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森然,殺機驟現。
王庸被葉核桃的突然發飆嚇了一跳,暗暗嘀咕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屬狗的,說咬人就咬人?
“不是。”王庸認真的回答道。
沒有人想死,王庸就更不想了。
“那就離我遠點!”葉核桃嫌棄的說。
“多遠?”
“一丈以外!”
一丈就是三米三,王庸看看距離,很聽話的退出去三步。
站定,問葉核桃:“這個距離可以了吧?”
葉核桃審視一眼,點點頭,然後就不準備搭理王庸了。
只是纔剛轉過頭去,就聽到一句讓她崩潰的話。
“能不能問問你師父,他現在還收關門弟子嗎?”
“……”葉核桃真的要殺人了。
好在葉玄同關鍵時刻沒有忘記兄弟情分,一把拉住了葉核桃,勸道:“算了,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饒他這一次好不好?說實在的,你倒是真的可以問問孫師傅,我覺得王庸挺適合當他的弟子的。”
眼見王庸跟葉玄同一唱一和,葉核桃索性背過身去,兩人誰都不理了。
“那什麼,王老師、葉老師,警察來了,這個人怎麼辦?”這時候,禿子指着躺在地上的刀疤臉問道。
刀疤臉落到葉核桃手裡,還能有好?一身筋骨就跟抖散架了一樣,只能哼哼,一點勁也用不上。
“禿哥,這事你在行,要不你看着辦吧。何況這件事你從始至終也出了力的。跟警察交接完,直接去飯店找我們啊。”王庸對禿子道。
無論是他,還是葉玄同兄妹,都不想讓警察知道他們參與了。所以交給禿子處理是最合適不過。
禿子見王庸硬生生把一個功勞塞給他,不由不好意思起來:“這樣好嗎?其實我也沒幫上多大忙……”
聽到這,王庸跟葉玄同齊齊翻個白眼。禿子何止是沒幫上忙,根本是連邊都沒捱上好嗎?
王庸這麼說,不過是給禿子一個臺階。誰知道禿子還當真了。
“行了,那就交給你了。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見警察在人羣的指點下,往這邊而來。王庸趕緊跟葉玄同溜了。
葉核桃更是走的比他倆還快。
等警察走過來,就只看見一個禿頭保安正威武的踩着一個刀疤男人的背部,嘴裡還不停呵斥着:“老實點!再動揍死你信不信?敢在勞資地盤上偷東西!也不打聽打聽,十里八村的誰敢招惹我禿哥!”
刀疤臉都快被氣哭了,如果不是不能動。他拼死也要爬起來把裝比的禿子給幹掉。
“喲,禿哥這人是你逮到的?”來的警察明顯跟禿子認識,不由好奇的問。
禿子得意的一揚頭:“除了我還能有誰?這一片也就我能十幾年如一日的保衛一方平安了。”
警察半信半疑,禿子的本事他可知道。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逮到過什麼犯罪分子,今天怎麼就逮到個大魚?聽說這人還帶了槍呢。
不過警察也不想當衆駁禿子的面子,伸手摸出一副手銬,將刀疤臉給拷了起來,一把拉起,推搡着往警局而去。
“禿哥,你也一起吧,錄個口供說明下具體情況。”
“好叻!”禿子自然一口答應,屁顛屁顛的去了。
留下圍觀羣衆的竊竊私語。制服殺手的可是另外兩人,怎麼到頭來成了禿子領頭功了?
飯店內。
王庸看着這滿桌子的瓜果,頭都要大了。忙活一上午了,難道就只吃這些東西?
中午一頓可是承上啓下的一頓,老話說“早晨吃飽,中午吃好,晚上吃少”,中午必須得來點葷菜啊。
可是這些瓜果又是葉核桃點的,別人想點大魚大肉,她還不讓。
說她現在正在辟穀清修,不適宜見到葷腥。
王庸當時就崩潰了,要不是打不過她一定好好跟她理論一番。
憑什麼你見不得葷腥,連別人也不能見?
氣憤的王庸拿起一塊西瓜,瞬間就吞下肚子,差點連瓜皮都吃掉。
這豬一樣的舉動,反倒招致葉核桃的讚賞。
“瓜皮有清熱利肝的功效,多吃點是好的。其實不止我,你跟哥哥平常都可以節食清腹。”葉核桃小口吃着一個山桃,徐徐說。
“辟穀分爲服氣辟穀和服藥辟穀兩種類型。服氣自然是傳說中的餐風飲露,數個月不吃不喝,進入一種龜縮冬眠狀態。這種境界比較難,目前我也就見過我師父一人可以做到而已。師父最高紀錄曾經堅持了半年多未吃喝,每天還堅持站樁。”
王庸一震,隨即問道:“服氣辟穀不是缺乏科學依據嗎?半年時間不吃喝,那你師父靠什麼來維持生命?”
“你知道無漏真仙嗎?”葉核桃反問王庸。
王庸點點頭。無漏真仙是道教中的一種誇張說法,形容人成仙之後身體沒有一點漏洞,人體精華全都鎖在體內,不滲漏半點。
“原理跟那個差不多吧。功夫練到深處,伐骨洗髓,就能自如的控制身體穴竅。適時的滌盪氣血內的污穢,只留下最精純的元氣。師父每次辟穀前都會大吃大喝,一頓能吃掉一頭大象一般重的肉量。肉類轉化爲元氣之後,就可以鎖住元氣,維持生命力了。”
王庸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跟動物冬眠很相似啊,秋天儲存脂肪,可以睡一整個冬天。不過你師父明顯更厲害,竟然能堅持半年,還不耽誤日常練功。”
“人類乃是百靈之長,如果連動物都比不過。那作爲人的意義又有何在?”葉核桃輕描淡寫的說。
簡單一句話,卻在王庸心中掀起波瀾。果然是名師高徒,這種生生不息的人類力量,永遠追求人類極限的處世態度,確實非一般人能比。
“辟穀食氣又叫龜息。道家認爲,烏龜之所以長壽,是因爲它食氣。氣在人體內循環不止,不可或缺。氣的運行包含着人體最深奧的秘密。古籍中說“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氣者神明而壽,不食者不死而神”。 雖然有誇大,但還是有道理的。我現在也只能做到半辟穀,還要間隔六七日食用一次瓜果。”
“而你們兩個,則可以不完全辟穀。每日只吃一頓,每頓一個桃子或者蘋果。堅持一個月,就會發現身體跟精神都好很多。”
葉核桃看向王庸跟葉玄同,勸道。
王庸快速吃掉第二塊西瓜,一副受教的模樣,說:“等下個月就試試。”
只是心裡卻全沒一點試的心思。他修煉的兵王心意把對身體可是有高度摧殘副作用,讓王庸只吃瓜果,哪裡有能力去抵擋這種副作用?
現在兵王心意把的效力還不顯,等再過兩年,恐怕王庸就會每天忍受針尖刺骨的痛楚了。據說歷代修煉了心意把的人,最後死的都極爲痛苦。
許多人則乾脆拼命戰鬥,選擇死在戰場上。至少痛快許多。
所以王庸一直在做準備,增加體能的同時,還不斷吸取國術精髓,力爭打破兵王心意把活不過三十歲的魔咒。
如今二十二的王庸,只有不到八年時間了。這八年,邁過去便是一步登天。邁不過去,便是殞命玄關。
葉核桃的勸說是好意,然而她並不知道王庸的實際情況。王庸只能心領。
這一頓飯吃的無比彆扭,王庸吃了一整個西瓜才勉強吃了個半飽。
好不容易等葉核桃兄妹兩人離開,王庸迫不及待的要了幾個葷菜吃了起來。
正巧這時候禿子也趕了回來,被記了首功的禿子極爲高興,揚言請客。大手一揮,又添了幾個好菜,跟王庸吃喝起來。
終於酒足飯飽,兩人回到了學校。
此時蘇煙已經等王庸好久了。
辦公室裡,蘇煙雙腿疊在一起,白嫩的小腿呈現在王庸面前。
她拿着一張課程表,對王庸說着:“這是我安排的課程表,因爲正課都是教務處制定的,很難更改。所以只能選了幾節自習課。你一週只需要上三節課就可以,具體內容你自行安排。另外,我詢問了領導。有件事可能有點難辦……”
“什麼事?”王庸問。
“雖然你是老校長點名指派的,但是因爲教師資格證的原因,你只能當個代課老師。而且工資一塊,也得請示現任校長。還不好說他那裡會不會通過,你做好心理準備。校長可是一個大老摳。”蘇煙說到最後一句話,忽然降低音量,湊到王庸面前,小聲說道。
兩人靠得如此近,王庸甚至都能聞到蘇煙身上的香味,透過張開的衣領還能看見那一片嫩白。
一時間不由眼神有些遊離。
蘇煙見王庸沒反應,剛想叫一聲,忽然發現王庸眼神不對。
這才察覺自己走光了,不由臉色緋紅,迅速撤回了身子。
王庸也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接過課程表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一邊看,還一邊說:“工資好說,我本來也不是爲了錢。課程一週三節,少了點。不過我儘量濃縮一點,也差不多夠。我準備從你教的語文入手,用國學知識串聯起來,輔助四班學生先把語文成績提上去。你最好能給我一份備課。”
蘇煙點點頭:“這點倒是跟我不謀而合。備課我早就準備好了,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也提前通知我,免得我都講給了學生。”
說着,蘇煙遞給王庸一大本備課。王庸翻開一看,娟秀的小字寫的極爲工整,每一處要點還特意用紅筆寫成,一目瞭然。
可見蘇煙是下了真功夫的。
“好!”王庸讚一聲,收起了備課。
又跟蘇煙交流幾句,王庸最近的一堂課安排在明天下午,倒是不用呆在學校。於是跟蘇煙告辭出門。
只是推開辦公室門的一剎那,王庸正好遇見一個不想遇見的人。
而那人看見王庸手上的備課後,立馬嘖嘖兩聲,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兩位這是狼狽爲奸……啊,不對,應該是郎情妾意,暗通曲款。還拿着語文備課,怎麼着,準備從語文課程下手?那我得說一聲不好意思了,就你們班級那羣廢貨,再加上這麼個老師。想要不排倒數第一,那得地球倒轉才行。再者,有我在,蘇老師你註定只能被我壓在身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