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對屍體的利用最爲好奇,當即跑到屍體前,一隻手一具,將屍體拿到了王庸面前。
王庸指了指一個方位,道:“一具擺在那裡,另一具擺在後面二十米處那兩棵樹中間。”
金剛依言照做,很快將屍體擺放完畢。
而王庸則在屍體旁邊埋了數顆**,安全插銷全都拔掉,輕輕用一塊小石塊壓上,然後拉過屍體,一點點,小心翼翼的用屍體的重量壓住安全插銷。
作完這些,王庸看一眼屍體,似乎覺得還有點不完美。轉頭看向身後的隊員:“你們誰罵人最厲害?發揮一下!就用這人的鮮血寫兩句。”
罵人這種活誰不會幹?尤其是軍人,哪個沒有罵過娘?當即便有幾個人踊躍上前。你一言我一語,佔着那屍體的血跡寫了起來。
天南海北,父母家人,全都被他們問候到了。只要看到這些罵人的話語,就算是脾氣再好,也無法保證不生氣。脾氣稍微差點的,恐怕會被氣得原地跳腳。
“好!”王庸讚歎一聲,雖然一些緬語他並不懂。但是通過觀察其他隊員的表情就知道,這幾句罵人的話一定空前絕後。
作完這些,一直壓抑着好奇心的衆人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問了:“教官,這到底是什麼?罵人也算是**的一種?”
“罵人當然不算。”王庸搖了搖頭。“可是當罵人跟**結合起來,就算是一種非常陰狠的**了。”
見衆人還是有些迷糊,王庸更加詳盡的解釋道:“**,就是在敵人最想像不到的地方設置,讓敵人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受到傷害。而成功率最高的**就是一種——利用一枚拔除安全插銷的**,將令敵人感興趣的物體置於壓板上,等敵人一拿開上壓的物體,轟一聲響,敵人的靈魂就上了天堂。舉個例子,在越戰時期,越軍便經常在美軍的屍體上裝設**,而當經過的其他美軍想幫同僚收屍時,他們的家人不久就會收到一紙通知,說明令郎己爲了國家與人類自由平等的崇高理想,光榮的爲國捐軀了。這種狀況導致後來美軍發現路上有同僚屍體時,不是前往收屍,而是先以步槍掃射一輪,確定無**後纔會前往收屍,如此的做法雖然使被人體**傷害的人員大幅減少,但對第一線戰鬥人員的士氣卻產生嚴重的打擊,因爲每個人都不想成爲死後還要被同僚掃射的對象。士兵們開始畏縮,戰勢開始一面倒,最後終於輸了越戰。”
“原來如此!這一招果然是陰毒!”金剛恍然大悟道。
誰知王庸聽罷卻一笑,說:“這種方法只能用來對付普通士兵,遇見精銳部隊,學習過反**技巧就不會上當。當然,坤德手下不屬於精銳行列。”
特戰隊員當即一陣竊笑,他們不敢笑的太大聲,萬一因此暴露目標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教官另一具屍體也是準備這樣玩的嗎?”有人看了眼第二具屍體,問道。卻是想要親自動手佈置一番。
可是王庸卻搖了搖手,說:“敵人再笨也不會連續上當兩次。他們中了第一具屍體的陷阱後,第二具屍體絕對不會上前碰一下了。這時候就需要另外一種佈置方式。”
說着,王庸走到第二具屍體前,拿出最後幾個**。輕輕將**拆開,拉過一根細細的導絆索,將導絆索跟**的彈簧連接在一起,使勁拉扯,使得彈簧往旁邊彎曲收縮。如此一來只要導絆索鬆開,彈簧的力道就會彈起,瞬間接通**的兩極,造成爆炸。
不過爆炸地點王庸並沒有選在屍體下面,而是選在了第一具屍體跟第二具屍體的中間位置。將導絆索繞過樹幹,拉成一道彎曲的弧線,埋下**。
第二道**卻是佈設好了。
而旁邊的特戰隊員目睹整個過程,全都目瞪口呆,衝着王庸豎起大拇指:“還是教官夠陰!”
王庸白了他們一眼,沒說話。只是將埋下**的地點都用樹枝擺出不規則記號,讓隊員們記住,待會撤退的時候千瓦別中招。
“好了!相信這幾個玩意到時候一定會給坤德手下一個難忘的教訓。走吧,都打起精神來,槍械安裝消聲器。真正的好戲要開場了!”
說完,王庸帶頭往叢林的盡頭處走去。
這片叢林並不是很大,對於精通叢林戰的王庸來說,後面的路上基本沒有再遇見什麼麻煩。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叢林邊緣,看見了遠處空地上聳立着的一座營地。
這裡,卻就是坤德的大本營了。而惜命的坤德也是頗爲下本,王庸只是觀察了五分鐘,就見兩個機動巡邏小隊走了過去。
巡查路線之密集,時間間隔之短促,完全出乎預料。再加上明暗哨,坤德大本營的警戒力度已經非常之大,好像坤德得到了什麼消息一樣。
“怎麼會這樣呢?”王庸有些納悶的想到,疑惑不解。
他卻是不知道,就在剛纔,一個女人在坤德軍營裡大開殺戒,將坤德嚇破了膽。不得不加強了警戒力量,防備那女人去而復返。
王庸現在純屬爲林千眼背鍋。
“金剛!你當機槍手,留守這裡準備接應!其他人,準備摸哨!”王庸吩咐道。
金剛被留下,臉上閃過一抹不滿之色,他骨子裡流着暴力血液,不能親身參與斬首行動,他怎麼甘心?
不過一想到自己身上有傷,強行參與只會拖後腿,也就不敢再有什麼意見了。老老實實將那挺重機槍架好,彈藥備足,等待支援跟接應。
王庸帶上夜視儀,將四周仔細觀察一週,然後摘下來,手指朝着九點鐘跟三點鐘方向指了指,伸出兩個手指。
意思是在九點跟三點各有一個暗哨,需要解決。
彭寅跟另外一個身手好的隊員當即站出來,示意他們去。王庸卻搖了搖頭,又指出來兩個人。卻是要求他們兩兩一組一起去。
彭寅眼裡頓時閃過一抹不爽,認爲這是王庸對他技術的不信賴。想說些什麼,可是見王庸目光嚴厲,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只能將話咽回肚子裡。
而另外兩個明哨,王庸也挑出四個人前去。
這不是王庸對他們不信賴,而是這樣才能最大限度杜絕失誤跟意外狀況。
“上!”王庸手一揮,八個特戰隊員隱藏在夜晚的風聲跟蟲鳴聲裡,悄悄摸了過去。
此時遠處的機動巡邏隊剛剛從這裡走過去,他們再次返回的時間是大約兩分鐘。也就是說,在兩分鐘以內,特戰隊員們不光要幹掉四個明暗哨,還要將屍體處置好。
卻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王庸卻是毫不擔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此時他身邊只剩下了兩個隊員。
就是那兩個換裝了**軍軍裝的隊員。
沙沙,沙沙……
寂靜的夜晚時不時傳出一陣怪異的聲響,即便是在此地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也不敢保證自己對叢林夜晚的每一個響聲瞭如指掌,分別說出是什麼動物發出的聲響。
叢林的複雜性遠超許多人想象。
這也給摸哨的同盟軍特戰隊員提供了便利,他們隱藏在草叢裡匍匐前進的聲音得以掩蓋,沒有引起哨兵的懷疑。
而此時一個暗哨正伸着懶腰,想要舒緩下疲憊的身體。
刷,一陣風吹過,帶起細微塵土迷進他的眼睛。
那暗哨心裡罵一聲“艹”,剛想揉眼睛。忽然覺得喉嚨一緊,嘴巴跟喉嚨同時被人捂住了,他當即意識到不妙。
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此刻他背後有兩個人,兩人一起將他的身體往後扳,噗,早就等待着的匕首順勢刺入他肺部。
哨兵想要呼喊,可是肺部被刺,完全發不出聲音來。下一秒,又一柄匕首從喉嚨處斜插進下頜,直捅大腦。那哨兵卻是瞬間死亡。
一個特戰隊員弓着身體,將軟倒得哨兵抗住,然後緩緩放在地面。
三點鐘方向的暗哨卻是被解決了。
另一邊,九點鐘方向的暗哨。彭寅也摸到了那人身邊,他悄悄躍起,右手五指狠狠探出,一下卡住了那名哨兵的喉嚨。
這種摸哨方法叫做卡喉刺穿殺。用兩根或者三根手指插入哨兵的咽喉後,卡住喉頭,然後扭斷或者捏碎它。同時另外一隻手用刀刺穿哨兵的鎖骨下動脈。
乾淨利落,哨兵從中招到死亡都發不出一點聲音。當然對於摸哨者的技術要求也高。
彭寅自信自己能做到,畢竟這種技術他練過成千上萬次了,閉着眼都不會做錯。
可是誰想到,一摸到那暗哨的喉頭,彭寅當即心裡就咯噔一下,暗道一聲糟糕。
因爲入手處硬邦邦的,那名暗哨竟然在脖子上戴了一個護圈!這種護圈是專門爲了防備摸哨抹脖子而設計的,這個暗哨顯然具備豐富的經驗。
“完了!大意了!”彭毅心猛地下沉,只覺百死莫贖。因爲他一失手,就意味着滲透失敗,只能轉變成強攻。
十二個人強攻幾百人的營地,開玩笑,這跟飛蛾撲火沒有任何區別,完全就是找死!