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川看着剛剛周靈慧、單小玉、羅東毓離開的方向,確定她們在離開時留下的聲音裡帶着嘲笑,他扭頭問自己身後的燕檀兒和易水茗:“我是不是被她們嘲笑了?”
燕檀兒與易水茗都不敢接話,只是將頭都快垂到胸口了。
夏明川估摸着時間,現在差不多戌時,該是休息的時間,他對着燕檀兒和易水茗說道:“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們上牀吧,我去要一牀被子。”雖然現在是炎熱的五月,但是身處大海的明皇島,在凌晨的時候還是帶着涼意。
燕檀兒和易水茗鬥看着牀,她們的臉頰有些緋紅,也有些發燙,她們倆看着不遠處的牀,腳如同灌鉛了一樣,完全擡不起腳,她們以前不是沒有同牀而眠過,但是今天這個日子有些不一樣,她們的目光在相互接觸了迅速的看向其他的方向。
燕檀兒和易水茗就這樣站這裡,油燈的光線映照在她們之間的安靜和尷尬,就在她們站的腳都有些痠麻時,房間外傳進來輕微的呼嚕聲,呼嚕聲破解了兩人之間的安靜和尷尬,燕檀兒嘗試性的對易水茗說道:“水茗姐姐,夫君離開了好長的時間了,估計是有事情,今晚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啊...應該...應該不會回來了,夫君應該被什麼纏住了吧?”易水茗也有些不確定。
“啊...應該不會回來了,想他那樣的人應該很忙吧。”燕檀兒感覺自己有些語窮,往日能與水茗姐姐暢聊半天,現在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又不能不說,若是等氣氛再次安靜下來,那就更加尷尬了,燕檀兒聽着房間外面的呼嚕聲,沒話找話的說道:“水茗姐姐,你說門外的丫環是誰,這睡覺的呼嚕聲也太大了。”
“啊...要不我們去看一下?”易水茗也有些沒話亂接話的意思。
不遠處的牀就像是一個禁忌,燕檀兒和易水茗只有看見牀,就能想起夏明川離開之前說的話,自然也會想到若是等夏明川回來,她們將會遇見的事情,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但是姑娘特有的羞澀,讓她們自己主動走進那張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吱呀--”
伴隨着幾乎不可聞的聲響,四隻明亮的眸子在門縫中出現,藉着月光的餘輝,燕檀兒和易水茗看見正在打呼嚕的夏明川,看見如此模樣的夏明川,燕檀兒和易水茗在大鬆了了一口氣之後,她們又有些失落,她們未來的依靠寧願睡在給丫環準備的牀上,也不願意回道內間的牀上。
“呼--”
燕檀兒和易水茗之間沒有了尷尬,躺在牀上想要休息,但是卻怎麼也睡不着了,她們各自轉動自己的心思,她們都在思考未來可能的生活。
同樣失眠到睡不着覺,同樣這樣思考將來的,還有周靈慧、羅東毓、單小玉三人,今天的事情對她們的衝擊力有些大,在慶幸自己拿回了自己的自由身後,她們更多是對未來的迷惘,今天晚上之前她們更多的是對神秘主人的好奇。
“四姐、五姐,我們以後去哪裡?”單小玉的聲音響起,這個世界的工作,更多的是爲男人提供,也沒有女子在外闖蕩的經驗傳播,她不想留在明皇島上,在這裡她過着公主般的生活,但是這裡卻也時時刻刻的提醒她自己是被買來的。
周靈慧看着屋頂,同樣有些迷惘的說道:“是呀,我們離開了明皇島,我們能去哪裡?”她說是明皇島,但是她、羅東毓、單小玉三人的都明白,這個明皇島指的是夏明川。
周靈慧扭頭看向同樣睜着眼睛看着屋頂的羅東毓,問道:“五妹,你有什麼打算?”
羅東毓靜靜的看着漆黑的屋頂,回答道:“四姐、十一妹,我先想去看看其他的姐妹,然後再做其他的打算。”
單小玉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可是十三弟會讓我們離開嗎?我在家裡的時候,可是聽說過,當初沈島主將我們五人買走,除了當時交付給王上的百萬兩白銀,每年還給王上繳納至少二十萬兩白銀,雖然不知道十三弟給沈島主多少銀錢,但是應該應該不會少於百萬兩。”
“是呀。這得多少錢啊。”周靈慧也有些確定的說道:“花了這麼多的銀兩,十三弟真的會放我們離開嗎?”
羅東毓的聲音響起:“等到了合適的時間,我們去找十三弟問一下就好了,順便還可以問一下,十三弟對我們有沒有什麼建議。”
“直接去問?”
“對,直接問。”
夏明川在陽光的沐浴下,靜靜的盤坐在在山崖前的岩石上,細細的體味着風中的鹹腥味,靜靜的聆聽者山崖下的浪花聲,感悟天地的遼闊,品味着己身處在天地間的渺茫,在這一刻他彷彿身融天地,腳下的大地傳來亙古久遠的氣息。
“嘔--”
夏明川的感悟沒有持續多久,連續幾天的冷風吹拂,讓他感染了風寒,風中的海腥味實在擡過濃郁,薰的他頭昏腦漲的實在有些嚴重,連續五天盤坐山崖上,他終於忍不住腹中的反胃的感受。
“公子,感悟天地自然是突破到武學巔峰必要途徑,但是也需要自身的武學修爲達到世間一流的巔峰,更需要厚積薄發的認知,所以以公子二流中等的水準,就算在這裡坐上一百年也沒有用的,公子何苦這麼折磨自己。”林五的聲音不適宜的響起。
“你給我閉嘴!”夏明川將嘴裡的苦水吐乾淨,對着正吃着魷魚乾的林五吼道。
夏明川自命比天高,他有些超越時空的見解,也有着常人難以擁有的記憶力,但是在武學方面也好像有些天賦不足,在經絡具通的情況下,他的武學修爲一直停在二流就沒怎麼增加過,憑什麼他林五就能進入絕世高手的行列,夏明川相信自己也可以。
見識過林五在客船的突破,夏明川也想在類似的環境下做出突破,只是在連續五天的盤坐之後,並沒有讓功力增加,反而使自己的大腦昏沉,自己的胃也因海風的吹拂而非常不舒服。
夏明川看着海面上驟然升起的水柱,他扭頭對正吃的很歡快的林五說道:“林五有沒有興趣去捕條大魚?”
“大魚?”林五看着夏明川眼裡不加掩飾的不懷好意,出於對自己修爲的絕對自信,他咧嘴一笑,興趣十足的問道:“多大的魚?”
夏明川如是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會太小。”
翌日清晨,帶着準備好的工具,夏明川和林五走上碼頭,碼頭上有着許多的漁船和濃重的魚腥味,有的船帶着滿船的海魚,更多的船上的海魚並不多,在大海里捕魚經驗很重要,這裡的新晉的漁民正在積累經驗,爲日後的捕撈量打下基礎。
“我要一艘帶有牀弩的船。”夏明川對着正做統計的沈十五說道。
沈十五對着夏明川說道:“公子請稍等。”他停下手裡的工作,來到另外一邊,與一個臉上有着刀疤的漢子交流,不一會兒便來到夏明川面前,說道:“公子你要的船已經有了,船上的人手也已經配齊了。”示意碼頭的另一個木欄,他對着夏明川說道,“公子請跟我來。”
沈十五在艘長約十五米的戰船處停下,將剛剛拿到的調令交給一個漢子檢查,一邊等漢子檢查調令的真僞,一邊在對着漢子說道:“左登雲,老爺命你帶着陳公子出海,在回到這裡之前,你聽從陳公子的一切調遣。”
漢子確定調令無誤之後,對着沈十五抱拳說道:“明白!”漢子來到夏明川面前,帶着尊敬,中氣十足的說道:“飛雲戰船管帶左登峰,奉調令帶陳公子出海,在海上時飛雲戰船一體上下全部聽從陳公子號令,但海上的情況複雜多變,還請陳公子在下令前多多詢問船員的建議。”
夏明川回答道:“左管帶不用太過擔心,這次出海的時間不會太長,在海上時我會多多詢問左管帶的意見,畢竟我們同在一條穿上,生死鬥綁在一起。”
左登峰迴答道:“多謝公子體諒。”
夏明川指了指林五抱着的有許多特製的弩箭,他對着左登峰說道:“麻煩左管帶將這些東西安置在戰船上的牀弩之上,還請在弩箭末尾的銅環之上拴上繩子,繩子不要太粗,但一定要非常的長,而且繩子的末尾固定在船上。”
左登峰身邊的人將弩箭接過去,夏明川和林五在左登峰的帶領下登上戰船,飛雲戰船在槳手的作用下緩緩的離開港口。
在明皇島只剩下一個小黑點的時候,夏明川看着在甲板上看見了熟悉的水柱,他笑着對身邊的林五說道:“我們要捕的大魚來了,你準備好了嗎?”說完就將手裡的木錘狠狠的砸下。
“噗--”
弩箭帶着長長地尾巴扎進水裡。
“噗--”
“噗--”
“噗--”
在夏明川揮下木錘的同時,船上的其他牀弩也迅速發射,衆多的弩箭幾乎同時扎進水裡,還未等到水下的血液浮到水面,連接弩箭的繩子嗡的一聲繃緊,隨後所有的人發現戰船動了起來,並且速度飛速的增加,同在海面的其他船隻上的人發現,飛雲戰船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海面上飛快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