裡的異樣色彩,他是笑非笑的問漆彩雲:“你的孝傑哥哥好看嗎?”
“好看。”漆彩雲張嘴便答,隨即看見夏明川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漆彩雲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對着夏明川嬌喝道:“不想和你說話了。”
夏明川看着漆彩雲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對漆彩雲的感情說是主僕但更像是兄妹,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妾身拜見夫君。”
李酒看周圍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上前給夏明川見禮,夏明川看着李酒,眼睛裡目光充滿了驚奇,李酒的禮行的很是規範,雖然有些生硬的感覺,但是能將禮儀做的如此規範也是非常難得。
夏明川伸手想要扶起李酒,但是考慮了一下,他並指疊掌對李酒行禮:“明川拜見夫人。”
一陣清風吹過,夏明川和李酒兩人相互行禮,讓夏明川身旁的漆管家看的無語的笑着搖頭,而李酒則被夏明川的禮弄的有些懵,在她的禮儀老師所教授的內容裡面沒有涉及丈夫對妻子行禮,突然出現的情況讓她不知所措。
“起來吧,一直屈膝,你不累嗎?”
最終打破安靜的是夏明川,玩鬧也不能太過了,他看見李酒的額頭上出現了汗珠。
聽夏明川發話,李酒鬆了一口氣,雖然低首屈膝不會讓她感覺勞累,但是她心裡的緊張卻讓她感覺難受,在伸直雙腿之前,她言語甚是恭敬的說道:“謝夫君。”
夏明川靜靜的打量着李酒,問道:“這些禮儀是誰教給你的?”
“夫君,這些有禮儀不合規範嗎?”李酒問的有些擔心,說的也有些忐忑。
漆管家很是瞭解夏明川,他在夏明川說話之前,先對夏明川說:“公子,府裡還有許多的事物需要處理,老奴先行告退。”
夏明川點頭同意,等到漆管家離開,周圍沒有其他人,他在李酒的臉上捏了捏,等到李酒快保持不了淑女的架子,他才問道:“小茹呢?怎麼沒有看見她?”
李酒一邊揉自己紅紅的臉,一邊儘量做到輕聲細語的說道:“姐姐在閨樓裡刺繡。”
夏明川想着在戎城大發神威的女劍客不拿寶劍開始拿繡針,這樣的畫面帶來的衝擊無與倫比,她當即拉着李酒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走,我們去看看小茹。”
李茹和李酒由於對公子府的陌生,也因爲她們來公子府的時候沒有就看見夏明川,還因爲自身的不自信她們選擇居住在一起,居住的地方就是這間院子的木樓。
褪去布履,夏明川和李酒穿着襪子踏上樓梯,停住將要推門的右手,正在猶豫要不要戳開糊在門上的布看一看的時候,門已經被打開了,帶着倦容的李茹出現。
“妾身拜見夫君。”
李茹屈膝彎腰,動作和語氣與剛纔的李酒的模樣如出一轍,當然李茹的動作要流暢的多,看起來也要賞心悅目的多,夏明川扶起李茹:“在自己家裡,不必多禮。”
走進李茹的閨房,裡面並沒有太多的裝飾,也沒有一般姑娘喜歡薰香,除了一些日用和刺繡工具,整個房間與一般的客棧的房間差不了多少,夏明川拿起帶有繡針的絹繃,看着上面的半朵花,轉頭對李茹說:“繡的很好看。”看向李酒問道:“你有沒有刺繡?我也想看看。”
“啊?”李酒有些措手不及,她有些慌張的回道:“這個...我還沒有準備繡呢。”
夏明川被李酒拙劣的撒謊技巧逗得有些想笑,他輕輕的將李酒和李茹一起抱住,說道:“一路穿過姜國和晉國,辛苦你們了。”鬆開雙手,看着兩人,他說:“以後不要見了面就各種禮儀,在繁複的禮儀規矩下面,你們就失去了往日的靈性,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李酒對夏明川的話大聲的贊同。
李茹有些猶豫:“我們不懂規矩,夫君會被人說閒話的,而且...而且公公也不會喜歡的。”
“別怕。”夏明川安慰的說道:“我被人說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點,人生不過數十寒暑,爲何不過的自在一些,至於父王那邊你不用擔心,既然能把文書交到你手上,他就一定會接受你們的。”
李茹和李酒爲這事情擔心了很久,夏明川的話雖然不能完全消除兩人心裡的擔心,但是也能讓她們的放鬆不少。
夏明川看着松下肩膀的兩人,他笑着說道:“回到家裡就是放鬆身心的地方,哪有你們這樣的處處小心謹慎,真是一點都自信。”說完他他一邊拉着兩人的手離開閨樓,一邊說道:“走吧,別發呆了,今天我們還要有事情需要做。”
沒過多久,三人出現在廚房,在廚房裡放置在陶盆裡兩隻醃製好的雞,緊挨着陶盆的是一大塊肥瘦均勻的豬肉,一條兩到三斤青魚,一根圓滾滾的長條形的東西,還有許多的東西,甚至有少量的綠色蔬菜。
李茹看着廚房裡的東西,問道:“夫君,我們要這些東西全部做出來嗎?”李茹有自己做飯的經歷,雖然不是在廚房裡的東西都要用掉,但是對於鮮活而出現在廚房裡的東西是應該儘快的使用。
夏明川找到自制的罩衣,一邊給李茹穿戴,一邊說道:“是的,這是家裡的規矩,每當家裡出現新的成員,我們這些原本就是家裡的成員,需要做一頓飯給新成員,以示歡迎。你還記得嗎,我們還在戎城的時候,我就給你和酒兒做過飯食。”
李茹在夏明川說完後,回答道:“嗯,我和妹妹會好好的與墨書書她們相處。”李茹的語氣很是平和,但是她是背對夏明川,所以夏明川並不能看見李茹的表情。
“來吧,到你了。”夏明川拿着罩衣來到李酒的面前,相比李茹的溫和,李酒就要明顯的多,雖然沒有在言語上表達不滿,但是她的臉色一直寫着不開心三個字,夏明川一邊系布條,一邊說道:“酒兒最最漂亮了,但是如果能笑一下就更加好看了。”
笑容沒有換來,只是得了一個李酒的白眼,但是李酒的也不再入最初那樣沉悶,在洗切食材的過程中,她會和李茹笑着聊天,但是到了夏明川這裡就沒有幾句話了,夏明川在清洗青魚的時候感覺到分外的不自在,索性在清洗完青魚之後便蹲在竈臺後面,整理柴火做起來燒火的工作。
李茹看着不說話的夏明川,有些擔心的在李酒的耳邊輕聲說:“妹妹,不要太過了。”其實李酒也有些擔心,剛剛她一直沒給夏明川好臉色,沒有任何女人願意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就在李酒想要和夏明川說幾句話的時候,夏明川自竈臺後面出來,笑嘻嘻的說道:“小茹、酒兒,我有好東西要教給你們,讓你們看看被是爲賤肉彘肉是多麼美味,它的名字叫回鍋肉。”
李茹笑着將勺子遞上,她的眼睛裡是好奇。
李酒在鬆了一口氣後,用白眼剜了夏明川一眼。
夏明川接過李茹遞上的勺子,開始在鍋裡翻炒,站在廚房外面也能聽見勺子和鍋碰撞的聲音,還有李茹在讚歎。
一個時辰後,當琴棋書畫詩雅在丫環的帶領下,出現在專門的廂房是時候,看見了三個穿着罩衣的人正在佈菜,她們都驚呆了,她們沒有想到今天夏明川做了廚子,在這個世界上廚子是賤役,只有主家在遇見尊貴的客人的時候纔會下廚做菜,以示主家對客人的重視與尊重。
這個世道都是女人給男人做飯食,即使是在平民百姓的家裡,向來都是女人幹這些活,男子也只有在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會做飯,至於在高門大戶裡,男子做飯是不會專門給女人做飯。
夏明川看着驚訝的衆人,笑着說道:“發什麼呆呢,快坐啊,冬天寒冷,在等會兒菜帶該涼了。”見衆人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夏明川就在一邊的抹布上將手擦拭乾淨,將她們推到桌子邊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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